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作者:有情燕      更新:2025-10-13 11:00      字数:3311
  元无瑾轻柔道:“寡人并非故意拖着。寡人仔细反思数日,想了又想,突然明白过来,是寡人过去对阿珉太坏了。寡人……愿意直接重新放阿珉出去,一切照旧。”
  今日他语气诚恳,不带半点阴阳,我听得懵了又懵。
  元无瑾慌忙又道:“那日是寡人不好,先欺瞒阿珉,又说了一席不是人说的话,才挨了阿珉的打。现今想来,阿珉打得没错,分明是寡人该的。后面寡人更不应这般对待阿珉。”他低头,“寡人所言,俱是出自真心。寡人……我,真诚地向阿珉道歉,望你还能够原谅我。”
  我一时头皮发麻:“……王上不必道歉,君王不会有错,一切错在臣子。那杯毒酒,还是请您赶紧赐给臣吧,臣一定心甘情愿饮下。”
  元无瑾却更急:“阿珉这是还在怪我。我晓得,道歉不能光凭一张嘴。阿珉既喜欢着我,我想,应没有比这更好的歉礼了。”
  他王袍衣带系得松散,一扯便开。
  王袍之下,只一身青碧色的半透纱衣,衣襟的开口,深落到心下两寸。
  他就这般扶着我膝盖,攀在我面前,压低着腰肢,微微仰头望我。青丝垂散,媚如艳鬼。
  第33章 欢求
  我不仅是头皮麻,我浑身上下都麻。
  诚然这早非首次吾王用此种姿态向我求欢,诚然,我心猿意马,仅用看他这般模样一眼。但,今日怎么算,都该是我领受那杯毒酒的日子,而非床上伺候吾王的日子。
  何况此处甚至都没床,半张垫子一堆草。
  元无瑾上来扒我衣带,扒到一半,我及时止住:“王上,臣不太懂您的意思。臣愚钝,您若想了新的方法来折磨于臣,不必隐藏,都可以明示。臣会配合的。”
  他却说:“阿珉瞎想。今日是我悔过,要好好赔罪。”
  我别过脸,不看他那双眼。他的眼睛从来摄人心魄,可看不到底,不能从中辨出任何真真假假。
  余光边沿,元无瑾深垂下了头,声音微闷:“若这不够……是,这也确实不够,阿珉还想要何物,寡人都给。你只管提就好。”
  “臣并无想要之物,王上把控着臣的软肋,希望臣怎样,臣就怎样做。”我拨开他往我身上抓的手,退后两寸,“只需王上别再用假令玩弄臣所思所想,肯说明白即可。臣什么,都能接受。”
  元无瑾不语,就这么跟我相对默了一会,陡然又冲上来勾住我后颈,想用他惯常哄人的招式,呼着热息亲吻我脸颊唇角。
  他这招式我过去一向受用,只需他吻一吻,刀山火海,我哪里都去得。但这一次,我选择将他一把推开。我推得重,吾王没有坐稳,向侧后倒在草席上。重新撑起身时,一半纱衣滑下,发丝凌乱,十分恍惚。
  毕竟他整个人,委实显得太奇怪了。
  若比喻起来,颇像我自南郡回师那次,表面说着想我、诱我上他的王榻,实则糖衣里裹着利刃,只待最合适的时机重重敲打胆敢僭越的臣奴,展示他为王之威严。
  我如今,用不着他继续这样。我也受够了如此。
  我咬牙道:“臣再说一次,王上不明示清楚,讲清您今日究竟有何打算,臣绝不会享用您的……恩泽。”
  元无瑾摇摇晃晃地撑起,坐直,乱发下笑意苦涩:“这还是第一次,阿珉将寡人推开呢。”
  “王上莫要与臣绕圈。臣要的,是王上明示意图,仅此而已。”
  可他却重新爬近,神色呆呆,开口不知是在对我说还是对自己说:“看来,阿珉是很难相信寡人能悔改了,连寡人一句对不起,都已不肯再听。”
  我道:“臣的想法已经讲过,王上却置若罔闻。既然您装傻,臣可以再重申一遍,臣只需……只需……”
  我一个需字尚未能够需完,话就缓缓定在这,断掉了。
  方才我下裳便被他剥松垮,我说着话时,他向前轻轻一扫,已完全拨开。我不及反应,话音未落,我的王眷恋地仰了我一眼,埋下了头。
  啄住,包住,含了进去。
  前所未有的、恐怖的温热和刺激,如炸雷般渡遍全身。本想说出口的话都在此刻变成囫囵,我也无法再做出任何反应。眼前唯有吾王向我埋下的、辛勤劳动的头颅,他的乱发委散在我膝间,薄且白的后肩紧绷,微微耸起,隐约还在发颤。
  少顷之后,他累得缓下,我湿暖得浆糊一般的头脑也翻上两分清明。我连忙想制止,可他又抬起了脸。
  我看到他发红含泪的眼尾,润泽透亮的唇色。
  便似乎有些……制止不动了。
  元无瑾舔了一舔嘴角,凝着我笑起:“溢出来一点点,好咸。果然这样很有用,我就知道,阿珉喜欢。”
  我只听见自己也呆呆地问:“王上,您……到底想如何?”
