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存不了多久，酸性白金火药就会失效，威力比之普通火药都不如。”坎尔森加上一句，“也即是说，这子弹的制造者与地方就在图辛尼，或是图辛尼周围。”
  几分钟后，数十人来到几百米外的别墅。第二层的一个房间里，重型狙击枪还摆在那里。两扇窗析开一条缝，被震碎的玻璃散落一地。康芒斯看了看周围，走过去打开窗户，拿起枪，如同寻找凶手当时的心境一样，靠着上面的机械准心瞄准前方几百米外的落地窗上的两个空洞。
  随后将狙击枪拆卸成了一块块零件，康芒斯和坎尔森一一拿起查看。都没有说话，最后留下一句“尽快排查就近地域的大型制造工厂”后，两人离开。
  回去住所的路上，是坎尔森在开车。侧旁的路灯成了流水状，坎尔森这时说话：“看那些零件，很有加工技术含量，唯有那种有些规模的厂房才能制造出来。另外一点，我想凶手不是一人，不见了的瞄准镜不是凶手取走了，大概是他根本就没有装上。开枪的是一个人，提供具体位置坐标的是另外的人。那幢别墅还是存在死角，从几个位置，靠着温度感知，就能绕过那些小聪明样的保护，探查清楚大厅中各个人的位置。再加上别墅的具体布局图纸，以及精细的判断，就能将这件事复制出来。”
  “分析上，我认为没有错。但实际实行起来，有很大难度。”康芒斯在副驾驶感叹一声，“越来越像实力强劲的雇佣军团队，或是专做这类生意的赏金猎人们了。有必要向克莱门大人报告情况，说明其中的严重性，看看他的态度。”
  “很大可能还是维持现状，毕竟今天我们还是没有收获任何线索。坎尔森，我觉得即使再度排查，也不可能得到任何东西。”
  “和前几天的结论一样吗？”
  “对，一直不曾改变。”康芒斯很果断说，“我们现在都没有弄清楚凶手的目的，连对他下一步的猜想依据都没有一个来。这种事情，很难办，很难办。”
  “坎尔森，我觉得我们正在主动走进一个危险的旋涡中。”短暂的沉默之后，康芒斯脸上露出担忧，他注视着车窗外的黑暗，“这时候，要是在阿莫坦城的屋子里晒着太阳喝酒该多好。”
  、、、、、、
  “团长，昨晚的情况调查，需要给你送过来吗？”黛尔亚在通讯中问。
  “不用了，能想到其后发生了什么来。”卡西亚说，“训练场怎么样了，那些东西准备好了吗？”
  “场地找好了，还在进行相关设备的安装与布置。一个星期后，就能实际使用吧。”
  卡西亚“嗯”了声，转而说起其他事来：“今天或者是明天，诺维斯他们中绝对会有人返回阿莫坦城去。其他人先不用管，帝国矿源附属家族的那三个，派人过去盯紧他们。我随时可以出去，一有消息就告诉我，道路上更加方便行动。你有时间的话，帮我拿些武器过来就行了。记得冷藏室里的那把剑吗，很重的那把，可以帮我带过来。我认为过早使用气动武器不怎么好。”
  “中午之前，我会将礼车停在指定位置上的。”黛尔亚计算了一下做旧一辆新礼车的时间回答。
  挂断通讯，卡西亚站起来走到窗边，望去眼前被阳光覆盖的图辛尼城市：“一个月了，再有一个月，这里的事也该结束了。”从黑市里得来的消息，叶捷琳他们一共三十六名骑士侍从在近段时间，已经陆续开始进行自己作为圆桌骑士团一员的第一次任务了。
  第1044章 侵蚀与发展（十七）
  具体任务是什么不得而知，卡西亚估计不会很麻烦。这是作为过渡来进行的任务，以此适应新身份，还有骑士侍从具有的权利等等。以叶捷琳的性格，阿托环和塞尔默他们肯定会成为其中的一员，其他招募的盟友们大概也会在其中占有名额。
