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作者:Morii      更新:2025-10-20 16:17      字数:3178
  宋知衍也忍不住抱怨:“妈,这么急叫我过来干嘛?爸还在医院,我那边正忙……”
  郑文慧没理会儿子的抱怨,赶紧反手关上客厅门,压低声音,语气急促地说:“你们看新闻了吗?宋攸宁去l市了。”
  宋知衍一听,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就为这事?知道啊,我正准备把她亲爹还在医院躺着,自己却有闲情逸致跑去l市跟男人约会的事帮她宣扬出去呢。”
  郑文承闻言,也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带着几分责怪看向妹妹:“这种捕风捉影的花边新闻,也值得你大惊小怪,把我们两个都紧急叫过来?”
  郑文慧见他们都不当回事,更急了,连连摆手:“糊涂,你们糊涂啊。你们觉得宋攸宁会是那种为了谈情说爱就置大局于不顾的人吗?”
  “女人嘛,”郑文承轻蔑地撇撇嘴,“一旦谈了恋爱,头脑发热,什么事干不出来?”
  宋知衍也在一旁点头附和。
  见兄长和儿子都这般轻视,郑文慧又气又急,猛地跺了跺脚,凑近他们,用几乎只剩气音的的声音急促道:“姓季的……那个季凯,他也在l市!”
  “季凯?”
  这两个字像一道惊雷,瞬间劈散了宋知衍脸上的轻蔑和郑文承的不以为然。两人的表情同时僵住,随即变得异常难看。
  第115章
  客厅里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三人面面相觑,脸色阴沉地走到沙发旁坐下。
  宋知衍一坐下就迫不及待问郑文慧:“妈,你怎么知道季凯也在l市?你见到他了?”
  谈到这个问题,郑文慧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慌乱,眼神游移,支支吾吾地不敢直视他们。
  她半晌没吭声,宋知衍有些着急地追问:“妈,你倒是说话啊。”
  郑文承一看妹妹这副模样,心中顿时升起不祥的预感。
  他猛地一拍茶几,发出“砰”的一声响,眯起眼睛,语气重了起来:“郑文慧!你是不是又偷偷跑去赌了?”
  郑文慧被兄长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浑身一颤,脸都白了,连忙摆手试图狡辩:“没有没有!大哥你别生气,我就是……就是一时手痒,跟着朋友去玩了几把小牌!”
  “真的!再说我的卡不是被你们限额了吗,我也玩不了大的……”随着她的辩解,郑文承的表情越来越阴沉,郑文慧抖了抖,声音越来越小,求助似的看向自己儿子。
  宋知衍也皱紧了眉头,不赞同地看着母亲。
  他知道母亲有这个嗜好,平时小打小闹也就算了,在这个节骨眼上……
  眼看郑文承脸色铁青,训斥的话就要脱口而出,郑文慧赶紧转移话题,语气又快又急:“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我在l市那个场子里见到季凯了!”
  郑文承到了嘴边的骂声硬生生咽了回去,沉声问:“还有呢?”
  郑文慧见暂时过关,松了口气,连忙把自己看到的说了出来:“跟他一起的,还有个中年男人。我当时就觉得那个男的眼熟,虽然我戴着墨镜口罩,但还是怕被姓季的认出来,就没敢多看,赶紧走了。回来以后,我越想越不对劲,琢磨了好久才想起来,那个男人,是给徐尚言做事的!”
  “徐尚言?”宋知衍和郑文承异口同声,脸色更加难看。
  徐尚言是宋攸宁的头号心腹,他的人跟季凯混在一起,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郑文承立刻站起身,走到窗边,拿出手机开始联系他在l市的人脉,语气急促地吩咐对方立刻去查季凯的下落。
  客厅里陷入一片焦灼的等待。不到半个小时,郑文承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听着那边的汇报,脸色越来越沉。
  挂断电话后,他转过身,面对妹妹和儿子紧张的目光,沉声道:“那边的人说,季凯今天突然就不见了。”
  三人瞬间都想到了同一天出现在l市的宋攸宁。
  宋知衍顿时觉得大事不妙,心脏猛地一沉。他脸色煞白地看向郑文承,声音都有些发紧:“她……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郑文慧也慌了神,抓住郑文承的胳膊:“怎么办?大哥,现在该怎么办?早知道……早知道当年就该把姓季的也一起处理干净,以绝后患!”
