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作者:唐箴      更新:2025-09-26 09:50      字数:3204
  “他们两个,还是老样子。”
  “您认识雾岛师傅和留良吗?”
  “当然,我们可是一起长大的。”
  “那你们感情一定很好!”
  就像他和曜和茑子一样。
  回答一斗的是一片沉默。
  过了半响,才从炼狱瑠火那边传来一声。
  “嗯。”
  他们的聊天就到这里了。
  回去的时候,一斗给雾岛彻也写了封信。
  他在信里写了炼狱瑠火病的很重,既然你们之前是伙伴,那么现在过来看一看是个不错的选择。
  把交给鎹鸦,一斗没忍住抬头望天。
  如果曜和茑子生病的话,他一定会去看的。
  留良是因为和炼狱先生一起出任务去了,所以冬月来了。
  到这里,他才明白他为什么在这里。
  因为雾岛彻也不会来。
  自从那场谈话之后,瑠火夫人也经常会和一斗聊聊天。
  就算是她也不得不承认,和这个孩子聊天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不管什么时候,真诚永远是必杀技。
  时间就那么一点点的过去。
  一斗会和千寿郎一起玩,就算对方只是个小婴儿。
  拿一些玩具逗孩子,也是有意思的。
  偶尔他会和杏寿郎一起练剑。
  虽然他还是没学会呼吸法,但是毕竟学了那么久的剑,拿来教杏寿郎也是绰绰有余。
  就这样又过去了半个月。
  某天下午,鎹鸦从墙外飞进来,带来给冬月的书信。
  “炼狱先生很快就要回来了。”
  换而言之他们马上就要走了。
  信里还提到更木留良受了些伤,嚷着要冬月去照顾他。
  冬月对此只有一句话。
  “我明白了。”
  他的脾气似乎永远都是那样好,至少一斗从没见过他发火的样子。
  “去和炼狱夫人道别吧,我们明天就走。”
  “嗯!”
  于是一斗先和杏寿郎道了别,随后走到了瑠火夫人的房间前。
  “笃笃——”
  “请进。”
  “夫人,我们明天就要走啦!”
  “发生了什么吗?”
  “冬月说留良受了点伤,炼狱先生在回来的路上。”
  听到炼狱禛寿郎没有受伤,炼狱瑠火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随后对上一斗那双赤瞳。
  “这段时间麻烦你们了。”
  “不,杏寿郎和千寿郎都是很好的孩子。”
  “他们将来一定会成为很棒的大人!”
  他的话让炼狱瑠火露出一个微笑。
  “借您吉言。”
  “那边的柜子上有一个长条形木盒,能帮我拿下来吗?”
  “没问题!”
  一斗很快找到了那个木盒,拿到了炼狱瑠火的面前。
  “收下吧,这是你师父放在我这里的东西。”
  “你先拿着,以后有机会再交给他。”
  对于这个盒子里装着的是什么,炼狱瑠火并没有说,只是让他离开炼狱家之后再打开看。
  荒泷一斗点了点头,把盒子背到了自己的身后。
  之后炼狱瑠火又递给他两袋糖,嘱咐他另一袋是冬月的。
  再之后,就是分别的日子了。
  离开炼狱家的时候,杏寿郎抱着千寿郎来送他们,炼狱瑠火并没有来。
  走在路上,一斗总是想起那位夫人。
  他觉得那位夫人像一朵纸花。
  因为不知名的原因燃烧着。
  和她的名字一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燃尽所有。
  这一次分别,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
  到了最近的镇子上,一斗和冬月分开了。
  他要去找雾岛师父,把东西交给他。
  至于盒子里是什么,他没去看。
  未经别人允许还是不要翻别人东西的好。
  然后他回了趟春和镇。
  也是在他回到春和镇那一天,他听见鎹鸦飞进了春日野宅,大声嚷嚷着。
  “炎柱之妻去世——”
  这个时候,他想。
  那位夫人,终究还是燃尽了自己的所有。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窝的生日——OwO
  不知不觉就又长了一岁(挠头)
  作者有话要说:
  第96章
  把那个长条形的盒子交给雾岛彻也的时候,荒泷一斗没想到是这样的后果。
  他和那只报丧的鎹鸦几乎是同时到了春日野宅。
  头一次,面对春日野宅,他想拔腿就走。
  “站住。”
  雾岛彻也叫住了他。
  “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虽然刚收到炼狱瑠火的死讯,但是雾岛彻也现在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其他的表情。
  看起来好像还是和往常一样。
  不,终究还是有地方不一样的。
  听到雾岛师父这么讲,荒泷一斗瘪了瘪嘴,干脆利落的翻进春日野家的庭院里。
  “你背后背的什么?”
