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作者:梦元九      更新:2025-10-13 11:20      字数:3325
  他们声音不算小,哪怕在屏风后,凑而相言,也让屏外的人听见。
  兵马司的几位副指挥使见晏城来了,齐齐走上跟前,与晏城问好:“晏大人好巧,居然能在大理寺内相见。”
  而得罪了殿下的指挥使更是面带笑意,亲昵地拍拍晏城肩膀,说:“晏大人若无事,可一同去。”
  不等晏城拒绝,指挥使又言:“等事情处理完,大哥设宴请贤弟,好好喝一顿才是。”
  “……”
  靠的有些近了,晏城双眼巴巴朝陶严望去,救命啊!
  陶严默默不语。
  你且受着吧,谁让殿下宠爱你得很,瞧瞧穿来上值的衣裳,宫里有几人受得。
  好不容易等指挥使松了手,晏城忙逃到陶严身后,与殷寺正到祁阳伯府去。
  路上,陶严同晏城打趣说:“这祁阳伯府的女二公子,在京城可知名,日夜都往竹林苑去。也就几日前落水吃了点寒,修养在家几日,没去苑内。”
  晏城幽幽扫过眼去:“你咋知道这事的?”
  “呃……那女公子的手帕交,与某交好,听她说的。”陶严支支吾吾。
  晏城挑挑眉,有情况。
  陶严这厮居然有朝一日可出修身之境,往齐家方向发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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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看红楼梦边写的,受了剧中人台词影响(;′⌒`)
  第13章
  晏城张口想询问几番,还未出声,便听马车外钟旺说祁阳伯府到了,殷寺正让他们赶紧下车。
  落了地,率先进眼的是守门庇槛有数十年的两大石狮子,风雨蹉跎也不改它们威严,正如祁阳伯府久不散的荣华。
  门房早早听闻大理寺要来的讯息,正门已开,正等他们进去。
  “怎不见女眷?”
  越伯府流水长廊,锦簇花团,偶有嘀叫的鸟儿于高枝飞跃,晏城不由地困惑,偏头小声问陶严。
  他考居京城才三年,时常懒居晏府,高有太子看重,自是不用出门应酬,与人交际。
  也是此,晏城少知了不少勋贵趣事。
  但官员同僚的八卦,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不便之处,有谢知珩为他补充。
  陶严流转眸眼,扫过这片奢侈又不失情调的庭院,低声与晏城说:“祁阳伯夫人早去,祁阳伯又未续弦,便没做主的娘子。”
  “那咱们好意思进去?”晏城问。
  不见主人家迎客,只留管家在前头,迎接他们这一摊子人。
  陶严指了指殷寺正:“殷大人是祁阳伯舅舅,算长辈,也不算误闯他宅,更别说我们是为那贼子而来。”
  “……”
  晏城很少参与大理寺的外勤,以往也只在影视剧中看警察查案,可具都备有搜查令,才赶去别人家里。
  不过,舅舅?
  顿时,晏城上下打量殷寺正,面孔也不超三十,会有个伯爷外甥。
  那外甥,该有多小啊!
  “不是,你说这是殷大人他外甥?”
  晏城隔着衣袖指着雄壮威武、熊背虎腰的男人,边惊讶边低声问陶严。
  陶严:“是啊,殷大人大舅的长女嫁到祁阳伯府,生下的孩子便是祁阳伯。”
  晏城:“……”
  只瞧外相,祁阳伯像殷寺正他爹。
  “奇奇怪怪的,他们家的关系。”
  钟旺跟着点头,眸眼里也满是惊奇。
  ……
  前头,祁阳伯在大厅招待大理寺与兵马司等人,同殷寺正与副指挥们欢笑不少。
  不止殷寺正是他表叔,东副指挥使的家里人也跟他有几分亲近。
  正是如此,前厅的闲聊声始终不短。
  闲趣好有一会儿,殷寺正打断这场寒暄,问:“祁阳伯应听闻昨夜发生的事情,有贼人闯进李员外郎府中行刺,此次我等前来,也正为此事。”
  东副指挥使点头:“我追寻那贼人时,巧遇府上女二公子,有些事想问问女二公子。”
  “溪涟?”
