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两人看过来点点头，都带着隐蔽的打量神色。一直都只是知道自己有着这么一位团长，但除了极少数的人，可能不到十来个人外，他们都几乎没有见过卡西亚的真正样子。
  卡西亚将视线从镜子中移开，他才完成自己的装束，让自己看上去有一种新鲜的贵族少爷的模样来：“先做一下准备，不敢保证安全。楼上应该有你们各自喜欢的武器。”
  黛尔亚将两人带到楼上的武器库后下来，走到卡西亚身边：“我和其他三人会跟在团长你的身后，观察目标各自的反应。”说着她打开桌面上的资料，“这些人里，我想只有图辛尼管理机构的那些人会态度好些，至于其他人，大都是靠着家族里长辈们的关系而得到了来这里的机会与管理职位。所以不排除他们身边会有跟过来保护的人在、、、”
  “放心吧，没有特殊情况，我不会做出过激的反应。”卡西亚打断黛尔亚的话，但看见黛尔亚的表情，他当即改口，“我会注意安全的，毕竟敌人很有可能会是三阶段手术者，赫斯列现在也没在我身边。”
  没有理会黛尔亚带着思考的疑惑表情，卡西亚拿上战术刀与转轮手枪，和着从楼上下来的希莱纱与立威特离开了这里。那些买来的酒很早就放在礼车上了。
  礼车是在阿莫坦城买来的，韦伯利的较高级货色。卡西亚坐在后座，窗外是图辛尼城市的样子，一片片聚集起来的中高楼，大都是帝国矿源与三原色集团在这里的时候建造的，带着被时间狠狠侵蚀过的痕迹。从这些建筑的样子可以想象出当初图辛尼的繁荣，但这繁荣是有巨大代价的。当那片山脉中的矿石逐渐开采殆尽，这里自然就被所有人遗忘了。
  街道非常宽敞，来往的车辆却不是很多。不知道是不是时间的关系，下午时分，一路所见的商店都不怎么景气，与图辛尼整片地域的阴沉沉感相适应了。所见到的年轻面孔也非常少，一半都是中年人。卡西亚想想似乎也知道原因，这里到阿莫坦城边缘位置不是很远，高速列车不到半天时间。无论什么情况，阿莫坦城的繁荣，以及那里给予的机会绝对要比图辛尼本地多太多了。
  第一个目标叫做“比勒尔”，帝国矿源附属家族的人。这些人的明面住址都被黛尔亚调查清楚了，卡西亚和着希莱纱他们很快来到门口。入眼便是一幢精美的别墅，足有自己的三四倍大小，屋子前方还带着很大的花园，当然现在的季节没有什么花就是了。
  按了木质栅栏上的门铃，屋子内部传来的声音波动当即被卡西亚捕捉到。波纹下，卡西亚“看见”二十几人。目光这时自然而然晃过别墅的车库那里，卡西亚似乎看见了战车和装甲车的波纹反射线条，并且那里有十来人一直呆着，应该是平时用来保护比勒尔的。
  大厅中有数人，但足足过了大半分钟，似乎是被门铃的声音吵到了，才走出来一名管家模样的男子。见到站在门前的卡西亚和希莱纱等人，脸上的不耐烦刹那就收敛进了皮肤下。他好像认出了卡西亚。
  “你好！”卡西亚很礼貌地弯腰说，“我是新来任职的莫利莫亚，不知道比勒尔先生在不在家里？”
  带着笑容大量了几遍卡西亚，管家一时间没有说话，等到另外一人再度走出来时，管家才摇摇头，带着抱歉的神色。
  “你好，我是莫利莫亚，不知道、、、”
  “你好，福克斯先生不知今天是否在、、、”
  、、、、、、
  “诺维斯少爷今天回去阿莫坦城了，要等到星期一才会回来。若是有急事，可以的话，能先告诉我，我代你向诺维斯少爷传达。”卡西亚在一下午时间已习惯这种说辞，但并未所谓，只要这些人知道自己没有死去就行了。将作为礼物的酒交给面前的男子，卡西亚说了一声打扰了，这才转身坐上礼车。
