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他偏要捧我 第18节
作者:孔明建安      更新:2025-10-20 17:12      字数:4442
  "看。"林砚指着天空,"北斗七星。"
  "许个愿?"
  "愿望已经实现了。"林砚靠进他怀里,"这就是我想要的全部。"
  远处传来狗吠声,近处的木屋亮着点点灯火。在这片纯净的雪世界里,他们只是两个相爱的人,陪着一个孩子,走在漫长的归途上。
  而这条路,没有终点。
  第40章 朝圣路
  雪乡的清晨是在炊烟中醒来的。木屋的烟囱升起袅袅青烟,空气中飘着柴火和玉米饼的香气。小哲早早醒来,趴在窗台上看外面银装素裹的世界。
  "爹地!雪停了!"他兴奋地回头,"可以去堆雪人了吗?"
  顾承淮正在炉边热牛奶,闻言看了眼窗外。阳光照在雪地上,反射出细碎的金光。"等太阳再升高些,"他温声说,"现在太冷。"
  林砚从里间出来,手里拿着相机。他穿着厚厚的羽绒服,镜头盖上还凝着昨夜的霜。"我去拍些素材,"他说,"早饭不用等我。"
  顾承淮点头,往他口袋里塞了个暖手宝。"别走远。"
  林砚应了声,推门走入雪地。积雪没过脚踝,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他沿着村中小路慢慢走着,镜头掠过挂着冰凌的屋檐、结冰的小溪、还有早起的村民扫雪的身影。
  在一座小桥边,他停下脚步。桥下的溪水尚未完全封冻,潺潺流水在冰层下奔涌。这个画面让他想起《望北》里的一场戏——主人公在冰河上行走,听着脚下冰裂的声音。
  当时他ng了很多次,因为总是演不出那种"明知危险却义无反顾"的决绝。现在站在真实的北国雪景中,他忽然明白了:决绝不是因为勇敢,而是因为知道身后有退路。
  "林先生?"一个怯生生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转身看见一个十来岁的男孩,穿着洗得发旧的棉袄,手里拎着个篮子。"我奶奶说,请您尝尝新做的粘豆包。"
  林砚认出这是他们借住的那户人家的孩子。他接过篮子,发现底下还压着一本皱巴巴的笔记本。
  "我写的诗。"男孩不好意思地低头,"听说您是作家……"
  林砚翻开笔记本。稚嫩的字迹写满了对远方的向往:"我想去看海/听说那里的水是蓝色的/不像这里的雪/只有一种颜色……"
  "你写得很好。"林砚轻声说。
  男孩眼睛一亮:"真的吗?可是老师说我应该写身边的事,不要总想着远方。"
  "远方和身边都很重要。"林砚把笔记本还给他,"记住此刻的感受,将来你会明白。"
  回到木屋时,早饭已经准备好了。小哲正和顾承淮一起摆碗筷,看见他回来立刻扑过来:"爸爸!爹地答应教我堆雪人了!"
  林砚把粘豆包放在桌上,摸了摸儿子的头:"等爸爸吃完就一起去。"
  饭后,三人来到屋前的空地。阳光正好,雪地像铺了一层钻石。小哲兴奋地跑来跑去,把雪拢在一起。
  "要先滚一个大的雪球做身体。"顾承淮示范着动作。他脱掉了手套,修长的手指在雪中翻飞,很快滚出一个结实的雪球。
  林砚站在一旁拍摄。镜头里,顾承淮耐心地教小哲如何塑形,如何让雪人站得更稳。阳光照在两人身上,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
  这一刻,他忽然理解了顾承淮笔记本里那句话——"你的归途,就是我的朝圣路"。
  原来朝圣不在于去往何方,而在于与谁同行。
  "爸爸!快来!"小哲朝他挥手,"我们要给雪人装眼睛了!"
  林砚放下相机加入他们。三人一起用石子给雪人装上眼睛,用胡萝卜做鼻子,小哲还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给雪人系上。
  "还差一个妹妹!"小哲数着雪人,"我们说好要堆四个的!"
  顾承淮看向林砚,眼神温柔:"下次吧。"
  中午,借住的老奶奶做了地道的东北菜。酸菜白肉锅在桌上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小哲吃得鼻尖冒汗。
  "你们是要往北走?"老奶奶问。
  "去漠河。"顾承淮回答,"看看极光。"
  "这个季节不好等极光咯。"老奶奶盛了碗热汤给林砚,"不过往北走是对的。人这一生,总得去看看最北的地方。"
  饭后,林砚在炕上整理照片。小哲枕着他的腿睡着了,手里还攥着半个粘豆包。顾承淮坐在窗边看书,偶尔抬眼看看他们。
  "我想把那个男孩的诗发表出去。"林砚突然说。
  顾承淮合上书:"需要我联系出版社?"
  "不,"林砚摇头,"就用《归途》的版税,给他出本诗集。"
  阳光慢慢西斜,木屋里暖意融融。林砚继续修改手稿,这次他加上了雪乡的见闻,加上了那个写诗的男孩,加上了清晨桥下的流水声。
  写到最后,他加上这样一段话:
  "有人问这场旅程的意义。现在我知道了——意义不在远方,而在每一个携手同行的当下。就像此刻,孩子在身边安睡,爱人在窗前读书,而我知道,明天的路还会一起走下去。"
  顾承淮走过来,俯身看他写的内容。良久,他在后面添上一句:
  "而我会一直在这里,做你归途的灯,朝圣的路。"
  窗外又开始飘雪了。但这一次,林砚不再觉得寒冷。因为他知道,无论走多远,总有一盏灯为他亮着,总有一条路通向家的方向。
  而这条朝圣路,他们还要走很久,很久。
  第41章 北极星
  前往漠河的绿皮火车在苍茫雪原上缓缓行进。小哲趴在车窗上,鼻子贴着玻璃,看外面无垠的白桦林向后倒退。
  "爹地,还有多久才到最北的地方?"
