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作者:
花匪匪 更新:2025-09-16 10:19 字数:3655
“外祖父和外祖母定也很想见见殿下。”
萧晏辞厚着脸皮自卖自夸,“本王这般好的外孙女婿,打着灯笼也难找,自是稀罕的。”
陆知苒眉眼间的笑意愈浓,看着他的眼神也澄澈透亮。
“嗯,殿下的确是极好的。”
二人目光对视,一时含情脉脉,屋中一众丫鬟都恨不得自己原地消失才好。
最后还是陆知苒先败下阵来,转开了视线,只是耳根依旧滚烫发热。
晚上,二人同床共枕。
萧晏辞很老实,只是环抱着睡觉,其他的什么都没做。
这让陆知苒松了口气。
女子初次承欢,身子难免有所不适。
这几日白日她都在梳理账目,熟悉府中管事,并不得闲,晚上只想好好休息。
起初,被他抱着,陆知苒有些不习惯。
但他的怀抱太温暖,有了他,陆知苒再用不上汤婆子,反倒睡得比以往更加舒坦踏实。
怀中的人很快发出了均匀绵长的呼吸,萧晏辞垂眸看着,心中似被填满了。
同时,又只能不停念着清心咒,好让自己赶走杂念。
翌日,夫妻二人收拾妥当,一起往陆府而去。
方氏挨了打,这会儿躺在床上,压根没法待客。
她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不想出来丢这个人。
而陆贯轩的心情也十分糟糕,但瑾王女婿来了,他自然不敢托大,只能撑起笑脸出面招待。
陆知苒只当不知发生了何事,问起了方氏。
陆贯轩语气干巴巴的,“她感染了风寒,怕传给你们,这才没有出来,苒姐儿你千万别多想。”
陆知苒假意关切两句,此事便带过了,无人再问起。
夫妻二人小坐片刻,萧晏辞便以有公务为名提出告辞,陆知苒也顺势辞别。
最后,连午膳也没留下来吃。
陆贯轩心中虽有不快,但也不敢表露。
从陆府离开,夫妻二人便直接往洛家现居的那处宅子而去。
与方才的兴致缺缺相比,陆知苒的眼底明显多了期待与雀跃,整个人都活泛了起来。
萧晏辞看着她的神色变化,心中暗想,必须把洛家留在京城,如此,她也能时常走动。
洛老太爷和洛老夫人早就等着了,本以为至少得半下午才来,没成想竟来得这般快,二老的眼底立马迸出欣喜。
马氏立马吩咐下人,把席面张罗起来。
原本就预备着的,这会儿倒也不用手忙脚乱。
第360章 该来的还是来了
萧晏辞和陆知苒进了门,洛家众人便立马要行礼。
他们既是小辈,更是当朝王爷与王妃,合该行礼的。
萧晏辞立马将人扶了起来,开口便唤,“外祖父,外祖母,舅母,你们是长辈,无需如此多礼。”
他主动放下身段,语气更满是真诚,这番态度让洛家众人又惊又喜,也越发觉得陆知苒这次嫁对了人。
一行人进了屋中,坐下之后便是一番叙话。
因萧晏辞的存在,大家起初还有些拘谨,但他态度随和,言语幽默,完全把二老当成自家的长辈,半点亲王的架子都没有,气氛慢慢活络起来。
陆知苒目光落在萧晏辞的身上,眼中染上了一抹温暖。
他给足了自己体面。
当初,她的选择没有错。
二人在洛家吃了一顿饭,又闲话许久,直到二老露出些许疲态,陆知苒才恋恋不舍地提出告辞。
萧晏辞握住她的手,“今后见面的机会很多,不必伤怀。”
皇商之事,他既夸了海口,就必然会做到,不会让她失望。
目送二人离开,洛家众人这才转身回去。
洛老太爷那浑浊的双眼里迸射出精明,他这大半辈子阅人无数,一眼就可看出,瑾王非池中之物,日后,他必然还有更大的造化。
真正让洛老太爷高兴的不是这个,而是他对待苒姐儿的态度。
他的确是可托付的良人。
一家子私下里感慨了一番,俱是为陆知苒感到高兴。
洛老夫人道:“亲眼看着苒姐儿出嫁,又看到她过得这般好,我也算是放心了。老头子,咱们也该回去了,免得赶不上大年。”
洛老太爷也点头。
他们在京城,终究是客居,这里再繁华热闹,也没有苏州过得舒坦。
洛观澜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要走,急忙劝说。
皇商之事尚未落定,他也不便直说,只道:“父亲很快也要入京,孙儿便提议让他索性把芸娘和俊哥儿一并带来,今年咱们一家子就在京城过年,如此,也能与表妹多见几回。”
芸娘和俊哥儿,便是洛观澜的妻儿。
洛老太爷和洛老夫人闻言,不禁面露诧异。
他们隐约察觉到了些不同寻常,但二老都没有再追问,也没有再提回去之事。
陆知苒得知此事,心情更加愉悦几分。
待她把王府事务料理好之后,再把二老接到王府小住。
而外头,有关陆贯轩的那桩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哪怕陆贯轩息事宁人,放过了报仇的机会,那桩事依旧传了出去。
待陆贯轩休沐结束,开始上值时,一众同僚看他的眼神都添了几分同情。
陆贯轩心里不觉咯噔一下。
很快就有好事者上前,主动为他引荐大夫,说是擅治不举之症。
陆贯轩大惊,脸红脖子粗地高声否认,“我不需要!”