  “你确定没有认错？”大厅中，诺维雅仔细观察着库珀带回的酒，一面询问一面拔掉了软木塞，闻了闻酒的味道，“没有生物毒剂，但他肯定也不是专程过来拜访的。提醒吗？毕竟我们前不久对他的替身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来。又或者是示好？他知道我们的住所，也肯定知道，那天是图辛尼地域里，大半有着实权的人在一起行动。”
  “我认为是第二点。刚才从屋子里观察，确实像一个才从学校里毕业的学生。”一旁的管家说，他手里拿着卡西亚的照片，“至于前几天用替身来任职，应该是他身边那个管家的计划，同样是中年人，那种老实诚恳的样子在接触了手术的伯爵家族里可不多见。”
  第1031章 侵蚀与发展（四）
  “有让人跟在后面吗？”诺维斯将软木塞重新塞回瓶口，看向管家问。得到确定的答案后，他叫了声库勃，“今晚要麻烦你过去看一下了。其他人应该也会做出相同的动作。记住只是观察，既然他已经来了，前几天的事必定会让他有所警惕。现在要弄清楚的是，为什么他知道图辛尼这里这么排斥他，却还是过来了。若是本身没有点准备，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
  “记得小心一点。”诺维斯提醒到，库勃点点头，回应一句“我先下去准备了”，转身离开了大厅。
  “跟着四个人，好像。”通讯器中传来黛尔亚的声音，“大概还有第五个，应该是隐藏的本领要比其他人强上一些，我这边暂时还不能确定。”
  “是回去预备的住所吗？要不要我这边抽调点人手过去，来这里大半个月了，下面那些人都渴望手里有点事情做做。对了，预备房间里已经准备好了全套武器，储量上不是问题，担心的是他们晚上会动手。”
  “可以让一些人在一旁，但不用很多。他们跟过来也只是探查情况罢了。一个死去的人重新出现在他们眼里，换做是我也会将具体情况弄清楚的。”卡西亚回答，“但大可放心，不会有战斗发生的，因为他们还没进行碰面商量。还是有脑袋，知道自己的人单独攻击我会给其他人落下把柄。他们可不想因为一时的冲动丢掉这里的职务。”
  挂断通讯后，卡西亚让立威特随便在周围找一家餐厅，将礼车停在路边后，开始解决晚餐上的事情。
  “今天晚上你们只管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就行了，无论外面有什么响动，都不要走出来查看。还有一点，那屋子里应该有复合防弹板吧，多拿几张，提前做好准备。他们大概不会对我动手，但你们不在那个名单里。”
  卡西亚一面大口吃着食物，一面细声对旁边两人说。接近一个小时，三人离开餐厅，天色在这时已经暗下来，路灯与各种装饰灯具成片亮起，白天不见活力的图辛尼这时终于有了些热闹的样子。
  临时住所在城市中心，那里无论白天黑夜，永远都是图辛尼人员最多的地方。虽然知道不会影响什么，但普通人的存在多少会让其他人的动作有所收敛。
  夜晚，卡西亚让希莱纱与立威特早早关掉了灯，他自己则坐在客厅，烧了一壶热水，将前几天带来的有关管理方面的书籍全部摆在了桌面上，再度看起来。
  眼睛里看的是书，但脑袋里想的却是接下来需要有序进行的几件重要事情。一是火炮的生产，二是关于战车与装甲车的仿制，第三点，则是有关飞空艇零部件的制造与贩卖。卡西亚也想在帝国明面上拥有一个身份，只要在图辛尼这里的计划顺利，将目标实现并不会难。
  目前还是资金的巨大限制，卡西亚已经决定将重心放在临边的一众小国里，那里没有帝国这样坚硬的壁垒挡住前进的道路，且一些事情做起来更加顺畅。首先需要聚集一个属于自己的私人军队，除了军用飞空艇现在完全没有办法外，其他东西都能靠着各种方法解决。
