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姝色 第26节
作者:
照青梧 更新:2025-10-13 11:55 字数:3192
就是因为此行路程遥远,车夫来时还检查过一番,马车好端端的,今日突然就坏了。
扶风回去,片刻后再次出现,他领了吩咐,对姝云道:“云姑娘,大公子让您过去跟他同乘一辆马车。”
……
马车继续行驶,林间的路时有不平,车夫稍微放慢速度,以求平稳。
车厢里,姝云抱着团团,萧邺就坐在对面,她如坐针毡,来山庄时觉得快,可这厢返程又极慢。
灼热的目光盯着脖颈,姝云垂下眼睫,理了理乌发,试图遮掩侧颈的吻痕。
萧邺伸手,长指撩开她适才整理的一缕乌发,被脂粉遮盖的吻痕朦胧模糊。
姝云按住他的手,但还是晚了一步,男人温热的指腹已落到吻痕。
姝云惊惶,抬眸看他,呼吸不由紧了几分。
萧邺一脸平静,指腹轻轻摩挲,将遮盖的脂粉蹭掉,紫红的吻痕越发暧昧。
他的手指还停留着,五指渐渐展开,扣住纤白的脖颈,一股力将姝云朝他身边带。
姝云梗着脖子,害怕地伸手,抵着男人宽阔的肩膀,保持着距离,看着他只隔了一掌距离的面庞,惶悚不安,“哥哥……”
萧邺道:“离开庄子,为何不跟我说?云儿何时这般不听话了。”
姝云紧张,道:“庄子里突然死了人,我和林姐姐害怕,就、就匆匆收拾包袱,想快些回去,是怕极了,才忘了哥哥。”
“是么?”萧邺薄唇轻启,指腹摩挲侧颈吻痕。
姝云点头,垂眸避开他沉沉的目光。团团踩在她膝上,一截白乎乎的爪子去抓男人腰间垂挂的香囊。
白兰味的香囊,夏日蚊虫多,里面还加了驱虫的熏香,是她做来送他的。
姝云觉得这是她做得很蠢的一件事。
和她身上味道一样的白兰香囊。
马车忽然颠簸晃荡,姝云身子往前栽去,团团受了惊吓,从她膝间跳下,腰间搭了男人的手,萧邺扶稳她,她几乎是投了他的怀里,唇擦过他的下颌。
后腰酸痛的地方搭着他的掌,姝云浑身僵直。
萧邺喉结滑动,下颌抵着她的发顶,发丝间也是她的味道,一垂眸,是脖间吻痕,他把着细腰的手掌紧了紧。
姝云想起身,却被那只有力的手扣紧,“我们不能这样。”
“哪样?”
萧邺低头,下颌扫过发丝,姝云脑子里一团乱麻,感觉快要炸开了。
角落里的团团望着他们,琥珀色的猫瞳清澈,好似有探索不完的新鲜事,仿佛在疑惑他们。
姝云以一种极其亲昵的姿态,被他抱着,她羞赧,是难以启齿的背|德|感。
“昨夜不是云儿,先招惹我的?”
姝云愣怔,眼睫轻颤。
“昨夜在园子里,云儿勾缠着我的腰,又是松衣襟,又是解系带……”
姝云脸色羞红,光想想就无地自容,打断道:“别说了!”
萧邺轻拍她的腰,将她又按回怀里。
车厢不宽,萧邺岔开的双腿恰好将她并拢的膝揽进,她微微塌着腰,在他怀里僵直了身子。
*
马车驶入街道,逐渐热闹起来。
姝云背靠车壁,如坐针毡,被男人碰过的后腰隐隐发烫,她鬓发微乱,反观对面的男人,衣冠整洁,仪容端正,依旧是矜贵自持的模样。
萧邺撩开窗帘一角,看了眼街边,吩咐道:“去崇业坊。”
崇业坊不是回府的方向,车夫听从吩咐,改了道。
姝云纳闷,猜不准他的心思,闷头摸着团团。
这一路舟车劳顿,又与他生了争执,姝云有些疲倦,便靠着车壁小憩,她不敢睡,神经紧绷着,留心身边的动静。
良久,马车停了下来。
周围的热闹,喧哗声一阵接一阵。
萧邺挑开帘子,恰逢有风进来,吹动姝云的头发,她慢慢睁开眼睛,顺着挑开的帘子看向外面。
马车停在道边,前面数十步是座府邸,一群人进进出出,很是热闹。
姝云抬眸望去,只见牌匾上写了偌大的“魏府”。
她愣怔,再细想一些事情,心底有个答案呼之欲出,只听萧邺不疾不徐说道。
“五月十三,大吉,宜纳采、合婚订婚。郑家的几箱东西送到了魏家,那一双鸿雁足下系了红绸,好不喜庆。”
姝云心里难受,却又无能为力,她跟郑邵玖有缘无分,已经没了可能。
“哥哥跟我说这些作甚,我与他不就是在哥哥的劝说下,断得干干净净么?”
