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作者:小白白梨      更新:2025-10-20 16:50      字数:3152
  藏身墙角的陈景殊脊背一紧,恨不能把自己砌墙里。
  只见殷诀走到道旁的花盆前,咽了口唾沫,轻声询问:“师兄,让我抱一下,好么?”接着他举起花盆,来回蹭动,里头的小花被颠得奄奄一息。
  这只小花是陈景殊亲手种下,喜爱异常,日日都记得浇水。似是怕日后不好交代,殷诀折腾了会儿,放过花盆,转身走向石阶上陈景殊晾晒的草药。
  “师兄。”他对着草药喊了声,问:“我可以尝尝你么?”
  草药味道苦涩,殷诀却仿佛尝不出味,三两把塞进口中。他舔舔唇,可能觉得不过瘾,又抬眼环顾四周,寻找陈景殊触碰过的、沾过他味道的、能泄火的“师兄”。
  满院公*众*号*海*绵*星*日*记子的“师兄”被他一一骚扰,最后他选中了窗台上摆放的苹果。
  “师兄,让我亲一亲,好么?”殷诀很有礼貌地问了下,接着把苹果放嘴里啃咬。
  但这个“师兄”不太结实,他啃两口就脱了层皮,果肉也禁不住嗦,没一会儿就少大半块。
  殷诀咽下汁水,意犹未尽,低眼看着果核,不知在想什么。
  陈景殊从方才就处于震惊状态,见他安静站在那里,忙悄声出来,不死心地想要拔掉他头发。
  然而他双脚刚落地,就察觉身体异样。赶紧低头看,原来是红咒的效力正在消退。他的四肢若隐若现,呈半透明状,虽依旧轻盈如风,却能看见模糊轮廓,若殷诀一扭头,定能看出蹊跷。
  陈景殊顿时紧绷,左右寻找遮掩之物,瞧见院中晾晒的云锦被,忙一头钻了进去。
  锦缎柔软丝滑,残留着阳光气息,他紧张得不像话,手心也抓住汗,透过棉布细小缝隙,看到那道挺拔的身影正走来。
  ?
  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陈景殊在心里默默祈祷,一动不敢动,拼命缩减存在感,希望对方不是奔被褥而来。
  可事情总是朝着坏方向发展,殷诀走到跟前,没有像常人般展开被褥整理,而是直接连人带被一把揽入怀中。
  一阵天旋地转,陈景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牢牢按在一个坚实温暖的胸膛前。隔着轻薄的锦被,每一寸接触都清晰得可怕,紧绷的手臂肌肉,炙热的体温,还有愈发浓烈的男人气息,将他密不透风地包裹。
  他憋着气,不敢动作。安静良久,又听见殷诀道:
  “师兄,让我插一下,好么?”
  陈景殊:?!
  第六十一章 再次见面
  插、插什么?
  陈景殊惊悚,连忙低头查看,云锦被由天蚕云丝织构,结实异常,完全将他包裹其中,连脚都没露出去,殷诀应当没有发觉。
  他喉咙发紧,怀疑自己听错了,浑身僵直缩在被褥里,轻盈的四肢几乎没有重量。
  面前的殷诀仍是不撒手,似是找到一个绝佳的发泄之物,柔韧耐用不容易坏,还可摆弄任意造型。他兴奋极了,呼吸变沉,眼睛也发光,直勾勾盯着,一遍遍呼唤“师兄”,好像多叫几次,这条锦被就会被赋予生命,变成他如假包换的师兄似的。
  陈景殊害怕不已,不知他要干什么,但马上他就知道了。
  他脚蹬着被角,蜷缩被褥中,感觉被腾空抱起,紧接着后背顶到了树干上,来回顶,上下晃。
  有节奏的,忽快忽慢,忽急忽重。
  …
  ……
  炙热体温源源不断传来,陈景殊后知后觉,倏地瞪大眼,面颊也透红,慌乱地想要逃脱,可转念一想,贸然现身定会让处境雪上加霜。思及此,他咬咬牙,抓紧被褥,尽力忽视那种难堪的晃动,闭上眼被迫忍耐。
  被褥内空间狭小,密不透风,不多时,空气变得稀薄,他整个人憋得脸热气喘,薄汗连连,却不敢大口呼吸,衣物黏湿沾在身上,十分难受。
  但他什么也做不了,一动不敢动,只默默骂殷诀,恨得牙都咬碎了。
  没了约束,殷诀越发狂野,抱着被子,一手固定,一手游走,好似不把锦被捅出个窟窿就不罢休。
  “师兄,师兄……”他情不自禁地靠近,脑袋磨蹭,身体压紧。
  陈景殊被挤得闷哼一声,随即咬住嘴唇。但沉浸在情.欲中的殷诀似乎没有发觉,更加亢奋和激动。
  “师兄,师兄。”他痴痴叫着,自言自语,身体往前压,不断调整姿势,将被褥翻来覆去,揉乱成一团,与他契合紧贴。原本装出来的温顺全部消失,因为是被子,所以他无所顾忌,动作粗鲁又急躁,树皮都顶掉几层。
  树干摇晃,绿叶飘落,陈景殊被夹在被子和树干之间,几次险些轻呼出声,后腰,前胸,有时是脸颊,都惨遭重重拍打。
  这种节奏和晃动让他羞耻到发狂。他堂堂九华山大弟子,清贵雅正的代名词,如今被莽夫按在树上,他何时遭过这般对待!
