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溺春雾 第41节
作者:
南兮之 更新:2025-09-26 09:38 字数:2668
姜幼眠哭着骂他混蛋,一点儿不心疼人,总欺负她。
越骂,越难受。
最后只能乖乖求饶。
清晨时分。
女佣们开始干活,她们分工明确,有人负责打扫,有人负责收洗衣物。
脏衣篓里,一晚上,竟多出了两套床单,都是极好的料子,细腻柔软,颜色是小姑娘喜欢的。
收拾衣物的年轻女佣想八卦两句,却被年长者警告:“少说,多做。”
先生的私事,不能妄自议论。
第31章
姜幼眠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第一次感觉这么累, 浑身酸软没劲儿,喉咙干哑。
就像刚开始学舞那会儿,掰腿练腰, 疼得撕心裂肺, 怎么求老师都没用,一天下来浑身酸痛。
仿佛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谢云渡推门进来。
他穿一件白绸衬衫, 黑西裤,衬衫袖口挽至小臂, 鼻梁上架副细银边眼镜儿, 斯文清贵, 手里还拿了杯水。
握着透明玻璃杯的手,指骨分明,手背青筋纹络蜿蜒,顺着那肌肉线条, 隐入结实的手臂。
姜幼眠还记得昨晚, 似乎也是这只手, 抓着她身侧的床单, 手背青筋鼓起,绷紧的肌肉分外迷人, 不仅如此, 那修长的手指还在浴室把她折腾得腿软。
她脸颊泛红,有点难为情, 迅速缩进被子里,盖住半张脸, 只露出额头和一双水灵的眼睛。
谢云渡屈着腿,半蹲在床边,哄她:“喝点水润嗓子。”
这种温柔的人夫感, 像是刻意为她营造的错觉。
姜幼眠起身,就着他的手,小口小口轻抿,有水珠顺着嘴角溢出,谢云渡伸出手指,轻轻拭去,那晶莹水渍像极了昨晚他唇上的津液。
可又有本质上的不同。
昨晚,他唇上沾的,是她的东西。
待她喝完水,谢云渡在她额间落下一吻,沉声说:“起来吃点东西,带你去看医生。”
之前说过的,周末要带她去看中医。
她这苦夏的毛病,一直拖着可不行。
姜幼眠不想去,她高噘着嘴,扯住他衬衫,苦兮兮的求他:“可以改天么?”
“我还疼呢谢云渡。”
嗓音软软的撒着娇,尾音拖得长长的,又娇又媚惹人怜。
男人不免有些心软,温热大掌抚上她的脸颊。小姑娘讨好地蹭着他的手,漂亮双眸清亮潋滟,眼睫轻眨,刮搔着指腹,有些勾人。
熟悉的燥热涌上喉头。
脑海里,是她昨夜在他身下沉溺绽放的模样。
谢云渡悄无声息地挪开视线,瞳孔暗然。
她太娇了。
若不是他克制了些,恐怕她今天连床都下不了。
“好,改天。”他淡声应下,高大的身躯在她身旁坐下,缓缓掀开她身上的被子。
女孩儿穿一件白色单薄的睡裙,露出大片肌肤,那白皙娇嫩的腿上,还留有清晰的暧昧红痕。
男人喉结微滚,眸色晦暗。
姜幼眠下意识的缩着身子,双手抱在胸前,十分警惕地看他,气呼呼地脱口而出:“老混蛋,你不许再欺负我了。”
他这眼神,像是要吃了她,骨头都不剩的那种。
谢云渡险些被她这过度防备的行为气笑,握住她素白的脚腕,“乖一点,老混蛋给你上药。”
小姑娘全程没好脸色,就连上药时还嘀嘀咕咕地指责他。
不懂得怜香惜玉,不知节制……
谢云渡没说话,放下手里的药膏后又把人压在床上狠吻了一通。
她哼哼唧唧地瘪嘴,触到男人那灼热的腰腹,却是什么都不敢骂了。
真是恐怖,小命要紧。
魏延鹤打来电话时,姜幼眠正闹脾气,谢云渡听着电话,另一只手在喂她喝粥。
由于距离近,她能听到些电话内容。
说是敏柒要回港城了,请他们过去吃饭,一是同姜小姐道歉,二是饯别。
话说得好听。
那位敏柒小姐娇生惯养,能轻易跟她服软?