  祁阳伯不解,看向身边的管事,管事点点头,确有此事。
  祁阳伯:“既然如此,你去唤溪涟过来。”
  “是。”随侍的侍女走出门。
  等人离去,殷寺正与管事的说:“可否唤齐府上招待的男厮,昨夜宵禁人少,怕贼人跟着女二公子,进了伯府门。”
  殷寺正又仔细叮嘱:“切切要关注那些今日休息在房,腰部受损的人。”
  管事点点头,走到门外与人交代。
  晏城眼神随着管事走回祁阳伯身旁,转眸与陶严对视几番,喊着钟旺悄悄跟着那小厮离大厅去。
  他们的走开,引不起正厅内几位重臣的心,祁阳伯倒是瞧见几番,任那绸缎穿门走过。
  “哼!”祁阳伯轻哼出声,眸眼里尽是对他们的轻视与鄙弃。
  太过明显,几乎摆在他们面前,引得旁边几人不动声色的互视,眨眼间又消散。
  府后有皇嗣,就是了不得。
  ……
  “我们为何要出来?待在正厅内等待,不好吗?”钟旺问。
  陶严取了折扇轻敲她额角,道:“你就不怕来的人少了些,可别忘了齐副指挥使说的,那女公子可未惧怕。”
  如此一想,钟旺倒警觉不少,忙快步跟上那唤人的小厮,不由得脚步声快了些,快越过那人去。
  晏城忙一把拉住:“别走那么快,我们可是在跟踪。”
  钟旺点点头,放慢脚步,落在陶严后头。
  穿廊走林,越溪而绕,祁阳伯府偌大的庭院展露在三人眼前。早春不散的梅花低垂枝头,偶尔有风,飘逸三人耳旁。
  小厮大抵清楚身后跟着贵人,他步履不快,也没分别求人到各个院子里找人,而是走到屋去,任他们仔细观察。
  几乎唤来大半服侍的小厮,钟旺绕着他们转了好几圈,也没瞧出个熟悉来,回到陶严旁。
  晏城:“都不是?”
  “背挺而腰缠细带,没有血腥味。有些人刚做完活起身,没有任何痛楚,不在里面。”钟旺回。
  陶严抓挠唇角:“可能在女二公子院子那边,不过女眷居住地,我们可不能擅闯,特别几道你!”
  “啊?又有我什么事。”晏城不理解。
  陶严锤了晏城几下:“你忘了自个花名?”
  “我有这玩意?”晏城指着自己,仍是困惑。
  钟旺兴致高昂,探高头:“什么什么,晏大人有什么花名头?”
  陶严:“艳美状元郎,今科几位压头高的学子,可没一人能同你相争艳。”
  “而那女公子,最馋你这等,淮阳巷的人都看了个遍,也不及你人才貌双全。”
  “然后嘞,有我啥事?”晏城继续问。
  没扰到他面前来,只在背后嘀咕,晏城可不关心。
  若真因背后言扰心,那晏城可得被这满京城的俗言俗语压弯了身子骨。
  别提谢知珩从不隐瞒他对晏城的喜爱,为大理寺开了多少路子。
  不过姑娘间的私言蜜语,晏城从不理睬。
  钟旺好奇:“说说,让我听听。”
  等人急得不行,陶严才说:“我不有个手帕交好吗?她曾听女二公子说,要与晏郎一顿交好。”
  “啊?”
  钟旺瞪大了双眸,晏城软了些。
  见快要到正厅,晏城迈脚都慢了不少:“要不,我还是去车上等等吧,反正我是来参与的,不干活。”
  可怕,真的好可怕。
  晏城胆怯了,扒拉着门,不敢往里进。
  “走吧你小子!”
  陶严喊来钟旺,两人齐齐拖着晏城,推进正厅。
  盛朝不忌讳男女之防,也不大看重男女贞洁。有情儿缠缠绵绵,至多晚间宵禁严,不敢同在外过夜。
  恰好,他们前脚才进,被唤来的沈溪涟后脚也走进。
  她翩移莲步,走到祁阳伯身旁,问:“爹爹唤我来,所谓何事?”
  爹爹?
  晏城不由得一惊,他有许久不曾听这称呼,时下人惯以称哥哥、阿耶与阿爹,少见爹爹一词。
  果不其然,跟随沈溪涟身后的那位姑娘,便是亲切地与祁阳伯说声“哥哥”。
  祁阳伯摸了摸两女儿的头,与人介绍:“这位便是你们要找的溪涟,这是我家三姑娘,唤作溪漪。”
  三姑娘弯身与殷寺正几位弯腰问福:“儿拜见几位大人。”
  两姑娘一长得如牡丹般艳丽多姿,丹凤的眸眼里受光流转,破碎的光斑映得她肤白颊润。
  另一人倒不如姐姐那般一眼惊人,可若细细究来,却另有柳风抚腰肢的浅浅软娇,小家碧玉在她身上显到极致。
  心性暂不言,姐姐只瞧几位大人多盯梢妹妹几眼,眼里的鄙弃就少不了,唇瓣微动,似要吐出个狐狸精来。
  不由得,他们心里生得不快。
  好歹是同房姐妹,怎骂得如此肮脏!
  “奇奇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