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了解女人对容貌的嫉妒心有多么强烈。
  尤其，是对自己的身边人、对自己的朋——
  郑瑾瑜的思考被迫中止。
  因为比赛已经结束了。
  【Vivian：好巧，是我朋友！她特别厉害！面试官真有眼光！】
  的确和宋明珠那场不一样，这次结束得更快。
  郑瑾瑜难以相信，她垂死挣扎。
  【芹菜：可是我觉得她很过分，她抢了你的工作。】
  【Vivian：她又不知道我去面试的这家。】
  【芹菜：你怎么知道她不知道？】
  【Vivian：我认识她好多年，我了解她。】
  【Vivian：芹菜，我不喜欢你这样恶意揣测我的朋友。】
  【芹菜：你别生气，我是为了你好。】
  【Vivian：你怎么说话茶里茶气的……】
  “芹菜”的下一句话没能发出。
  她被拉黑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郑瑾瑜捶打键盘。
  旁观了这一幕的“男友”说：“郑瑾瑜，你是不是没有朋友？”
  郑瑾瑜回头，恶狠狠地瞪视王子，“你说什么？”
  王子说：“你这手段太低级了，用这种招数怎么可能离间别人？”
  郑瑾瑜说：“我以前就用过，百试百灵。”
  王子说：“那是我们中学的时候吧，大家都长大了，郑瑾瑜，你也该长大。”
  郑瑾瑜冷笑，“该长大的人是谁？你先擦擦你手上的血吧！”
  郑瑾瑜丢给王子几张纸巾，他道了声“谢”，低头擦血。
  郑瑾瑜好羡慕他，自残那么多次，还能不留伤疤，即使留了，过个几天也会消失。
  这就是主角。
  与她不同。
  王子擦完血，躺在床上，又一次陷入忧郁，他每天晚上都这样。
  “你知道吗？郑瑾瑜，他好像有新的男友了。”
  “你怎么发现的？”
  “他小号的朋友圈照片，但我看不出对方是谁，应该不是轩辕。”
  郑瑾瑜拿王子的手机看照片，看了一眼便抛回去。
  “是个女人。”
  “女人？怎么可能……你怎么发现的？”
  “你放大照片里的那台电视机看看。”
  王子依言，拿手指将电视放大，漆黑的电视屏幕上，果真映出某个女人的影子。
  从动作来看，她正从背面搂抱住沈漾的腰。
  王子：“……”
  王子握紧手机，朝前屈身，头磕向床铺。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他歇斯底里地一遍遍呐喊，声音愈来愈轻，他就快要无法呼吸。
  郑瑾瑜看他一眼，一边说“麻烦”，一边起身为他去柜子里拿药。
  第104章 你是个人才
  祝语橙收到马甜甜发来的聊天记录, 马甜甜吐槽说这是某个让人无语的网友。
  祝语橙看完图片，想了一会，猜到这位叫“芹菜”的网友是谁。
  她打电话给常秘书, 同他交谈几句，证实猜测。
  果然，常秘书交给她工作是受人差使, 差使的上级是宋老爷, 再上级是季云霄。
  季云霄的背后, 无疑就是“芹菜”, 是“他”。
  祝语橙想到这，准备联系“他”，对方竟先主动发来消息。
  【郑瑾瑜：[111.JPG]】
  祝语橙点开图片, 看到一张计分板的照片。
  板上有三个女孩的简笔画头像, 头像旁写了名字和得分。
  宋明珠：1分。
  马甜甜：1分。
  祝语橙：0分。
  【郑瑾瑜：祝语橙，你该为你的零分感到羞愧。】
  【祝语橙：……】
  祝语橙叹了口气，她依旧不懂郑瑾瑜开启这些竞赛的意义。
  但，至少, 宋明珠、马甜甜安全了，她们脱离了比赛。
  郑瑾瑜的下一个目标会是谁呢？
  祝语橙想不到, 她只希望, 她不要做得太过分。
  祝语橙再次打电话给常秘书, 她想试试, 能不能帮马甜甜争取到那份实习机会。
  常秘书回：“这件事不难, 交给我吧。”
  祝语橙道谢, 将电话挂断。
  -
  祝语橙交给广播剧工作室第一话的剧本, 还没有过三天, 他们便交出试音版本。
  祝语橙惊叹他们的工作效率, 她接收文件，点开，欣赏。
