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作者:鱼碗酒      更新:2025-10-20 16:28      字数:3112
  魏舒抬眼看去,於琼的呼吸略有不平,眸子里的情绪较为平静,没有多余的动作,似乎刚刚的小动作只是个误会。
  “谢谢。”她沉闷地接过矿泉水瓶。
  每个人都谨记着,这是在节目里,无论意外大小程度,总要把关心留在台面上。
  其余人都关心着问着情况。
  只不过被烫了一下,指腹稍稍有些发红而已。还没到烫伤的那种地步,魏舒也不是矫情的人,她拧开瓶盖对着被烫伤的指腹冲了一会,摇摇头:“没事。”
  这份小插曲没影响氛围,之后宁璇和姜冬临又忙碌着烤了好些烤串,众人边吃边随意谈着近况。
  大多都是无关紧要的话题。
  期间魏舒留意过,於琼吃了不少烤鱼,可其余的菜和肉,她都只是浅尝了一两个,甚至是压根就不吃。
  节目组只准备了午饭,至于嘉宾们的晚饭,需要她们自己去找食材自己解决晚饭。
  这消息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魏舒和姜冬临两人默契地对视了眼,在心里默默地将她们下午撞见的菜田划上了等号。
  还能想什么点子?
  于是几个人打算着去下午魏舒和姜冬临发现的黄瓜田一趟,打算晚上啃黄瓜,即减肥又健康。
  她们瓜田里摘瓜的时候,於琼悠悠说了声:“我去别的地方看看。”
  这话几人没在意,临走的时候宁璇才问了句於琼去哪里了。
  魏舒随口应了句。
  一路上几个人都在讨论於琼去哪了,开着玩笑说是不是她晚上不打算吃所以借口溜了。
  回到露营地,宁璇和郑曼雨正和导演张罗着要水和盆来处理黄瓜,正掰扯着。
  魏舒将黄瓜放在露营桌上,喊了句:“我去找下於琼。”
  随后她绕过帐篷正要往林子里走。
  某个消失了好一会的人正举着两根粗壮的树枝湿漉漉地从另一边的树丛里钻出来。
  树枝上叉着鱼。
  两个人四眼相顾,眨了眨眼,气氛有些安静。
  於琼还保持着钻出来的弯腰的姿势,而后缓缓站直了身子。
  “你这是……抓鱼去了?”魏舒的唇角有那么一瞬的抽搐。
  该说什么呢?於琼看起来真的很爱吃鱼吗?
  但……
  魏舒要怎么把於琼和抓鱼这两件事联系起来?她看起来不像是会拥有这样野外生存技能的人。
  也不知道魏舒的表情是不是太过震惊。於琼身后跟着钻出来的pd,非常认可地点点头。
  临近黄昏,村庄里的温度昼夜温差本就要比城市里大,越到晚上可不比城市里的温度。
  於琼的袖子和下半身差不多都湿了,她打了个喷嚏,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很让人惊讶的举动,平静地说着:“我看你们都打算吃黄瓜,我想吃鱼。”
  第26章
  於琼回来了,带着两条鳊鱼回来了。
  黄昏十分,露营地里的雾水气渐浓。
  於琼身上的衣服还湿着,她睫毛微颤,似乎有些冷:“我先去换件衣服,辛苦你处理下鱼哦。”随后匆匆把鱼交给了魏舒,小跑着进了帐篷里。
  露营桌旁正处理黄瓜的女人们听见动静看了过来。
  只见一个人影小跑着进了帐篷,靠近帐篷外的魏舒,手里正拿了两根树枝,各叉着一条鱼。
  “魏老师……你手上的是什么?”姜秋松半张着嘴,一连眨了好几下眼。
  “鱼啊,看不出来吗?”姜冬临总是平淡的神情出现了一丝裂缝,她没忍住接了话茬。
  “我知道,我就是想问,这鱼是怎么弄来的。”姜秋松踩着碎步好奇着往魏舒那走。
  “这不会是您戳回来的吧……”郑曼雨拍了拍身侧在处理黄瓜的宁璇,“宁老师快看看,不是我眼花了吧。”
  “不是我抓的,这是於琼抓回来的。”正好姜秋松过来,魏舒将手里的鱼递给她回应大家,“那个,麻烦你先处理下,要是不会的话一会我出来弄。我先去看看於琼。”
  “欸?我……我吗?”姜秋松接过鱼愣了愣,又无助地回头去看宁璇,“宁老师……这鱼你会处理吗?”
  帐篷旁只能听见露营桌那边方向传来的小声熙攘,魏舒听不见也看不见里面的状况。
  她站在帐篷外,低着头清了清嗓:“於琼?你换好衣服了吗?”
