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都在引诱清冷夫君 第73节
作者:凝微      更新:2025-10-13 12:44      字数:3710
  他似乎对这个答案极为满意,轻轻亲了一下她汗湿的额发。
  崔宜萝仍惦记着马上要用晚膳了,她还令荔兰来唤她起身,而在半个时辰前,她分明只是想好好歇一觉,可她此刻,却在和他做这种事。
  眼下一回都未,她逼迫着他,断断续续道:“等会还要用晚膳呢……”
  崔宜萝心中有一种直觉,他连白日的规矩都破了,更何况夜里的。
  而且莫名的,他这次与以往都不同,老是抓着她的弱点,她着实难受。
  耳垂被咬着,他声音传入耳中也有些含糊:“不喜欢?”
  崔宜萝根本不想答他这话,只气得更加用力,耳边却传来极轻极轻地一声笑,轻到她怀疑是自己心神震动,这才出了幻觉。
  “你不用晚膳了吗?”
  崔宜萝只想找个借口绊住他。
  但下一瞬却一阵天旋地转,她倒入中,他眼中染上几分不悦,手臂撑着身子,臂膀肌肉鼓起,肌肉线条明显而利落。
  “你想用?”
  崔宜萝忙点头。
  他一向是个端方君子,她想用膳,他自不会阻止的。
  但她这回却猜错了,眼前阴影覆下,她又再度失了声响,长驱而。
  最后,晚膳自然是用不了了,奇怪的是,荔兰也并没有来唤她。但崔宜萝倒是实现了回府时想要歇一觉的想法,盖着锦被沉沉睡去,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了,只放在鼓起的小腹上。
  事情不知道是从哪一步开始失控的,最终变成了如此凌乱的模样。她明明根本不想在与他亲近,却被他一步步攻陷,抓着她不放,何止破了不可二回的规矩,甚至四回、五回。
  而她甚至没有精力去恼恨、后悔。昏昏沉沉之中,她脑中想的还是,江昀谨彻底不守规矩,却不知为何,他并不顾着他自己的感觉。
  心神很混乱,崔宜萝想不明白,也分辨不出是否是错觉,就彻底陷
  入昏沉。
  而此时的寄雪斋外,闻风和荔兰站在院门远处。
  此处根本听不到屋内的半点声响,荔兰从晚膳时来此,本想唤崔宜萝起身用膳,却被闻风一把拦了下来。
  “大公子究竟想做什么?”荔兰着急地问。
  眼下天都黑透了,可姑娘却还未出屋。她甚至开始担心,该不会是姑娘暗托元指挥使查当年之事被江大公子知道了?
  但闻风又死死拦着她,只说是江昀谨的命令,又一再强调崔宜萝不会有事的,她只得不情不愿地回去了。
  -
  崔宜萝醒来时已是夜半三更。
  腰间被大掌禁锢着,崔宜萝醒来时下意识动了动才发现一直被身旁的男人揽在怀中睡着。
  她这一动,江昀谨自然也醒了。
  他声音带着几分喑哑:“醒了?”
  黑暗之中,崔宜萝仍能感觉到男人心情轻快了不少,清冷的面容褪了欲望仍带着几分餍足,显然方才的情.事让他亦是沉沦其中。
  但他明早定然还是会按时服用避子的丸药吧。
  崔宜萝想着,心又沉了下去。
  她突然不愿和他说话,但他的手又牢牢按在她腰肢上,将她抱在怀中,她枕着他的臂膀,无法脱离与他四目相对。
  她眼神冷了下来,毫无情绪地嗯了声。
  江昀谨神情似乎顿了一瞬,随后眉头微微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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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该删的都删了,放过我好吗?[化了]
  解法错了,表哥[摊手]
  表哥现在蓄力值50%[狗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宝子们[红心]
  第61章 弦声浅
  月光透过雕花窗照在完全放下的绣着鸳鸯红帐内,二人虽像平常夫妻般相拥着,却气氛冷凝,皆未开口说话。
  黑暗之中,崔宜萝视物并不甚清晰,却能感觉到,他的双眸定定地看着她,似探究,似疑惑,但复杂的情绪下,似乎还有一丝失落。
  崔宜萝突然不太习惯对着他这样的神情,也承受不住,下意识就想转身。
  她动作露出一丝急促拉开他揽在她腰肢上的手。
  却没拉动,反而被揽得更深地贴上他,温热传来。
  崔宜萝乍然没说出话,身子僵住,也不知挣扎是否会换来他抱得更紧。他这是什么意思,如今他已习惯到非要抱着她才能入眠吗?
  静了半刻,发顶才传来他喑哑的声,“生气了?”
  他以为她生气,是因为他不让她用晚膳。且不用说,荔兰定是被他的人拦住了,否则荔兰不会不来唤她。
  也就是说,他是早有预谋。
  崔宜萝脸上浮起一丝冷笑,距上次私宅放纵,不过相隔几日,他如今竟已如此不管不顾地沉沦于情.欲了吗。
  原来这也是她的利用价值。从前引诱他,见他被情.欲浸染是意趣,但如今,她一点都不想与他行任何亲密之事。
  不想被他抱着,也不想与他亲吻,更不想与他交缠。
  这个念头冒出,崔宜萝恍然了一瞬,分明江昀谨和萧靖对她都是利用,但她对江昀谨排斥的念头为何如此强烈?
