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重生手册(快穿) 第141节
作者:余芽呀      更新:2025-09-19 11:17      字数:3555
  可萧濯方才说的这番话……殷殊鹤差点以为他是想替自己报仇。
  这个念头浮现的瞬间殷殊鹤便觉得有些荒谬。
  怎么会呢?当初他失势被人押入大牢的时候萧濯已经死了。
  他根本不会知道这些。
  便是知道了……大概也只会对他这个仇人的下场拍手称快,更谈不上要替他报仇。
  萧濯也没解释。
  他用鼻尖蹭了蹭殷殊鹤的脖颈:“我发现公公好像越来越习惯跟我亲近了。”
  “现在我亲你碰你,你都不紧张了,不像原来……”萧濯说:“我一靠近,公公就浑身紧绷,活像一根拉满的弦。”
  殷殊鹤眼皮一跳。
  他不知道萧濯这话究竟是试探还是别的,但重生一世太过匪夷所思,萧濯应当没那么快猜到他也恢复了前世记忆,只装作若无其事道:“难道殿下不乐见如此?”
  “自然乐见,”萧濯忽然笑了一下,“但这还不够……若是下回我亲你的时候,督公能主动来含我的舌头那就更好了。”
  “我手把手教了这么久,督公也该学会了吧?”
  “你——”殷殊鹤气结。
  “我什么?”萧濯将手覆在殷殊鹤的后颈处,低头吻上他的嘴唇。
  跟之前不同,这个吻的动作很轻,舌尖柔软旖旎地在殷殊鹤的上颚来回撩拨,像是在安抚他并未表现出来的某种情绪。
  习惯了承受强势的亲吻,萧濯的动作忽然变轻柔殷殊鹤却又些不习惯了。
  心头仿佛有羽毛扫过,他不受控制发出一声难耐的呻吟。
  不知不觉,两人在耳鬓厮磨中换了姿势。
  萧濯托着殷殊鹤的屁股让他坐到了自己身上,一个人低头,一个人仰头,两人在马车颠簸中吻得愈发深入。
  最后,萧濯松开嘴,用手指抹去殷殊鹤唇角湿润。
  他看着殷殊鹤的眼睛问:“好些了么?”
  “怕你在行宫不方便,也来不及,所以我让人备了些姑娘喜欢的胭脂水粉,珠宝首饰什么的,样样都是珍品,她应当会喜欢。”
  萧濯这话话没头没尾,
  但殷殊鹤却听懂了。
  随着马车驶出行宫近半个时辰。
  虽然他已经接受了萧濯的说法,决定去见殷梨一面,但时隔两世……面对自己唯一的亲人,殷殊鹤依然难免会觉得近乡情怯。
  他不知道萧濯怎么能看出他心中所想。
  也不知道萧濯为什么会对他的情绪这么敏锐。
  心中忽然泛起一股压抑已久的矛盾与冲动。
  殷殊鹤猛地拽住萧濯的衣襟,反客为主吻上萧濯的嘴唇,并且按照他方才说的那样,将自己的舌头送进了萧濯口中。
  第100章
  殷梨还住在京郊的庄子上。
  这庄子早在之前就已经被萧濯过给了殷殊鹤。
  楚风将人从常德益手中带回来以后,殷殊鹤曾派信任的小黄门出宫问过她今后的想法。
  殷梨虽然惶恐不安,但左思右想后还是做出了跟上辈子一样的决定——她想留在京城。
  殷殊鹤并不意外。
  只不过外来百姓若想长久居于京城,需得要在官府过了明路的路引和户籍,否则将被视作流民,依照大启律,罚杖一百,流三千里。
  殷殊鹤想让妹妹堂堂正正的活,这段时日便着手在办这些。
  只不过他没想到萧濯会逼他亲自来见殷梨。
  也没想到……重活一世的自己竟会真的被他说服。
  脑海中回响起萧濯那日含着怒气在他耳边说过的话,殷殊鹤站在殷梨住的小院外沉默了一会儿,没有立刻推门进去。
  其实上辈子到死殷殊鹤也没见殷梨。
  原因很简单,他很清楚萧濯死后,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既然是条看得到头的黄泉路,那便更应该利利落落地走,不牵累任何人,只有旁人不知殷梨是谁,她才能完全不受他影响,安安稳稳地过完一生。
  当时锦衣卫死伤大半,殷殊鹤树倒猢狲散,被押入大牢时一身囚衣,披头散发,狼狈不堪,有个狱卒还冲他啐了口唾沫,拿刀尖挑着他的下巴道:“阉人祸国殃民,可惜就是不能株连九族。”
  “不过干了那么多坏事,当个绝户断子绝孙也是活该。”
  殷殊鹤当时低着头嗤笑了一声,觉得自己当真是做了件顶顶明智的事。
  他这一生浮浮沉沉,曾卑躬屈膝,也曾显赫一时,便是残缺之身,也曾在床榻间享受过滚烫爱欲,即使如今一朝失势,临死前也保住了唯一的亲人。
  所以哪怕就这么死了,应当也没什么可遗憾了。
  只不过有天夜里,他在受过酷刑折磨后,盯着铁栏杆外照进来的一点月光,还是没忍住恍了恍神。
  周南岳曾汇报过,说殷梨想见他。
  那时候殷梨即将临盆,大夫探过脉象,说她肚子里怀的是双胎,夫家高兴得紧,然而殷梨却差人给他递话,说若生下来的是两个儿子,就把其中一个过继给殷殊鹤,孩子虽然还放在她身边养,但随他的姓,日后为他延续香火。
