第1章
作者:
蕉三根 更新:2025-09-15 10:23 字数:4221
[古装迷情] 《风陵不渡》作者:蕉三根【完结】
本书简介:
风陵渡是燕雍两国交界之处,她一生两渡其关,次次都是被逼无奈。
去时,是大雍的东乡公主,作为权力的筹码,去安抚野心勃勃的邻居;
回来的时候,她是大燕被废的皇后,功败垂成,仓皇逃命。
曾经送她远嫁的少年,已经长成了战无不胜的骠骑将军,就像当年送她去长安一样,如今又将她接回建康。
她的哥哥,大雍的皇帝,得知东乡公主车舆进宫,从正殿一路奔出,亲自扶她下辇。朱锦罗裙,鬓翠垂珠,明绰容光不减,他却不敢相认。
被册封为镇国公主那天,明绰看着许她摄政监国的旨意,笑了。她已经做了一辈子的公主。还未出生,诏书就已经替她拟好。
她把圣旨卷起来,随手抛到一边,似是跟皇兄开玩笑。
“皇后我都做过了,公主还有甚好稀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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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共有三位男嘉宾,扯证的有俩,还有一个名义上是兄妹扯不了【感情线在兄妹关系解除之后才展开】
伪骨科有,先婚后爱有,火葬场也有,年上年下都有,主打一个一桌吃饱,全家不饿。
女主是很专心搞权谋的,但也不是封心锁爱那一种。
不要问女主最爱谁,都挺爱的,但最终还是最爱自己。
架空,但是地名、官制和各种典故都是用现成的,编不动那许多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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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号男嘉宾:疯批大哥的禁断之恋
萧盈从小就知道,他不是真正的天子血脉。他的名字和皇位,都是从明绰手里抢来的。
谢太后为此恨毒了他,明绰却什么都不懂,一声一声地唤他皇兄。
青史之下,后人大概不会记得他平社稷,压门阀,改选官,与强邻修好,不兴征伐的德政,但会记得他好骄奢,性残忍,灭宗室,杀亲子。
甚至不必等他死,已有人骂他昏庸无道,纵容镇国公主佞幸跋扈,目无君上。
“并非纵容,”他打断明绰念御史中丞的奏疏,轻轻纠正,“是亏欠。”
二号男嘉宾:霸道皇帝爱上我
乌兰徵是一代雄主,用兵如神。乌兰一族两代以前还在草原放牧,到乌兰徵手中,已经能与大雍分庭抗礼。
但不是一切问题都能够用战争解决。尽管他求娶来的大雍公主,好像只是把他们当成了未开化的野蛮人。上殿面君第一眼,她就恨不得捏起鼻子,全然不像是他以为的那样,南人吓破了胆才把她送来。
无所谓,反正乌兰徵也是捏着鼻子才把她娶回了家。他的理想,一直是一统北方。
“然后呢?”明绰问他。那时他站在父亲从未完成的功业之上,睥睨沃野千里,大好河山。
乌兰徵握起她的手:“然后,和你共治天下。”
三号男嘉宾:纯爱战神
送嫁东乡公主,是袁綦参军的第一次远行,那一年,他十三岁。
大雍的军队只能送到风陵渡,对面,就是大燕的皇帝派来接亲的军队。
袁綦在风陵渡立誓,绝不会再让任何一个大雍的女子去和亲,左右皆以为少将军志高,传为美谈。
他本以为,渡口边那个背影可以供他遥远地思念一生,不必让任何人知道。
直到那张刻骨铭心的脸意外地重新出现在他面前,但仓皇惊惧,如芙蕖临水。
她认出了他。袁綦将她抱到马上的时候,她仍唤他“少将军”,不知他今时军衔何许。
“带我回家。”他的公主请求他。
渡口的背影朝他转回了身,袁綦漫长而隐秘的思念终于抵达了归处。
内容标签:女强 相爱相杀 朝堂 正剧
主角视角萧明绰配角乌兰徵袁綦萧盈段知妘敬漪澜
一句话简介:可怜东望乡,不敢渡风陵。
立意:自立自强
第1章
她的头突然重重往下一点,下巴几乎磕到自己的锁骨上去,头上戴着的冕冠险些也跟着掉下来,十二旒玉藻噼里啪啦地响成一串,一下子把她从昏昏欲睡的边缘拽了回来。帘后随即传来重重的“咳”一声。
“陛下,坐好。”母后的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明绰的小脸皱成了一团,伸手去扶冕冠。她父皇的头显然比她大得多了,每次上殿之前,母后总是要想许多法子才能把这顶冕冠固定在她头上。明绰想腾一只手来撩开玉藻,冕冠就又坠下来,完全遮住了她的视线。她想摘下来,可是玉笄栓结着她的头发,反而扯得她头皮好痛,弄得好不狼狈。
“母后……”她终于小声地叫出来,“母后!”
