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眠 第63节
作者:
翟宝 更新:2025-10-13 11:39 字数:4820
“这是我一个妹妹给我做的辟邪珠。”
“哇,真漂亮,能给我看看吗?”
我将辟邪珠从手上摘下来,递给她。
她拿着辟邪珠看了好久,说:“这比首饰还要好看,这东西真能辟邪吗?”
对尔玛的能力我是没有任何怀疑的,而且那晚用它挡鬼的事确实说明它有作用。
“真的。”我回答道。
然后她恋恋不舍的把辟邪珠还给我,然后神秘兮兮的说:“你见没见过鬼?”
大半夜的说起鬼,我忽然就想到这几天一直缠着我的那个红衣女鬼。
她见我沉默,就自顾自的说道:“我小时候真见过鬼。”
被她这么一说,把我的好奇心勾引起来了,就问她:“啥样的?”
她说:“那会我也就五六岁,晚上我爸骑摩托车带我回家,路上我就看到一团白雾,那雾和人一样,在路上飘着。我就跟我爸说那里有人,我爸让我闭嘴别瞎说,第二天还说是我看花眼了。可我绝对没看花眼,那团雾在路上游荡着,就跟人走路是一样的。”
“那后来呢?”
“后来那就出车祸了,一个男的骑车,直接从路上窜下去了。那会那个路两边有那个石头做成的石墩子,那摩托车把石墩子都撞下去了,人也死了。反正那地方老出事,后来请先生去看,就把路两边的杨树都给砍了,说是杨树太高太密挡视野,结果砍了之后还是经常出事,然后那条路就没人敢走了,现在已经荒废十多年了。”
话匣子一打开,我们两个就忘了疲倦,开始聊起来了。郑芸芸是个自来熟,这性格倒是跟我有些像。
接着她又说了她们那发生的一个事,这鬼怪的话题一打开,就像潘多拉魔盒,一下子就收不住了。
“就是我在上大学的时候,我们寝室是六个人,当时我们学姐就说,我们那个楼死过人,就是那个封着的四楼最里边的那个寝室。其实学校有这种传闻是很正常的,几乎都是学生晚上闲着无聊编出来的,久而久之就传成真的了。但后来我发现这件事可能是真的。那天我和张宇从外面回来,她给我送到寝室楼下,当时很晚了都。”
“张宇是不是跟咱们一起那个啊?”
她羞涩的说:“嗯。”
“你们大学就在一起了啊?”我惊讶的说。
“没在一起,就是好朋友。”看她的样子,我就知道她这是对人家有好感啊。
“你接着说。”我笑着看她。
她被我的眼神看的不好意思,然后接着说:“那会他给我送到楼下嘛,我就目送他走了。那个时候整个楼的人都睡觉了,特别安静,结果等我一回头的时候,余光正好瞥见四楼那个寝室。说来也奇怪,平时我根本不会注意到那里的,但今晚就是不自觉的看了一眼。我就看到在那寝室的窗子后面,一个女生正站在那里看我。当时我以为是看错了,不过我马上就想起来那个寝室死过人的传说,描述的长相跟那女生大差不差。
当时给我吓坏了,我闷头就往寝室跑。可我那会寝室在五楼,必须得路过四楼,路过四楼的时候,我鬼使神差的看了寝室走廊的尽头,就看见一个黑影在那站着。我一急,摔倒在楼梯上,还把脚给崴了。四楼宿管阿姨听到我的叫声,出来还给我骂了一顿,说我大晚上不睡觉瞎叫唤什么。
虽然那会她骂了我,但我一点没生气,就感觉自己终于得救了。你明白当时我那种感觉吗,终于见到个活人,胆子一下就大了。
结果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迷迷糊糊就听见寝室里有人在来回走,脚步声吵的我心烦,我刚要发脾气,就看见那是一个黑影,而且我室友都在床上,给我吓得缩进被子里不敢出来。
第二天我就把这事讲给我室友了,她们都说我这故事编的不错。我着急的说这都是真的,但还是没人信。经过那件事我就再也不敢在寝室住了,就在外面和别人合租了一个房子。
哎,后来我们那个楼,四楼有个学姐就跳楼了。当时那事闹的沸沸扬扬,有说是她因为感情原因,也有说她是因为考试压力过大的,还有说她是梦游掉下去的,反正最后也没个统一的结论。但我总感觉跟我那天晚上看到的东西有关,后来那个寝室楼就被封闭了。”
说完,她问起我,说:“你有没有遇到过这种事啊。”
她见我没说话,就追着问:“是不是有过,快讲讲。”
我拗不过她,就把这几天遇到的红衣女鬼的事讲给她了,她兴奋的说:“网上不是都说穿红衣服的都是厉鬼吗,那玩意可厉害了。”
我见她这个样子,真是人不可貌相,本以为她很文静,结果一说起这个事跟个大嘴巴一样。
“没准是你住的那个楼也有过跳楼的呢,你那小区叫什么名,我给你查查。”
听她这么一说,对啊,我可以上网查查啊。
于是我说道:“新越府。”
她拿起手机,没一会就惊呼:“我去,还真有。”
我立刻从床上下来,凑到她身边,看着她的手机屏幕。
我们两个挤在一起,在她手机上,赫然写着:“凶案已过十年,真相却逐渐模糊,新越府杀人埋尸案是否还有破获可能?”