  怕这话引人误会,殷梨连忙又补了两句,说不是算计或者图什么,这些年殷殊鹤为她做的已经够多了,所以是想着哪怕是宦官,以后也该有人养老送终。
  周南岳认为殷梨说得有理,所以把这话原封不动汇报给了殷殊鹤。
  殷殊鹤却摇了摇头,否了这个令人心动的提议。
  跟其他害怕老无所依的宦官不同。
  殷殊鹤从来没有过要认干儿子或过继孩子的想法。
  世人皆瞧不上阉人,便是他再如何权倾朝野,如日中天,人们表面对他阿谀奉承,极尽谄媚,转过头去背地里还是会朝他啐口水。
  那些嚼舌根的斥骂听多了,殷殊鹤也就麻木了。
  只不过他自己能面无表情地听,却没想过要牵累旁人,更何况,同寻常男人相比,胯下少了一坨肉是事实,又何必自欺欺人骗自己还有儿子。
  这些年他知道自己走的是一条危机四伏的路,也清楚世家断然不会容忍一个阉人爬到他们头上作威作福,因此殷殊鹤一直刻意跟殷梨保持距离。
  兄妹两人分开这么多年,其实算不上特别熟悉。
  可当年那个胆小怯懦,只会哭着问哥哥你要去哪里的妹妹,居然眨眼间也长到了能替他考虑,为他担心的年纪。
  当时殷殊鹤一身血污,坐在牢房的地上靠着墙慢慢闭上眼,他想,即使他输给萧濯,最后落得一败涂地,被千夫所指,这世上也还是有一个人真心待他的。
  这就够了。
  只是可惜。
  他马上就要死了,也不知道殷梨会不会伤心,会不会像小时候一样哭。
  没想到自己还能重生。
  恢复前世记忆的时候殷殊鹤也不是没有犹豫过,之所以还是决定不见,是因为上一世成王败寇,他走的是一条断头路,这辈子重新来过,还能不能活,能活多久……一切未成定数之前,他还是决定像上辈子一样,让殷梨干干净净过自己的日子。
  可那日对上萧濯那双几乎要迸出火来的漆黑眼眸,分明是咄咄逼人的架势,却看得殷殊鹤心里狠狠跳了一下,不知怎么就改了主意。
  想到这里,殷殊鹤抬起眼睛回过头望了萧濯一眼。
  这个上辈子曾与他耳鬓厮磨,也曾与他刀剑相向的人正站在马车前注视着他。
  两人目光对上,殷殊鹤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他顿了下,收回视线,站直了身推开小院的门进去了。
  萧濯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人完完全全看不见了才眯起眼睛,意味不明地侧过头去问薛斐:“你说我最近是不是太好心了?”
  薛斐不知道萧濯在说什么,愣了下道:“殿下何出此言?”
  “算了,”萧濯摇了摇头,“跟你也说不明白。”
  薛斐:“……”
  萧濯当然知道殷梨是个好的。
  若是她对殷殊鹤有一丝一毫的鄙夷或利用之心,萧濯也不可能逼着殷殊鹤过来见她。
  说实话。
  即便是到现在,一想到上辈子殷殊鹤对殷梨的看重程度,萧濯都忍不住觉得如鲠在喉,心中烦躁暴怒,恨不得殷梨这个人从此消失不见,殷殊鹤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只看得到他一个人才好。
  可他偏偏就是心软了。
  面无表情地磨了磨牙,萧濯随即又想到方才马车上的那个吻……殷殊鹤头一回主动拽着他的衣襟,将他扯到面前,垂着眼把舌尖探到他嘴里。
  殷殊鹤这个人面冷,性子也冷。
  偏偏舌尖很软很滑,湿漉漉地像条勾人的水蛇。
  萧濯的呼吸几乎是瞬间就粗重起来,恨不得立刻将人按在马车上给办了,却硬生生强迫自己忍住,欣赏殷殊鹤难得主动的模样。
  当然,殷殊鹤也没亲多久。
  只不过就那一会儿也足够萧濯发疯的。
  他到现在还忍不住回味方才殷殊鹤跨坐在他身上跟他亲近的感觉,心猿意马,血脉贲张。
  “罢了……”萧濯舔了舔嘴唇自言自语道:“能让督公大人主动一回,我做什么也都值当了。”
  更何况女子及笄便可嫁人。
  按照上辈子的发展,等殷梨日后有了夫君孩子,儿女绕膝,殷殊鹤还不是他一个人的?
  相较之下,殷殊鹤身边却多了一个能对他好的亲人。这样想着,萧濯心里那股不痛快的劲儿竟不知不觉散了几分。
  “殿下,您为何不跟着督公一起进去?”薛斐有些不解。
  闻言萧濯轻嗤了一声,“人家兄妹两个叙旧,我进去讨什么嫌?”
  更何况他这心情好不容易松快了一点,若是进去眼睁睁看着殷殊鹤跟殷梨说话,纯粹是给自己添堵。
  但殷殊鹤没让他等太久。
  他们是戌时三刻到的庄子上,殷殊鹤只在里面待了半个时辰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