  随着话音落下,帐篷里传出细微的窸窣声:“换好了,你进来吧。”
  魏舒掀开门帘走进,里面弥漫着湿冷的空气,还混合着一股河水里的那种未干的潮气。
  有点很淡的水腥味,却又被那股原野的气味给掩盖住。
  明明已然身处在野外,严格意义上来说又不算原野,但两者的气味全然不同,於琼的那股气味……更带着一股独有的冰川上的冷冽凉气。
  魏舒踏入帐篷里面的一刻,微不可查地顿了一瞬。
  帐篷里未点灯照亮,视线有些昏暗,只有天穹映霞的一道暗淡余晖,泼洒在静谧的帐篷上透映进淡淡昏黄。
  於琼就背光站在那道浑浊的昏黄里,她那双清冷的杏眼似是沉浸在寒潭里的琥珀,直直地盯过来。
  惊鸿婍媋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也没有惯有的矜傲慵懒,只有一片沉沉的,像是压抑到极致的凉薄。
  似是风雨欲来的前夕。
  随着一道巨大的力量,魏舒的衣领被於琼拽着,她一个趔趄,身体不受控制往前倾。
  几乎是下意识的,魏舒屏住呼吸,咬住自己的下唇好不让自己发出丁点声音。
  接着便是领口处夹着的夹麦被夺去甩到潮湿的角落里,窸窣到几乎听不见的辘辘声滚了两下。
  眼前女人的婍媋面容无限放大,那双棕黑琥珀似的眼眸死死盯着她,好似要把她穿透了才肯罢休。
  魏舒领口被於琼像是钳子般攥住,她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着青白。
  几乎同一时的,那双杏眼的主人,此刻在极近的距离下泛着一丝冷冽。
  “我两不熟?”於琼的声音自牙关里挤出来,每个字都似乎像是淬了蠹一般的讥讽,好似这样才能平息她的怒火。
  她的举动因帐篷里还没来得及安装摄像头而肆意无拘,气息肆意地喷撒在魏舒紧抿的唇上。
  “有病?”魏舒眉头微微皱了一瞬,对她这样放肆的举动十分不认可。
  唇边感受到喷撒的气息,还有那带着些冷冽潮湿气的鼻尖几乎要蹭到自己的鼻尖。魏舒不禁同於琼一样,胸口急促地起伏着。
  “回答我。”於琼这会又似乎像是没有生气,反倒轻笑了声,“魏舒,我们……不熟吗?”她缱绻着慵懒的那股劲又来了,危险又轻柔。
  话音未落,魏舒的身子瞬然紧绷,她像是一张被拉满的弓,细细密密的酥麻顺着腰线处蔓延到四肢。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於琼的指尖透过衣料,若有似无地拂过。
  “放手。”魏舒这会是真有些生气了,直接上手扯着於琼抓着衣襟的指尖,却只让那攥着衣襟的手又收紧了几分“有什么话录完节目再说。”
  这句话不停刺激着於琼的感官,她嗤笑了声,半含着嘲弄:“哦,白天在镜头前装作不熟,怎么在你家把我推倒在衣橱边咬我的时候不说不熟?”
  她说着唇边的热浪近了,轻勾着唇角问:“现在没人了,没镜头了,你又装给谁看?”
  两人的鼻尖几乎相抵着,衣襟处的力道没松,一声轻微的窸窣声与闷哼,两人的呼吸声明显重了几分。
  唇上的柔软与潮湿炙热令魏舒的气息凌乱,那股特别的原野气混着帐篷里的湿冷气一同涌来,唇上的触感强烈真实,与那日在衣橱旁的招惹,完全是两种感觉。
  不仅是触觉上,更是感官上的。
  人的嘴唇为何总是多变?
  而魏舒没能抵抗住,在这一吻里沉沦回应着。
  衣襟处的力道松了,那双温热的手转而停滞在了胸膛前。
  於琼微微仰起脸,那双杏眼在昏黄里像是倒影着暮色的深潭,倒影着魏舒游离恍惚的眼眸轮廓。
  她置身于背光的阴影下,带着令人难以抗拒的怦然心动。
  这一吻并未多做停留,可魏舒恍惚地模样令於琼释然一笑:“你的身体可比你的嘴巴实诚多了。”
  魏舒心口上的指尖,抚触着随着心跳的频率而轻点,从言语到行动,它的主人无一不在彰显微妙的得意与戏谑。
  魏舒带着些巧劲拨开了胸前的指尖,声音低沉到了极致,还有些体温燥热带来的一丝暗哑:“别招惹我。”
  警告的意味分明,尽管这样的警告之前也说过,可面前的这个女人总是不长记性。
  “那个吻……”
  於琼的声音低如耳语,她们之间保持着微妙的距离。目光紧紧追锁着魏舒的唇瓣,带着毫不掩饰地挑衅:“让你这么难忘?以至于……要躲着我。”
  气氛沉闷了片刻,随后而到的,是又一声窸窣的,伴随着於琼急促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