  顾承淮正在剥橘子,闻言看了眼手表:"明天清晨。"
  林砚坐在对面,膝盖上摊着写满批注的手稿。这趟旅程已经持续了四个月,《归途》的书稿接近完成,但他总觉得还缺一个结尾。
  "在看什么?"顾承淮把剥好的橘子递给他一半。
  "那个雪乡男孩的诗。"林砚把笔记本推过去,"他问我,为什么人要往北走。"
  顾承淮翻阅着那些稚嫩的诗句。在写满远方的页面间,夹着一首新作:"北极星永远在北方/可是北方还有北方/到底哪里才是尽头?"
  "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北方不是终点,是方向。"
  列车员推着餐车经过,小哲要了盒冰淇淋,吃得满嘴都是。顾承淮耐心地给他擦嘴,动作熟练得不像那个在谈判桌上寸步不让的商业巨擘。
  夜里,小哲在卧铺上睡着了。林砚和顾承淮坐在过道的折叠椅上,看窗外掠过的点点灯火。
  "想起我们第一次坐火车。"林砚轻声说,"去《风起云涌》剧组报到。"
  那时他还是个新人,顾承淮陪他坐了十八个小时的硬卧。他紧张得睡不着,顾承淮就一直在过道里陪他说话。
  "你当时在想什么?"林砚问。
  "在想这个年轻人能走多远。"顾承淮望着窗外,"现在知道了——比我想象的还要远。"
  凌晨时分,列车抵达漠河。出站时天还没亮,呼吸在空气中凝成白雾。预定的民宿主人开来一辆改装过的越野车,载着他们在晨曦中驶向北极村。
  "今天能看到极光吗?"小哲问。
  "要看运气。"司机笑呵呵地说,"有些人等了一周也没等到。"
  民宿是栋原木小屋,屋檐下挂着冰凌。主人是一对老夫妇,厨房里飘着列巴的香味。
  "去年也有对你们这样的客人。"老奶奶端来热奶茶,"也是带着孩子来看极光。"
  顾承淮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林砚立刻明白,那可能是另一对像他们这样的伴侣。在这个中国最北的小村庄,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下午,他们去了北极哨所。战士们在冰天雪地里站岗,呵出的白气在帽檐上结霜。小哲学着他们的样子立正站好,小脸冻得通红也不肯进屋。
  "为什么要在这么冷的地方站岗?"他问。
  "因为这里是中国最北的领土。"顾承淮把他抱起来,"总要有人守护最远的地方。"
  傍晚,民宿老爷爷带他们去江边看日落。黑龙江已经完全封冻,对岸俄罗斯的山峦在夕阳中轮廓分明。
  "六十年前,我就在这里当兵。"老爷爷指着江面,"那时候江上没有桥,我们要在冰面上巡逻。"
  "冷吗?"林砚问。
  "冷啊。"老爷爷笑了,"但心里是热的。"
  夜幕降临,气温骤降到零下四十度。小哲被裹成球,只露出两只眼睛。三人在院子里支起天文望远镜,等待极光出现。
  "要是等不到怎么办?"小哲担心地问。
  "那就下次再来。"顾承淮调整着望远镜,"有些美好,值得一等再等。"
  林砚忽然想起《望北》里的一句台词:"北极星永远在那里,不管你看不看得见。"
  就像某些承诺,不需要时时刻刻验证,因为它一直都在。
  深夜十一点,天空依然漆黑。小哲在顾承淮怀里睡着了,林砚也冻得手脚发麻。就在他们准备放弃时,天际突然泛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绿光。
  "来了。"顾承淮轻声说。
  绿光渐渐扩散,像巨大的绸缎在夜空中舞动。然后是粉紫色加入,最后整片天空都被极光点亮,美得令人窒息。
  林砚忘了拍照,忘了记录,只是怔怔地望着天空。在自然的神迹面前,所有语言都显得苍白。
  小哲不知何时醒了,揉着眼睛看着天空,小声说:"好像爸爸在跳舞。"
  那一刻,林砚的眼泪夺眶而出。他终于明白这场旅程的意义——不是寻找答案,而是确认自己始终被安稳地爱着。
  顾承淮伸出手,与他十指相扣。极光在他们头顶流转,见证着这个平凡又非凡的时刻。
  回到小屋,林砚在《归途》的最后一页写下:
  "我们终其一生寻找的北极星,其实一直在心里。而爱,是让我们在茫茫人海中,总能找到彼此归途的那束光。"
  合上书稿,他看见顾承淮在哄小哲睡觉。孩子的手里还攥着在北极村买的驯鹿玩偶,嘴角带着甜甜的笑意。
  "下一站去哪?"顾承淮问,像在问明天早餐想吃什么。
  林砚看向窗外。极光已经消散,但北极星依然亮在北方的天空。
  "回家吧。"他说,"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