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作者并没有把它视为个体研发，而是选择集群，总控制设备也无法完全控制那些机器，只能略作引导。
  它们可以制作自己的同类，可以承担精密的工作。
  简直就是把自然界的蜂群改成了机器版放进了城市。
  难以想象研究员最开始是以什么目的研发的，总不能是为了帮蜜蜂授粉吧？
  琉书看到了研究进程，‘在第118次引导后，对象开始辨识花卉……’。
  还真是代替蜜蜂的实验啊，但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许只有那位监狱里的博士知道吧。
  夜晚的时间似乎比白日更快。
  窗帘的缝隙透进微弱的光，房间里蜷缩着的偃偶已无人操控。
  琉书将它连同椅子一起挪到旁边，关上了电脑，她该出门逛逛了。
  天一亮，所有的枪声都消失了，也许是琉书起的太早，也许是犯罪巷本来就这样。
  反正她走了好一会儿还是一个人都没看见。
  到了昨天撞小孩的地方，琉书看到了活人。
  又是那三个人，但这次他们中的两个愁眉苦脸，那个栗色卷毛的青年不停的在墙边走来走去，时不时停下来看看周围的两人。
  而昨天帮助她的那个高大男人，琉书记起了他，是楼下芙林阿姨的儿子，奥弗。
  他脸上带着些茫然，眼睛随着那个匀速往返运动的青年人移动。
  还有一个蹲在地上叹气的络腮胡。
  琉书路过了，但她在他们两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你们怎么了？”她回过头，这几个人的行为真的很难不让人问几句。
  络腮胡抬起头，看着突然发问的小姑娘，“你不怕我们？”
  “别乱打听……”卷毛青年摆了摆手，他没再继续走路，靠在了墙上。
  “帮不到老大，所以才这样。”奥弗平静的说着。
  “！！！”络腮胡和卷毛同时瞪大眼睛，看向这个问什么回什么的队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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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后排的同学干什么都不奇怪
  “你们的老大是红头罩吧。”
  “够了够了，小点声。”卷毛青年比了个嘘的动作，他看起来鬼鬼祟祟的，如果他的老大在这估计会给这个不争气的下属一个背摔吧。
  连名字都不能叫吗？琉书点了点头，看向络腮胡，这个年纪稍大些的似乎是他们三个中拿主意的人，她先是猜了一个常见问题：“他让你们扩张领地？”
  自己的失败固然可怕，他人的成功更让人心寒，他们今天凌晨被人炫耀到脸上了。
  络腮胡想到了难过的事情，他站了起来，脸上满是落寞，“老大可没指望我们干点什么，但看到同样在这里混的人，打下了地盘，唉——”
  面对陌生人，似乎更容易说出自己的郁闷。
  “别叹气，虽然我们现在是底层，但以前也是啊。”奥弗微笑着鼓励他，但他好像不是很会笑，也不是很会鼓励。
  “你就不能说点好话吗？”卷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他时常觉得队友的话是故意的，但事实又告诉他，这人是真心这么想。
  红头罩的理念，说实话，比黑面具和企鹅人强。
  琉书不打算对哥谭做什么，她觉得犯罪巷的生活还不错，那个死而复生的人让这里的大家能过得比以前好些。
  “需要我帮忙吗？”她礼貌的询问，其实已经想好怎么做了。
  “你最好别对别人说这话。”络腮胡似乎觉得一个小孩想帮忙有些好笑，他露出了一个吃小孩的笑容。
  卷毛摆了摆手，这是拒绝，“也就我们不会跟你计较了，快走吧小女孩。”
  “晚上是你们在开枪吧，怎么白天就停了。”琉书没有离开，而是继续询问。
  “不知道，别问了。”他们拒不回答。
  奥弗又说话了，他的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老大不让。”
  琉书知道他的态度为什么如此奇怪了，奥弗好像把她当成了他妈妈的朋友。
  至于他所说的‘老大不让’，很好理解。
  “这样啊，如果把战线拉到白天，会影响到居民的正常生活，到后面就变成心照不宣的默契了。”她点了点头。
  卷毛的声音大了起来，他好像不想让人知道老大的真实想法，“不不不，红头罩杀人不眨眼，恶贯满盈……”
  “停。”络腮胡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低下头认真的看着琉书，“我现在相信你能帮我们了。”