那人目光往他下三路扫了一圈,又抬手拍了拍他肩头,一副推心置腹的语气。
“陆大人,你我同僚多年,不必对我遮遮掩掩。你的事,大家都知道了,你可不要讳疾忌医啊……”
对方还在说什么,陆贯轩压根没心思听,他满脑子都是那句“大家都知道了”,他这时才明白过来,为何大家看他的眼神如此古怪,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不知这些人会如何编排他呢!
陆贯轩一口气没上来,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
十二月十七,镇西将军谷栖山抵达京城。
他甲胄未卸,第一时间入宫面见德丰帝。
“臣谷栖山叩见陛下。”
德丰帝起身,亲自将他扶了起来。
谷栖山身形高大挺拔,即便谦卑地躬着身,依旧似一座山,比帝王略高半个头。
“卿镇守西平,夙夜匪懈,朕每览边报,见卿亲冒矢石、躬擐甲胄,使羌笛不敢南窥,百姓得安枕席,此真乃我大齐之肱股,社稷之干城也。”
谷栖山连忙将身子弯得更低了。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此乃微臣之本分也,实不敢当陛下如此夸赞。”
德丰帝抬手在他的肩上重重拍了两下,“谷爱卿当得起。”
又道:“朕听闻,卿此前深受剧毒,伤了元气,今可大好了?”
“劳皇上记挂,微臣得瑾王殿下赐药,余毒已清,已然大好了。”
说话间,谷栖山忍不住掩唇剧烈咳了起来。
终于止住了咳嗽,他慌忙请罪,“微臣殿前失仪了,请皇上恕罪。”
德丰帝闻言,却并无怪罪之意,反而更加面露关切。
“朕瞧着,谷爱卿的身子还未曾痊愈啊。朕听闻,爱卿的故乡在滇南,那里四季如春,风景怡人,西平与滇南气候截然不同,委屈你了。”
谷栖山忙道:“微臣蒙受皇恩,理应为陛下分忧,便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断然不敢言委屈!”
德丰帝看着他,满脸欣慰之色。
“爱卿之忠心,朕心甚慰。但边关苦寒,卿久历风霜,实不利养病。今既归朝,卿当暂卸甲胄,颐养精神。”
谷栖山听了这话,心头一沉,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德丰帝又缓缓道:“朱雀大街有一处宅子,种着卿故乡的紫竹。朕便赐与你,爱卿且在京中安心养病吧。他日若疆场再起烽烟,犹赖卿擎天拄地,为朕分忧。”
谷栖山连忙叩首,“臣定好好养伤,不辜负陛下隆恩。”
言罢,双手托虎符,垂眉敛目。
“臣既要卸甲静养,此西平兵符,臣当奉还陛下。”
德丰帝眸底闪过一抹惊诧。
他没想到,谷栖山会如此爽快地交出兵符。
此举,让德丰帝的心情添了几分愉悦,眼底的笑意真诚不少。
谷栖山又道:“然边关不可一日无将,臣斗胆举荐校尉戈叙白——此人虽年纪尚轻,但随臣征战八载,晓畅兵机,忠勇无双。”
“昔破羌笛左帐,率百骑夜袭敌营,斩其酋首;去岁西平大旱,羌笛来犯,其亦勇猛杀敌,立下大功,军民皆感其德。若陛下垂鉴,使戈校尉继守西陲,必能效死以报天恩。”
德丰帝闻言,似是回忆了一番。
“朕对此子倒也有些印象,他在此次大战中亦立下了功劳,的确是可用之才。但他到底年轻,若升得太快,只怕难以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