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作者:指尖上的行走      更新:2025-09-16 10:11      字数:3755
  
  她突然手指一指,指向叶桢,“可叶桢不知安的什么心,竟污蔑臣女与梁王有染,企图害死臣女腹中孩儿。
  臣女冤枉,明明是太子扮作梁王与臣女见面,臣女一直都知道的。”
  叶桢安静站在一旁。
  撒一个圆,就需要无数个谎来圆,终有圆不回来的时候,叶晚棠穷途末路,将皇后当傻子。
  这屋子她再也别想住了。
  “住口!”
  皇后素日慈和面容再难维持,“你有何证据,证明是太子扮作梁王与你私会?”
  “有,五年前陛下带娘娘外出休养,殿下曾留臣女在宫中住了一晚。
  那一晚,臣女是跟着殿下住在东宫寝卧的,那时梁王早已分府出去,只有太子才能带着臣女去东宫。”
  梁王这些年虽纨绔,但帝后的确对他不错,所以,那人解释,帝后疼宠,偶尔让他在宫里留宿一晚不打紧的。
  她没有任何怀疑,反而觉得梁王比那两个皇子能耐多了。
  至于为何半夜带她去东宫,她下意识觉得梁王有野心,想体验下做储君的感觉。
  这些年顺风顺水,日子过得逍遥自在,那件事便被她丢去脑后,如今才想起来。
  皇后听说她还和别的男人跑去东宫私会,火气直冲太阳穴,“不知廉耻,下流东西。”
  这是她第一次骂叶晚棠,亦或者说是她第一次骂女人。
  她自小被当做为家族铺路的棋子,人生前途和亲事皆不能自己做主,吃了不少苦头。
  世道对女子苛刻,她便对女子多了许多宽容,可今日她实在是忍不了。
  “能与太子有婚约,凭的是叶惊鸿的功劳,若只凭你这个人,本宫压根看不上。
  本宫的儿子光明磊落,岂会与你这种下作东西同流合污,来人,拔了她的舌头。”
  皇后觉得从叶晚棠嘴里说出太子二字,都是玷污了她儿子。
  叶晚棠没想皇后竟要对她动手,叫嚷道,“娘娘,您怎么能这样,您这是以权压人,您想想我母亲的功绩,您这样对我,会让天下人寒心的。”
  “不惩戒你,本宫的儿子会寒心。”
  皇后厉色看向宫人,“动手。”
  两个太监便上前钳制住叶晚棠,另一太监手指一弯夹住叶晚棠的舌头,匕首用力,舌头被割断,叶晚棠喷出一口血。
  她怨恨地瞪着皇后,她始终觉得帝后能坐稳江山,全是叶惊鸿当年相助。
  因而,面上恭敬,心里对帝后总有施恩者的心态,也是因此,才敢编造那些破洞百出的理由,以为能和从前一样,糊弄过去。
  可她不知道,皇后本就觉亏欠太子,她这般是触碰了皇后逆鳞。
  皇后自没错过她眼底的恨意,冷声道,“叶晚棠与梁王勾结,珠胎暗结,为替梁王脱罪,不惜挟持本宫。
  本宫念在叶将军面上,废她双手双脚,留她老死冷宫。”
  没了舌头说话,没了手脚写字,她休想再污蔑太子半个字。
  太监闻言,当即用匕首挑断叶晚棠手筋脚筋。
  叶晚棠晕死前,眼里的恨意几乎能化成兵刃,将皇后和叶桢捅个对穿。
  皇后深觉从前对她的宽容,都是白好了,“送去西院。”
  西院破败不堪,荒草丛生,夏季蚊虫蛇蚁多,冬季难遮风避雨,叶晚棠将度日如年,生不如死。
  第247章 怀疑对象
  叶桢心中满足,带着赫连卿出宫回侯府。
  谢霆舟跟着皇后回到凤仪宫,“母后,叶晚棠所言可否不对任何人言,包括云王宁王?”
  “你怀疑他们?”
  皇后手不自觉攥紧了。
  先前太子告诉她,追杀她的人有宫廷暗卫,可梁王的手并没伸进来。
  康乐也只指使了凤仪宫护卫头领,可还有个前武德司指挥使。
  皇帝给武德司的命令,分明是找回太子,而不是追杀太子。
  是谁有能篡改皇命?
  今日叶晚棠又说出有人冒充梁王。
  皇后闭了闭眼,她最怕的就是兄弟相残,可种种迹象表示,最有可能的便是另外两个儿子。
  谢霆舟点了点头。
  能扮作梁王与叶晚棠厮混五年,没叫她怀疑,叶晚棠的蠢是一方面,但也能说明一点,对方和梁王一样年轻。
  脸能易容,身子却难。
  而嫉妒储君,说明两者之间有利益冲突,至少相熟,无交集的陌生人,没有那样大的妒意。
  能留宿宫中,还带着叶晚棠半夜去东宫的,范围更小了。
  皇后也想到了这些,答应了谢霆舟,“好。”
  谢霆舟道谢后准备离开。
  皇后问道,“昭儿,你年岁不小了,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可有心仪的姑娘?”