  军用飞空艇也可以靠着机械师的技术，在商用飞空艇的基础上进行改装。虽然效果会弱上很多，但只要拥有四到五艘的数量，卡西亚相信以后很多事情都会在它们的炮口下变得简单起来。
  思考被打断时，时间已经来到凌晨一时左右。卡西亚心里好不容易暗叹一声“终于来了”，他这时敲了敲桌子，算是提醒希莱纱和立威特外面有人过来。
  只有五个人，数量好像有些少，卡西亚想。脸面顿时从严肃的样子变成一副因为忧虑而带来的烦恼状，卡西亚这时故意将身体转动一些，侧身对着客厅的巨大落地窗。从放下的帘子间的空隙位置处，也可以清楚的观察到他此刻的状态。
  声音波纹探测下，这些人身上都只带手枪和战术刀，不像是要在今晚动手的样子。让卡西亚松了口气，至少这种情况说明一段时间里，自己和这些人间大概不会有火力上的冲突。他自己目前也想有些缓冲时间，需要将后天任职的职位职务弄清楚，并大致掌握自己手里的权利，以及这些人死亡带来的影响后，再挑选几个没有坏处的人开始计划的实施与道路阻碍的肃清也不会迟。
  后半夜，这里成了展厅，陆陆续续来了十几人，都是以探查为主。卡西亚也乐意重复性表演，这也是他需要练习的地方。以“莫利莫亚”的身份生活，总得与“卡西亚”有些不同才是。
  三人一晚上都没有休息，第二天一早，黛尔亚用通讯器联系上卡西亚：“昨晚来的人有大半都拍下了照片，他们的资料我会尽快调查清楚。对了，还有一件事，团长。沃特斯与赫斯列那边我联系过了，具体情况我已经做成了一份报告样的东西，等会儿就转交给希莱纱，让她给你拿过来。”
  “谢谢了。”卡西亚挂断通讯，收拾桌面的时候，希莱纱和立威特从房间里出来，一副等待着命令的样子。和黛尔亚说的一样，在工厂没有落实下来的时间里，他们确实没有什么事情可做。
  算是难得有闲暇时间，卡西亚询问了两人的手术阶段，想着教他们一点东西。
  这也是从军部学校出来后才发现的一点，四方势力除外的人，成为手术者的途径大概就只有两条。一是黑暗世界里的医师，二是成为四方势力的附属家族，靠着每一年的贡献程度来提升自己的等级，从而获得一样的待遇。
  只是两条路线都经过了四方势力的把关，说成这两条路线具有极强的可控性也未尝不可。不知道其他两个巨型国家的情况如何，但为了维护漫长时间下的统治，卡西亚现在反倒觉得帝国这种方式好像才是最优解。
  两条路获得的手术都存在各种各样的缺陷，虽然后期可以补全，但补全的途径并不好获得，且浪费很多时间。卡西亚以前认为，即使如同希莱纱这样的手术者，黛尔亚或许也能并列其中，她们应该有专业的训练方法才对。但想象与事实间总存在差距，卡西亚突然意识到，军部学校的存在并不是毫无意义。从那里出来的学生为什么能在他们毕业后获得各种机构势力的重视，也不是没有原因。
  大概只是在学校中时没有发现，认为这种环境就是自然且平常的。当出来后，卡西亚才觉得，那些看似平常的东西，对希莱纱这些人来说，都将会非常重要。既定系统与流程有时并不可靠，但不能否定一点，当他稳定运行时，造就出来的东西的确要比手工作坊、无证运行的机构等好上太多太多。
  第1032章 发展与侵蚀（五）
  在屋子里进行了简单的测试，两人目前的战斗与锻炼方法要么是靠着自身经验的积累，要么便是沿用普通人常用的那一套。且在理论知识上，几乎都是一片白纸。对于手术清楚的地方，或许就只有需要定时定量使用镇定剂这唯一一点了。
  在希莱纱出去拿东西的时候，卡西亚让立威特出去买较好的纸张与笔回来。
  期间，卡西亚考虑就这几天里，要将军部学校中的一些东西写出来，复印成份后交给目前小小势力中的不多手术者手上。当然，卡西亚也想沿袭自己进入军部学校最初几个月学习的过程，让他们在这段平和的时间里补上一些基本的理论知识。像第二类生物语言这种资料肯定不好买到，但其他的，如同枪械基础知识，解剖学，各种载具的使用，以及伪装等等，黑暗世界里有太多的途径给他提供。
