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我们所考虑的，只是尽可能去减少损失，而不是阻止损失的发生。”卡西亚叹息着，“虽然没有见过笛福尼先生，但他一定是个热爱蒸汽动力的人了。这样的人都会是好人，我想。这不应该是他的结局。”
  “你也一直都是个好人，但你已经有了一次很好的结局了，南方森林那一次，想要再度体验？”
  卡西亚下意识摇头，思考着，“还有一个月时间、、、应该能找到办法、、、”
  第2384章 拖延和准备（下）
  “尊重你的决定。”通讯器里传来麦格里的话语声，“有一个出于我个人的提醒，希望时间上越短越好。想到办法后，第一时间不是直接行动，而是需要在联盟内传达。虽然我可以利用特殊的权利去立即做出决定，可现在的联盟毕竟牵扯到数量庞大的成员与势力，他们需要知道，并一定程度上做出合格的配合，才能让行动最终得以顺利进行。”
  “谢谢，有线索在，会是一个不长的时间，我想。”卡西亚点头表示感谢。
  “在这里的行动继续？”丽苏曼随后接上话。
  “可以休息数天，行动再度开始的时间、、、就由卡西亚决定了。”麦格里给出回应，一旁的卡西亚知道这是为自己的思考提供不受干扰的环境，他当即再度表示感谢。
  “会时刻关注钢之王笛福尼先生的情况，无尽海深处的团长的情况也一并持续跟进，如果有了最新的进展，会有人及时联系你们，提供思考上的参考吧。目前，这大概是我可以为你们提供的全部帮助。”麦格里流露出失落来，“另外，阿瓦隆机构有意放下一批圣枪圣剑的仿制品，是最新的仿制第一代神圣装具。帮你们递交了申请，现在应该通过了。只是不知道多久开始下放。你们时刻询问希拉瑞莉小姐就可以了，最后会去到她那里。”
  “看来我们的确是老同学和朋友了。”心情一下子变好，丽苏曼说出感激的话。
  麦格里无言，随后才接上话，“卡西亚，至于你是否想用最新的第一代圣剑去和格罗特先生换回第二代圣剑来，我想你可以询问佩金兹先生的观点。总结性地去说，在仿制神圣装具上，技术性的进步其实非常缓慢。或许你手中的那把第二代圣剑尚有特殊的地方也说不一定。至少，格罗特先生非常喜欢那把第二代圣剑，我个人的看法，那种喜欢并不是出于怀念之类的情感。”
  “你自己考虑就行了。”话音在寒风中散开时，通讯断开，电子杂音响起，丽苏曼关掉了通讯器。
  “休息时间应该做些什么呢？”丽苏曼收回食指指尖那点光亮，开心地为过后的短暂时间做着规划，“你至少会思考一周吧？”
  丽苏曼突然看向卡西亚，话语中不是威胁与命令，反而有一种期望般的恳求在。听见这声音的卡西亚只觉得浑身都不舒服，他想了想，才微微点头，“我就在对面街道的酒店中休息，一周是极限。”
  “非常感谢，和你一同执行任务，在很多方面上果然可以获得便利性。”丽苏曼浑身散逸高兴的气息，她随手将通讯器扔给了卡西亚，“大暴雨要来了，我休息去了，你记得好好躲避暴雨。”
  接过通讯器的卡西亚还想说什么，却是丽苏曼已经起身，几步去到楼梯口，随后消失在阴影当中。
  “唉、、、”卡西亚重新躺下，闭上眼睛，精神却已经去到精神世界当中。
  这里恢复从走出世界树根系网络后便开始了，到此刻，精神世界已大致修复完毕。只是当初作为中心的小山般的战舰残骸已消失不见，苏卡琉斯留存下来的一层精神保护到最后也未能发挥任何作用，在十数位骑士王阶层力量的压力和冲击中成为碎片，同样消失了。
