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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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点点 更新:2025-09-16 10:50 字数:3614
骆宁道谢,接过来打开。
扇骨是玉竹,清白如玉,坚韧又轻便;扇面则是冷金纸,上面也绘了美人图。
是美人赏芍药的图。
寥寥几笔,活灵活现,美人风姿绰约;芍药栩栩如生。
比骆宥画的高出无数倍了。
“……这是王爷的画吗?”骆宁问。
一个人不能同时擅长美人与花草。两样都画得极好,又像是同一笔出来的,可能就是萧怀沣。
他一向是什么都要出色。
“是。”萧怀沣答。
骆宁反复欣赏,再三夸奖:“真好看。”
“有些赶工夫,扇骨磨得略微粗糙。勉强入眼。”他说。
骆宁心头一骇:“整把扇子,都是王爷自己做的?”
“这有何难?”
骆宁:“……”
她着实没想到,顿了顿才说,“我不知王爷竟然还会做扇子。”
“扇子与花灯一样,工艺相近。”萧怀沣道。
骆宁再次吃了一惊:“王爷也会做花灯?”
“会。”
骆宁:“……”
第281章 王爷的拥抱
骆宁拿着这把折扇,看了又看,然后仔细收入扇套里。
“多谢王爷。”她道,“我会珍藏的。”
“扇子是用的,珍藏做什么?你若喜欢,再做便是了。”萧怀沣道。
骆宁笑了笑:“第一次收到王爷的生辰礼,意义不同。”
她斟酒,再次敬他。
外面有些笑声,是尹嬷嬷特意安排的。尽可能热闹些,免得里卧两个人尴尬。
骆宁果然轻松不少。
她同萧怀沣说,她今日进宫去看望太后了。
“……母后头发白了一大半。”她说。
萧怀沣:“她操心惯了。”
“内廷的女人,似无足之鸟,不到死都无处停歇。”骆宁说。
萧怀沣抬眸看她。
骆宁回视他。夕阳最后一抹余晖,从窗棂照进了她眉眼,又随着日落淡去,只余下烛影跳跃。
萧怀沣深深看向她,神色里多了一点情绪。
半晌,他才说:“若适当的依靠与放手,也不会那么辛劳。”
“抓在手里的,才安心。”骆宁说。
萧怀沣表情变得冷凝。
骆宁便替他夹菜,“王爷尝尝这道烧笋干。”
萧怀沣也拿起了筷子,任由骆宁转换了话题。
夫妻俩都有心求和。哪怕聊得磕磕绊绊,始终没有谁真的翻脸。
外头有蔺昭说了什么,引得众人哄笑,骆宁唇角也微微一弯。
酒足饭饱后,众人一通忙碌收拾,服侍骆宁与萧怀沣更衣梳洗,各自退下去时,已经深夜。
骆宁与萧怀沣只喝了一壶酒,两个人都无醉意,只是骆宁不胜酒力,面颊发烫。
她坐在床沿。
萧怀沣更衣进来时,便瞧见了她,宛如初嫁。
她抬眸,叫了声“王爷”,声音莫名软软的。
室内安静,只余下一盏明角灯,朦朦胧胧。
萧怀沣走过来,坐在骆宁身边。
骆宁似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对他:“王爷,我替您宽衣吧……”
话音刚落,萧怀沣猛地抱住了她。
他的怀抱宽阔结实,又似火一般滚烫,将他中衣都哄得暖暖的,骆宁像是被烫了下。
骆宁屏住呼吸。
他手臂收紧,头低垂在她肩头,将她箍在怀里。
骆宁透不上气。
“王爷……”她艰难出声。
萧怀沣难耐似的动了下,抱得更紧,却没有将她放在床上。
他蹭着她的青丝,呼吸急促。
他动了动,骆宁心慌得要跳出胸腔时,他竟是推开她站了起来。
骆宁没坐稳,跌躺在床上,就瞧见萧怀沣快步要往净房去。
“王爷!”她高声喊他。
萧怀沣背对着她,停住脚步,“你先睡。”
“王爷,不要再同我置气了。今晚,让我服侍您吧。”骆宁在身后说。
她也下地。
似下了狠劲儿,她走过去怀抱住了他的腰,脸贴在他后背,“王爷,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只要您还不忘当初答应我的郡主之位。”
萧怀沣身子发僵。
“阿宁,本王还是不想输。”他声音嘶哑得厉害。
“输赢不是这样定的,王爷。”骆宁声音嗡嗡的,将脸深深埋进去,“我不想再跟您吵架了,我太累了。”
再因这点事闹腾,她也要长白头发了。
他坚定不服输,骆宁仍不肯留下,还要他践行旧诺。
萧怀沣的手,轻轻覆盖在她手背:“我不会再因此事同你生气,我保证。”
骆宁:“让我服侍您……”
“阿宁,你是不情愿的。你不想留在京城,便不想与我做夫妻。”
“王爷,世人贪图享乐,若每件事都要情愿才去做,我们连吃的米都没有。谁喜欢劳作?不情愿,并不意味着做不好、做不得。”骆宁说。
她知道这话不恰当。
只是喝了几杯酒,她的思绪变得缓慢沉重,想不出更精妙的说辞。
情愿是否,又有什么关系?
