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非常厉害的红衣才会有的鬼气。
  她瞬间抬眸，注意到的就是韩无商怀里的程舒涵。
  园长脸色微变。
  这孩子，她记得刚才还是人来着？
  刚死就在红衣段？
  天赋如此高，未来前途定然不可限量，甚至可以到鬼将，鬼王级别。
  “我爸爸在人类的世界，可是985毕业，你让他去做园丁，不会屈才吗？”
  对方注意到她，程舒涵就开口，要求给她爸爸转岗。
  园长拧眉：“园里没有空余的岗位。”言下之意，不给转。
  不给转？
  程舒涵的瞳孔再次变红，鬼气四溢，直冲园长：“你也才红衣级别，确定要跟我战吗？”
  所有人都以为，程舒涵是红衣级别的厉鬼。
  毕竟，她的裙子和发圈都是死后变红的。
  这是典型的蜕变红衣征兆。
  然而，听她的语气，好像不止红衣级别。
  红衣已经是高级鬼怪，再往上不是没有，而是只有极少数的鬼怪能够成为鬼将，鬼王。
  程舒涵也是有前几次任务者在前面铺垫，才能直接略过红衣，成为鬼王。
  之前不想暴露太多实力，就将鬼气释放在红衣阶段。
  园长不同意，那她也不是不可以武力解决。
  鬼气的威压让园长屈服：“我忽然想起来，小班有个空位，你爸爸去小班做实习老师吧。”
  程舒涵扬眉，而后颔首。
  韩无商：“……”他女儿所在的班级，就是小班。
  而小班的实习老师是程莲莲。
  变相的，波及到了程莲莲。
  程莲莲也没想到，她不过是回宿舍避避风头，就变成了园丁。
  “无商……”她不想去外面，面对更多的鬼怪。
  试图激起韩无商内心对她的呵护。
  程舒涵像是没有听到程莲莲的乞求，一直在摆弄着韩无商的衣领，不发一言。
  她在等。
  韩小弯也在等，要是韩无商同意，程舒涵有预感，韩小弯绝对会杀掉程莲莲。
  程舒涵心沉了沉。
  看韩小弯的样子，已经是失去理智，为祸苍生的表现。
  她必须阻止对方越过她来杀人。
  之前没有理韩小弯，是因为程舒涵觉得，韩小弯可怜。
  这么小就被鬼吃掉，还被母亲抛弃，想要发泄可以理解。
  只是，越过她来杀人，程舒涵就要过问了。
  纵容是有底线的。
  “弯弯刚离世，离开我会暴走。”韩无商沉默半晌，最后还是选择了女儿。
  程舒涵唇角勾了勾。
  早这样多好，拖后腿的人，能离多远就有多远。
  她要是能坚持活到副本最后，也是她的本事。
  跟在她们后面乘东风，程舒涵不乐意。
  “无商，我想陪在你身边，一起照顾弯弯。”
  第100章 我也不想在惊悚世界拆cp（5）
  她不提及韩小弯还好，一提及韩小弯，韩无商的视线刷的一下就落在她的身上：“弯弯三岁了。”
  程莲莲僵着笑脸，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从出生到现在，都是我给她换尿布，喂奶粉，衣食住行都是我照顾的。”韩无商很想不生气，可女儿的丧命，她居然一点都不悲痛！
  那不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吗？
  “你离婚的时候——”说着，韩无商顿住，不想提这件事。
  他深吸口气，他抬手挡住程莲莲的脸：“我跟你已经离婚，为什么离婚，你母亲跟我说过，韩某惭愧，不能带给你富足的生活。”
  程舒涵猛然抬头，看向韩无商。
  她以为他不知道，在韩小弯的记忆里，他也是不知情的。
  没想到，他心里都清楚。
  “怎么了？”韩无商在程舒涵抬头的时候，垂下眼眸，语调和神色都变得温柔。
  程舒涵摇摇头，继续假装懵懂的去玩他的衣领。
  程莲莲在韩无商说出离婚理由时，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她妈明明告诉过她，不会去找韩无商提这件事。
  给她留有颜面！
  “我不提，是不想让孩子难堪，让她对你的印象变差。”并不是他对她贼心不死。
  心里还有她。
  从她选择离婚，果断的抛弃孩子时，他对她就已经失望。
  在孩子死亡后，她依旧我行我素，没有半点伤感时，他的心已经跌落谷底。
  对她没有半点期待。
