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作者:疯月无边      更新:2025-09-27 09:04      字数:3314
  还是让我死了吧……
  让我带着老师一起死,让我在这份快乐与幸福的至高点无比满足地走向灭亡。
  哈哈哈,真美啊,这世上若真有瑶池仙境,那一定是老师。
  第61章 黄金笼得囚月如钩
  他这是…..被暗算了?
  时鹤鸣睁开眼, 发现除了右颈传来阵阵钝痛外,自己的舌头和嘴唇也隐隐作痛,他伸手碰了碰唇瓣,指尖竟染上点点血痕。
  怎么回事?
  他解开蒙在眼睛上的黑布, 本以为强烈的光线会刺的他睁不开眼, 可出人意料的是周遭的光昏暗微弱, 定睛一看竟都是摇曳的烛火。
  时鹤鸣环顾四周, 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绝对密闭,连光都透不进来的密室,密室里点着红烛照明, 而他自己躺在一个气派华贵的木床上,身上盖着大红的喜被,身侧乱七八糟地堆着一双春枕,上面绣着一对对交缠的人影,动作大胆露骨, 就连见多识广, 不知廉耻为何物的系统都对着那春枕啧啧称奇。
  “这个姿势好!倒挂金钟….更深入……emmmm这个燕双飞也不错, 但小皇帝瞅着身板怪硬的,估计做不出….”
  “慎言!”
  时鹤鸣在心里呵斥了系统, 叫他莫再胡言乱语后, 便打算下床,去找一下这密室的门在哪。
  可他的脚在地上寻了半天也没寻到鞋,只能伸手拿起一根燃着的红烛,俯下身子凑近地面。
  地上空无一物,连鞋的影子都没有。
  “哈哈哈哈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系统见此发出一阵大笑,“恭喜你啊老古板!再次喜提小黑屋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早说支点们都是疯子, 你不把我的话当回事儿,揣着烂好心往墙上撞拦都拦不住,这下好了吧,上次人家好歹给你留了双拖鞋,这次连鞋都没给你…..”
  何止是鞋啊…..祁时安这个….
  时鹤鸣紧急撤回一个掀开被子的动作,手拄着头,又羞又气。
  他什么时候给自己换的衣服!
  系统鬼头鬼脑地往被子底下一看,爆笑出声。
  时鹤鸣返京那身青蓝色云纹常服以及披着的滚银狐毛大氅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袭什么都遮不住的黑色绣金纱衣。
  说它什么都遮不住有失公允,最公正准确的说法应该是半遮半掩,除了胸前若隐若现两点外,其余地方还是能遮掩二三的。
  “这看起来是小皇帝的衣服…..啧啧,原以为季斯时是最变态的,没想到还有比他更变态的,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系统发表完了对祁时安的看法又把关注点放回时鹤鸣身上,“你不一样,你是一山逃过一山拦…哈哈哈哈哈哈哈。”
  时鹤鸣对系统的这张臭嘴早已习惯,他强忍着羞耻光着脚下了床,举着红烛对着墙面仔细观察。
  这墙很奇怪,不像是砖石堆积成的,看不到砖石层叠的印记,更是光滑一片,半点缝隙都无,而且不知道为何,他靠墙面越近,越能闻到一阵奇异,略有些刺鼻的香气。
  他用指甲轻轻刮下来一点碎末放在鼻尖轻嗅。
  是花椒,墙面上混合着磨碎了的花椒。
  发现这一点后,时鹤鸣瞬间冷下脸,将红烛从烛台上拔起来放在地上,自己则用烛台尖利的顶端一下一下刮起墙来。
  若真是他想的那样……
  “咱就得替他爹好好教训一下祁时安那个死孩子了哈哈哈哈..”
  随着时鹤鸣的动作,墙上的腻子被刮开一道深沟,里面隐约可见一点亮色。时鹤鸣拿着蜡烛往前一照,一片金灿灿。
  祁时安!你到底你拿我当什么了?当你后宫的妃嫔,用金屋藏娇椒房之宠….
  时鹤鸣显然动了真火,当听见外边有响动传来时,便掐灭手中烛火,将蜡烛劈头盖脸的往进来那人身上砸去。
  “你该用烛台的…..”
  “闭嘴!”
  系统被怼了一句,老老实实地缩回心底不吱声了。
  祁时安刚结束早朝,不出所料,时鹤鸣连斩两名官员,其中一名官员甚至与他同级这事被朝臣们拿出来吵了又吵,他坐在龙椅上低头向下看,黑压压的帽沿泾渭分明地分成两派。
  手捧奏折声嘶力竭吵着时鹤鸣此举实为僭越,藐视皇威,应凌迟处死的人是沈樑一派,他对面同样脸红脖子粗嚷着时鹤鸣攘除奸凶,为皇室正名,还江南百姓清净是大功一件,要求放时鹤鸣出狱的是霍光一派。
  说起霍光,祁时安就一阵烦躁。他想到昨日从老师身上摸到的那块玉佩,上面雕着怒目圆睁呈捕猎之态的猛虎。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这个卑鄙无耻的挖墙脚小人,这个受人唾弃的贱胚子!