  不可能不利用骑士侍从的身份，以此开始在学校中大肆招募新成员。这也是叶捷琳独有的优势，其他三十五位成员很早就从学校毕业了，在帝国提供的资源基础上扩大自己，途径大概会是雇佣军与一众赏金猎人。家族自身的资源暂且抛开，从帝国军部中邀请实力强劲的尉级军官，和少校这层级的军官也是其中一个重要途径。
  看似十二圆桌骑士间的身份平等，连带新增的骑士侍从阶位同样如此。但这只是目前的表面状态，等到红星迫近，战争越发靠拢，帝国议会肯定会就各自的实力与势力情况来制定出一套较为符合的规则。
  算是一种博弈，毕竟四方势力在和平时期，他们之间都没有成为对立面的机会。只有在这层帷幕下，保证帝国不会在战争中失败的前提下，才能存在有效削减对方实力的时机。
  并不是通过精妙的计算，这是既定存在的事实——帝国在漫长的战争中，并不存在被外力击溃的可能，阿瓦隆最终不会看着帝国消亡，铀金弹的使用权在那时会交给帝国议会。若是另外两片大陆抱着一同消亡的决心，倒是有这种可能。但其几率非常非常接近零而已。
  临近中午，黛尔亚告诉卡西亚礼车已经准备好，需要的东西全部在车后座上。卡西亚在午饭前烧掉了临时住所中所有的资料，只留下自己平常看的书。那些关于管理类的书籍，以及新买来，才看过一遍的与各种动力相关的东西。
  这个时候，卡西亚不时探测周围，依旧没有人怀疑到自己身上。对他来说是好事情。吃过午饭，卡西亚让立威特伪装成自己，和着希莱纱与黛尔亚接下来会派过来的一人，造成自己还在这里的假象。当然，明天或是后天，等到诺维斯那些人大都返回阿莫坦城时，他们三人也将过去。
  用一个多小时化完装束，卡西亚控制脸部肌肉，让自己变成另外一人。身份牌则是黛尔亚从手下那里借来的。将便携式通讯器带上，卡西亚拿了几张详细路线地图出发了。
  一个小时后就来到一条主干道的关卡处，五六十个防卫军在那里检查来往车辆。他们的战车与装甲车就放在主干道不远的地方，重机枪也架上了，但人员的样子虽然严肃，但还是能看出一种慵懒的样子。真正具有警惕性的，只有少数十个人。这种靠着一片连绵山脉与临边众小国隔绝起来的次边疆地域，的确大多数时候都不会出现什么大事件。
  配合着检查，卡西亚轻松通过关卡。大概诺维斯他们设立关卡的意图也不在于找出凶手，这些人的水准，他们心里有数。只是想收集大量的人员信息，在以后或许能用到。
  出了图辛尼的主干道后，车辆一下子减少很多。图辛尼与阿莫坦城间是一片荒地，只在铁路线周围稀疏存在着不大的小城镇。卡西亚在大半个小时后，就是将礼车的车牌换了，停在了这样的城镇中，去商店买了果汁，坐在车上等待着消息。
  黛尔亚传来通讯还是在三个小时后了，那会儿接近五时：“一下午走了几个人，帝国矿源附属家族的人这会儿才出发。是奥尼恩，剩下的两人大概会在晚上。我们观察到从他的别墅中一共开出三辆礼车，经过在城市中的跟踪，第一辆上坐着奥恩尼。”随后黛尔亚将车牌与礼车特征告诉给卡西亚，“至于会走那条路回去阿莫坦城，半个小时后我再给团长你消息。”
  挂断通讯后卡西亚启动礼车，在快要上了主干道的时候将车开进了荒地中，用杂草伪装了礼车后，静静等待。期间黛尔亚有过通讯，不过是关于其他两人的。其中一人提前出发了，是和三原色集团附属家族的人一起。
  大半个小时后，奥尼尔终于出了图辛尼。卡西亚这时正拿出周边路线图查看最合适的几个拦截位置。敲定后，卡西亚拿了准轮手枪，再将被黑布包住的二代圣剑背上。也有使用气动武器的想法，但卡西亚考虑到一直将二代圣剑封存起来并不是一个好的想法。虽现在不知道如何使用，最大效度发挥它的作用，但只要多去熟悉，或许可以从中找到一些东西也说不一定。
  另外一点，卡西亚感觉最近缺乏锻炼，趁着这段时间，接近半吨的二代圣剑刚好能看做负重。进行长途跑步样的训练方式，可以让很多东西不被身体忘记。