  战舰残骸所在的位置，唯一所留存下来的事物，反而是那一具残破的分析机。不知道它原本就和战舰残骸不是一体的事物，还是又再度在精神世界当中出现了，完全没有受到影响，残破的蒸汽管路依旧不时“突突”冒出蒸汽。
  卡西亚用一座沙丘取代了原本的战舰残骸，精神体此刻就端坐沙丘顶端。他环视着四周，裂缝已愈合的天空与大地恢复了原貌。
  数个月前的冲击，它们留存下来的痕迹并不多。当前，还能看见的，是几道存在琉璃状焦痕的熔融沟壑，几位苏醒教皇进来就立即攻击所造成的痕迹，现在也快要完全消失掉了。
  更远一点的位置，有着三个大致重叠一起的巨大深坑，泥土被掀开，下方的岩石被蒸发大半，露出这片焦土底部漆黑的坚硬岩层。而在这坚硬岩层下，卡西亚虽然没有亲眼去看见，但他知道下方是一片深红，且布满没有规律的纹路——那是红色结晶体所剩不多的能量，以及红星纹路。
  精神世界能在数次情况下快速恢复，红色结晶体占据大部分功劳。但现在，它似乎也快消耗完毕了，经过漫长时间侵蚀的它，留存下来的东西并不多。而南方森林事件，卡西亚估计那时的消耗应该是排在第一位的。
  看着远处的巨大深坑，卡西亚还能记起自己遵循进化路线上的想法，主动利用铀金能量去模拟铀金弹爆炸时的情景。有趣且印象深刻的体验，纵使没有见过真正的铀金弹爆炸场景，可从帝国各大家族提供的图片与资料、以及真正使用铀金的感觉中，他认为模拟的爆炸已带上一点点真实的意味。
  虽然因为能量过小，爆炸威力仅是超过数千倍固态红水银炸弹的效果，并不能对敌人造成实质性阻碍，可从当时敌人们的表情里，卡西亚能得到敌人其实有防备心理的信息。
  他收回目光，精神体平躺在沙丘上，皮肤下的光路身体急速运转着，整合分析就近一段时间的所有信息，以往的重要情报也被找出，一同成为资料，进入思绪当中，期望获得一个可行的办法来。
  时间在流逝着，大暴雨已经来临，哗啦啦打在天台上。躺着的卡西亚本能性展开最低限度的生物电感应力场，将周围一小片范围的雨蒸发遮挡，不让之影响着自己。
  不知道是多久，或许仅是一天后的另一个夜晚，精神世界内的卡西亚突然坐起，眼睛看向远处又变得浅了很多的爆炸深坑——
  “教国也好、自然协会也好，帝国内部的各大家族也好，他们对我的印象似乎一直都是一个冷血且暴戾的人，直到现在也没有改观。”
  “既然这样，也是他们想要我成为这样一个人，那么顺从他们的想法吧。”
  “组织、、、应该很欢迎我帮助他们提前做出这样一个宣传。这应该会是一个办法。”
  第2385章 伪造灯光（上）
  作下决定，思绪当中繁杂的资料信息被排空，有所关联的事物被自动保留下来，统一再度进入到思考里，开始构建一个基础模型。
  需要怎样的支持，哪些成员的配合，他们在过后要去完成什么，办法要被完美实现的几个基本步骤等等，此刻都出现在了卡西亚的脑袋中。他当即理解麦格里的话，为何第一时间不是行动，而是要在联盟内部传达开了。
  这既是让消息互通，使得其他人有参与其中的感受，更重要的，其实是以一种更加温和的方式取得来自各方的支援。
  几个小时后，卡西亚在天台上漆黑的雨夜里睁开眼睛。他下意识摸了摸胸口能量转换结构所在的位置，手指移动着，最后按压在装着铀金柱体的空腔上方：“随身携带的便利性，在这里就完美体现了。即使黛尔亚现在从小国出发，不经过能在深蓝领域内航行的飞空艇的帮助，抵达此处也会是十几天后。”
  卡西亚自我赞美着，“时间在那时将完全赶不上，现在却没有这样的烦恼。”
  “只是、、、”精神世界里，卡西亚的精神体再度被撕裂完衣物与皮肤，以线条构造状存在。急速运转的精神体成为小型太阳，给大片地方镀上明亮的光膜。