第6章
“你住的还真是一个凶楼啊!”她惊讶的说。
我们两个看着里面的内容,大致就是在这幢楼建好之后,一对新婚夫妻搬进去没多久,新娘就跳楼了。案发当时并没有其他人在场,也没发现他杀的痕迹,但比较奇怪的一点是,新娘在死前像是遭受了极大的痛苦,整个人的表情都扭曲了。
“回去我得搬家。”我就说那里租的房子怎么这么便宜呢,合着是专门租给我们这些不知道那件事的外地人。
“这也太缺德了吧,凶楼也往外租。”郑芸芸义愤填膺的说。
“我们那楼里好像还真都是租户,看来应该都不知道这件事。”
知道了自己租的房子发生了这样的事,我有些心不在焉。郑芸芸也看出我的情绪不高,就没再继续说下去。我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可能是今天太累了吧。
第二天,我们收拾好行装,继续出发。我们是从yt市出发,沿着国道省道交叉走,先到贵阳,再中转去目的地esyz自治县。
这个地方我听都没听过,也不知道毛建明是怎么知道这里有他们要找的东西。但我想到外面灭绝的东西,大概率在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里会有发现也说不定。
我们六个人轮换着开车,倒也不算累。
可惜天公不作美,我们刚进入贵州地界,天就下起了蒙蒙小雨。这在西南山区很正常,这里崇山峻岭,天气变化很快。我们只好找个地方先休息,但导航上显示,我们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看来只能支帐篷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在野外露营,感觉一切都很新奇。我和郑芸芸一组,她显然经常遇到这种情况,帐篷很快就支起来了,我只能在一边帮点小忙,大部分都是她搞定的。
小雨一会就停了,我们找了很多木柴,但被雨淋的有些湿,没法生火。最后不知道张松从哪里找来的干柴,他用打火石很快就生起火堆。
天已经黑了,我们六个围在火堆旁,百无聊赖。我见气氛有些尴尬,就开了个头,问毛建明:“你们要找的植物是什么东西啊。”
张松也很好奇,毕竟毛建明没跟我们具体说过到底是找什么。
“我们在找的是一种传说中的草,名叫萆荔。”毛建明说。
“薜荔?那玩意不是很多吗?”张松说道。
“松哥,不是你知道的那种薜荔。我说的萆荔在《山海经》中有记载:‘食之已心痛’,是专门治疗心绞痛的药材。根据其描述,叶子类似乌韭,可长在石头上,或者攀附在树上。如果我们找到它,就会用现在的技术进行培育,以提取其中的药用成分,研制一种治疗心绞痛的新药。现在国内市场,治疗心绞痛的药物基本都是外国把持,我们导师为了研制我国自己的新型药物,已经在这方面耕耘了一辈子。”
“那《山海经》上的不都是传说吗?”我也多少听过一些《山海经》的传闻。
“的确大部分都是传说,但也有原型的。经过我们导师的考察,有这种萆荔草的地方,在一个叫小华山的地方。于是我们导师带着他的团队便去陕西少华山寻找,可找了几十年也没找到。后来才通过文献发现,现在的少华山,并非《山海经》中的小华山,而是峨山。”
对于这些科研工作者,我是非常佩服的。经常冒着危险在山野中考察,而且很可能无功而返。
“我们导师已经领着他的团队进入峨山了,前两天给我打电话时说他们有新发现,让我们等科研项目批下来后赶紧去峨山与他们汇合。我知道你们俩也是闲不住,就给你们也拉来了。”毛建明说。
“对了,建明,大家在一起这么多天了,还不知道你这两位朋友是干嘛的呢。”张宇说。
话匣子一打开,气氛一下就暖上来了。篝火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我们也都对彼此有了新的认识。
“我现在开了一个面包店,这事你们都知道吧,这两天你们吃的面包都是我在店里拿的。”我说道。
“这我知道,味道真不错,以后我要经常去你那买,到时候你可得给我优惠点啊。”郑芸芸一双小眼眯成了一道缝。
“我刚退伍,暂时还没找工作。”张松声音雄厚的说。
“一看松哥就是一个有安全感的人。”郑芸芸说。
的确,张松的体型魁梧,再加上他穿着一身迷彩服,看上去人非常结实,有他在就感觉心里很踏实。
听到这话,张宇有些不服气,亮出自己的肱二头肌,说道:“我也很强壮的好不好!”
