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有人一起喝酒，会更为舒服。”
  、、、、、、
  “无论信息是否泄露，都不会对实际的行动造成影响了，只是时间会更为紧迫。换一个角度，提前知道敌人还能按照小块区域的区分，去分别控制污染的强度，这不失为一个好消息。”山洞内部，对于当前情况的商量陆陆续续进行着。希尔达也总能找到合适的角度，让自己的心情得到放松。
  “卡西亚那边有什么看法？过后不久就能实时联系他了，我们还是需要专业人员的意见。”斯特丹洛斯校长补充着，“如果污染环境与敌人的探测网有进行对接，那变化的污染强度就是一个筛选机制了。不做处理，或许已经隐藏下来的我们，在未来的一个较短时间段里，都会暴露出去。这意味很多准备与计划都将因此失效。”
  感觉到三道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一旁闭眼的佩金兹不得不睁开眼睛：“暂且不用担心，如此大范围的探测，还需要保证较高水准的精度去发现隐藏下来的我们，不是不能做到，但具有巨大的难度。如果要进行这一步，敌人必定会暴露出一些先兆行动。你们要清楚，能来到这里的成员，连同后勤运输成员都是高阶手术者。”
  “不过，你们的担心很正常，我也正在思考。”想了想，佩金兹环视周围，最终将目光落到没有说话的丽苏曼身上，但最后还是放弃了想要开口说出的话，“此次行动当中，大概又要多出一个临时的目标了。”
  “破坏掉这片地域内的那处污染节点中心？”
  “当前还没有一个好的方法。”佩金兹承认了，“对于污染节点中心，我们所了解的资料信息还是太少了，完全没有想过它还能有这样多的作用在，也没有预料到敌人对之的控制和使用越发熟练了。”
  明天下午更新，见谅
  先休息了，明天要去一趟医院，今天不能熬夜，明天下午补上，见谅、、、、
  第2446章 究极之龙（十二）
  佩金兹的感叹让希尔达等三人默契地抿上了嘴巴，不愿意再发表自己的意见。感觉到周围的氛围正在僵化，佩金兹只能叹息一声，主动将沉默打破掉。
  “预先对这片地域进行调查时，有发现污染节点中心的情报吗？”一点光亮至佩金兹的指尖亮起，随后平稳地飞向山洞内部的石壁边，将上面的地图完整照亮。山脉、丘陵地带、密集的树林、建筑群落、河流等都有显示与标记，已经探明、或是较高几率存在敌人的点位也有重点标识。可在地图上，从一开始进行探查，直到现在，都未曾出现过污染节点中心的标记。
  “第三将军提供了方法让敌人可以控制污染的强度，并进行随意的变化？”希尔达明白佩金兹照亮地图所表示的意图，猜测到，“没有污染节点中心，最近出现的新状况，仅仅是敌人对于污染的操控更为熟练了而已？”
  虽然目光一直都在自己身上，并未怎么离开过，但佩金兹还是选择思考小会儿后才开口：“几率很小，想要改变已经蔓延开的污染，必须要有一个确定的源头才可以。如果只是单纯让污染蔓延开，每个地域的污染强度不应该存在变化。即便有，也只会是非常小的范围，并且能掌握到规律。”
  “如同细菌腐蚀分解尸体，每个阶段都有对应的现象和速度在，会有区别，但都会在范围当中。换一种说法，之前的时间里，或许是敌人故意没有对污染进行控制，就是为了麻痹我们的眼睛与感官。他们的确达到了目的，至少坐在这里的我们的确在为此问题思考。”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不久前得到的情报完全失去了作用。没有侦查到污染节点中心是事实，但‘没有侦查到’也可以作为情报去看待。至于为什么，或许在这片地域的节点中心，就是敌人依靠什么方法去临时制造出来的也说不一定。”
  “看来敌人的准备很充分。”斯特丹洛斯校长笑着说，“那么它的位置，依照目前已知的资料去分析，是在此地域的地下了，所以才会如此隐蔽。在地面上，会显露出什么特点吗？或者说，想要找到这处人为制造的污染节点中心，交给卡西亚会是最为正确的选择？”
  “嗯、、、”斯特丹洛斯校长想了想，“卡西亚眨眨眼睛就找到了，我想就是这般简单的吧。所以我们应该思考的，是如何去破坏，而不是寻找位置。大致情况上，会不会是这样的？”
  斯特丹洛斯校长才说完，就看见佩金兹摇了摇头，“大部分说对了，但最为重要的部分都被你故意略过了。我也倾向让卡西亚简单帮忙寻找位置，只是过后的破坏、、、在节点中心操控污染这件事，必定、也只能是六阶段生命，五阶段手术者只会被污染破坏掉精神世界，导致死亡。”