  她自认不善良,当初姚氏一事时,她以为他是真的理解她、相信她。可他不是,只是为了稳住她、利用她。原来期望变失望,感觉会如此浓烈。
  崔宜萝不是没有失望过,当初她费心在与盛京相隔千里外的宁州维持与姨母的关系,期望姨母能在她日后被继母当作筹码许配出去时,姨母可以插手帮她。但最终姨母没有,诚然崔宜萝是失望的,但她并不怨兰蕙,甚至如今更能理解她为何这样做。
  而她却这样地怨恨江昀谨。忽然意识到这一点,崔宜萝心口更加沉闷。
  许是久久未听她开口回答,他又再度开口,气息轻轻喷洒在她的发端、额间,“我去唤人备些膳食?”
  崔宜萝见他主动要松开她,立刻应了一声。她也的确有些饿了,从日落时折腾到平日要沐浴入睡的时辰,她的腰和腿都要断了。虽然在此过程中,她可以短暂地不必去想午后从元凌口中听到的事。
  江昀谨很快便松开她,温热散去。他下床穿衣,不过是出门唤人备膳,都要将衣裳穿得如此板正。
  不过片刻,江昀谨便回房让她穿衣往膳厅去。
  “外头冷,穿上斗篷。”
  他的声音隔着绣帘传来,正穿好外衣准备出房的崔宜萝顿了顿,还是将放在横木上的斗篷拿了起来,披在身上,系好系带。
  江昀谨在绣帘外等她。去膳厅的路上,一路沉默。
  膳厅内灯火通明,悬挂于顶的八角琉璃灯随风微微转动着,缀着的流苏轻晃。膳厅空旷,紫檀木膳桌上摆着用青瓷碗碟盛着的膳食,氤氲热气向上升腾,在深冬夜中竟有几分温馨之感。
  进膳厅前,崔宜萝听到微侧在身后的江昀谨的声音。
  “抱歉。今日没让你用晚膳,是我的不是。”
  她已是他的妻子,此生皆是,一世太长,她腻他一阵子而已。
  崔宜萝脚步顿了一瞬,纤细的背影沉默着,最终道:“夫君不必自责,夫君不是命人备膳了么?”
  江昀谨抿了抿唇,神色并未轻松几分。
  崔宜萝看了眼膳桌上的菜肴,忽而开口问道:“夫君大半夜令小厨房开火,明日祖母不会责骂夫君吗?”
  未按时用膳,晚膳时分房门紧闭,昼夜颠倒,出现在公务为重的江昀谨身上,可是犯了大忌。
  身后沉默了一息,崔宜萝听到他沉着声缓缓道:“祖母不会知道。”
  玉竹院里江老夫人送来的那些仆妇已被他处理了,但崔宜萝不会知道。
  崔宜萝只当是他封了口,应了一声,便走到紫檀木圈椅处坐下。
  江昀谨仍旧守着食不言的规矩,膳厅中只有他们二人,用膳时除了门外的呼呼风声,乍然只闻碗筷碰撞之声。
  崔宜萝低头小口喝着粥,没注意到对面的男人用公筷夹了两片糖醋藕,在空中顿了瞬,看着她的眼神微暗,最终放在了自己的碗碟中。
  崔宜萝胃口不佳,用了一碗百合莲子粥佐以小菜,便不再动筷。
  她放下筷子后,江昀谨也放下了筷子。
  “夫君,回房吧。”
  明亮烛火下,崔宜萝只觉他墨黑浓重的眼底微微漾开了,她看不懂那细微的情绪代表着什么,想了几息没想明白,便拢了拢斗篷,准备回房。
  走到廊下,东方微白,似乎不过多久就会迎来日出。崔宜萝攫到被膳厅内烛光照到的青石砖上薄薄覆着一层雪白,在暗夜中散着几点寂然的晶莹。
  似乎是在印证她的猜测,空旷辽阔的夜空飘下的点点雪白忽然变大,颇有愈来愈大之势,很快长廊的两节石阶便覆上了雪。
  崔宜萝低声:“下雪了。”
  细雪中,江昀谨的声音有几分不真切之感:“此前未见过雪?
  ”
  崔宜萝摇了摇头:“宁州不下雪。”
  高门世家的子女会常外出游历,踏遍河山,如江昭月,便去过许多地方。即便非高门世家,就只说她在宁州认识的郎君姑娘们,亦有外出游历的经历,或是借着探亲顺道游玩。崔骏也与玩伴外出过几回了,而她在来盛京前,从来未出过宁州。
  身旁的江昀谨默了默,忽道:“盛京的雪会下到开春时,年年皆如此。”
  年年。
  崔宜萝对未来有些惘然,到了明年,她的身份应当早已揭露,萧靖已蠢蠢欲动,要拿她的身世做文章,而萧铮亦虎视眈眈。她不知道明年她会在哪。
  眼前是纯白的雪,崔宜萝转脸看向身侧的人,对上了他幽深的视线。
  长身玉立站在落满雪的廊下,更衬他气质矜贵清冷,冷润如寒玉。
  他忽然上前一步,动作并不犹豫,却也不急躁,低头时,他英挺的面容覆下一层阴影,他吻上她的唇。
  崔宜萝并不回应,只站在廊下。他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这个吻并不似黄昏时卧房中的深切交缠,他不带欲望,仿佛只是简单地想将红润的唇瓣润湿。
  这场雪断断续续地下了三日,初冬时的雪并不算大。
  这日晨起时,窗外已是银装素裹,下人们早在雪停时便迅速地将府内路上的雪扫到一旁,以免冻了冰,摔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