  雾岛彻也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他身后的木盒,询问出声。
  到了这种地步,已经不能退缩了。
  于是他说了实话。
  “这是那位瑠火夫人让我带给你的。”
  很难形容这一瞬间雾岛彻也的表情,就好像他的时间突然停滞在了此刻,然后倒流。
  不过他很快就调节好了自己的状态,看起来似乎还是那片平静的样子。
  “拿给我看看。”
  一斗把木盒递了过去。
  一路上他也好奇里面到底装着什么,但他终究没打开看。
  这里面装着的是一个谜题,而现在就是谜底揭晓的时刻。
  木盒被打开了。
  里面装着一把刀,一把断掉的打刀。
  这把刀的时间似乎已经过去了很久,但终究还是没能蒙上一层灰,刀身依旧鲜亮。
  大概总有人擦拭它。
  雾岛彻也没有说话。
  只是半响,他给一斗端过来一盘绿豆糕,然后像往常一样,摸了摸他的头,坐在了他的对面。
  “吃吧。”
  雾岛师父这样对他说。
  犹豫了片刻,一斗伸手拿了一块绿豆糕。
  很快他内心的疑惑都被绿豆糕的甜蜜压了下去。
  春日野家的绿豆糕,总是很棒的。
  大概就是在这一瞬间,他用余光瞥了眼旁边的雾岛师父。
  随后他愣住了。
  雾岛彻也在哭。
  并非是那种崩溃的嚎啕,是更细微的,更平静的,更细碎的。
  如果但看他的动作,你是不知道他在哭的。
  就好像一张白纸,被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撕碎,揉烂在人面前。
  曜说过,成年人的崩溃往往是平静的。
  这大概就是压倒雾岛彻也的最后一根稻草。
  雾岛彻也的崩溃只持续了很短的一段时间。
  等荒泷一斗吃完了三块绿豆糕,雾岛彻也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他把那个盒子放到了一斗面前。
  “这把刀是你的了。”
  “可是为什么?”
  这明明是瑠火夫人让他带给师父的。
  “这是我过去的佩刀,断在一次危险至极的战斗中。”
  那场战斗不仅折断了他的刀,也几乎折断了他整个人。
  他对着荒泷一斗指了指胸膛。
  “我已经没办法再使用这把刀了。”
  那道致命伤几乎贯穿了他整个肺。
  “刀修一修还能用,但是人不行。”
  他已经没办法再回到前线了。
  “瑠火在笑话我,为什么不回去。”
  在质问他,为什么不告而别。
  “我也没脸见她。”
  说到这些话的时候,雾岛彻也的表情还是平静的。
  大概是水之呼吸的人都这样。
  谁都不知道看似平静的水面下,到底藏着怎样汹涌的暗流。
  晚上回家的时候,他是背着那个木盒子回去的。
  里面的刀被鎹鸦送去了锻刀村,那把刀会在刀匠手里,重新恢复如初。
  “流火,这是那把刀的名字。”
  “如果你不喜欢的话,也可以该叫别的名字。”
  但是荒泷一斗拒绝了。
  “这个名字很好。”
  和它的两任主人一样好。
  这是寄托着思念的名字,不该被人肆意的篡改。
  “……随你。”
  荒泷一斗翻出院子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
  雾岛彻也还是坐在凳子上,愣愣的看着天空。
  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和庭院里的草木融为了一体,失了灵魂。
  和春日野宅一样,早川家也还是原来的模样。
  看见回家的一斗,早川婆婆既没有惊讶,也没有疑惑。
  她只是静静的朝一斗点头。
  “回来啦?”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