  “此外，其实想要改变这一状况，也不是一件困难的事。”佩金兹没有将话说完，而是在说到一半后停下，没有再接续上。
  希尔达等人没有询问，佩金兹的表情说明了一切——一个问题是否能解决，需要考虑的不仅仅是解决的方法，还需要思考此方法的利益平衡问题。当得到的利益远远少于付出时，不去解决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山洞内的四人重回断断续续讨论后的个人休息时间里。都散开了感知，但也仅铺展开在山洞周围的小片范围，实时观察污染的变化——没有规律，同时体现在了时间与强度上。
  维持的时间长短没有规律，变化的强度也没有规律，而位置上，也能看做没有规律。四人不认为这种“没有规律”是因为时间太短，样本过少所导致。即便事实就是如此，但没有充足的时间去得到更多样本，也是一个压在所有人心中的事实。
  逐渐有光亮从山洞外传进来，淡淡的红色。
  “到时间了吧？”佩金兹拿出通讯器，自顾自话般说着，随即按下接听按钮，一阵刺耳的电子杂音传来。没有关掉的打算，等了数分钟，杂音才突然间消失下去。
  “第一次测试。”通讯器里传来清晰的说话声，标准的帝国语，“辛苦了，请大家在提示音出现后，尽可能使用通讯器进行联系，以便我们测试通讯的稳定性与红星环境下的承载能力。”
  “一、二、三、、、滴、、、”
  听见提示音，佩金兹才关掉通讯器，调好复合无线电频率后，再度启动，并按下联系按钮。
  被接听是在一分多钟后，首先传来的是一阵风声。当风声消失，卡西亚的声音才出现。
  “我以为一天前，你就会联系我了，佩金兹先生。”
  “到了？”
  “数个小时了，正在休息。”卡西亚回答，“十几分钟后就应该再度出发，但现在看来，还需要在这里多呆几个小时才行。”
  “看来你是知道了，那就不用我过多说明。”佩金兹显得轻松一点，“怎么看？对于污染，没有人比你更加专业，包括我和格罗特在内。对了，还是需要补充一些情报，是一天前才出现的，因为帝国内部的清理行动开始有信息泄露。”
  “原来是这样。”卡西亚明白过来，随后叹气，“不是自然形成的节点，是由物理层面改变所制造出来的一个人为污染节点中心。小心探查过了，位置在敌人那一方，边缘处，也就是敌人的后方地域，想要人为过去破坏掉，我想不存在可能性。”
  “知道是谁在控制吗？”佩金兹询问自己想要知道的问题。
  “是在根系网络的远处进行观察，并没有靠近。节点中心在根系网络中的样子，就像傍晚时分的闪亮灯具，不用靠近就能准确判断出。”卡西亚回答说，“谁控制的并不重要，地下接近三千米的深度，又在敌人的后方，不用思考怎么去破坏了。”
  “你也没有办法？”
  “、、、”卡西亚无言，等待小会儿才接上话，“这应该是我询问你，而不是你询问我。”
  “没有办法。”佩金兹直接回答，“我自己有能力继续隐藏下去，不被发现，但其他人、、、”
  “办法有很多，但你很清楚，它们都属于后备方案。”
  第2447章 究极之龙（十三）
  “后备方案里，也会有优先级的不同吧。记得很多方案的描述都是‘或许可以起到效果’，直到现在，被我和格罗特验证的只有两个。”卡西亚的话让佩金兹陷入简短的思考中，“将那两个方案排除在外，从剩下的当中选择一个或是多个，是能很快看见效果，并且不需要消耗过多时间的那一种就行。”
  另一端的卡西亚叹息着摇头，当去观察完目标地域的污染，得到一些数据和结果后，他就知道现在的一切都会发生。精神体甚至对此做出了场景模拟，虽然不能保证佩金兹说的每一句话都完全正确，每一个字都与模拟的场景的吻合无误，但大致意思没有区别。
  “大概两个小时前，已经联系麦格里先生了。”卡西亚直接给出结果，佩金兹以及周围安静听着两者对话的希尔达等人都笑了笑，“需要的小容器会从最近的灰色地域运送过来，紧急制造所需的时间，然后是装着血液的容器去到大部分成员手中的时间，预计需要五天。”
  “五天、、、太长了。帝国内部的行动被敌人知道后，肯定面临数轮紧急的调查。因为清理行动已发生，是一个事实。而各个家族元老会成员的特殊身份，麦格里也不能拖延更多的时间。”
  “作为个人的思考，三天已经是极限。若是要听更准确的答案，那么会是两天。或者两天也多了，就在明天的傍晚时分，敌人应该就会有行动。不至于一下子波及整个目标地域，但还在山体内部工厂的笛福尼与格罗特两人，绝对能看见敌人的身影。”
