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公用的白月光 第82节
作者:无敌香菜大王      更新:2025-10-17 19:32      字数:2550
  因为我是木讷无趣的,对你而言不够色.情。
  这些话,不光能对程以镣说,还能对所有和他发生过关系的男人说。
  身旁围聚的男人、女人向贺松风投来锐利的凝视。
  当两性关系摆在台面上时,群众会更愿意可怜那位闹得最惨,声势最大的主动一方。
  被动的一方,总是被误会的更多。
  薄情,回避,冷暴力。
  多日来的酗酒终于在最关键的时候反噬在程以镣的身上,他两腿一软,摔跪在贺松风面前,脊背沉下了下去,弓成c型,低头亲吻贺松风的鞋尖。
  他是圣母裙下最虔诚的信徒。
  “贺松风,我爱你。”
  这六个字,两句话是程以镣的呼和吸,是他保持清醒的唯一办法。
  “谢谢你。”贺松风说。
  得到回应的程以镣更加狂热的扒圣母的裙子,两只手如同地狱来的鬼手,死死地抓住贺松风的衣角,把身体所有的重量,包括感情,都挤压在贺松风的身上。
  “贺松风,我爱你。”
  “贺松风,我爱你。”
  “贺松风,我爱你。”
  “…………”
  贺松风沉默了一会,只道:
  “谢谢你。”
  程以镣的灵魂都被这句话抽走了。
  抓在贺松风衣服上的两只手像被砍断的枝条,脱力颓唐地垂下,打在地上的时候擦破了一层皮,鲜血砸进地上,融入肮脏的酒液里。
  贺松风的耐心已经告罄,他想走。
  但下一秒,死在地上的脏手又诈尸迅速地掐在贺松风的脚踝上。
  “谢谢你还不够吗?”
  贺松风侧着身子,向脚边的乞丐投去不耐烦地语气。
  “你想听什么?我爱你吗?”
  程以镣没有说话,他的声带彻底被高浓度酒精打上死结,说出来的话全都挤成吭出来的气。
  贺松风蹲下来,捧起程以镣的脸,在他额头上落下敷衍的轻轻一吻。
  “我爱你,够了吗?放开我吧。”
  程以镣注视着贺松风。
  像在看风。
  感受不到,说不出口。
  最终,程以镣还是放手了。
  放手的过程十分艰难,像将死的人舍不得咽下最后一口气,勉勉强强的才叫贺松风挣脱桎梏。
  他放不过自己,但放过贺松风。
  程以镣仍在流眼泪,只是痛苦依旧,遗憾依旧。
  贺松风依旧离开。
  程以镣像条死鱼,坏死在臭水沟的巷子里,他的身上看不见一丝一毫他和贺松风初见时的来势汹汹。
  只是一个被圣母抛弃的,失去信仰的活死人。
  -----------------------
  作者有话说:[求你了]明天休息一天,这个月一天没休呢,熬夜猛猛写文很爽,但写出精神衰弱我是生死难料
  高中篇进入收尾阶段,新的老公会在出国留学篇陆续出场,然后这些人会在回国后又齐聚一堂,争奇斗艳[让我康康]
  第43章
  贺松风捡起他四分五裂的手机, 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像在捧他的亲生孩子那样,头颅低低的压下去, 用侧脸感受孩子的体温。
  冰冷肮脏,破碎尖锐。
  孩子终究是保不住。
  无奈之下,只好百般不舍地送进垃圾桶里, 像把孩子送进焚化炉里, 从此天人永隔。
  贺松风的五官抽动,沉痛缅怀,从紧闭的唇齿里闷出低低的二字:“好痛。”
  贺松风没有手机,联系不到张荷镜, 索性选择直接回去。
  路上的霓虹灯璀璨,路边一排排成列的小酒馆、清吧的明亮的灯牌把街区照成了白昼。音响隔着玻璃门往外喊出动次打次的流行舞曲,或者拍打吉他像拨动神经那样拨弄琴弦。
  但贺松风终归是不属于这份热闹的,他走在人群的边缘, 把身上的外套紧了紧,双手并在一起搓了搓,搓热后捂在口鼻深吸,再缓缓呼出。
  街景似乎被冷空气拂出一片灰白,吸气、呼吸仅是雾白。
  踏踏。
  是紧随身后的脚步声。
  贺松风的脚步顿住,猛地回头看去。
  身后的陌生男人被贺松风看得一愣, 但很快他就绕过贺松风继续往前走。
  贺松风回正视线,继续往前走。
  踏踏。
  依旧是脚步声。
  贺松风假装没听见, 继续往前走, 但突然一下毫无征兆地回头。
  踏踏踏踏——
  对方被贺松风打了个措手不及,显然没料到贺松风会杀个回马枪。
  发出密集、连贯的由近及远的逃窜脚步,像阴沟的老鼠。
  贺松风无法继续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猫抓老鼠的尾随游戏贺松风玩得太多了, 他决定循着脚步声找过去,然后斥责张荷镜——闹够了没有?
  贺松风逆着人群,义无反顾地顺着脚步消失的方向走过去。
  最后,他停在酒吧和酒吧之间的一条深色巷子的路口,这条巷子就像是另一个世界,完全的黑暗,没有一丝一毫的光亮,像深渊巨口般,静候无辜的小鱼虾自己钻进深渊里。
  贺松风凝视巷子的黑暗,意图从中看出些什么。
  他很确信,黑暗里有个人也在看他,对方那双眼睛就像黑夜里渐渐暗淡的星星,极难发现,需要专注的去看。
  有时候过分专注并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你无法判断这个黑暗里蛰伏的杀手是在愿者上钩还是蓄势待发。
  “谁在里面?”
  回答贺松风问题的只有穿堂而出的风声,凶恶地把贺松风的头发一并吹得舞起来,又急速地垂下来,随意地披在身前。
  黑暗里那双黯淡的眼睛依旧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贺松风看,而且距离越来越近,他和贺松风几乎只隔着一条线明暗分界线的距离。
  极端的恶意呼之欲出。
  贺松风感觉到了,向后跌了一步。
  “你别再跟着我了。”
  贺松风想离开,就在他意图转身的瞬间,又立马把身体回正,掰回正对黑暗的方向。
  贺松风的出其不意,又让他捕捉到了从黑暗里刺出来的一双手!
  如果——如果贺松风没有及时转正身体。
  那么贺松风就会立马被这双手直挺挺拖进黑暗里。
  贺松风又后怕的退了两步。
  而那双手则如同缝隙里藏匿的蟑螂,在一眨眼间的时间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蟑螂就是蟑螂,即便消失了,依旧会给人造成巨大的心理阴影,恐慌不会因为蟑螂的消失而消失,反倒成倍的加剧。
  贺松风退后的时间里,两腿一软,身体失衡下坠。
  就在即将摔倒的瞬间,一双手从贺松风的背后摸上来,无声无息,犹如幽灵一般突然出现。
  贺松风惊叫一声。
  “怎么了?”是张荷镜的声音。
  毛骨悚然的感觉贯通贺松风全身,鸡皮疙瘩贴着手臂密密麻麻激起一片。
  贺松风非但没有感觉到安全感,还在张荷镜鬼影随行般的臂弯里吓到失声。
  阴影里那双手的主人不是张荷镜,那还会是谁?!
  这才是最吓人的。
  赵杰一是不是取保候审出来了?
  还是……还是周彪回来报复他了?
  还是有新的坏男人纠缠上他了?
  “程以镣呢?”张荷镜忽然问。
  “那里面有人,他盯上我了。”
  贺松风答非所问,他指着黑暗的巷子里,直勾勾地盯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