  奥尼恩耳朵路线与卡西亚出来时相同，第一个拦截点距离此处不到十来千米，全速前进也就几分钟时间。原地伸展了下身体，卡西亚觉得这会儿似乎找回了在军部学校中训练的感觉来，迈开了脚步。
  很久没有下雨了，坚硬的土地上还是不免会留下卡西亚的脚印。距离目标位置不到三千米时，卡西亚放慢了速度，力量控制得更加精细，避免二代圣剑加上自己的体重会留下明显的痕迹。最后一千米几乎是走过去的，地面上也因此变得干净，没有一点脚印的踪迹。
  展开声音探测，卡西亚在路旁遥望图辛尼方向，等着奥尼恩的礼车过来。与计算的时间相差不大，在十多分钟后，低沉且细腻的蒸汽引擎声音被捕捉到。这让他不用判断，便能确定。高级礼车的蒸汽引擎与普通车辆有着很大区别。
  前方出现礼车的影子时，卡西亚适时往后退开数十米远，作为前冲加速距离。依靠两边围栏计算出礼车的速度，卡西亚闭上眼睛开始测算自己冲上去的合适时间。
  半分钟后，卡西亚睁开眼睛，十字瞳孔比之以前更加膨胀，鲜红色凝实得如同可以取出来查看的实体状。握住二代圣剑，他一圈圈将黑布绕开，看着银白色剑身，似乎一瞬间陷入到恍惚中。几个呼吸后，伴随着一声泥土砰然炸开的响动，卡西亚原地的身影成为虚影。一道流窜的黑色影子在恰到好处的时间和位置上，与道路上笔直行驶的礼车相遇，那么刹那间，似乎要融合为一起。
  随即礼车失控，半块有着光滑切口的轮胎钢铁轮毅飞起来，抛向一旁。礼车塌陷大块下去的底板摩擦着道路，带着大篷火花拖行十几米后撞开了一侧的护栏，翻倒在了荒地中。炸裂的枪声过后响起，然后这里陷入到寂静中。
  防卫军开着车辆赶到这里，时间已经在晚上七时半了。血迹已经干结，奥尼恩与他的管家，还有两个手下保持着死亡时的无知与惊恐。整个过程并长，以至于几人的安全带，还有姿势都是遇到车祸般的样子，并不能对突然出现的攻击做出一点有效的行动出来。
  “凶手到底想干什么？”康芒斯围着礼车转了几圈，凝重的神色爬满那张脸。他看向道路侧的荒野，叹了口气，和着坎尔森返回了图辛尼。
  第1045章 侵蚀与发展（十八）
  半路上，克莱门传来通讯，询问具体情况。简单了解后，他说了布尔森那边也会派人过来，至于艾奇逊域长，他对此事并不关心，只是说了全权交给克莱门和布尔森两人负责。届时，两个附属家族迪高与纳罗斯也会有专业人士赶来，一同全面调查这件事。
  副驾驶座的康芒斯感叹一声，情况变得越来越不好了。接连死去两人，康芒斯知道这不是结束，只会是开始。但没有有效信息，手里的情报连同凶手的目的都不能推断出来，使得他感觉压力有些大了。
  “瓦格纳和奥尼恩、、、不，应该说是他们一众十来人，之间是否具有什么相同点？”康芒斯想起什么似的问坎尔森，“一个人还不好说，但当基数大起来，就能从他们身上抓到一些东西。看来以前我们调查的方向就是错误的，不应该只将目光放在诺维斯和瓦格纳两人身上，凶手的行动对象绝对不会限于他们两人。”
  “相同点？我认为有很多，这也并不是一个好的方向。”坎尔森沉思了片刻回答到，“我也认为图辛尼近段时间发生的事不是短时间内的原因引起的，倒像是以前就不断积累着。而且你也看见了吧，康芒斯先生，礼车上的斩击痕迹。你有拍过照片的，尽早传回去，让克莱门大人知道好一点。”
  康芒斯想起重要事情般的连连点头，语气也变得严肃：“奥尼恩的礼车少说也价值千万圣币，韦伯利的高级货色，能被一剑切开车身，顺带砍掉半个轮胎下来，若不用气动武器的话，就只有那种东西可以办到了。我当初在特别行动机构见过那种武器，持有者是总部来的精英人物。在机构中呆了十五年，前前后后也只见过三次。掺了究极金属的冷兵器，这个信息或许会让克莱门大人他们重新审视图辛尼的问题了。”