  小型太阳中心，隐约存在一点鲜红色，模样并不清晰。当光亮在数分钟之后开始减弱，线条状的精神体胸口处，能量转换核心却已经被鲜红色侵染。有荧光绿色的铀金能量在卡西亚周围汇聚成为光点，这时投入进鲜红色的能量转换核心之中。
  有短暂的数秒钟安静时期，当卡西亚胸口前后都出现喷泉般的涌动蓝色火焰，没有时间上的间隔般，涌动的蓝色火焰瞬间成为激射而出的炽白色光柱，如同一把前后蔓延开接近二十千米长的白色长枪，从胸口处将他整个贯穿而过。
  炽白长枪只存在不到数秒，便消失不见。即便如此，卡西亚脚下的沙丘也在高温下融化了，熔融状的玻璃物质向下延展，为之覆盖上一层透明状的糖衣来。
  “不借助起爆核心，组织目前还没有真正研制出成品铀金弹，就只能依靠生物侧的起爆手法。能量转换核心的构造、使用过铀金的经验、噬星菌体和红星纹路的结合作用，理论上可以做到引发现实世界当中的巨大爆炸。只是在过后，可以不考虑铀金的辐射污染，但噬星菌体的回收必须进行。”
  “我身体当中的噬星菌体，活性还是过于高了。此外，能量转换的进化路线上，我走过的道路太短，此次引爆的只能是远程进行，否则自身也会受到波及。会牵扯到生物活体的培养，可即便立即去抓住几具加强型实验体进行污染侵染，也不能保证他们可以成为我通过根系网络进入的载体、、、”
  “加入红星纹路与噬星菌体的新式能量转换核心，根系网络中呆着的数月也并未有多少完善，一个还处于想法阶段上的实验品、、、或许都不能称之为实验品，仅是一个想法。乐观地去考虑，和组织联系上，得到他们最新的研究成果，大概也不能保证爆炸的成功。”
  “即便不是制造真正的铀金弹爆炸，而是当初我在南方森林使用铀金所造成现象的几何级提升，仍旧存在困难。”
  自言自语间，卡西亚深呼吸一口气。他看了看手腕上的机械手表，确定时间的确才过去一天多一点。立即联系丽苏曼的想法就此被打断掉，但他还是拿出通讯器，思考十数分钟，终是按下按钮，启动了对麦格里的联系。
  电子杂音存在的时间非常短，五阶段手术者并不需要长时间的休息，不进行高强度战斗，平日里的消耗可以忽略不计。
  “有预感，你想到、并选择了一个令人害怕的办法。”麦格里很严肃地开口。
  “你说过时间越短越好，而此方法，的确需要很多人的协助，才能达成想要的效果。”卡西亚轻缓吐着气。
  “看来所需要的协助大概不会少，又是一个繁忙的联络时间段了，并且又是通讯受到红星影响干扰的现在。”麦格里认真询问着，“那么会是什么？能感觉你面临的压力。”
  “想法或许不会很好，不过它应该可以帮助到现在的联盟，增加敌人的顾虑程度。只是也有负面影响，说不定会同步加速敌人在这方面的商讨进度。”卡西亚说明着前提，期间，他听到通讯器另一端有着一道“嗯”的声音，“麦格里先生，你已经猜到了吧？”
  “目标地点呢？”麦格里没有直面回答，而是询问其他问题来。
  “第一目标点就选在火焰联盟境内，我和丽苏曼小姐就在这里，可以节约很多时间。第二目标，众小国的那处污染节点中心，因为那里最为安全，所有准备都可以有序且没有危险地进行下去。”
  麦格里敲击桌面的声音传来，“你需要的协助是什么？”
  “组织处的协助不用考虑，他们绝对会全力支持，毕竟这就是他们想要的景象，而这件事最后，也会宣传成是他们的行动成果。我认为存在困难的地方只有两点。第一点，将东西完好投入到节点处，需要大量人员的配合。仅是丽苏曼小姐，我认为并不足以保证。”