  陈景殊咬牙切齿,恨不能把殷诀大卸八块,想抓住些什么,可什么也抓不住,整个人快要气晕过去,脑门发麻,手也气得发抖,不停诅咒:该死,殷诀该死!殷诀该死!
  幸亏弄竹殿平日无人来,不然他真的会疯。
  “师兄。”殷诀声音委屈,动作却放肆,膝盖顶进去,大开大合不知疲惫,“每次我靠近,师兄都避开。”
  粗重喘息近在耳后,陈景殊脑中轰然作响,但被子的束缚让他无法躲避,被动承受每一次冲击。隔着几层锦缎,他都能感受到手臂上隆起的线条,随着起伏擦着腰侧,前胸也狠狠磨着树皮,可能已经破皮泛红。
  他死死抓住被褥内侧,双脚尖悬空,勉强碰到地面,却使不上力,这种无处着力的感觉让他恐慌而羞耻。只能咬住自己手背,防止发出任何声音。
  “师兄,看看我好不好。”
  陈景殊抿紧唇,闭上眼,默念忍者咒,却突然被人转了个身。
  殷诀收紧手臂,貌似爽得不行,全然沉浸这场情事中,低下脑袋,额头抵在被子上,呼吸灼热,声音也沙哑:“师兄,师兄今天很……”话音未落,淹没在急促猛烈的捣弄中。
  很想杀你!陈景殊表情难看,事到如今,他顾不得那么多,颤着手就要爬出去,谁知这时识海内传来轩辕镜焦急的催促:“陈仙师!”
  “陈仙师,你得手没有?”
  天外来音打散陈景殊积聚的勇气,手臂一软,又被压到树干狂.顶。
  “……”
  “陈仙师,你为何气息大乱,你们交手了?”
  陈景殊大脑混乱,面色红白不定,表情也更加难看。他努力抓住被褥固定身形,在一阵颠簸摇晃中回,“没、没有。”
  “那就好,殷诀狡诈,你千万小心,还有时间紧迫,天阵不等人,不能再耽搁下去。”
  轩辕镜又叽里呱啦交代一大堆,陈景殊已听不清了,红咒马上彻底失效,到时谁也救不了他。
  他默念咒语,掌心猛地翻涌灵力,正要发作,头顶被褥却被掀开,眼睛景象顿时清晰。
  陈景殊慌忙抬眼,见殷诀正沉沉盯着他。
  第六十二章 死局
  两人在半空对视。
  陈景殊屏住呼吸,眨巴两下眼,左右看了看,惊恐地发现殷诀的视线也随之转动,始终追随他的脸。
  他惊呆,为什么能看见他?他明明一个透明人!殷诀什么时候发现的?
  若是一早便发现,那他岂不是像个小丑一般上蹿下跳。陈景殊不敢细想,尴尬得不知把视线放哪里,男人离他太近了,急促呼吸打在他额头,且因方才激烈情事,黑脸余韵滚滚,紫眸也烫得惊人,如火舌般舔着他脸颊。
  沉寂在四周蔓延,谁都没有开口。
  殷诀眸光沉沉,双臂撑在树干,将他牢牢圈住,低眼盯看良久,才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师兄。”
  陈景殊紧张,舌头都打结:“你、你什么时候看见我的?”
  殷诀别开视线,脸上又浮现出一贯的局促和羞涩,踌躇道:“师兄看我那里的时候。”
  “看、看你那里?”
  殷诀点头,却不欲解释,转而道:“师兄就算是化成烟,我也能认出师兄。”
  陈景殊懵然片刻,心底顿时没来由的愤怒。原来殷诀早发现了他,却故意不戳破,还做那种恶劣之事,就是想看他笑话。而他更是窝囊,被人顶到树上也不敢吭声。
  他独自生气一会儿,选择继续窝囊,嘴里那些义正言辞微博@糕冷臭屁桃的问话,譬如“你真是魔尊转世?”“浑源门上千人命也是你害的?”“你一直在骗我”等等等,通通咽回肚里,就怕惹对方恼羞成怒,直接拔刀相见。
  毕竟他潜入天劫的动机也不纯,要是殷诀真追究起来,他吃不了兜着走。
  好在殷诀没有提这件事,只直勾勾打量着他,跟看不够似的。
  二人再次相见,牵绊种种,误会颇多,本该剑拔弩张,再不济也要互相质问两句,结果却因陈景殊的窝囊和殷诀的脸红,气氛一时变得难以言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