姝云看着他,眼里有恨,也有泪。
萧邺轻笑,抱过她膝上的小猫。团团也不躲,在他掌下轻蹭,撒欢似的在他膝间翻身,仰面四躺。
萧邺伸手逗猫,团团跟他疯玩,张着嘴巴要咬他手指,男人握住它的脸,“逗急了,还学会了咬人。这猫倒随了它主人。”
萧邺吩咐回府,马车缓缓动了起来,驶过一派喜庆的魏府。
姝云情绪低落,待马车停在侯府大门,跟萧邺一前一后下了马车。
她拢了拢头发,遮住脖颈的吻痕,辞了萧邺,先他一步进府。
腿间有些不舒服,她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
回到蘅芜苑,姝云在镜子前又擦了遍脂粉,盖住被他蹭掉的地方。
姝云有些倦了,回床上躺着躺着就睡着了,醒来已是黄昏时分。
琼枝进来伺候她穿衣,道:“大公子半个时辰前派人来传话,让姑娘去一趟。”
姝云抿唇,一下午相安无事,没想到他还是来了。
“你将那包袱拿出来。”姝云吩咐道,既然去了,就将他的东西还给他。
琼枝微愣,顿时明白,昨夜真是大公子。
*
碧罗在燕拂居外浇花,见姝云出现,迎了过去,对她手里的东西好奇,“姑娘这包袱?”
“哥哥在山庄遗落的。”
碧罗习惯性去拿,姝云绕了一下避开,道:“我亲自给哥哥吧。”
姝云径直进了屋中,萧邺就在窗边,掌中是一瓶青色小罐,窗户开了半扇,视线恰好是燕拂居的入口。
萧邺眸光流转,看向姝云捧的包袱。
“哥哥的衣裳,今晨我穿回去的。”姝云小声说着,将包袱放在榻上,耳尖已是微微泛红。
萧邺淡淡扫一眼,指腹摩挲着青色小罐,悠悠看向她的襦裙,裙下是并拢的双脚。
萧邺伸手将窗户关上,屋中的光线顷刻间减少,黯淡些许。
姝云不安地抓紧衣角,扯出一抹浅笑,问道:“听琼枝说,哥哥有事找我,是什么呀?”
萧邺道:“去床上。”
姝云面色骤白,逐渐红了脸,双耳发烫,惶惶不安地看着他。
萧邺把玩手里光滑的小罐,关了窗户,屋中黯淡,姝云隐在一片阴影中,诚惶诚恐。
半晌,萧邺薄唇轻启,“上药。”
姝云渐渐松了一口气,可仍旧难安,“我、我没有受伤。”
萧邺的视线缓缓挪下,停留在她裙下并拢的双腿。
姝云羞赧,袖摆垂落,遮挡了一下,慌张说道:“
我待会儿回去上药。”
她去拿小巧的药罐,萧邺抬手,她落了个空。
“就在这里,将床帐拉下擦药,我去外间。”萧邺说着,不容拒绝,将药膏给她,离开里间。
沉稳的脚步声远了,萧邺折身到雕花罩后面的椅子上坐下。
姝云拿着那罐药,掌心微微发烫,在内心僵持许久,她不愿意,慢吞吞朝床榻边去。
姝云站在床边,不放心地朝雕花罩望去,确认他没有偷看以后,才慢慢坐到床沿。
她脱了绣鞋,伸手将挂着床帐的钩子取下。
床帐垂落,姝云被罩在里面,脱掉襦裙。
安静的里间响起窸窣声,姝云慢吞吞支起一条腿,低头看向红肿的地方。
“药膏在指腹化开,再涂上去。”
男人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来,姝云冷不丁吓了一跳,刚碰到腿的手急急缩回去,并拢双腿,惊恐地往床帐那边看去。
帐子上面没有影子,他没有进来。
姝云长舒一口气,将药罐盖子打开,取了豆粒大小的在指腹,用指尖余温融化药膏。
姝云支起一条腿,拨开挡住的,药膏涂在红|肿的地方,她猝不及防吃痛一声。
雕花罩后的椅子上,萧邺端端坐着,长指落在椅子扶手,闻声喉结滚滚,他慢慢阖眼,长指轻扣扶手,纤腿的触感尤为清晰,他手指蜷曲,指尖微勾。
昨夜旖旎的画面,一幕幕闪过脑海。
指尖缠丝,逐渐湿润。
良久,罗帐内又传来窸窣声。
萧邺睁开眼,幽暗的眸深邃,藏着灼意,他起身,挡住视线的雕花罩不在,目光毫无遮挡,一半垂落在床帐外的绯色腰带眨眼间便收了进去。
玉足垂在床边,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