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甜 第30节
作者:
北方有酒 更新:2025-10-20 17:31 字数:2170
起初,牙齿隐隐的疼, 到后来, 疼到晚上睡不着觉,喝水的时候也会疼。
她要去找阿姨时,才想起来阿姨跟虞维请了假。
虞维让她一个人在虞公馆待半天,另一位阿姨晚上才回到。
同时,虞恫和白女士的声音传进手机里, 在催虞维。
他转头温声安慰着, 须臾, 同虞悦说:“你乖一点,在家里别出去,阿姨等会儿会回来。我跟阿姨打个电话, 让她带你去医院。”
“......”
许是人不舒服的时候格外敏感, 小虞悦窝在被窝里眨巴了下狐狸眼。直到挂断电话, 她又眨眨眼。
她想要陆储。
比任何时候, 都想要。
这个念头闪现后, 虞小悦更难受了。
她忍了两秒钟,还是给陆储打了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少年压低的嗓音就传了过来。
“悦悦?”
虞小悦不知道怎么形容那时候自己的感受。
她带着哭腔脱口而出:“哥哥,疼......”
闷在被窝里,嗓音柔软可怜。
当即,她听到少年一贯沉稳的声音微沉,“哪里疼?”
说着,开门和关门的动静传来。
虞悦含含糊糊地跟他说着,到最后,虞悦又疼又困,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什么。
她脑子懵懵的,不知不觉地闷在被窝里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外面有很低的交谈声。
“发炎引起的,有些发烧,吃了药已经降下去不少了。等好一点,要到牙科做个检查。”
虞悦茫然地出去,一开门,看到的就是少年低眸站在楼梯走廊边,一旁是带着眼镜的医生。
身上黑色衬衫和领口的温莎结微微凌乱,带着不平的褶皱。
听见动静时,陆储侧目看向她。
眸子沉沉的,表情绷着。
他瞳眸本就是极致的黑,凤眼微敛时,矜贵冷漠。
“哥哥。”她叫了声。
须臾,陆储轻嗯,转头跟医生又说了几句,淡淡地走过来,“还疼不疼?”
她点头。
陆储看她会儿,末了,眸底情绪归于沉寂。
他哑声:“先去换衣服,换好了下楼,带你去医院。”
事情到最后,虞悦只记得陆储全程陪着她进医院。
从医院出来后,陆储拿冰块替她冰了冰肿起的脸颊,看她自己伸手接过了,屈指,淡淡地轻敲桌面。
“糖呢。”
不留情面的样子。
小虞悦理亏,一手捂着毛巾裹着的冰块贴在脸上,踢着小胳膊小腿爬上楼梯。
没一会儿,她乖乖拿着个糖盒下来。
小心翼翼地打开,又扣扣搜搜地拿出一颗。
抬眸见少年神情时。
她狐狸眼眨了眨眼,试探性地伸手在他面前,乖巧笑笑。
“求和。”
她唇角露出梨涡,正要再说话,牙齿又疼了一下,顿时轻嘶了声,可怜兮兮道:“能不能.....不生气啊.......”
少年陆储险些被她气笑,“疼的是谁?”
他凤眼微敛,面无表情地收起她的糖盒,起身往外走。
同时,微哑的嗓音传过来。
“没收。”
但现在,角色转换。
少年的五官被镌刻得更深邃,站在夜色里,掌心里是她的少年时期。
某一个瞬间,虞悦有些恍惚。
还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
下一秒,理智战胜感性。
虞悦想到什么,义正言辞地站摇头,倔强地扬起小脸,绷着表情道:“我现在不喜欢吃糖了。”
陆储稍滞。
须臾,虞悦烦躁地转身就走。
可没走两步,她又没忍住地回眸看陆储,“你在这等我。”
说完,小跑着进了小区内。
陆储站在原地没动,收紧了掌心的果糖。
适时地,一旁的光线顿时变强,他一时适应不了,凤眼微敛。直至强光褪去,陆储正要抬脚过去,倏地,夜色里的影子越来越近。
很快,小姑娘伸着掌心到他眼下,“这个给你。”
小巧的烫伤膏静静在她掌心。
时隔多年。
小狐狸乖巧的眉眼别扭挪开,在坚持已久的安全防线内,朝他伸出了白皙柔软的掌心。
陆储错愕片刻。
小狐狸将烫伤膏放到他面前,“我问过了,你回去后用冷水敷一下能止痛,然后再涂这个。”
陆储凤眼沉沉地看着,嗯了声。
虞悦眯了眯狐狸眼,没回应他求和的糖果。
只是不自在地将双手插进羽绒服的口袋里,正要转身离开。
“悦悦。”
陆储叫住她。
虞悦回眸。
漂亮凌厉的凤眼微敛,他若有所思道:“谈判的本质在于博弈。”
虞悦稍怔,一脸不明所以。
陆储缄默片刻,“明天去签——”
他稍顿,瞥见小姑娘眸底的警惕,再次退回安全区。陆储没多说,低声道:“没什么。”
慢慢来。
虞悦没多待,逃似的离开重新进了夜色中。
路过门卫时,亲眼见她从小区内药店出来的大叔笑笑,招呼道:“这么心疼男朋友,不让他进去坐坐,这么大冷天,还在站着呢。”
虞悦脚步顿住,下意识回眸。
隔着一段夜色和并不近的距离,车旁的人长身玉立,和夜色逐渐融为一体。
虞悦抿唇。
好像在陆公馆见到之后,她时常见到这样的陆储。
站在夜色里。
孤零零的,落寞又冷清。
一瞬间,她眼睫微颤,抿起唇角,还是抬脚进了纪园。
陆储轻倚在车旁,将烫伤膏收进口袋。
须臾,屈指轻扶银丝镜,低眸摸出手机。
悄然放了个饵。
-
虞悦回去后从浴室出来时,盯着镜面里的人,眯了眯狐狸眼。
想到陆储身上的烫伤,启了启唇,正要烦躁地吹头发,倏地,对上镜中人精致的眉眼时,有片刻失神。
须臾,她狐狸眼微微睁大。
后知后觉到另一件事。
陆创科技的洗手间里,她盯着镜中人愤愤不平地自言自语。
“难道不漂亮吗?”
“很漂亮。”
他在车上低语。
一瞬间,细枝末节拼凑起来,让虞悦有些愰神。
不能心软。
时隔多年,虞悦并不想自作多情觉得自己对别人有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