她不愿意的事可太多了。每次打理庶务,一样很累、很烦,很不情愿,却也不得不为。
谋生,便是做每一件不情愿的事,像蚌壳用血肉磨出珍珠。
萧怀沣没有恼。
他的掌心,仍是紧紧覆盖在她手背,进与退在拼命拉扯他。
“……阿宁,我还是不想输,你我未必没有天长地久。我打发自己容易,伤了你的心挽救却很难。”他道。
微微用力,他终于掰开了她的手,阔步去了净房。
骆宁站在原地。
待萧怀沣再次回房时,骆宁已经躺好了,她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皂角的清香。
他在骆宁身边躺下,盖好灯罩。
两人谁也没有再出声。
后半夜的时候,骆宁被热醒。醒过来才意识到,她被人抱在怀里。
端阳节后天气本就暖和,男人体温高,骆宁颈背全是汗,极其不舒服。
她醒了,萧怀沣还没醒,她便不着痕迹推开他,滚到了床的里侧。
还是觉得热。
骆宁想起床喝口水,偏又是睡在里侧的,怕惊动了萧怀沣。
好在很快到了寅时。
萧怀沣寅时初醒了,悄无声息坐起身,伸手轻轻抚摸骆宁面颊。
骆宁出声:“王爷?”
“……吵醒你了?”他问。
“我热醒了。”骆宁道。
萧怀沣揭开灯罩。
他起床洗漱,丫鬟进来服侍他更衣,骆宁趁机起来喝水。
她的水还没有喝完,他已经收拾妥当要出门了。
“你再睡一会儿。”他叮嘱她。
骆宁应是:“王爷慢些。”
“我中午回府,你等我回来吃午膳。下午无事,出去逛逛。”萧怀沣道。
骆宁:“是有事吗?”
“你上次不是说想要去逛逛?”
骆宁:“……好。”
他这才走了。
他一走,骆宁又回到床上,踏踏实实躺平了,睡了个回笼觉。
正院的其他人却纷纷起来了。
蔺昭悄声问秋华:“昨夜怎样?”
秋华:“没叫水,还是很安静。”
尹嬷嬷脸色不太好看。
“都和好了,怎么还……”尹嬷嬷实在有点费解。
年轻小两口总这样,是否要请医?
是王爷吗?
上次王妃同蔺师父说,她与王爷之事无解。
怎么算无解?
莫不是王爷他……
他在边疆七年,是否受过伤?所以……
尹嬷嬷觉得心惊肉跳。
这事,不能问、不好问,只能烂在腹中。
第282章 雍王很讨厌笛声
半上午,萧怀沣回府。
绣房的管事正在回话,秋衣已经做好了,要准备做冬季的衣裳。
“……我还有两匹浮光玉锦,是前年太后娘娘赏我的。虽然不时新了,到底是极好的料子,给我与王爷各做一件长袄吧。”骆宁说。
浮光玉锦珍稀、昂贵,是因它的丝线、纺织与染布工艺的精细,每年成品很少,最好的都要上供。
管事应是。
萧怀沣走进来时,正好听到了这句。
他不由想起初见骆宁。
在寿成宫。
骆宁衣着朴素,皮肤却似瓷一样白,又被冬日寒风吹出一点红润。最上等的胭脂,也染不出如此好颜色。
不到两年,她人已经坐在了雍王府正院的偏厅,说起当年的赏赐。
——命运待萧怀沣不薄。
“今日就到这里,有什么事明早再来回禀。”骆宁对其他管事说。
众人退出去,她进了里卧。
萧怀沣坐在临窗大炕上,丫鬟给他端了茶,他没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