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作者:
杜里 更新:2025-10-13 10:10 字数:3295
还有江市的高消费,也不是他能负担得起的。
江岫有自知之明,江市不是他该去的地方。
少年明明手掌是软的,手指也细细长长,手腕关节都透着粉,但这点儿轻飘飘的力道,还是压住了双眼暗沉、呼吸急促的谢长观。
他灼热的呼吸地喷洒在江岫的手心里,弄得江岫手心发痒。
“那哪里适合?”
谢长观已经对少年的处境有了大致的估计,江岫哪怕是搬走,能去的地方,也不过是合山临界的几个省份。
中心城市肯定是不可能住的,那么,能去的地方,还是偏远小县城,乃至于乡村。
合山治安差,这些地方又能好到哪里去?
“宝宝或许可以一次次的搬家,那么,它呢?”
谢长观指着墙角纸盒猫窝里蹲着的小白橘——从一进单间,谢长观就注意到了小家伙,小家伙胆子很小,看到有陌生人在,一直害怕的蜷缩在角落里,叫都不敢叫。
“它之前去过宠物医院,想必是身体不太好,它经得起几次长途奔波?宝宝救下它,不是想让它健康平安长大吗?宝宝忍心看它受苦吗?”
谢长观的语速不急不缓,一字一句都重重敲在江岫地心坎上。
江岫咬着唇,表情显出一点儿脆弱,叫人想亲吻他、拥抱他。
谢长观说的不错。
小猫无辜,是他做决定草率了些。
他一心只想着搬走,躲避那些骚扰他的人与谢长观的怒火,没有为白橘多想一想。
看着少年脸上的动摇,谢长观又心疼,又暗暗松了一口气。
以他的能力,要对江岫做点什么,简直不费吹灰之力,但他不想把那些手段用到少年的身上。
谢长观单膝蹲低身,大掌轻轻捉住少年的手腕,侧头亲了一下他软腻的掌心,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
“宝宝,相信我一次,跟我去江市,我会给你所有的一切。”
金钱。
权力。
爱情。
他谢长观的所有所有,全部都给宝宝。
江岫指尖蜷了蜷,垂着眼睫,很轻、很轻的点了一下头:“好。”
第51章
谢长观又亲了一下少年的掌心软肉,语气虔诚而温柔:“谢谢宝宝。”
江岫不自然的微偏转开头,怎么弄得他愿意一起走,是什么恩赐一样。
江岫手心发烫,手腕动了动,想要抽回手来,居民楼里忽然又传来一阵行李箱轮滚动的响动。
梁灼大步往七楼走着,手里捏着小黑布袋,双眼里都是令人心惊肉跳的狂烈兴奋:“尽快去找个电路工来,我有急用。”
助理在他后面,气喘吁吁的拉着两个行李箱,闻言哭笑不得。合山这种鬼地方,他总共就来了两次,路都不认识,他上哪儿去找电工。
但助理又不敢违抗梁灼,只能苦哈哈的点头:“好的,梁哥,我一会儿放下行李就去附近……”
话没有说完,前方梁灼急躁的背影猛地停了下来,侧着头,黑框镜片后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敞开的房门里面。
助理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貌似是梁灼隔壁的房间,单间里亮着灯,内里收拾得纤尘不染。
门口处一蹲一站着两个人,蹲着的男人正握着站着的少年的手,姿态看起来很是亲密。
不等助理看清两人的面貌,梁灼摘下眼镜,浓眉倒竖,出众的脸孔扭曲狰狞,浑身都是骇人的戾气。
“你他妈是谁?”
语气里充满了质问,仿佛是当场抓到了小妻子出轨的丈夫。
尤其是看到少年艳红微肿的嘴唇,明显是被男人不知节制的吃过了,梁灼气得都要发疯了,狂热的妒火,烧得他双目猩红。
新邻居怎么回来了?
江岫眼睫颤动,紧张的反抓住谢长观的手指,眉头蹙着,唇线抿的发白,像是有些害怕。
察觉到少年的情绪,谢长观眼睛微眯,收回了打量梁灼的视线:“宝宝认识他?”
江岫洁白的牙咬住一点儿红润的唇肉,他没有隐瞒:“前段时间搬来的新邻居,他也骚扰过我,两次。”
谢长观周身的气压,立即显而易见的低了下来。
后一步拖着行李箱跟上的助理,顷刻之间,只感觉头皮发麻,大气都不敢出。
谢长观很高,单间里尽管开着灯,但灯影几乎把他的半张脸遮完,看不清表情。
他倾身抱了抱少年,轻声哄着:“宝宝关上门,在房间里等我几分钟,好吗?”