  战斗仅是考虑火力，几具重型机械就足以充当数百人的效果。作为手术者，今后需要考虑的是如何用个位数的人员，来抵抗上述的几具重型机械。当然，这还是卡西亚对这些人的憧憬，也能看做期望。但其中哪怕只要有一个人可以成长到这种地步，都会成为日后非常大的助力。
  希莱纱回来后，卡西亚让之与立威特自由行动，算是到屋子周边区域察看情况。最后还是给了一个任务，选出三条从屋子里逃离的最佳路线来。
  他一人则留在屋子里看那份资料。沃特斯和赫斯列那边几乎和他脱开了，他们目前的情况能帮助卡西亚完成计划的后续部署。两人在奇尔王国作为先行者，是过去拓展行动基地样的工作，那里的状态会影响到今后扩充生意规模上的速度。
  只是上面所讲的事情并不是非常乐观，当地工厂和武器弹药贩卖上提前完成了当初的计划，但想要将奇尔王国作为一众小国间的中转站，或是一个总部，则还有很大的问题。
  “国王一方与反叛势力两者间的战争吗。”接近两个小时，卡西亚才将资料看完。现在放在他面前的是一份奇尔王国的地图。几片平原围绕着一片耸立的山脉样子。山脉中是奇尔王国主要的经济原材料，大量且种类丰富的矿产资源。因为不时就发生战争的关系，开采才进行到小半部分，完全可以支撑王国单靠着它再延续几十年时间来。其实如资料上所说，奇尔王国现在的掌权者也不过才四十年历史。
  上面已经说了沃特斯准备介入其中，帮助国王一方赢得这场持续了好几年的拉锯战。
  “不想放弃这些时间的努力，虽然撤离出来不会造成很大损失，但若转移到其他国家里，毕竟需要重新走奇尔王国前期的路子。想尝试一下，若是成功，得到的好处与利益将非常惊人，并且过后，很多事都能得到奇尔王国的帮助。”目前沃特斯这样打算，后面也有若是失败的计划。
  看着那张地图，比之图辛尼地域也不过大了两三倍左右。或许若是图辛尼周边山脉还未被挖掘一空，仅是一个当初的图辛尼，就能将奇尔王国压下了。
  等到立威特回来，卡西亚将军部学校前几个月的学习训练流程梳理一遍，其中多有调整，毕竟自己这方的手术者无论是从基础，还是天赋上，都比不上军部学校的学生质量。写下这些东西的时候，卡西亚也一面思考沃特斯那边的事。不知不觉间，一直充盈的精神足以支撑卡西亚同时在大脑中思考几件事。
  若真的和沃特斯所调查的一样，反叛势力是得到了其他小国的支援，只要按照沃特斯的想法，过程中小心一点，就有很大的成功几率。但其他小国的情况允许他们这样做吗？一年前，卡西亚记得自己与黛尔亚、沃特斯两人选定奇尔王国作为帝国之外生意的第一个落脚点时，其内部处在战乱中是一个原因，另外的因素上，也是因为其周边国家同样不稳定。
  但目前卡西亚知道自己还不能从图辛尼脱身，必须将这里处理完，不说完全掌控，至少能让自己在获得各种原材料，有稳定的工厂让之变成成品这条线路上不被其他人打扰才行。
  下午，卡西亚化完装束后找到黛尔亚，一是交给她那份写下的东西，准备好需要的资料书籍，并在图辛尼偏僻且隐蔽的地方建立训练场，开始着手力量上的准备。二是去到别墅基地，联系上了沃特斯。
  “团长，赫斯列骑士长已经出去有几天了，过去调查具有情况，为计划准备，也是校准一些细节上问题。”沃特斯的话语一贯匆忙劳累。仅过去几天时间，奇尔王国内部的矛盾就上升了一级，但还没有立刻爆发战争的迹象。那边的各种情报显示，两把都未做好完全准备。国王这方正在想尽方法取得更多的援助，反叛势力那边，似乎是在等着邻国的援助真正到来。
  “若是有可能将两者交战的时间往后拖，那就尽量在这方面多做努力。”卡西亚听完沃特斯说明完情况，想了想后考虑到，“不敢保证，但两个月左右后，图辛尼这边大概就能稍微放缓一下了。那时我也能脱身离开，去你那里一段时间。”
