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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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点点 更新:2025-09-16 10:51 字数:3621
萧怀沣不等丫鬟提热水,直接用凉水冲了澡,潦草擦干了头发,进了里卧。
骆宁已经在裁纸。
她细细剪出花瓣的形状:“回头黏一起,再用彩绸站在外面做点缀。中心空出来,放蜡烛。”
萧怀沣:“去年你放了好几个。”
“两个。一个是替母后放的,一个是替我自己放的。”骆宁道。
萧怀沣:“今年还要给母后?”
“是。”
“那做三个吧,替我也放一个。”萧怀沣说。
骆宁道好。
他任由墨发垂在身后,自然风干,与骆宁一起做河灯。
他是个学什么都快的人,转眼就把一盏河灯做好了,做工很精细。
“……王爷今年有什么心愿吗?”骆宁问。
萧怀沣:“每年都没什么心愿,人死了就是死了。去年不过是给那些枉死的副将放了一盏。”
骆宁:“……”
提到去年的河灯,萧怀沣想起她说给自己放一盏,怕死后无人怀念她。
他抬眸看着她。
她安静剪出花瓣的形状,眼睫低垂,似一把墨色小扇子;面颊饱满、肌肤丰盈,多添了一层贵气与开朗。
他唇角微微一弯。
“王爷笑什么?”骆宁正好瞧见了。
萧怀沣:“无事。”
她今年比去年过得好,是肉眼可见的,无需多问。
她应该喜欢王府吧?包括王府里的人……
夫妻俩一边做河灯,一边聊盂兰盆节的事。
中元节是盛夏最热闹、最隆重的节日,夜里灯火通明,喧嚣直到天明才散。
萧怀沣说,今年王府的画舫还是会下渡河。
“……去年请了柳娘子,今年还请她吗?”骆宁问。
她一直很喜欢柳娘子。
萧怀沣:“本王与她不熟。要托了正卿,才能请动她。”
骆宁:“派个人去告诉表弟一声,今年还请她。”
萧怀沣果然叫人去说一声。
半下午,夫妻俩就做好了三盏河灯。
崔正卿那边也派了心腹小厮来回话:“两个月前我家公子就请了柳娘子。说得不巧,柳娘子在年初的时候就应了旁人家。”
骆宁:“回去告诉你家公子,便说无妨,下次再请柳娘子。”
又道,“叫你家公子来渡河,跟我们一起过节。”
小厮应是。
骆宁喊秋兰,抓一把钱赏了小厮,让他回去了。
翌日,骆宁拿着河灯进宫去了。
她又请太后对着河灯说点什么或者写点什么,她去替太后放。
“……虽然今年没请到柳娘子,不过王府有几名乐伎,带上她们去吹吹笛子弹弹琴。”骆宁同太后说起盂兰盆节的安排。
太后有点意外:“府上还有乐伎?”
“无人合奏时,我懒得弹琴,王爷特意寻来陪我的。可忙起来的时候,没空弹。他那张‘望春漪’让我保养,积灰好久了。”骆宁道。
太后听着,觉得她说得有趣。
小两口看上去颇为和睦,感情还不错。
“哀家以为怀沣对乐伎这种人避如蛇蝎。”太后道。
骆宁:“王爷是没空见她们的。”
“还知道给你找点乐子,哀家对他刮目相看了。”太后道。
骆宁:“王爷一直待我挺好。”
婆媳俩说了几句,太后把河灯捧到了小佛堂,认真念了一段话,把它交给骆宁。
盂兰盆节当天,骆宁不仅自己出门,还把身边几名大丫鬟带上;另有崔正澜。
骆宁甚至派人问王珺是否要去。
“……还要带她?”秋华诧异问。
骆宁:“王爷说,主帅不患寡而患不均。既然带了崔侧妃,肯定要叫上王侧妃,否则就是我处事不公,损了我的威望。”
秋华撇撇嘴:“道理如此,可带上她多扫兴。”
“她不会去的。”骆宁道。
果然,派去请王珺的小丫鬟回来,对骆宁说:“王侧妃身上不爽利,今日就不出门了。”
秋华更诧异:“王妃,您如今真会占卜算卦了?”