  “的确，那东西的制造工艺与方案只有四方势力拥有。究极金属这种材料，也和手术的材料一样，都是他们主动放出来的，从来也不会有他们之外的势力可以生产。黑暗世界中虽有流通，但大家都知道，无论是究极金属本身，还是武器成品，都只是这些势力的某些人缺钱，靠着权力与职位的方便来短期内获得大量金钱的惯用手段罢了。”
  对话在这里突然被传来的通讯打断，康芒斯接听后一脸沉重。有那么一瞬间，一个奇妙且危险的想法出现在他的脑袋中。或许是刚才提到的究极金属，让他想起了自己在特别行动机构中的记忆，转而让一些经历过的事在这时逐渐从大脑深处浮现而出。
  “先去丽迪丽那里，她本想在晚上出发离开图辛尼，未完全出城就接到了奥尼恩死去的消息，于是立即返回了。但就在刚才，其他人联系她，想要立刻汇合一起商量奥尼恩与瓦格纳死亡的事情时，才发现她已经死在了自己家中。顺带身边十几个手下和管家也全部死了。”
  “他们初步估计死亡时间在半个小时内。”康芒斯补充了一句，动了动身体，偏头看向身后，奥尼尔死去的那个方向，默默点了下头，像是确定了什么事情来的神色。
  赶到丽迪丽的住所处，外面早早拉上了警戒线，诺维斯和其他几个尚且没有离开图辛尼的人已经等在那里。他们也想离开，不是今晚就是明早，只是接连发生的事让他们现在不知道如何决定。
  尸体在几处地方，大厅中与别墅周围的花园外是十几个手下，剑伤与枪伤都有，全部在脑袋上。这次存在打斗痕迹，木质地板被踩踏了好几处，其他的则是很普通的小口径白金子弹弹壳，落在花园与大厅的各处。但这些东西依旧看不出任何线索。丽迪丽的尸体在她自己的房间中，被仍在了那张大床上。伤口在后脑，那是被战术刀捅出来的痕迹，一刀穿透头骨，将里面的东西破坏得干净。
  “丽迪丽应该是最先死亡的，大概是巧合，她的手下因为什么发现了不对劲，才会与凶手碰到一起，否则理想结果应该是凶手悄悄离开，不被察觉。”大半个小时后，康芒斯看着被运走去冰冻的尸体说，“诺维斯你们今晚最好不要回去自己的住所了，和着防卫军一起回去他们的总部，在那里等着克莱门大人与布尔森大人，以及另外两个家族的来人为好。”提议被立即接受。
  返回的途中，康芒斯带着思考问坎尔森，那也是他突然想到的东西：“坎尔森，军部学校你应该听说过吧？”
  “当然听说过，以前也遇到一些从那地方出来的人，只要能毕业，并顺利成长，确实每一个都能在各机构中成为那里的精英。康芒斯先生，怎么突然提起这、、、你该不是想说，图辛尼的事与他们有关？”
  “有这个想法，不久前突然想到的。在特别行动机构中遇到过这种情况，那时我的上级直接说让我们不要去管。你可以看做是军部学校的一次学生实践任务。所以这里不管死了多少人，我是说这件事真的与他们有关的话，我想即使我们找到凶手，也不能拿他们有什么办法。当然，那所学校运作的规则是什么，任务中有什么限定等等，我都不得而知。只是从图辛尼这段时间的情况，还有刚才我们谈论的武器上，很符合军部学校的特色，那里面的资源不是我们能比较的。”
  “每一个人都很有实力。”康芒斯后面更像自言自语，“一个队伍分开行动，靠着前期调查的信息，还有对目标的了解，制定计划，在短时间内抹消目标，快捷且明了。这样来看，我们之所以找不出凶手的具体目标，似乎也能解释。”
  “因为只是一次任务，杀死自己的目标就是目的，不存在其他想法。”坎尔森在一旁回应，“有很大可能性。回去后可以将之告诉给克莱门大人，让他判断。他的情报信息来源要比我们广阔很多。”
  康芒斯点点头，至此沉默了下去。
  、、、、、、
