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作者:初点点      更新:2025-09-16 10:50      字数:3662
  
  嫌弃看一眼他,“行了,出去吧。”
  懒得搭理邱士东。
  邱士东待要站起身,郑嘉儿来了。
  她逼问到邱士东脸上:“山庄买了吧?你敢说没买到试试看……”
  勋国公蹙眉:“嘉儿,不可无礼。”
  邱士东挣扎着要站起身。
  “我哪有无礼?我等了好些日子,心都焦了。”郑嘉儿不忿,推一把邱士东:“你说,快些给我一个准话,急死我了!”
  她没怎么使力,邱士东却脸朝地栽了下去,在青石砖上发出一声闷响。
  郑嘉儿:“……”
  第185章 邱士东死了
  邱士东死在了勋国公府。
  郑家立马报了官。
  仵作把尸体拖走,勋国公一五一十说了缘故。
  “他登门要做掮客,事情没办成,吓得不成样子。竟是吓死了。”他说。
  府衙的人不敢为难他。
  案子蹊跷,又牵扯皇后娘家,皇帝特旨让把此事交给大理寺。
  大理寺卿手头有案子,皇帝也等着他交差,他一时忙不开,就把此事转给了少卿王堂尧。
  王堂尧办事利索急了,两天功夫写了奏章,把案情上呈。
  若无传召,他是不能直接面圣,要先通过上峰。
  不过,皇帝看了他的奏章,特许他去了御书房。
  “是中毒。邱士东体内有一根银针,中的剧毒,不到一刻钟毙命。毒攻心脉,他才会死得悄无声息。”王堂尧说。
  皇帝看了他的陈述:“你认为下毒之人,绝非勋国公的人,但凶手待查?”
  “是。此人死在勋国公府,除了招惹嫌疑,与国公爷并无益处。暗器功夫了得,平常人做不到。况且温泉山庄不是郑家提出要买的。”王堂尧说。
  “荒唐,你字字句句暗指雍王和雍王准妃。”皇帝放下奏章,如此说。
  声音却并不严厉,“你可有证据?”
  王堂尧跪下,又给皇帝磕头:“陛下恕罪,微臣不敢‘暗指’。只是有这等可能。”
  皇帝蹙眉。
  皇后那边派了宫女来问,她能否听听案情。
  又是郑家的事,皇后很关心。
  “皇后才祈福成功,郑家就轻狂得不知如何是好,屡次犯错。朕还没死,她也还没做太后!”
  皇帝心里有了这样的不快,冷声对宫婢道,“这是命案,不是家务事。叫皇后歇着,不必操心。”
  语气严厉。
  方才猜疑雍王的时候,声音轻慢似开个玩笑。
  可见,他并不相信王堂尧的推断;而他对郑皇后的忌惮与不满,却是真实的。
  王堂尧低垂视线,看着御书房地面上温润如玉的金砖,没做声。
  宫婢挨了骂,战战兢兢退回去。
  太后也叫了皇帝去问。
  皇帝已经单独见了几位经手的臣子,包括验尸的仵作。
  “……那人的确是中毒,也的确是死在郑家。勋国公立马报了官,仵作说他并无拖延,可见他不虚心遮掩,只当此人是被他吓死的。”皇帝说。
  太后很疲倦:“郑家最近怎如此多的事?”