骆宁失笑:“我前几日就想着,盂兰盆节出去玩,肯定要带上崔侧妃的,又不好撇下王侧妃。
我借着送东西,让何嬷嬷暗示她,我想要一双她做的鞋。她听出来了,主动说了要替我做。
才几天工夫,她鞋肯定没做好。依照她的为人,不拿出东西就跑出去玩,会落下话柄给我。她没那么傻。”
秋华:“……”
王妃不是谁都能做的。
为了“出去玩”这么点小事,得费劲心思。
秋华忍不住在心里想:“还是韶阳好。没有王爷,就没有侧妃们,咱们想怎样就怎样,不用劳心劳力。”
“王妃,将来咱们回韶阳,可以带上阿湛小姐吗?”秋华突然问骆宁。
正好萧怀沣这个时候走进来。
他把秋华的话听了进去。
骆宁正说侧妃之事,也没提防秋华的话题转得这么突兀,愣了一瞬间,像是出神。
也被萧怀沣看在眼里。
第310章 亲吻
萧怀沣脸色不好。
他努力控制着脾气,心头还是布满了层云。
萧怀沣不觉得韶阳和裴应有多好。
无非是骆宁不太美好的少女时光里,一点点的蜜糖;又因为是过往的事,记忆里想起来总添了一层柔光,她才那么向往。
知道归知道,萧怀沣的心还是又酸又涩。
他初见就记在心上的女子,与他拜过了天地,她是他的妻,他怎能放手?
“……王爷回来了?”骆宁笑了笑,给秋华使了个眼色。
秋华退出去。
临走时,瞧见王爷不太好看的脸色,秋华觉得自己闯祸了。
她很忐忑。
“本王先去更衣。几时出门?”萧怀沣说。
骆宁:“要等日头落山了才出门。我服侍王爷更衣吧。”
萧怀沣这次没有拒绝她。
骆宁从柜子里找出他的夏布衣裳,转到屏风后面,他已经解开了腰带。
外裳脱下,露出他精壮胸膛。
骆宁微讶,急忙想要转出去,他已经拽住了她胳膊,将她拉了回来。
“……不是要替本王更衣?”他问。
脸色沉,眸子幽静,漆黑如墨。
骆宁应了声是,拿出外袍要替他披上。
他没有弯腰就她,她就得垫一点脚。
她凑得太近,衣裳刚给他披上,他搂住了她的腰。
骆宁贴上了他怀抱。
两人有过数次相拥,可没有哪一次他是打赤膊的;而她的夏布衣衫本就单薄,可以清清楚楚感受到他的体温。
他肌肤的滚烫,似火燎了骆宁,骆宁转身就想要搡开他。
萧怀沣手臂收紧。
“阿宁,你还没有认输吗?”他低声问。
呼吸凑在她脸侧。
骆宁被他抱得太紧,透不上气。她像是陡然落入了水中,大脑一片混沌,下意识想要挣扎。
他却将她箍得更紧。
他的唇,贴在她耳侧,声音很轻叫她:“阿宁……”
骆宁莫名想起有一个晚上,他着实难受,她赶他回临华院睡,他一口咬在她肩膀上。隔着衣衫。
骆宁朝着他的肩头张开了口。
他的皮肉太紧太硬,齿关没有咬到,又因为紧张打滑,竟是像在他肩头吮吸了一下。
他倒吸一口气。
胸腔起伏骤然转剧,声音震得她的心口也急跳。
一只手扣住了她的后颈。
骆宁知道不对,脑子里也清醒了些,疾呼:“王爷……”
声音被淹没。
男人的肌肤滚烫,唇却莫名有点凉。
继而是急促的呼吸。
他用力吮吸着她的唇,又似发了狠咬她。
一股子酥麻,从骆宁的后脊窜上来,流淌过她的四肢百骸。
她站不稳。
萧怀沣一手托抱着她的腰,一手扣住她后颈,似要将她吞噬入腹。
屏风后面,本就是他们的床。
帐幔被撩起,骆宁被他放在床上的时候,她才得以喘息。
呼吸凌乱,黑眸亮得灼耀,他喷出来的气息都似火一般。
骆宁在家里只是随意绾了个发髻,萧怀沣的手很轻松将她的发髻扯散。
手指穿插进了她的青丝,就这样托着她的头,将她搡在床上。
盛夏的床板硬,有他的手垫着,骆宁没有磕到头,可脑子瞬间清醒了很多。
他按住了她。
不知是清醒了些,还是不太会,他的手并没有往她衣衫里伸。捧住她的脸,手指爱怜摩挲着她面颊:“阿宁,做我的妻,永远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骆宁的唇有点疼,又被他压着无法动弹,脑子却在飞速转着。
“王爷,您是要强迫我?逼我投降?”骆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