  还在街道上游荡，等到卡西亚看到剩下的几人是和防卫军一起离开的，他才转身离开图辛尼，徒步返回了停在荒野中的礼车，静等第二天来临。
  “又得等一段时间了。”礼车中，卡西亚说了一句，闭上眼睛休息起来。
  第1046章 侵蚀与发展（十九）
  临时改变计划，徒步奔跑返回图辛尼，是黛尔亚传来丽迪丽更改了自己的行程，依旧选择留在图辛尼的时候。半吨的负重下，卡西亚以自己最快的速度从荒野地带返回到城区，提前潜入进了丽迪丽的住所中。解决目标后，他返回别墅基地放回了二代圣剑，这才以匀速回到礼车这里。
  终于感觉到一丝疲惫，礼车位置距离图辛尼城区不到几百千米远，比之骑士侍从考核中那般纵深的长途赶路，确实算不得什么很远的距离。这大概也是目前，卡西亚心里感觉最为无奈和烦躁的地方。
  完全对诺维斯他们提不起一点兴趣，实力也好，脑袋也好，即使他们各自的家族也有所谓的专业人士过来，但比起卡西亚以前遇到的敌人，各个方面都要差了很多。是在浪费时间，卡西亚对此的评价，只是当前情况，还有他们的身份，以及自身上还未彻底断开的东西，使得他不得不参与进这种无趣的事情中。
  明白力量在很多时候并不能解决一切，但军部学校中经历的大多数事物，都可以凭借力量去解决。进入帝国后，两者间的反差让卡西亚多少有些不适应。
  毫无办法，卡西亚知道，所以只能将之压在心底，靠着时间来逐渐消除无奈。
  第二天上午九时，卡西亚再度将带着的书看完一遍。阳光很早出来了，习惯性的探测了一下周围，没有搜索的人，于是他才驱车驶上主干道，等到中午时分，顺利通过关卡，返回了图辛尼。
  “全部都在防卫军的总部，包括管家们。”别墅基地，黛尔亚告诉卡西亚。
  “有些麻烦。”卡西亚回答。对他来说，硬闯进去不会有丝毫阻碍，但那时图辛尼这些事件的性质将会变得完全不一样，以至于把阿莫坦城的人吸引过来，也能预料到，“那先等等吧，若是一个星期后他们还是保持相同的状态，我会去阿莫坦城一次，看回去的人身上是否有机会。计划还是在两周后按时间执行，中间我会尽可能给其他人制造假象。”
  “对了，沃特斯和赫斯列那边如何了。”卡西亚深吸一口气，感觉到一种挫败。如同全力一拳打中了空气般，身体都在往身下的沼泽陷进去。
  “暂且平息下来，两边都没有绝对把握，所以相对谨慎。小摩擦不断，赫斯列经常前去反叛军那边制造些混乱出来，帮了不小的忙。但最近好像被注意到了，已经开始有队伍针对他来行动。”黛尔亚将信息整理后告诉给卡西亚，“赫斯列还传回一个重要的信息，他说反叛势力确实得到了邻国的帮助，但不是兵力上，似乎是某种战争机器。这件事沃特斯也从自己的线人中听说过，他们目前正在就此事展开调查。”
  “战争机器？”卡西亚复述一句，“让他们都小心些，时间上，我们也不差这数十天来。”
  或许是真的不知道做什么，卡西亚在下午独自开车去了黛尔亚花钱修建的训练场。几乎就要离开图辛尼，紧靠一旁连绵山脉的山脚。一半为空地，一半则在山体中，借由天然的矿洞修建而成。
  黛尔亚制定了一份时间表，以便让手下们分开来训练。铁路线的原因，仓库里摆满了各种枪械弹药，算是子弹泄销了，训练时消耗一些，也算是让他们具有了被制造出来的价值。手术者和普通队伍分为不同的场地训练，那些资料卡西亚很早就写出来了，复印了很多，分发给了他们。
  在军部学校帮助搬运建筑材料的良好传统也被继承下来，只不过在这里变成了搬运巨大的山岩罢了。这个天然矿洞还可以再度扩建，以后或许会有用到的时候。卡西亚的计划里，若是自己隐藏身份的时间足够长，每一个阶段都得以顺利实施，最后用来仿制各种战争机械的生产工厂便会建在这些大山中。