  “这样最好，团长，我会将你的话传达给赫斯列的。”依旧带着忧愁，但好歹放松了点，沃特斯挂断了通讯。
  “常常都在说，但今后还是会繁忙一段时间了。”卡西亚笑着对黛尔亚说，“明天任职第一天，我尽量争取在一周时间将工厂的事情落定下来。还有你手上的那份东西，也要尽快实施下去。和大家族们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但好在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去追赶。”
  第二天，按照规定，上班工作的时间是上午九时整。八时半左右，卡西亚做好装束，穿上合身的礼服，走时想了想，还是带上了转轮手枪与战术刀，从临时住所出发了。
  第1033章 侵蚀与发展（六）合章
  帝国管理机构并未在图辛尼中心。当初图辛尼发展起那完全是因为帝国矿源与三原色集团的到来，所以位于城市中心地域的，是两个巨头公司的办事处，现在看成几个家族的私人建筑也可。大凡被下发给附属家族管理，只要不是大问题，最上层势力只会管各附属家族每一年输入给总部的实际利益达不达标而已。
  离得中心有很大一截位置，一幢很精美的六层楼建筑，据说反复修整了几次，只是再怎么修整，好像也不能将这里透露出的衰败感祛除。大楼边还有帝国的旗帜挂着，楼前是一片精心照料的草地，枯黄的草皮中已经开始长出大片绿色来。
  停车场就在一边，临近九时了，那里还一片空荡，卡西亚停了车，从停车场走向大楼时数了数，宽敞的停车场只有六辆车停在在里，这还是加上了自己的那一辆来。
  从城市中穿行来到这里，就给了卡西亚一种进入到幽静地方的感觉。走进大楼，卡西亚发出声音探测，大楼中和安静的环境一样，确实没有什么人在。
  “平常时期都不用过来工作吗？”卡西亚带着疑惑进到大楼的大厅里，前面有处理事务用的柜台。还好有人在那里，只是一副明显没有睡好的样子，以近乎发呆的样子看着身前被擦得雪亮的桌面，不知道想着什么。
  直到卡西亚走过去敲了敲桌面，这名女子才惊醒过来，接连说了几声“对不起。”
  “请问有什么事？”女子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问。
  卡西亚说了声过来任职的，便将提着的公文包放在桌面上，拿出自己的身份牌来：“莫利莫亚·斯图索。”
  “莫利莫亚·斯、、、财政部副部长大人！”女子好像反应过来，正在翻着资料的她站起来，脸上露出笑意，“我马上通知克莱门大人。”说着女子拿起内部的通讯器，联系过去。
  “克莱门大人没有来。”还没等女子说话，卡西亚已经捕捉到声音，那边还在继续，“有什么事情吗？”
  女子将情况说明，那边像是秘书样的人应了声“我知道了，等一下过来”，便挂断了通讯。
  接近半个小时后，一名身材高挑的女性才从楼梯口那里下来，将一叠资料交给了卡西亚：“你晚了很长时间。先到楼上，有些事情需要告知给你。”说着转身走上楼梯，卡西亚跟在后面。
  “克莱门大人是财政部的部长，一年时间里，没有重要的事，他都会呆在阿莫坦城里，只有年末的时间过来一回。你手上的资料中有他的联系方式，那是例行公事的任职前资料交接。这里算是一种提醒，最好不要妄图联系克莱门大人，若是你还想在这里任职的话。”女子说，“对了，我叫比尤莉，克莱门大人秘书中的一个。平常若是有事情，例如签订什么文件、、、好像说了也没用，这里几乎没有什么事，只要资金上不超过百万圣币，你直接签署就行。听说你是伯爵家族出身，刚从学校毕业，应该知道点吧，事情自然有下面的人帮你做，并且还会比你做的好很多很多。你所需要做的，只是没事敲打他们一下，让他们不会犯下大错误，还有看看一些数据上的出入就行了。”