  郑文承看着眼前这对惊慌失措的母子,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努力维持着镇定呵斥道:“慌什么!自乱阵脚才是大忌!”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稳住局面:“当年那件事,我们处理得很干净。所有经手的人,该封口的封口,该送走的送走,所有可能指向我们的证据都销毁了。她宋攸宁那时候才多大?一个半大孩子,能记得多少?就算她现在觉得不对劲,起了疑心想去查——”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和算计:“她能查到的,最多也就到三房那边为止。反正宋正澜儿女不少,看不惯她、巴不得她消失的人,多了去了。这浑水,正好让三房那边的人去蹚!”
  他
  的话暂时起到了一些安抚作用,但宋知衍眉间的忧虑并未散去:“舅舅,那我们现在……”
  郑文承沉吟片刻,果断道:“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阵脚,同时必须弄清楚宋攸宁去l市到底做了什么,见了谁,和季凯的失踪到底有没有关系!”
  他看向宋知衍,“你留在家里,稳住公司那边,看好你父亲。我明天亲自去一趟l市。”
  深夜,一辆不起眼的套牌面包车沿着城郊公路疾驰,最终在一条荒僻的路边停下。
  车门哗啦一声打开,一个身影被粗暴地推了下来,重重摔在地上。面包车毫不停留,关上门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被丢下来的人像条蛆虫一样在地上艰难地扭动,好不容易才将蒙眼的布条蹭开一点,露出一张涕泪交加、因疼痛而扭曲的脸——正是季凯。
  他的两只手臂以不自然的姿势耷拉着,剧痛阵阵袭来,季凯好不容易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环顾四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能一边痛得龇牙咧嘴,一边骂骂咧咧拖着伤臂,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有灯光的方向挪动,希望能找到人帮忙。
  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在这种荒凉地方走了近两个小时,竟然真让他遇到一个半夜开车路过的司机。
  那司机见他浑身是伤,模样凄惨,动了恻隐之心,将他送到了市区一家医院。
  天光已经微亮。
  急诊科的医生给他做了初步检查和固定,告诉他具体伤情还要等拍片结果出来,让他先在走廊的椅子上等着,就离开去照看其他病人。
  季凯忍着钻心的疼痛,缩在嘈杂急诊室的角落里。
  急诊室人来人往不断,季凯又饿又渴,视线忍不住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扫视,恰巧瞥见几个面相凶悍的男人走进了急诊大厅,他们不断向四周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季凯心里猛地一咯噔。
  那是他在另一个城市欠下高利贷的债主手下!
  季凯被吓得魂飞魄散,连忙低下头,连手臂的伤都不顾了,借助来往的人群做掩护,猫着腰,一点一点地往急诊科的后门方向挪动。
  那几个人显然没发现他,季凯成功溜出了后门,他长舒一口气,以为自己逃过一劫。
  突然,一只大手从后面猛地捂住了他的嘴,另一只手臂死死箍住他的身体,不容反抗地将他架上了一辆停在暗处的黑色轿车。
  车子七拐八绕,最终拐进一个僻静无人的树林。季凯被拽下车,一眼就看到了等在那里的郑文承。
  季凯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立刻堆起了谄媚笑容,忍着痛点头哈腰:“郑董!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郑文承冷漠地扫了他一眼,目光在他那两只经过简易包扎固定的手臂上停留片刻,假意关心地问道:“你这手是怎么搞的?又去赌,被人收拾了?”
  “不是!”季凯一听,立刻激动起来,骂骂咧咧地抱怨,“妈的!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个疯女人,把我绑了二话不说就打成这样。”
  郑文承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嫌弃,但听到“女人”二字,他眼神微动,继续装作和善地追问:“哦?什么女人?怎么回事,仔细说说。”
  想卖儿子这种龌龊事也不光彩,季凯只含糊地说:“那疯女人绑了我,就问我知不知道我儿子在哪儿……我他妈哪知道那个小杂种死哪里去了!然后……然后不知道哪句话惹到她了,她就跟疯了似的,动手打我!”
  他越说越气,嚷嚷着:“郑董,您可得给我做主啊!我要去报警,把那个疯女人抓起来!”
  “报警?”郑文承睨了他一眼,试探问:“你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嚷嚷着要报警的季凯脸色一顿,瞬间萎靡下来,“我眼睛从头到尾都被蒙住了,一个人都没看见。”
  他越想越气,嘴上不干净地骂起来:“妈的,疯婆子,别让老子逮到你……”
  郑文承根本没理会他的抱怨和威胁,也不相信他说的话,继续问:“她还问了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