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剧透我是太宗 第27节
作者:
织鹊 更新:2025-09-26 09:59 字数:4576
这才是背地里,不乱来时候的太子吗?这……这合理吗?
“他……他这么会的吗?”这还是自己认识的老九吗?楚王等一众兄弟彻底被天幕中鹤仙的操作秀麻了啊!
朝臣们眼神迅速交汇,一个个的都看到了对方和自己如出一辙的震撼,原以为殿下的台阶,其实就是小孩儿打闹的方式引长辈心软,结果殿下你突然来这一套?佞臣都没你会!额,好像哪儿不对?
早就习惯小九闯祸后会贿赂自己的元泰帝同样傻眼了,错愕地转向姜衡,宫里松柏被他薅秃,那可是小九刚出宫封王的那一年,而且扦插松柏,那玩意儿可不容易扦插活。
姜衡难得不自在地扭过了头,了解自家儿子秉性的元泰帝便知道了,小九在泰山上给他扦插松柏,是真的。
“一个泰山而已,哪儿就要你废那么大心思……”弄这么大阵仗,还怪不好意思的。
好像当时自己还骂了小九一顿来着……
【“瞎折腾,朕不去泰山,功绩也不会少。”却不由自主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始皇帝封了五大夫松,您就算不去泰山,泰山之上,也该有您的印记。”
其实是感觉老爹废太子后精神状态不太对,时刻准备着危急时刻用这招精准灭大火来着,不过老登就是老登,精神状态比二哥好多了,就没用上。
【“松柏长青,可代您于泰山之上,赏万里山河,定江山永固。”】
天幕内外,声音一前一后,交错传入钦明殿众人耳中,天幕上,姜鹤仙眼含星辰,替元泰帝诉说着属于帝王的私心。
走在半路上的安王站在原地,久久未语,只余一声不知为何而叹的叹息,消散在风中。
东宫,万斐一双眼像是恶狼看到了肉,灵光不要钱的往他脑子里钻,好多灵感,好多想法,下一期周报的小说区域,可以开新文了!
天幕的历史画面就此结束,可任由那阿婆主毫不稳重的声音起承转合,咋咋呼呼,他们依旧沉浸在天幕的画面之中。
元泰帝想封禅,他们这些臣子知道,不仅知道,还是他们打消的元泰帝的心思,但打消后,他们也就不在意了,而殿下,却私下里以实际行动,尽量弥补君父的遗憾。
别说是真的行动了,就算是假的,怎么不见其他人用假的来哄陛下?
在陛下眼中,那不就是:你们连哄一哄朕都不愿,只有小九心里有我!
坐拥天下的皇帝,缺的岂是一棵树一枚扳指。
他们好像明白,殿下为何折腾得再厉害,陛下也隐隐纵容了。
【所以呀,和父母相处,闹腾的前提,得是知道底线,还要学会向父母表达感情。】
【如果只看正史,只看历史书上对于大梁弘德朝的描述,很难想象年轻时候的鹤仙是如此模样,没有一点百姓传颂中的仙人之姿,更与仙气飘飘的鹤看起来毫不相干,与晚年沉寂少言,在道宫整日闭关的形象更是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沉浸的群臣骤然清醒,现场来了一个群臣愕然,父爱正处浓厚之际的元泰帝更是眸光一紧,沉迷修仙还不够?真要学武帝了发疯了?
不对,修仙是一回事,八岁就要修仙的本性罢了,少言怎么可能?小九发生什么了?
却不等元泰帝陷入担忧的情绪中,就听天幕又在创人:
【但谁说活泼一点了,闹腾一点了,就不是仙鹤了的?】
天幕出现了丹顶鹤起舞多次摔倒的视频画面,除了养鹤的楚王,其他大多数人都像是头一次认识这样的仙鹤,这一点也不优雅了。
【而且,一个冷知识,鹤虽然仙气飘飘,但它是猛禽的哦,是不是突然觉得,鹤塑还是挺贴切的?】
【再来一个冷知识,国画上飞鹤旁的祥云等,咳咳,是排泄物哦~】
“噗——”
“咳咳咳——”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污蔑!天幕这是对仙鹤的污蔑!”
“异端!天幕是异端!”