  说话间，两人来到第六层。比尤莉高跟鞋的“滴答”声显示，这一层楼加上他们两个，就只有四个人。
  “加上你，一共三个副部长。”比尤莉将卡西亚带到一个房间前，打开后走进去，“这就是你的办公室，需要什么东西，你可以直接写一张清单交给刚才那个女子，她会帮你办好的。”
  “有什么需要问的吗？”
  “我想想。”卡西亚看了眼只有一张办公桌与椅子的房间，说完后抿着嘴巴，正想说出自己的疑问，比尤莉想起什么打断了他。
  “对了，克莱门大人让我告诉你，没事少来这里，多在自己的屋子里就是最好。至于做什么，那随便你。还有克莱门大人让我提醒你，不要惹出什么乱子，且还有善意的建议，想要长久的呆在图辛尼，就尽快与其他人做好关系。”
  “再怎么说，其他人都先于来到这里。所以克莱门大人给你一个月的考虑时间，自己那一份到底要还是不要。”比尤莉变换着语气说话，“克莱门大人的原话，希望你记住，你手上的资料上有我的通讯方式，请在一个月内联系我，告知你的答案。当然，没有回应我就当你是自动放弃了，然后分配方式不变。克莱门大人的意思，作为来到这里的新人，有一些让步会让自己更加安全。最后一个信息，图辛尼的最高管理者是艾奇逊域长，但他已经有五年时间没有来过这里了。”转过头回以微笑，比尤莉觉得自己算是介绍清楚了这里的情况，等着卡西亚的问题。
  “我平时需要做些什么，或者说，我的职务上需要做些什么。”卡西亚问。
  “刚才说过了，你什么都可以不做。图辛尼地域分为几个片区，每个片区都有另外设立管理机构。那里面的人会将所有的事情做好，图辛尼能运转起来也全部靠着他们。若是你想做些什么，资料中也有写。没有记错的话，你主要负责关于图辛尼每一年中，那些工厂税款和财产的情况，相关的条款都由你负责。其实还有收入支出等，但这一块，你要感谢克莱门大人，因为他帮你们做了。”
  “还有吗？”比尤莉问，已经站在了门口，“我前几天就该回去阿莫坦城的。”
  “不知道这里能否询问一下关于图辛尼交通运输、、、”
  还是被中途打断，比尤莉有些嘲弄地看了卡西亚一眼：“莫利莫亚，你通过何种途径来到这里任职，大家心里都非常清楚。前几天发生的事，克莱门大人知道点。只要你不惹出什么乱子，我可以回去向克莱门大人说说，让你安安全全地生活在这里。但前提是你放弃所属自己的那一份。另外，调查归调查，安安分分做好自己的职责就行了。你只要清楚一点，那几条铁路线早就因为时间长久，坏掉不能使用了。知道了吗，莫利莫亚副部长。”
  说完，比尤莉似乎是再也不想呆在这里，转身径直离开。大概两三分钟后，下方响起礼车舒雅的蒸汽引擎声音。窗户边，卡西亚看着比尤莉开着礼车跑上道路，朝着阿莫坦城的方向驶离而去。
  在房间里摊摊手，卡西亚发现为了准备，提起看的那些书完全没有作用。“或许不该这么想，对那些做事的人来说，还是有用。但对我，只能算是帮我消磨了飞空艇上的时间罢了。”自言自语说了句，卡西亚正想坐下，在最后一步想起来，又再度站了起来。
  用手轻轻压了压，椅子就发出“吱嘎”声。卡西亚叹了口气，只能打开窗户，站在一旁看手上足有十几厘米厚的资料来。
  像是一份异常详细的产品说明书，上面甚至连中午在那哪里吃饭都有说。在职务上，有些还有例子来加以说明整个具体流程与方法。里面最为感兴趣的，还是关于工厂那一块。好像也属于自己的管理范围内，但只有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