  “我可以通过特殊途径联系到火焰联盟的大祭司，从帝国出发，也能保证在数天时间内运送强大手术者过去，这一点完全不用担心。”
  “谢谢，那么只剩下最后一个难点了。”卡西亚想了想，“麦格里先生，即便是你，也不能让阿瓦隆机构主动做些什么来吧？”
  “的确，我只有联系到他们的方式和权限，根本没有资格主动提出要求，往往都是寻求帮助，当中的一些或许能得到解决。不过，如果是你，那么结果和我会是完全不一样的。他们对你的非常感兴趣，你可以主动去试试。”
  第2386章 伪造灯光（中）
  “或许以主动提出问题的方式会更加合适。”卡西亚过后思考着说，“以那群科研人员们的知识储量，交谈几句话后就能明白我最终的目的了。所以，去到最后，依旧是根据他们目前的意愿。”
  “我尽可能说得委婉，阿瓦隆机构知道自身不可能绕过这次红星，真正加入其中是时间的早晚问题。或许他们已经做好决定，一切会非常顺利的进行下去也说不一定。若是存在阻碍，下一步，还需要麦格里先生你帮忙，和军部学校的那群老教授们取得联系。”卡西亚说着猜测，而后以郑重的语气开口，“麦格里先生，可以开始了，与阿瓦隆机构的联系随时都可以进行吧。”
  “等待几分钟，需要做一些准备。”麦格里回答，通讯断开前，他提醒说，“随后会主动联系到你那里。我会向他们做一个简单的说明，去尽可能帮助你。”
  谢谢尚未说出口，电子杂音就已经传出。卡西亚重新躺下，将通讯器放在胸口，观察着翻涌的雨云层，思绪持续急速运行，完善着计划的模型。数分钟后，通讯器上的震动经由胸口去到他的全身，让思绪出现瞬间的停歇。并未起身，他依旧躺着，按下按钮后将通讯器放在了耳边，温和的问候声首先传来。
  “你好，卡西亚，麦格里已经简单和我们说明了联系过来的事项。简短讨论后，我们需要询问你几个问题，希望认真回答。另外，候雷克斯，你可以如此称呼我。”
  “侯雷克斯先生，很高兴认识你。已做好准备。”卡西亚立即回答说，注意力顿时集中，等待着询问。
  “第一个问题，你对噬星菌体的控制达到了何种程度。这意味你是否拥有符合标准的控制能力，防止失控的发生。你当前在能量转换路线上的进化程度，尚未达到定向释放而不波及自身的地步。那么，以下是几个等级的参考描述、、、”
  、、、、、、
  大暴雨的夜晚，火焰联盟境内一片常见的茂密树林里，灯光组织成员绿树·奥尔托纳正坐在一颗较为古老的大树枝干上，借着特意放进生物电感应力场当中的雨水，用自己的衣服擦拭携带的究极合金短剑。
  虽然短剑根本用不着擦拭，它不会有锈迹产生，疏水的性质让剑身也不会主动沾染血液。而去到他所在的手术阶段，面对的敌人的身体当中，是否还有血液这种物质，或许都能看做一个值得深入思考的问题。
  重复的擦拭动作里，蒸汽引擎的轰鸣混进暴雨声里，缓慢靠近过来。绿树·奥尔托纳偏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等待小会儿，一辆关闭了所有灯光的礼车摇晃着行驶过来，“咚”的一声撞在他坐着的那颗古树上，前盖子直接弹起，大片蒸汽升腾。
  “最近驾驶手感不好，此次计划成功几率或许将要减少百分之二十了。”车门被踢开，金斯利因一面感叹着，一面下了礼车，一副可惜又遗憾的模样，“几十万的礼车，还是比不上我平时拉人赚钱的那一辆。”
  感叹完，他抬起头，绿树·奥尔托纳正好收起短剑，并蒸干衣服，“第一次看见你带着武器。”