梅妻鹤子,古人对鹤寄予诸多文化符号,不仅有长寿,吉祥,更有隐士与高洁的象征,在道教文化中,还代表了仙境的信使,而现在,阿婆主播放着白鹤飞天撒屎的视频。
这对于文人名士等人而言,与现场观看塌房何异?太造孽了!
有些人看着还好好的,实则已经微死好一会儿了。
姜衡捂住了额头,他知道这些冷知识,他对视频也没意见,但不要在说他是鹤仙的时候放这个视频啊!
大梁的一品文官们同样呆愣在了原地,有些低头看着自己官袍上的仙鹤图,这天幕,是不是太没有礼貌了一点?
你知道就知道,说出来不够,还放给全天下看是作甚?
【所以呀,别只把鹤与仙气等词汇联系在一起,刻板印象不好,同理,鹤仙也是多面的嘛!】
“长福……”
“殿下。”
“孤的头好痛……”
饶是贴心的长福,此时也不免哑然,他该说什么?说好歹鹤的排泄物远看也仙气飘飘,与旁的排泄物不同吗?这不还是排泄物吗?
就在这怪异的氛围中,天幕声格外突出:
【说回正题!虽然鹤仙常年与元泰帝争吵,但除了鹤仙,还有谁能把元泰帝当做寻常父亲,在父亲面前肆无忌惮?
【虽然继位后把元泰帝让他早日生下皇嗣的遗旨当做耳旁风,还和元泰帝赐婚的对象离婚了,把元泰帝留下的丞相罢免了,但却让大梁万国来朝,重定大九州,这怎么能说不是最大的孝顺呢?】
无数创一代纷纷带入自己,“孝顺啊!这才是孝顺啊!”
倒是给他们一个这样的继承人啊?不就是主意大一点,不听话一点吗?他们又不像元泰帝一样犟,他们可以退位的啊!
元泰帝:?你们家又没有皇位,想屁呢!
【这对父子,但凡有一个,对对方的感情虚假一点,私人感情不那么真挚,父子二人最后绝对会刀剑相向。
难能可贵的是,元泰帝哪怕不理解,却也给了鹤仙尝试的机会。
鹤仙的戏班子,京中的戏子,均是按照死士培养,鹤仙却没有选择宫变,哪怕他有数次的机会。】
“死士?”父子之情是一回事,死士却是关系到自己安危的事,元泰帝还是分得清轻重的。
姜衡:这天幕就是克他!他招谁惹谁了!
“天幕严重了,只是舞和武有些共通罢了……”
“哦,朕不信。”
“儿臣才开戏班子三年……”
“那就是还没训练出师对吧?”
“人家真不是死士……”
人家就纯粹搞艺术的,别把艺术道路给人堵死了啊……
元泰帝呵了一声,其他戏班子是搞艺术,到你这儿,死士十分合理!之前不就不显山不露水,把春和戏社当成绣衣卫培养的吗?装什么装?
【父子对抗路是真,那是理念之争,父子感情深重,爹爹爱我也是真!这对太祖太宗父子,绝对是历代最真情实感无衍生含义的父慈子孝!阿婆主说的!】
第30章 改革之心
慈爱的元泰帝还不至于贪图自家儿子的“半成品”,但照例询问,让太子心里有数,却也是不可少的一步流程。
这一期的天幕结束得很快,或许是那阿婆主忙着过年吧。
但这期视频结束,官员们离开时候的步伐都有些飘,其中以一品文官们最为严重,武将倒是一个个的看得乐呵。
元泰帝本来是要照旧留姜衡开小会的,结果得知安王在东宫等太子,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到底没继续留姜衡,免得老二等久了又阴阳怪气他,这群儿子,没一个省心的,谁家皇帝有他这么多逆子?
“二哥难得出门一次,今儿个是来笑话弟弟的不成?”老二居然舍得出门了,还是来老二的“原住址”东宫,这可是奇了。
老二姜衍任由如今东宫的宫人伺候着,没有半分不自在,听到姜衡回来了,也只是抬了抬头,手中还拿着一本书,正是鉴正堂的课本。
“你早年闹腾的时候多了去了,不稀奇,坐,我有事问你。”
姜衡挥手让宫人都出去,“二哥有事让人跟我说一声就是,哪儿有让二哥跑一趟的道理。”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事儿。
姜衍没跟他扯有的没的,直接把书放在了桌面,一脸正色地看着姜衡道,“你不满现在的儒学,以后的变法,你想动的是儒家,那你以后用哪一家,法家?”