  花了些时间指导，晚上，卡西亚回到临时住所中，继续看书。关于声音的那些研究资料这会儿又被重新捡起来，用马多高作为实验对象第一次尝试了后，对这方面的开发，卡西亚也重视起来。并且，手术阶段停在了二阶段后期，目前也没有进入到第三阶段的预兆，能对自己的实力带来提升的，也就是各种手术开发项目了。
  、、、、、、
  “这件事我会考虑的。”克莱门很严肃的回答，听完康芒斯的猜想，这种想法也很快在他脑袋中扎根，“但调查并不能停，艾奇逊域长那里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无论图辛尼那里是否会有最终的结果，这个方向都能作为一份可信的说明报告。”
  “你们自己要小心一些，若他们真是军部学校的学生，我想也是即将毕业的那一批人。布尔森和两个家族的人都到了，与他们汇合后，这件事上，你们可以与之商议一下。若是确定情况如此，你们也能从图辛尼赶回来了。这种情况确实不用去管，况且无论是我，还是艾奇逊域长，也没有权利去干涉。”
  “知道了，我和坎尔森会尽快给与大人你一个明确的答复。”康芒斯也松了一口气。
  “还有一点，关于这种可能，不仅是你们，我也希望其他到达图辛尼的人，都不会主动告诉给诺维斯他们。”想到了什么，克莱门提醒。
  “是要借机会，顺带对图辛尼进行一次清理吗？克莱门大人。”康芒斯听出了这句话代表的含义。
  “只是初步有这个想法。你既然会想到军部学校，那么你也能想到，诺维斯他们会被定性成为这次任务的目标是意味着什么来吧，康芒斯？虽然这几年我对图辛尼的态度是放任他们去做，前提是不惹出什么乱子，而他们做得也不错，在我看来。可是，若情况真和你说的一样，那么我相信他们必须得做得更好才行。至于什么才是更好，这个标准就不是我能决定的。基于你的猜想，军部学校那里会帮我们完成这些事情，最后还能活着的人便是可以做到最好的人。毕竟军部学校的态度与判断可比艾奇逊域长还要管用。”
  第1047章 侵蚀与发展（二十）
  “我知道该怎么去做了，我也能保证这种可能性不会传到诺维斯他们的耳朵里。”康芒斯挂断通讯前说到。
  坎尔森一直在旁边听着，见康芒斯通讯完，他盯着康芒斯的眼睛问：“在这件事上，不知道你有多少把握？倘若情况并不是如此，凶手可是会在暗处偷偷感谢我们的。”
  “那样最好，坎尔森。”康芒斯希望如此般的语气，“这样的话，只要我们没有妨碍到凶手的计划，那么我们就会一直处在安全中，除了诺维斯他们的性命外，不会有任何损失。而且不仅是我们，克莱门大人也好，布尔森大人也好，都能以较为完美的解释将这件事掩盖下去。”
  “坎尔森，我以前就说过了，除非凶手愿意主动暴露自己，我们是没有什么可能抓住他的踪迹的。也就是说，克莱门大人让我来到图辛尼调查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接受此结果的准备。经过后来情报信息的整合，加上几天时间在图辛尼闲逛，最后的得出来的分析结果一直都没有改变。诺维斯他们和凶手完全不在一个层级中，他们或许实力相等，但脑袋想的，还有心里计划的，是完完全全不同的。我的看法，若不是凶手碍于诺维斯等人在图辛尼的身份，假如的话——诺维斯他们只是一个黑市中间商人团体，你觉得结果会变成什么样子？”
  说出问题后，康芒斯脱掉了外套，挂到衣架上后，取了酒，给自己与坎尔森各自倒了一杯。见坎尔森没有回答，康芒斯自己说出了答案：“一夜之间全部都会变成尸体，然后被仍到地下水道中，成为老鼠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