  听了还没有半分钟，她感觉哪里不对。
  【祝语橙：你好，旁白为什么是这样的声音？】
  【大风车：这是我们工作室最有名的声优老师。】
  【大风车：您这边是对这个声音不满意吗？我们还有几位老师可以供您挑选。】
  【祝语橙：好的，麻烦都给我听一下吧。】
  大风车发来几份文件，祝语橙点开一一听完，发现都不对。
  她重看聊天记录，思考是她传达得不够准确。
  【祝语橙：抱歉，我应该说清楚的，我的需求是，旁白要女声、不要男声。】
  【祝语橙：我们故事的第一主角是女性。】
  【大风车：主角是男人还是女人，和旁白的性别有什么关系？】
  【大风车：您看，动物世界，不也大多用男声做旁白吗？它们还有公有母呢。】
  【祝语橙：但我想要女声。】
  【大风车：好吧，您稍等，我去沟通。】
  等了一刻钟，大风车回复“恐怕不行”。
  【大风车：我们的女CV都没有念旁白的经验，我想您这边也不会想要用没经验的新人CV吧？】
  【祝语橙：我刚刚把你们工作室所有广播剧的旁白听了一遍。】
  【祝语橙：我发现，你们全部的作品，无论耽美、双男主、无CP，用的都是男人念白。】
  【祝语橙：你们不给她们工作机会，等她们有机会，又说她们没有经验……这不是在故意打压她们吗？】
  【大风车：老板，您说得太严重了，您不要激动，我马上去给您找女CV，明早就交给您一个新版本！】
  次日早晨，祝语橙收到工作室发来的新试音。
  她查收完，很满意，发给轩辕过了一遍后，她给了工作室“可以”的答复。
  -
  莫余旋转着手里的手机，眼神空洞地盯视着桌面的合同。
  他想，等唐心仪签下它，他就不能再反悔了。
  他反悔过一次，把男二号从女人改回男人，然后准备邀请相泽出演。
  这件事就要定下，相泽却突然无故将他拉黑。
  同一时间，他心中对唐心仪冷却的感情，又一次火焰般燃起。
  他意识到自己情感的反复无常，可他从以前起就不是一个专情的男人。
  他谅解了自己。
  至于，其他人会不会谅解他，他不在乎。
  莫余掀起眼皮，冷漠地看向唐心仪，“签吗？”他毫无波澜地问。
  唐心仪默不作声，只是跪倒在茶几旁，提起笔，将自己的名字签上。
  她签名的速度很快，像是害怕晚一秒，这份合同就不属于她。
  莫余将这些看在眼中，他的心中体会到施与者的快乐。
  这是他给她的，他想给就给，想不给就不给。
  这就是他和她之间的关系。
  “过来。”他对她招手，像呼唤小猫、小狗。
  他抱她入怀，肆意在她身上留下亲吻，心中则惦记着另一个男人。
  相泽。
  他越得不到他，就越想要他。
  而这世界上，就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
  【小姑，差不多是时间联系‘刀’了。】
  他背着怀里的女人，偷偷敲打下消息，发送。
  他没有发现，女人猫一般的眼睛早就瞟到他的手机。
  她悄悄扬了下眉，俯身吻住他的嘴唇。
  -
  “Coin”餐厅分店，刷完墙的一角被布置成了临时的摄影棚。
  季也要出道，祝语橙答应在今天帮他拍宣传照。
  祝语橙此刻在调整三脚架上的相机。
  季也在脱衣服。
  石时拿着一件大衣，走进店铺，“季先生，再多穿一件吧。”
  季也说：“我不要。”
  石时说：“你会感冒。”
  季也说：“你怕的不是我会感冒，是其他事吧？”
  祝语橙还在调整相机，她听不得他们吵闹，“就这样拍吧。”
  季也得意，石时略有失落地退到旁边，如果他有狗狗的长耳朵，感觉已经耷拉到脑袋两边。
  祝语橙不忍心地说：“石时，衣服拿来吧，我穿。”
  季也的表情冻在脸上，“祝语橙，你怎么这样？”
  祝语橙说：“谁叫你不领情。”
  季也说：“是我不领情吗？是这个人别有图谋。”
  祝语橙说：“是吗，我不觉得。”
  祝语橙披上大衣，将镜头对准季也，“快点，我待会还要去一店帮顾老板拍宣传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