江岫不明所以,还是点了一下头:“好。”
谢长观松开他,高大的身躯往外走去,经过梁灼的面前,他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的说:“聊聊?”
梁灼握紧拳头,手背青筋暴突,偏头目光沉沉的看了一眼江岫,跟着谢长观离去。
助理不放心,要跟着上去看看,余光不经意瞥到房内,呼吸瞬间凝滞住。
江岫被他盯得不太自在,连忙关上房门。
助理呆在原地很久没动,他好像知道梁灼要他买针孔摄像头来干什么了,换成是他,他也……
助理嘴里一阵干渴,想再看一看少年,又放心不下梁灼。他只能一步三回头,一边嘴里控制不住的喃喃自语:“好漂亮。”
等助理慢吞吞的在六楼的楼道里追上梁灼两人,两个男人已经打了起来。
拳拳到肉。
下手一点儿都不留情,像是恨不得致对方于死地。
而且,梁灼很明显处于下风。
发圈断裂,发丝凌乱披散,眼镜也掉落在地上,不知被谁踩过,镜片破裂,镜脚断开,踩得稀巴烂。
“梁哥!”
助理脸色一变,连忙丢开行李箱,冲上去想阻止。
梁灼抬手抹了抹嘴角的鲜血,猛然暴烈而起,朝着谢长观挥去拳头,由于用力过猛,手里的黑布袋不小心甩了出去。
好巧不巧的落在谢长观的脚边。
助理的瞳孔顿时就缩小了。
他冲上前去,弯下腰想要捡起布袋,一双噌亮的皮鞋,先一步踩在了黑布袋上面。
助理的手僵在半空中,一动不敢动,眼睁睁地看着冷淡矜贵的男人捡起布袋,打开。
下一刻,男人一双颜色浅淡的焦褐眸子立刻布满惊悚的狠戾。
是针孔摄像头。
里面装着十几个针孔摄像头。
梁灼的外形、衣着,都不像是该住在居民楼里的人,再结合他之前的言行举止,针孔摄像头是用来做什么的,答案呼之欲出。
谢长观眼里结满了寒冰,长直的眼睫低垂着,看着梁灼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件死物。
“恭喜你,又一次惹怒我了。”
助理浑身发寒,不知为何,他心里有很不好的预感。
—
居民楼的装修差,隔音并不好,但是江岫在单间里,没有听到一点儿动静。
想到新邻居曾经对他做的事,他有些担心,正想着要不打开门出去看看情况,门外传来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宝宝,是我。”
是谢长观。
江岫松出一口气,忙过去开门。
谢长观比门框高,江岫第一眼就看到了他身侧的大手,手背的指骨上红了一片,丝丝缕缕往外冒着血丝。
江岫细长的眉尾下压,脸蛋上浮上几分焦急:“你受伤了?”
是新邻居做的吗?
江岫在心里,对新邻居又厌恶上几分,他背转过身,急急的往沙发边走。
“我记得提袋里还有几张邦迪,你先……”
谢长观弯下腰身,伸手握着他的手腕,拉着人来到沙发前。
——单间里能坐人的地方,只有沙发和床,床已经被江岫收起,就剩了个床架,不能坐人。
谢长观长臂搂着少年,抱到他的腿上坐着,重力的压迫使得泡沫沙发往下馅着。
他语调上扬,发出愉悦的笑声:“宝宝是在担心我吗?”
他会担心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谢长观是被他骗出来的,又是他带来居民楼的,要是出了什么事,江岫会很愧疚。
少年身上似有似无的勾缠甜香萦绕上鼻尖,谢长观没忍住,将头埋进江岫的颈窝,狠狠吸了一口。
江岫的肩窝感受到一股湿烫的热气,耳朵尖涨红,软白的掌心慌乱地去推男人健硕的胸膛。
“痒。”他颤着尾音说:“你先别乱动,我给你贴药,伤口感染可大可小的。”
少年面红耳赤,有点儿紧张,指尖都微微发颤的样子,简直让谢长观的胸腔发涨。
风衣下西装包裹的肌肉鼓胀着,撑满西服,紧勒得谢长观难受。
谢长观喉间发紧,猩红薄唇又狠又重的蹭上少年的耳垂,张嘴用牙齿轻咬了一下。
“没关系,我不痛。”
梁灼比他伤得重多了。
瘫在地上,像丧家之犬一样。
谢长观掩下眼底的冰冷,这位在商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有些急切地说:“宝宝,舌尖伸出来,让老公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