  元无瑾依然置若罔闻,双手轻柔地捧着,再向我一笑,复又低了下去。
  这一次他更加卖力,面颊不断鼓起又瘪下,泽色漫流四处,我的身上,他的脸上。我被这股子热哈得要多一只手撑着才能坐住,而我的另一只手,不自觉地就抚在了吾王脑顶。
  我几番试图揪住他的头发,又轻轻松开。努力维持,才能让我这手仅仅只是搁着。
  有一些本能的冲动,若按捺不住犯起来,太过可怕。他终究是我的王,我不能这么对他。
  然而,元无瑾依然劳累不了太久。他又累得趴下了,倒在他脱下的王袍上,面色憋红,脸上斑驳润泽,分不清泪水还是别的,完全不成样子。就这样,他还扶着我继续使劲,可怎么都弄不到底,看着有些苦恼。
  我把住他的手:“王上,您知道,臣一向……您光用手,是不可能弄得完的。”
  元无瑾终于放弃,蜷着身子侧躺在地上,凝望我的眼,一眨眼间泪光又现:“算寡人求你,寡人这样求你,你就原谅寡人,可以吗?”
  我耐住渴烫,倾身上前,拇指揩走他眼角湿润:“王上能这样求臣,却不肯说缘由,为何呢?”
  元无瑾目光闪烁:“我想……先好好向阿珉道歉,让阿珉开心。”
  又是他惯用伎俩。先好好道歉,之后要说或要做的,一定是我晓得后绝不会开心的。
  只是,我不知到这当口,还有什么能破我心防了。大不了就是他假装道歉逗我取乐,贪欢足够,将我踹开,毒酒离开递到面前。他再笑盈盈看我饮尽。
  早有准备,这有何所谓。
  我继续向前,手掌托住他腰间,轻轻一推,纱衣如蛛网般被轻易推下。他躺在他玄色金纹、不可一世的王袍上,眸色迷离,仿佛任人采撷的模样,把一切展示给我。
  地上太坚硬,我将他横抱起来,回身,放到褥垫的正中,起码这里相对柔软干净。如今我虽气力尚虚,应付吾王,绰绰有余。
  但还缺一物,我们曾藏在寝殿枕下的东西。不用这个,吾王绝不可能受得住我。
  我正要问,元无瑾已在身后摸了一摸,抬手,交在了我的手中。
  “阿珉,”然后,他用手扶住,向我大开了他自己,“寡人承诺,今日由着阿珉的性子,只管让阿珉尽兴。”
  我叹了口气:“那臣的疑惑,稍后再问。”
  这一场,我还是耐着了些。牢狱条件本就极差,他又是被稻草刮一刮就能出痕的身子,我怎么着都得很小心。说到底,我除了让他更舒服,讨他的喜欢,今后再没有指望。就当先习惯一下了。
  元无瑾仰颈,发出登顶时云雾般的轻吟后,我草草再续片刻,便准备与他分开距离,跪到一旁,等他下一步吩咐。
  只是未料,刚有动作,他几乎是用尽全力地将我手臂牵住,不让分开。
  “阿珉似乎……经常为寡人积而不疏,听闻,这样对身体不好。寡人也说了,今日只管让你尽兴。”
  他这话,我听来有些可笑:“王上毒酒已经备上,哪还需考虑臣的身体。”
  他竟急起来,要往前坐,一顿折腾倒把他自己进一步弄疼,惊叫出声。就这他还紧紧抓着我不放,我亦只能维持住不动。
  元无瑾仰面喘息片刻,缓过劲来:“你误会,寡人真没想再赐你酒。寡人,的的确确是在道歉,悔改,请求你的原谅。”
  我低头:“王上还未解释。臣,不相信。”
  元无瑾再次闷住,不肯放手,也不肯开口。
  “有这么难以说清吗?”我盯着他问,“臣只要一句实话,王上今日种种异常,如此变脸,到底是在图臣什么?”
  元无瑾默了一会,深深吸下一口气,鼓足了劲,才终于肯说。
  “太行郡的郡守……不想投降大殷,竟然自作主张,将太行郡十七城,全部献给了代国。如今代国已接管太行郡,筑防与魏蹇对峙。其壁垒之坚,魏蹇根本无从下手。太行郡本是我大殷囊中之物,就这样被代国平白夺走了。”
  “如今代国横插一脚,战局复杂艰难。拿下他们、夺回太行郡的重任,其他将军都接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