  佩金兹的话语当中满是紧迫感，见通讯器传来思考的沉默气息，他选择等待了小会儿。
  “此方案保留，制作的容器正常运输过来。”卡西亚开口说到，“过后说不定会有用到的可能性。既然你担心时间不足够，那就只能从源头进行解决了。”
  “源头？第三将军的精神体虽然因为巨鲸群族的阻拦，暂时还在教国，没有来到后相大陆上。但他分出的精神是可以通过感染体来到这片地域的，如同众小国的第一污染节点事件。将那十来位历代教皇从根系网络当中捞出来的肯定是他。按照第一污染节点的经验，他也肯定在这里的节点处。虽然一旦暴露，中心海流带的巨鲸们也能捕捉到它，配合极海漩涡处的巨鲸们进行干扰，扰乱他与此处的联系，乃至切断。但这需要时间。”
  “而在这有限的时间里，你一旦暴露在他可捕捉到的范围里，我们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助到你。源头处的危险，可不是简单的受伤，而是精神世界直接碎裂掉。这一次可没有新生世界树小姐在。”
  “谢谢关心。”卡西亚表示感谢，“不用质疑我对于自身性命的爱惜，死亡的感觉从来无关于是否难受。不会直接去到源头处的污染节点中心，而是以一种提供帮助的方式，让污染的强度变化不那么容易可控。”
  “嗯、、、”佩金兹想了想，“向世界树的根系里灌入你的血液，这样也不行吗？”
  “、、、”
  “苏卡琉斯不是在你身边吗，用它的身体培养，数量是否足够？”
  趴着休息的苏卡琉斯瞬时惊醒，它看了卡西亚一眼，视线最终集中在了那一个通讯器上，“佩金兹先生，龙类的听觉系统已经被这样看低了吗？我只想好好地休息，哪怕只有几天时间了。”
  “这是成为光的旅程上的必经之路，尊敬的苏卡琉斯先生。”佩金兹以无比崇高的语气说到，“只有经过苦难，才会被铭记。”
  “我只想作一头隐身的龙，如同在圈养圈中的千年，只被抽血和采取各种组织物。”顿时感觉无力的苏卡琉斯再度趴在地上，无奈地反驳，“即便用我的身体培养血液，数量应该也不会足够。你们再想想其办法。要有足够的休息，才能发出明亮的光。”
  “的确不足够，此方案并不可行。”卡西亚的话让苏卡琉斯恢复不少信心，“依旧延用我刚才的方法，帮助敌人，让目标地域大部分位置的污染变得不那么容易被操控。但会因此带来污染强度更加浓郁的污染森林环境。”
  “嗯，就是到处都会开出近乎白色花朵的那类污染了。”
  “我担心不一定会成功。”
  “会成功的，肯定能造成影响。但不会持续很长时间，从敌人察觉到、并开始干预、最后恢复至正常，对于他们而言，两天时间完全足够。”稍微模拟计算后，卡西亚回答说。
  “若是影响消失，你过后就继续进行影响？或者，在你的计划里，污染去到顶峰，就是点燃它们的时候。这里的战斗一旦展开，的确不会持续很长时间、、、”
  佩金兹放下通讯器，盯着石壁上的地图思考了好一会儿，“‘大地灼烧’与‘地面展露’两个后备方案，它们在你的模拟当中，成功的几率有多少？”
  “‘大地灼烧’接近百分之百。与巨鲸群族联系后，可以确保制造出一面临时的透镜来。即使制作透镜在最后失败了，我也能以自身作为光源去增加强度。身体内的究极金属成分大致被吸收完毕，不存在过量的问题。所以这具身体是能够承受短时间内的极高温度的。”
  “至于‘地面展露’，身体当中培养的类菌体依旧得不到突破。毕竟它也是第二类生命体，只能模仿效果。有百分之六十左右的成功率，所以对此不要抱有过高的期望。”
  “我知道了，随后会想办法与格罗特取得联系。大概是数个小时，会再度联系你，说明最终的决定。”佩金兹随后给出答复，“不过，你也要做好准备。必要时刻，究极之龙或许可以成为第三种备用方案。它所搭载的铀金反应熔炉是阿瓦隆机构特别定制的型号，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这需要看苏卡琉斯的准备了。”卡西亚回头看了又睁开眼睛的苏卡琉斯，心中暗自叹息——苏卡琉斯看来是不能安心休息了。
  第2448章 究极之龙（十四）
  “我需要准备什么？”苏卡琉斯满是疑惑。两者交流所使用的是帝国语，每一个字的意思都明白。可当这些语言从两者的口中传出来时，它才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清楚，以至于两人说到最后，也未能完全明白联系中所想要表达的意思。