  “没有,婚事的事儿臣还想再等等。”
  谢霆舟否认的干脆。
  没找出面具人,他不会将叶桢置于险地。
  皇后将信将疑,试探道,“你觉得叶桢如何?”
  “很好,忠勇侯很看重她,势必要替她择一个好夫婿。”
  意在提醒皇后别插手叶桢婚事。
  皇后看谢霆舟否认得那般快,不确定他是否对叶桢有意了。
  不过,儿子的提醒她接受到了,原也没有胡乱插手叶桢婚事的意思。
  可她没有,萧氏有。
  这一日,萧氏回了娘家,她对付叶桢的办法,就是让侄子萧佐娶叶桢为妻。
  等叶桢成了萧家儿媳,上头有丈夫和婆母压着,还不是任由自己拿捏。
  要叶桢的命也更容易些。
  萧家老夫人,也就是萧氏的母亲原是瞧不上叶桢的,觉得一个寡妇配不上自己的孙子。
  但叶桢这次护驾有功,皇帝趁机将允诺殷九娘的护叶桢三次,提到了明面上。
  又扩大了叶桢封地,将苏北也一并给了叶桢,如今整个苏州都是叶桢的封地。
  再加上忠勇侯给的半副身家,以及叶桢如今又是侯府唯一的女儿,将来她出嫁,说不得又能带走侯府另一半家产。
  萧老夫人心动了。
  萧家虽是公爵之家,但这些年经营不善,日子也是面上光鲜,实则内力拮据。
  她同意了女儿的建议,请了媒婆上侯府提亲。
  心里想着,让孙子娶个寡妇实在委屈,事后再给他多纳几个妾室。
  若叶桢不听话,便想个法子让人慢慢病逝,届时,萧家有了她这些嫁妆,孙子还能再取个门当户对的。
  叶桢不知自己被人惦记上了,看着媒婆一头雾水,得知是萧家派来的,顿时想到了萧氏。
  自是拒绝,“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我的婚事会由父亲做主。
  眼下父亲前往边境未归,兄长也还停灵庙中,叶桢暂不考虑婚事。”
  她欲送客。
  媒婆巧舌如簧,“郡主说的是,但萧家少爷对郡主一见钟情,已相思入骨。
  萧老夫人疼爱孙子,这才请我上门,我瞧着侯府与国公府门当户对,萧少爷与郡主又是郎才女貌,简直是天作之合……”
  “来人,送客!”
  媒婆还没说完,就被叶桢请了出去。
  饮月和挽星都觉晦气,叮嘱门房往后再不可放媒人进来。
  没想到,翌日,萧佐在街上拦了叶桢的马车。
  他长得还算清秀,就是一双眼格外不老实,瞧着就不是什么安分之辈。
  “昭宁郡主,萧某这厢有礼了。”
  他朝马车行了个书生礼,双手捧上一个小匣子,“那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萧某特挑了些女儿家的玩意,以作答谢,还望郡主莫要退却。”
  他口中的救命之恩,是皇庄梁王造反那次。
  当日,他亦在皇庄,却故意说得含糊,让人误以为叶桢与他另有接触。
  他将匣子往叶桢面前送了送,“这份薄礼虽不及恩情万一,但求郡主笑纳,他日若有差遣,定当竭尽全力。”
  叶桢看了眼那匣子,比巴掌大不了多少,里头应是首饰之类。
  她若接了,萧家应会拿此做文章,投珠定聘,传她对萧佐亦有意,将她这番举动视为允婚。
  “萧公子客气了,叛军谋逆,本郡主与之抗衡是身为大渊子民应当应分之事。”
  叶桢车帘未掀,扬声将话说明。
  萧佐却不肯退开,“话虽如此,萧某却不能不感激。”
  人群中,不知谁说了句,“萧公子诚心道谢,郡主这般是否太不近人情,还是说嫌礼薄了?”
  “是啊,萧公子都举半天了,郡主这般太让人难堪了。”
  有几道声音纷纷附和,
  萧佐忙维护叶桢,“你们切勿误会郡主,是我自己鲁莽了,原本我该登门请忠勇侯代为转谢。
  但侯爷出门,萧某实在记挂此事,又怕私下约见郡主,有损郡主名节,这才当众答谢。
  也怪萧某行事不妥,不曾问过郡主意思就派人上门提亲,惹了郡主不快,都是萧某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