  “但是我们没什么远大志向，你还是找别人吧。”
  琉书从袖子里摸出一册书。
  “给，晚上打开，如果相信我，照着做就是了。”救赎之道，就在其中，她转身离开了。
  拿着书的络腮胡沉默着。
  “她到底是什么人？”一旁的卷毛喃喃自语，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修电视……”奥弗回答他。
  “你看她像是只会修电视吗？”卷毛终于忍不住锤了他一拳，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渐渐远去的琉书啃了一口面包。
  这是她的早餐，她才来这里几天，还没吃腻，但快了，她开始想吃热热的饭。
  公交车人很多，都是去上班的，但学校门口只有零星几人，上班和上学的时间似乎不太一样。
  琉书来得太早，才七点，离第一节课还有一个多小时。
  她径直走进校门，开始在学校里乱走。
  “这位同学。”一个正在跑步的老师停在了她面前。
  “你怎么来得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我不小心起早了。”
  这个理由好像不太充分，但对面的老师没说什么，他拿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脸。
  “学校里的食堂有免费的牛奶供应，如果累了可以去坐着休息，”老师指着不远处的建筑，“那边。”
  “谢谢老师。”琉书点了点头。
  看到她往食堂走，这个老师又继续跑步了。
  这是体育老师吗？不会生病吧，琉书回头看了一眼。常年生病的体育老师，经常请假的音乐老师，今天不在的美术老师，这三个老师群体都非常需要保护。但哥谭应该不是这样，需要保护的是学校。
  空无一人的教室，昏暗又安静，直到有人进门打开了灯。
  琉书路过讲台，拉开窗帘面向窗外，从这里可以看到来这栋教学楼的必经之路，人多了起来，也开始吵闹了。
  她走到了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从包里拿出这节课要用的书，静静等候同学和老师的到来。
  “早上好！”温妮过来给她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琉书抬起头给了她一个昨晚刚练习过的礼貌微笑，然后继续把注意力放在桌面的课本上。这是这节课需要的，但她已经读了一半，没找到任何自己不会的东西。
  既然这样，就做一些与上课无关的事吧。
  随着最后一个人踏进教室，上课铃也打响了。
  这位同学的时间控制得真好，琉书看着那个踩点进教室的同学越走越近，他坐在了琉书旁边，也不等老师介绍今天的课程，倒头就睡。
  有点嚣张，但这里是最后一排，只要不在后面吃火锅，老师是不会管的。
  “你好，我是提姆德雷克，”旁边趴着的人突然抬头，提姆昨天没有上去凑热闹，也没有听到老师的介绍。他一直在睡觉，但下课被同学吵醒时听到了这个人用圆珠笔按摩斯密码，是sos,说实话，他因为这个乐了一上午，“叫我提姆就行。”
  他看上去有些疲倦，蓝色的眼睛似乎蒙着雾气，脸色不太好，但刚刚走路的姿态，明显是锻炼过的人。
  “嗯，琉书。”琉书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这么友好，这个时候微笑就对了。
  “很高兴认识你。”他也回了一个笑容，然后继续趴下。
  看来这位同学没有失眠的困扰，琉书听到了逐渐平缓的呼吸，他真的睡着了。
  下课也没人过来打扰他，大家经过这块区域时会自觉的小声。提姆在班上的人缘不错，琉书看了他一眼，完全没有从这个名字猜出这个人的身份，只觉得耳熟，但还没等她细想，就有人来了。琉书放下了手里的设计图，看着课桌前的班长。
  “这是入社申请书，你必须加入一个社团，当然，想多加几个也行，但是社团活动必须按时完成，有学分要求。”温妮把纸张放在了桌上，轻声说。
  琉书拿着这份入社申请书，有些沉默，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
  “我比较推荐学生会，或者，”她看向了琉书上课绘制的设计图，“这看上去像玩具？木工部或者艺术社可能也适合你。”
  “有没有那种非常闲的社团？”琉书觉得自己的时间还没有多到去学生会体验上班，也没有想搞艺术。她想干点别的，比如在空闲时间把谛听做出来，这种可爱的小东西，可以追踪许多痕迹，虽然她现在用不上，但在哥谭生活，会有需要它的时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