  “无商，你误会了，我是……”
  程莲莲想给自己辩解，韩无商已经没有耐心听下去，他冷着脸拒绝她的提议：“我不会答应你的请求。”
  他已经失去女儿一次，不能再失去第二次。
  他要留在她身边照顾她。
  “好。”程莲莲还想继续说什么，但是看到韩无商脸上的冷漠，她将话都吞下。
  她妈私下联系过韩无商，她不知道她们之间说过什么。
  眼下最好的情况就是，先去做园丁。
  之前的事情是她做错，人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
  她相信，只要她的诚心足够，他一定会被她打动的。
  程莲莲走后，韩无商才彻底放松。
  放学时，家长们都来教室接学生，其他的家长都接到学生回家。
  只有一对家长，没有接到自己的孩子。
  他们找到老师询问缘由。
  小班的老师带对方来到程舒涵面前：“你儿子将她吃了。”
  男孩儿的父母看着面前的小女孩儿，本来想说给她点教训。
  但目光触及到她身上的红衣后，打消了念头。
  他们只是普通的鬼怪，实在不是红衣的对手。
  是他们儿子倒霉，刚把人家吃掉，人家就化身红衣，将他反杀。
  准备离开的那对父母，一抬头，看到抱着程舒涵的韩无商眼睛一亮。
  人！
  “你的女儿杀死我儿子，女债父偿！”两夫妻对视一眼，直奔韩无商而去。
  然而，两人还没靠近韩无商，就被程舒涵挥退。
  在两人还没回神爬起来时，就被程舒涵虚空一锤，锤的灰飞烟灭。
  目睹全程的小班老师：“……”
  小姑娘握着胖乎乎的拳头，在半空中挥了两下，单看小姑娘，肯定会觉得她挥拳头的样子非常可爱。
  然而，配上消失的一对大人，看起来感觉瞬间不同。
  韩无商也没想到，他女儿死后，会这么强。
  跟新生的小鬼，完全不同。
  难道真的有那种，死的越惨，怨气越大的说法？
  “爸爸，我想吃棒棒糖。”程舒涵对韩无商撒娇，转移他的注意力。
  韩无商回神，对程舒涵点头：“好，爸爸带你去买棒棒糖。”
  小班的老师目送着韩无商两人离去，心有余悸。
  还好她不贪人肉，不然——
  想想小男孩儿一家的下场，老师瞬间打了个激灵。
  无福消受，还是算了吧。
  -
  “爸爸，你来这里的任务，是什么？”韩小弯是顺带被送进来的，根本不是任务者。
  即便国家再残暴，也没有让祖国的花朵在懵懂时期，就进入惊悚世界。
  这无疑于是给惊悚世界灭绝人族的机会。
  “嗯？”韩无商一直觉得自己女儿，天真的活着就好。
  来到这里后，他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天真。
  他摸着程舒涵的头：“爸爸会解决，你安心在爸爸身边待着就好。”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怕女儿在外面遇到更厉害的厉鬼，到时候——
  韩无商不敢想后果。
  不敢想是一回事儿，任务发布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身为玩家的韩无商在女儿话音落下时，接到了支线任务——调查墓色幼儿园园长的死因。
  韩无商皱眉。
  园长的死因，居然只是支线。
  可见主线的难度。
  让韩无商奇怪的是，副本的主线任务，一直没有发布。
  不知是没有评估出来，还是另有玄机。
  韩无商在走神，程舒涵没有再打扰他，应该是发布了什么任务。
  她不是玩家，听不到任务的发布，头靠在韩无商肩膀上，静静等待着他回神。
  等韩无商回神的时候，程舒涵已经睡去。
  小脸沉静，要不是眉心微蹙，韩无商还以为女儿睡得很香甜。
  韩无商的宿舍在程莲莲隔壁。
  两人下班后，会在宿舍门口重逢。
  “无商……”程莲莲看着韩无商欲言又止。
  韩无商抱着睡着的女儿，无视程莲莲，大步跨进宿舍，只听‘砰——’的一声，韩无商的房门被关上。
  程莲莲抿抿唇，没有再去敲他的房门，而是进入自己的宿舍内，想着如何能把韩无商的心，拉回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