  “朕今早接到了蒋王叔告状的折子,告勋国公妄图抢夺王府私产。朕看到这个折子,稀里糊涂的,就问了胡尚书。
  胡尚书说,郑四小姐叫嚷着要买蒋王叔的温泉山庄,听说已经买好了,实则没有。看样子,郑氏态度强硬,势在必得,蒋王叔才来告状。”皇帝道。
  太后沉吟片刻,对皇帝说:“这些事,别迁怒皇后。她是在申国公府长大的,而不是在亲生父母身边。勋国公府的事,跟她无关。”
  “她到底是朕的妻,勋国公又是她父亲。御史台接下来半个月都有得吵。母后,您心疼她,不心疼心疼您儿子?”皇帝叹气。
  “她也无奈。”
  “她太纵容勋国公府了。”皇帝说,“郑霄杀人又玷辱佛门,她就该求朕褫夺了勋国公爵位,也就没后面这些事。”
  太后:“……”
  皇帝苦门阀,已经到了痴心妄想的地步。
  他连这种指责,都可以安在皇后头上。
  “钧儿,这对皇后不公平。”太后语重心长,“你知晓她素来谨慎,以朝廷为先,没有偏袒过娘家。她心里也苦。”
  皇帝气消了。
  母亲一句“钧儿”,安抚了他所有的烦躁。
  皇帝一直很清楚,他母亲是偏爱他的。不管何时,母亲都坚定不移选择他、为他好。
  皇后的确无可指责。
  他那些话,不过是怨气发泄在她身上。
  “一个掮客死在勋国公府,又不是他家的茶水中毒,你也不必多问。让御史台去骂勋国公吧。”太后又道。
  皇帝点头:“都听母后的。”
  回到御书房,皇帝一个人独坐,想起王堂尧说,是骆宁先要买温泉山庄,挑起了郑嘉儿的好胜心,她也要买,才发现掮客毙命的事。
  这掮客到底是谁杀的,现在成了谜团。
  皇帝不是很相信王堂尧的话。
  未必是雍王,他犯不着跟个掮客过不去;也不会是雍王准妃,她和镇南侯府没这个能耐。
  不过,那掮客的确是雍王未过门的正妃和侧妃争斗下的牺牲品。
  ——皇帝的赐婚,就是为了这一刻。
  效果不错。
  如他所料,正妃、侧妃各有依傍,尚未过门就斗得你死我活。现在勋国公府这些糟心事,将来都会发生在雍王府。
  皇帝是很满意的。
  而太后,在那个瞬间,肯定也想到了这一层。
  但她没说。
  她没对着皇帝指责半句,说他不该出馊主意,圣旨给他弟弟指四个高门女做侧妃,坏了王府命妇们的规格制度。
  母亲都知道。
  她用默许的态度,纵容皇帝做任何事。
  皇帝想到这里,心里温暖。他在父亲那里没有过的偏爱,母亲都弥补给他了。
  只要有这层偏心,母亲说什么,皇帝都是肯听的。
  母亲叫他别怪皇后,那算了,不跟皇后一般见识;母亲叫他别理案子,交给大理寺结案吧;勋国公此人,自有御史台痛骂,不用皇帝费口舌。
  皇帝心情不错。
  王堂尧回了建宁侯府,立马派人去请建宁侯。
  “……那个义女,把她交给我,我要撬开她的嘴。她肯定知晓什么秘密。”王堂尧说。
  建宁侯不悦:“不可!”
  “邱士东已经死了。”王堂尧道。
  建宁侯:“白玉麟还没死,这个义女是他的女儿。我用得着她。”
  “大哥,我一向不管你的事。这次,你得听我的。我不用重刑,只是吓唬吓唬她,我要知晓真相。”王堂尧说,“邱士东是否与镇南侯夫人私通,她是证据。”
  “还用问?”建宁侯不屑,“你看不出她们容貌相似吗?”
  “咱们相信没用,得皇帝和太后相信。”
  建宁侯:“皇帝和太后要是不愿意相信,证据摆在眼前,他们也会视若不见。
  这个义女,送进宫才最有利。等她得宠,她的枕边风足够骆家死千百回,包括雍王准妃。你太年轻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第186章 太后与权臣
  建宁侯与王堂尧兄弟俩起了冲突。
  “现在这个关口,你能用这位白姑娘,坐实雍王准妃杀邱士东吗?”建宁侯问他。
  王堂尧:“不能。”
  “你传出的谣言,一定会如你所愿去攻讦雍王和镇南侯府吗?”建宁侯又问。
  王堂尧:“不能。”
  “她的身世,不需要审,她就是邱士东与镇南侯夫人私通之女,白玉麟也知晓内幕。
  镇南侯府当然想杀邱士东,他迟早是祸患。邱士东已经死了,如今谁最恨骆家?”建宁侯又问。
  王堂尧眉头微拧。
  “不是你,而是这位白慈容姑娘。暂时不要动她。”建宁侯道。
  王堂尧沉默片刻,才道:“邱士东死在了郑家,对勋国公和皇后娘娘声望有损。”
  “物极必反,也许某一日就能翻身。郑家最近的确倒霉,却也不是旁人害的。
  郑霄所行的龌龊事,难道是污蔑他?那个郑四小姐,张扬跋扈,难道也是栽赃她?
  不收敛,郑氏苦日子在后头。要是勋国公府犯了天颜,才是真的给皇后娘娘招灾。
  此时,就任由御史台与舆情唾骂勋国公府一段日子,给他们长些教训。”建宁侯道。
  又说,“可惜了皇后娘娘,苦心抚育大皇子。大皇子生病,她亲自去寺庙祈福。
  不到一个月,如今谁还记得她祈福一事?她的确受了娘家拖累。且她不是在勋国公府长大的,更是无妄之灾了。”
  王堂尧眸色转墨。他的唇鲜红,眼神冰冷时,似饮了人血,格外阴森诡异。
  “你是个聪明人,关心则乱。”建宁侯又道,然后压低声音,“好好当你的官。他日‘太后’辅政少不得重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