只听身后珠帘微响,谢太后起身坐到了她身边。母亲的手轻柔地拂过,冕冠终于被扶了起来,玉藻堪堪垂到明绰眼前。垂目看阶下,一片清明。旁人都是低着头,连原本正在奏事的谢聿也是垂眼看着自己手中的笏板。唯独她的太父谢郯,立于群臣之首,正仰着脸,目光紧紧地盯着她,嘴角整个往下撇着,那模样瞧着不大高兴。
明绰让他看出背上一层汗,分外心虚地挺直了背。
谢太后朝兄长微微示意:“谢卿接着说。”
在她险些睡着之前,谢聿正说到西北乌兰部伐羌之事。那西羌皇帝的叔父,叫什么葫芦的,为了争位,跑去跟更北边乌兰部的可汗勾结。但是被西羌皇帝察觉,葫芦就干脆引来了乌兰部的大军。西羌有个姓扣的重臣,也被葫芦策反,领兵里应外合,一起把西羌的皇帝弄死了。
谢聿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把话头往回拨了一点儿:“臣方才正说到,乌兰郁弗悔了与寇显之女的婚约,另娶雍州段氏女,合雍州兵马五万,兵围长安。寇显走投无路,献上了纥罗的人头。如今,长安已归乌兰。”
明绰连连朝舅舅眨眼,以示感谢。然后又想起来她在这儿是演她皇兄,萧盈恐怕不会跟舅舅挤眉弄眼的,赶紧又坐好了。
谢聿垂下眼,只当没看见,继续往下说:“这纥罗还有个儿子,被羌人余孽拥立为太子,领兵南逃。乌兰郁弗领兵追击,如今陈兵边境,派人给荆州刺史去信,要替先帝报仇,取这羌人太子的人头,以示归顺之诚。”
他把乌兰郁弗这封信在堂上念了一遍,这就是今日朝会要议的大事。荆州刺史不敢让他带人过来,更不敢一口回绝给他惹急了,急报建康,请陛下圣裁。
谢太后“嗯”了一声,手上拢了拢明绰颊边掉出来的一缕头发。谢聿是她的亲哥哥,有些话不必殿上明说,她已知父兄的心思,但过场总还是要走一走。
“诸卿怎么想?”
明绰现在坐得规规矩矩,一动也不敢动了。但谢太后也没再回到珠帘后面,就坐在她身边,听着众臣们争先恐后地进言。
再怎么说,乌兰也是西北蛮夷。也曾屡犯中原,以劫掠为生,不是什么好东西。提起“兀鲁蛮子”,谁都是要啐一口的。乌兰郁弗想归顺,大雍还瞧不上呢。明绰也听了几句,虽然群臣七嘴八舌的,但说来说去,都是一个意思——“非我族类”。
谢太后似是听烦了,抬了抬手:“今日要议的不是胡汉有别,诸卿……”
阶下忽然断喝一声:“还有何可议,自然是打!”
明绰撩开眼前的玉藻往下看,见说话的正是尚书令桓廊。他原本站在太尉身后,如今干脆往中间跨了一步,逼得谢聿不得不往后一让。
桓廊扬声道:“陛下容禀,乌兰郁弗虽然收服西海十八部,但还远远算不上大业一统。乌兰北有贺阆,西边还有诰弗部和渠搜人,东边还有陈氏伪朝。他一边陈兵襄阳,一边假意归顺,无非就是怕大雍出兵,黄雀在后——”
他说着,一撩朝服,跪了下来:“陛下,臣与叔父桓殷皆愿领兵西进,为陛下扫清僭伪,还于旧都!”
他说得掷地有声,却无人响应,殿上一片寂静,唯有他的声音荡得嗡嗡回响。
明绰下意识地抬头,想看母亲的反应。但谢太后面无表情,额上沿着发际抹了一圈鹅黄,脸上又涂得惨白,全无血色,这么垂眼看着人的时候,就像一尊画里的菩萨,看不出任何情绪。
自从前梁一百多年前被羌人所侵,失了长安,从辽东到漠北就成了天下英雄竞相逐鹿之地。前梁退守建康,仅余半壁江山。后来,前梁将皇位禅让给了萧氏先祖,建康改弦更张,换了国号为雍。但萧氏承继前梁大统,也将失长安之痛视为他们心头拔不出来的一根刺。
大雍穷尽三代,西征七次,仍是无功而返。直到十年前,先帝萧
忨御驾亲征,反被羌人一支淬了毒的羽箭葬送了长安城外,若非谢太后当日腹中已怀有双生子,大雍国祚恐怕都要就此断绝。即便如此,陛下刚刚登基的两年,也是先后出了宛南王与燕康王之乱。当时谢太尉坐镇,几乎将萧忨的兄弟们都杀尽了,才稳住了朝局。经此离乱,方绝了朝中“西征”的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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