  它唯一确定的一点，是自己又多了很多听上去就不怎么美好的工作，而且还是自己没有答应，就被代为答应下来的工作。
  卡西亚切断了联系，一面叹气，一面从休息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看向前方——灰白色的雾气依旧浓郁，盖住整片目标地域。清晨淡红色的晨光落下，打在软绵绵的雾气上，瞬间就失去所有力量，再也不能前进丝毫。
  “什么都不需要准备。”卡西亚对苏卡琉斯说，“只是借用你的身体而已，你要做的就是安静看着，不提出各种意见就可以了。”
  “但这是我的身体啊，提一些建议很正常吧。”
  “这句话，你可以留着给佩金兹、或是格罗特先生他们说。”卡西亚笑，这句惯用的话语往往都会收获非常不错的效果，亦如同当即就说不出来话的苏卡琉斯。
  “、、、”根本不知道如何反驳，苏卡琉斯只能喷出一道灼热的鼻息，荒地上的枯草和泥土飞溅开，两道新鲜的泥土沟壑瞬间成型了，“突然间怀念被抽血的生活了，至少不用思考，也没有这样多的烦恼，心情也不会有巨大的波动和起伏。”
  “这只是开始，相信我，当前的心情变化只能用‘细微波澜’形容，过后还会有更多的事情让你感觉到无力与无奈。”卡西亚以安慰的口吻说，“多经历就行了，当心情剧烈波动的次数多了后，自然而然地就会感觉到内心的自我平静，任何事情都不会激起情绪的变化来。”
  “当然，这只是个人的经验。”
  “、、、”苏卡琉斯再度喷出鼻息，没有理会卡西亚，趴在地面上的脑袋都扭开，朝向另一个方向，不再说话了。
  卡西亚见此，朝向目标地域迈开步子：“情况有新变化，对污染的观测将继续，接下来几个小时，我会去前方收集更多的信息和情报，以及做一些小实验。你继续休息吧，何时再度出发，需要从下一次联系中得到一个明确的结果后，才能确定下来。”
  “你走吧！”苏卡琉斯发出不在乎的声音。
  “、、、”卡西亚摇摇头，径直前行，很快消失在了污染雾气当中。
  苏卡琉斯这会儿才扭过来脑袋，抬起看了看卡西亚消失的方向，被铠甲包裹的身体最终也没有任何动作：“好想回去、、、”
  而前方，保持匀速前行的卡西亚很快去到一片满是被霉菌侵蚀的污染森林中。弥漫在空气里的灰色雾气带有潮湿腐朽的味道，脚下粘连的粘稠感让他将脚步放得更轻。
  污染的强度已经改变，去到一颗近似枯死的大树边，卡西亚用食指轻轻接触布满实质化污染的树皮，那一层污染发现新的可依附事物，瞬时激发出活力，当即顺着手指开始蔓延。
  被激发的污染开始传染这一种活力，数秒钟时间，整颗树木、乃至地面上的污染也受到触动，无序的它们一下子找到方向，一大片污染形如流水，都开始朝向食指流动而来。
  但面对卡西亚，不具备意识的污染根本无从知晓它所面对的是什么。蔓延开的污染甚至未能走过食指指尖下的第一节指关节，便被完全吸收进了卡西亚的身体当中，成为一份忽略不计的养料。
  更大范围内的污染被搅动，卡西亚适时控制，让自身的气息与周围环境匹配，流动的污染才被当即截断，重回无序的它们眨眼间便回到最开始的安静状态。
  卡西亚这时看向某个方向，视线虽然不能穿透重重雾气，也不能绕过就在前方的那片连绵山脉，但在他的瞳孔当中，深藏在地面之下的污染节点中心仿佛就此存在一样，并不能逃过探查。
  “是不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这样单独行动了。”突然自言自语，卡西亚感叹一声时，已然闭上眼睛。下一个呼吸，却是空气当中传来莫名声响，以他为中心的不到三十米的半径范围内，轻缓流动的雾气开始翻涌，浓度逐渐增加的同时，周围地面、数颗树木上，霉菌化污染的厚度再度增加，形如密集杂草般疯长。
  这种现象持续了不到两个呼吸，在淅淅索索的声响里，十数朵大小不一的花骨朵就从地面与树木枝干上生长而出，随后花骨朵转动大半周，一片一片舒展开近乎白色的花瓣，以及露出中心鲜艳红色的花芯来。
  睁开眼睛的卡西亚环视周围一圈：“如果污染是正向的帮助，倒是希望这样的花朵能在三相大陆上的各处盛开。但这也仅是想想而已了。”
  他走向一朵白色的花，却是尚有不到一米的距离时，花朵如同感觉到什么，展开的花瓣开始收拢起来。脚步因此停止，卡西亚立即调整自身的污染气息强度，这才看见面前收拢的花朵再度转动，随后展开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