怕不是又要找茬。
但转念一想,逗逗魏敏柒也挺有意思的,总比在家被老混蛋欺负强。
见谢云渡神色寡淡冷漠,似乎并不感兴趣,姜幼眠急忙大声替他应下,冲电话那头的魏延鹤说:“好的魏二哥,晚上见。”
谢云渡将手中的白瓷勺放回碗里,眼神清冷沉静的看她。
姜幼眠突然心虚,也不闹脾气了,很自觉地拿着勺子喝粥。
男人薄唇牵起很浅的弧度。
她倒是会耍小聪明。
心思是半点都藏不住。
魏敏柒是真的要回港城联姻了。
尽管她一百个不情愿,但家里长辈一意孤行,说什么为了家族利益,联姻迫在眉睫。
这次见面,姜幼眠觉得她好像变了个人。
打扮穿着依旧精致,但人乖巧懂事了许多,不似之前的张扬。
她端着酒杯站起身,冷着脸同姜幼眠道歉:“姜小姐,之前多有得罪,请你别往心里去,我给你道歉,如果……”
魏敏柒突然顿了下,“如果你以后有机会来港城,可以来找我玩。”
她似乎不愿意提到港城两个字。
显然是不想回去的。
但又身不由己。
姜幼眠见她态度还行,看着挺可怜的,自然也是给她面子,端起桌上的酒,回敬说:“魏小姐的道歉我接受了,一路顺风。”
说到底她和魏敏柒又没有深仇大恨,这是最好的结果。
世家教出来的女孩子,都是知礼识趣的。
她是,魏敏柒亦然。
这顿饭,吃得出奇平静。
姜幼眠少有喝酒,没什么酒量,两杯酒下肚,小脸便开始泛红,头有点晕了。
谢云渡不准她再喝。
让人沏了茶来。
那茶还不错,甘甜醇厚无涩口,她甚是喜欢。
“谢云渡,这个好好喝,我们带些回去。”她擅长品茶,只需轻抿一口便知这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小算盘珠子打得贼响。
这是魏延鹤的地儿,这茶自然也是他的。
空捡便宜的事,她当然积极。
魏延鹤扶额低笑,语带抱歉的说:“这是极品黄山毛峰,不巧,就剩最后这点儿了。”
姜幼眠遗憾地啊了声,耷拉着脸,看上去很是失落,深深叹了气。
“那就是我运气不好,没口福了。”
谢云渡往椅背靠了靠,眸光灼灼地看她演,抿着唇,眼神兴味。
魏延鹤见她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一小姑娘,挺可怜,他又琢磨不透谢云渡的意思,心一软,搭话说:“我那儿还有些上好的大红袍,姜小姐若是不嫌弃,我明儿让人给你送来。”
“那怎么好意思。”姜幼眠强压下上翘的嘴角,演着该有的矜持和礼貌。
谢云渡太熟悉这样的她了。
不跟他演的时候,倒还挺可爱。
男人眼中划过丝淡笑,溺得似要滴出水来。
魏延鹤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上当了。
但话已说出去,晚了。
不过他也没那么小气,这点东西还是能给的。
魏敏柒幸灾乐祸地说:“二哥这只老狐狸也有被人坑的时候,真是活久见。”
姜幼眠转眸冲谢云渡嘿嘿地笑,喝了点儿酒,胆子大了不少,悄悄去勾他手指。
似在邀功。
他的手太好看了,骨节匀称,修长如玉,她有些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