如今鉴正堂的学生,除了赵阳,和之前他春和戏社中的学生,以及一个改名了也被找出来的少年版蒯谌,其余都是皇家的子弟,朝臣还不太了解鉴正堂的具体内容,只当如天幕所说什么都学,并未太过在意。
姜衡没有顺着问题回答,而是反问,“二哥怎么觉得我要动儒家?”
姜衍点了点新编课本上的法家学说内容,“天幕也五期了,天幕中的你,对如今的文人,儒家,是何态度,我不瞎,你说出文人笔杆禁不掉这句话,就几乎已经挑明。小九,哥哥我和朝臣周旋的时候,你还在尿裤子呢,别给我耍心眼,你是打算利用法家,还是用法家?”
姜衡垂眼,就在姜衍以为姜衡太过防备他之时,姜衡道:“不知道。”
姜衍蹙眉,这不是他想听到的任何一种回答,“姜衡,你要么直接拒绝我,要么跟我说实话,敷衍是谁教你的?为君者最忌讳这也想要,那也不敢,到头来什么都得不到。”
姜衡叹了口气,看吧,就说弟弟不好当吧,“二哥,我真不知道,我现在只是隐隐有个想法罢了,儒家一家独大太久了,我觉着治理天下吧,哪家有用就用哪家,儒家用来启蒙教化就够了。”
“法家确实好用,不过我也没打算只用法家,至于具体怎么做,我不是在慢慢试探嘛……”
姜衍一时也沉默了下来,思索片刻,果断道:“不可。”
姜衡抬头,神情一变,还不等姜衡下令先把二哥给围了,做做思想工作,就听姜衍冷声道:“天幕的规律尚且没有摸清,指不定下一期就将你的意图彻底暴露出来,没时间给你温水煮青蛙。”
嗯?二哥不是反对他的想法,而是跟他探讨方法?
姜衍零帧起手,直接道:“小九,温水煮青蛙的下一步,天幕暴露的第二天,便是满朝公卿你争我斗,法家墨家名家阴阳家重现朝堂,再度上演道统之争,直到你以为你赢了,其实他们本质都是儒家,不过是陪你演一场戏,等下任之君,或者下下任,但凡君主不顶用,呵呵。”
姜衡恍惚间以为自己听错了,将文字重新过了一遍脑子,才有些迟疑看向姜衍,“二哥,他们……”
“你以为他们只会儒学,看不起其他学派吗?”姜衍纠正姜衡的观点,“错了,他们比谁都知道其他学派的重要性,所以才要集百家之长汇于儒的同时,又全力打压其他学派,哪怕是儒家自己内部!”
“温水煮青蛙,对于普通学子有用,但朝堂上都是人精,官员以儒学为利剑纵横朝堂千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啊,小九,对付他们,雷霆手段,方为真章。”
朝堂的官员,都道原太子礼贤下士,温文尔雅,治国如春风化水,有仁君之姿,可此时褪去太子的外衫,站在局势之外,周身气场,竟像极了元泰帝,也不知官员见到这样的太子,会是何心情。
“小九你天幕中妥协,十有八九,是你动手晚了,让他们提早察觉,毕竟,你习惯提早布局,觉得万无一失才动手,就像春和戏社,不动手前,谁会在意一个戏班子?”
姜衍喟叹一声,吃了口茶,别说,小九这儿吃的喝的都更精细,比父皇那儿还挑剔,“可戏班子一透露,你可知朝臣如何说你?”
姜衡还真不知道,真诚地望着姜衍。
“说,宁王殿下擅于藏器,如猛虎狩猎,潜伏林中,伺机而动,一发必中,别以为他们是在夸你。”
姜衍轻嘲,“他们是在防你,春和戏社一暴露,他们就在防你,无论有无天幕,都一个样,天幕只会让他们更加戒备你。”
“父皇不会给你说这些,因为父皇站得更高,没有像我一样和他们深切的周旋,有些东西,他们不会在父皇面前透露,因为父皇已经不需要‘从龙之功’,更不会被朝臣影响观念,但是皇子不一样,太子也只是皇子之一。”
这些,可谓是姜衍的肺腑之言,姜衡不知姜衍为何愿意给他说这些,但既然受教,姜衡自不会没有表示,也真诚道,“多谢二哥教我这些,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