  “涉及范围太广了，火焰联盟的大祭司都参与其中，你就应该明白事态的严重性质。”奥尔托纳跳下来，稳稳落地，打量了金斯利因全身——全副武装的古代骑士状铠甲将之大半身体包裹住了，“你准备的程度可比我强上数倍，这身铠甲从来不是执行简单任务时会穿戴上的。红芒小姐手里有额外的情报消息？”
  金斯利因直接摇头，“询问了几次，没一次得到答案。只是提醒我做最高规格的准备，并让我自己保护好自己、、、实际上，没有见过那种模样的她，内心害怕之下，只能尽可能准备完全。时间还剩下不少，你还有继续准备的空间在。”
  奥尔托纳摸着自己下巴，看向金斯利因沉思，他正想开口表示赞同，注意力却已经被天空之上的事物取代。伴随下压的巨大风气，暴雨顿时带上力量，一时间如同铅丸簌簌落下，击碎大片范围内的树木枝叶。
  十数个呼吸后，树木猛烈摇晃的密林之中，一头体长超过两百米的成年体龙类轰然落下，其脊背上有一个灰黑色的加厚型集装箱子，用了几十条钢缆绳子牢牢固定着。
  这头巨龙垂下脑袋，穿着黑色皮革风衣的龙骑士落在地面上，看向金斯利因与奥尔托纳：“蓝海、绿树先生，你们好，我是运送货物的人。”
  、、、、、、
  落地窗外的暴雨交织成了密网，寒风呼啸。可一层厚实的玻璃将屋内与屋外毫无感情的隔绝开，相互间不影响丝毫。
  客厅墙边壁炉里燃烧着散发香薰味道的木材，落地窗正对着的墙壁边，一架精美的黑胶唱片机仰着巨大的黄铜喇叭，唱针在旋转的胶木唱片上律动着，让轻缓舒适的音乐缓缓释放，充满房间的每一寸。
  普尔曼将军躺在柔软的沙发上，脸上盖着一张冒着热气的毛巾，浑身极度放松，享受着难得休闲时光。
  “滋滋、、、”突然之间，唱片机发出一道杂音，让房间内的舒适氛围有瞬间的卡顿感。普尔曼将军并不在意，身体都未动作一下，继续放松着心情。
  “滋滋、、滋滋、、”数个呼吸后，却是杂音越来越频繁，仿佛预示着什么。他不由得起身，拿掉了盖在脸上的毛巾，才偏过头去，却是精神感知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正靠拢过来。
  一个没有任何面部表情的男子，那是阿道夫，甚至带有呆滞感，一步一步在暴雨中走向这里。
  普尔曼将军顿时陷入僵直，数秒钟后，仿佛是预感到了什么已然来临般，他捂着自己的心脏，以痛苦的声音喊出自己在此刻的希望：“你不要过来啊、、、快回去、、、”
  第2387章 伪造灯光（下）
  可厚实的落地窗不仅隔绝屋内与屋外的环境，双层且是内部抽离空气的它连同声音也极好地隔绝。他和阿道夫之间尚有一段不远的距离，这痛苦的吼声只是凭空增加了普尔曼将军自身的精神疼痛而已。
  他从柔软椅子上站起来，几步冲到黑胶唱片机边，一手抬起唱针，一手从下方橱柜中拿出放置的武器与各类身份牌子。脑袋中瞬时规划好路线的他准备立即离开这里，远离会带来厄运的面无表情的阿道夫。
  只是终究晚了一点，精神感知已经被察觉到，探测到普尔曼将军的阿道夫还露出了笑容，那是略微残忍的笑，是自己终于不再孤独，会有人与自己一起面对残酷现实的笑容。
  至少这一刻，我并不孤独，且是开心的。阿道夫或许这样想着吧。
  门被敲响时，屋内的普尔曼将军放弃了抵抗，并坦然接受了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他重新躺回柔软的椅子上，拿了一张新的冒着热气的毛巾盖在脸上，顺带融化了锁芯，析开缝隙的门被阿道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