我们大家见他这样,都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传遍整个树林。
就这样,我们互相熟识了。等到半夜,大家也都困了,留下两个守夜的人,我们就回去睡觉了。像这种露营在外的情况,以后会遇到很多,于是我们就分组,我和张松一组,毛建明和李彬一组,张宇则要求和郑芸芸一组。今晚守夜的是毛建明和李彬,我和郑芸芸回到帐篷里,拉上睡袋就睡了。
外面的毛建明和李彬说着话,大概是以现在这种情况,路上不耽搁的情况下,再有一两天就能到峨山了。篝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混合着他们两个的讲话声,我很快就睡着了。
不过今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在家里。在我的床底下,躺着一具已经腐烂的尸体,她的头发慢慢从床底下爬出来,沿着床腿爬到我的床上,将我紧紧缠住。我挣脱不开,想找辟邪珠又找不到。
此时我看清她的脸,除了满脸鲜血外,我看到她的眼睛被什么东西刺瞎了,舌头也被割掉。她凑在我脸前,我捂着脸不敢看她。
房间里安静了,绑着我的头发也消失了。我以为她走了,就透过指缝查看,谁知她正通过指缝对我笑着。
我一下就惊醒了。
我边上的郑芸芸也被我惊醒,问我怎么了。
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在帐篷外,毛建明也迅速跑过来问我出了什么事。
我说没事,做了个噩梦。
他们这才放心离开。
郑芸芸说:“是不是昨晚那件事影响到你了。”
“嗯。”我回答道。
第7章
昨晚看到的凶楼一事,通过梦境影响到我。等我回去后,一定要立刻搬家。
过了贵阳,道路开始变得崎岖,很不好走。我们又在路上耽搁了一天,等到峨山的时候,已经又过了一天。
整个天都雾蒙蒙的,但却没有下雨。毛建明他们联系导师,打了好几个卫星电话都没通。
这时,我们都隐隐感觉事情不妙。只能向当地的彝族人打听,有没有见过教授那群人。从他们口中得知,在一个月前,确实有四五个人经过这里,他们还问过路,已经进入峨山中。
我们一路打听,沿着他们的足迹寻找,最后毛建明发现教授一行人留的记号,这让我们有了希望。
卫星电话一直没打通,我们只好沿着所留的记号往峨山深处走。这峨山很大,深山老林里基本没有路。勉强看出来一条新的人为小路,应该就是教授他们开辟出来的。
在树干上,出现了更加醒目的标记,路上还有篝火和露营的痕迹,这更加确定教授它们一直在往深处走。
我们今天就在这里支起帐篷,然后从他们留下的篝火堆中生起火。吃着压缩饼干,等明天一早继续前进。
“教授他们应该没事吧?”我问道。
“应该没事,可能深山老林里信号不好吧,我们一路跟着标记,应该很快就能追上他们。”
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毛建明的卫星电话响了。他赶紧接通,对面应该就是毛建明他们的导师,听那语气,很兴奋,说他们已经有了发现,让毛建明他们尽快赶上。教授那边的信号真的很不好,又传来一阵电流音,卫星电话就断了。
这个消息无疑给毛建明他们打了一剂强心剂,我们悬着的心放下了,氛围也变得轻松。
张宇突然提议,一人讲一个鬼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