  你扮作吴明一而再,再而三地和老师接触不就是为了把他从我身边夺走吗?
  你做梦!祁时安冷笑一声,对霍光的嫉恨使他对下面为时鹤鸣据理力争的朝臣的眼光都带了些反感。
  “你既然这么想朕的老师出来,要不这样....”祁时安手拄着头,漫不经心地开口:“你替他进去承担罪责,朕就放老师出来,如何?”
  原谅他吧,他就是恨乌及屋。
  眼瞅着那朝臣面露难色悻悻然退去,祁时安发出一声冷哼。
  您该来看看这一幕,没有人真正关心您的安危,您只是他们彼此攻讦的棋子。
  祁时安一刻也不想看这些人假惺惺的做派,不耐烦地喊郑保退了朝。
  下朝后他步履未停,连朝服都没换就匆匆赶去见时鹤鸣。
  可谁知他刚进去屋子迎头就被一根蜡烛打了个正着,蜡烛虽已熄灭,但残留的蜡油依旧带着灼热的温度,将他眉尾烫出个水泡。
  “老师......”祁时安站在门口有些委屈,“您打我做什么?”
  “我打你做什么?我还想问你呢,祁时安。”时鹤鸣心中火气未散,破天荒地说了重话,“在你心里,我究竟是你的老师,你的臣子,还是你后宫的妃嫔!”
  他实在是太生气了。边关战乱不断,军中兵马粮草尚且不足,内部百姓缺衣少食,主要的粮食产地江南又遭逢天灾人祸年年欠收,稻农们种出来的粮食要被贪官污吏强制收走八成,剩下的两成都不够养活自己一家老小。
  江南是这样,其余十一省更是如此。江南被收走的八成粮食去哪了,其二归于达官显贵,剩下的都被尹昌拉去龙溪换给沈樑换兵马了。
  他此去江南遇见的官员就没一个干净的,都被一个贪字迷了眼。宋承阳贪林双江送来的那点银钱强征民田,又贪朝廷的劳工费,让这些无田可种的稻农做苦力。林双江更是心比天高,妄图趁荒年低价买地,等到丰年高价出售。
  朝中上下蝇营狗苟一团乱麻,你祁时安在做什么?沈樑霍光固然势大,可你手里头还有名为司礼监实为督查署的暗卫!你叫暗卫埋伏在京城大大小小每一位官员身边,将他们的动向,大到官员走动小到日常饮食,今天谁多吃了几口菜明天谁家中新添了个物件。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你既有费尽心思造这金屋的钱,为何不拿去赈灾?我就不信满朝文武找不出一个两袖清风的廉臣!如此数量庞大的金子,你不拿去赈灾,至少要拿去给霍光,让他将其充作军饷,一部分分给战士,一部分拿去给战死沙场之人的遗孀,如此一来军心民心尽在你手,你何愁日后这群人跟着霍光一路杀进皇宫?
  可惜他这一番苦心全然没传达到小皇帝心里,祁时安听了那句是老师是妃嫔的问话,捂着眉毛思索了半晌,最后可怜兮兮地抬眼看着时鹤鸣,嘴里喃喃道:“不能都作吗?老师和恋人之间又不冲突.....”
  此话一出,不止时鹤鸣,连系统都沉默了,它本以为自己趋近于无的底线已属世间罕有,谁知祁时安在这方面更是凤毛麟角。
  祁时安在门口疼了一会儿,心思慢慢又飘到别处。
  他的老师穿着他挑选的纱衣被囚在他精心打造的纯金鸟笼里,这种想法令他着迷。
  他再无法忍耐逐渐攀升的欲望,快跑几步飞身扑进时鹤鸣怀里,双手抱上那人劲瘦的腰。
  “老师~朕这里都被烫破了,老师您帮朕吹吹~吹吹就不疼了~”祁时安一边抱着时鹤鸣,一边用脸在那人身上蹭来蹭去。他以为时鹤鸣至多会像往常那样,皱着眉头对自己说上一句注意举止,然后再捧起自己脸看伤得重不重,谁知这次时鹤鸣竟直接伸手将自己推开。
  老师把我推开了....?
  他竟真的狠心将我推开?!
  祁时安眼睛里面一瞬间挤满了密密麻麻的情绪,这些负面情绪极快地占领了他的大脑,让他做出一个十分不理智的动作。
  老师用手将他推开,那就绑住老师的手,老师嘴里若吐不出对他的怜惜,那就堵住老师的嘴。
  祁时安趁着时鹤鸣不注意,一把将其抵在墙上,伸头过去寻他的唇。时鹤鸣没想到祁时安居然敢硬来,一时不察被他亲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