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作者:
玖渔 更新:2025-10-22 14:34 字数:3049
楚娴将池峥摘来的山葡萄洗净,先递给他一颗。
胤禛启唇,将葡萄卷入口中浅尝。
就在此时,从草丛中传来急促脚步声。
待看清面色不善的来人,楚娴下意识将池峥挡在身后。
“谁?”胤禛将林姝拽到身后护着,与她十指扣紧。
“林姝!你这贱皮子,都是你在挑唆绫美对我不孝,今儿我定要扯烂你这张喷粪的臭嘴!”
一凶神恶煞满脸横肉的青衣婆子从密林冲出,手里还抓着锄头。
“快走。”楚娴抓着池峥的手狂奔逃离。
“不必怕她。”胤禛转身拔剑相向,将那悍妇的锄头斩断。
“杀人啦!快来人啊,林姝与姘头在深山老林苟且,被我撞见想杀人灭口啦!”
张婆子扯开嗓子嚎哭。
不多时,数名在附近采集山货与打猎的山民陆续围将在张婆子身侧。
“呜呜呜,没天理啊,天子脚下,这二人幕天席地行苟且,我好言相劝反而招致杀生之祸。”
“张婆子,再敢胡言乱语试试!”楚娴气窒,她最恨旁人污蔑女子名节。
若此刻是旁的胆小村妇,早就被张婆子红口白牙颠倒是分黑白,污了名声,羞愤寻死。
“男未婚女未嫁,我二人情投意合,何来苟且之说?倒是你,鬼鬼祟祟跟在我身后要做甚?”
“娘!别再闹了!”绫美夫妇闻讯赶来。
“对不住,林姝。”绫美一个眼神,一五大三粗的庄稼汉就将张氏拽着拖走。
张氏哪里肯乖乖束手就擒,撒泼打滚一顿哭嚎挣脱开,眨眼间钻入桃林中跑没影儿。
“当家的,你快去寻我娘!”绫美心急如焚催促。
“林姝,过两日,我送两只鸡给你当谢礼,多谢,我先把我娘送去我二哥家中。”
绫美满眼歉意,楚娴颔首,并未拒绝谢礼。
绫美此人,今后再不能深交。
待众人四散离去,池峥牵紧她的手,二人缓步往溪流上游人迹罕至处闲走。
“姝儿,绫美不可深交。”胤禛温声提醒。
“是,她若有心谢我,早该在我替她解围第二日就送来谢礼,今儿她又在推辞过两日送鸡,显然是推搪之言。”
“哼,我才不稀罕鸡,只是她在我眼里,今后也就那样吧。”楚娴愤愤然轻哼。
“池峥,绕过左边乱石,有一处青潭,能凫水玩儿。”楚娴拽着池峥往青潭走去。
“不可,你大病初愈,断不可接触寒凉潭水。”
“不打紧的。”
二人相偕来到青潭边,嗖地不知从哪儿飞来个大石头,径直落在楚娴脚边。
“谁啊!”楚娴气得叉腰怒喝,忽而发现脚边土疙瘩竟钻出数只嗡嗡乱飞的虫子。
她定睛一看,登时吓得魂飞魄散,竟是黑黄相间的胡蜂。
“姝儿,是虎头蜂!快跃入潭中躲避!”
池峥抓着她的手,径直跃入青潭内。
楚娴转身之际,隐约瞧见一阙青灰衣角消失在桃林中。
“可恶,是张婆子!”
“闭气!”胤禛抱紧林姝,二人遁入水中躲避狂躁蜂群。
夏衫轻薄,浸水后更是贴紧肌肤。
胤禛聚精会神观察水面蜂群,护卫定会处理妥当,他并不担心安危,反倒是担心她沾凉水伤身。
却被一双不安分的手搅得心神不宁。
他不禁哑然失笑,无奈低头,扣紧她细颈,一亲芳泽。
二人在水下拥吻嬉戏之时,数道黑影悄然而至。
水下,胤禛极为警惕,即便与林姝拥吻,心醉神迷间,仍是分神观察四周动静,见护卫出现,胤禛旋身,让林姝背对岸边。
楚娴正与池峥吻的痴缠,忽而被他搂紧腰肢抱出青潭。
二人浑身湿漉漉坐在岸边,楚娴没正形地含笑掐一把池峥精壮窄腰。
胤禛对林姝活泼的性子见怪不怪,抓紧她的柔荑,径直按在坚实胸膛,索性让她摸够,如此今后就不会被野小子迷惑。
他常年习武,体格强健,她喜欢他的身子,他岂会不知,此刻她杏眼瞪圆,忽闪着炽欲,煞是可爱。
目光不经意落在她衣襟,胤禛艰难移开目光,她今日穿鹤白单袍,不成想内里竟是鹅黄亵衣。
亵衣上绣的并蒂莲盛放,甚美,美的并非是莲。
早就察觉她丰腴些,不曾想竟是..这般让人血脉喷张。
胤禛呼吸微乱,不禁懊恼,恨自己面对她,竟如此不堪一击,定力全无。
他垂首褪下短褂,裹紧春色,再不敢细看。
再多一眼,定忍不住要了她。
“姝儿,回去可好?”
“我好像崴脚了,你帮我寻根棍子来。”楚娴吃痛揉着脚踝。
“别动。”
胤禛焦急俯身,捧起她红肿错位的脚踝。
“姝儿。”
“唔..”猝不及防间,楚娴竟被池峥索吻。
他的吻又凶又急,不复从前沉敛克制。
咔嚓一声脆响,楚娴脚踝处传来剧痛,下意识闭紧唇,耳畔传来池峥吃痛的闷哼。
错节复位,脚踝剧痛渐渐消弭,却仍是阵阵闷疼。
楚娴涨红脸推他。
“哼!我还以为某些人真心想亲我,原是诓我。”
“是。”
“是什么?啊..”不待她追问,他已压下肩缠吻她。
他当真是正人君子,身上都那样了,还能刹住动作,
楚娴眸色都已迷乱,晕晕乎乎被池峥背在身后,踏竹烟波月归去。
他肩膀坚实宽厚,虽是书生,却孔武有力,武人体格,却不似武人彪悍魁梧,薄肌匀称,宽肩窄腰。
楚娴喜欢一切美好事物,包括俊俏的男人,对池峥初时见色起意,后来渐渐发现他的容貌,竟是最不值一提的。
“在想什么?”胤禛双手反剪,扣紧她双腿。
“在想..”楚娴含笑凑到他耳畔,亲昵咬他耳朵,喁喁细语:“想早些与你成亲。”
“好。”胤禛唇角勾起笑意,他决定将与那拉氏的婚期提前。
楚娴回到庄子,当即将穗青唤到跟前。
“穗青,将张婆子那老虔婆狠狠打一顿,务必让她一年半载下不来床。”
楚娴气哼哼,今儿索性新仇旧恨一并清算清。
若张婆子还敢来挑衅,下回就让人将她双腿打断,看她还如何嚣张跋扈。
与此同时,苏培盛将抓住张婆子的消息禀报。
胤禛轻嗤,语气漫不经心:“杀。”
苏培盛诶一声,转头朝漆黑窗外做抹脖子的手势,自会有人处理善后事宜。
扭脸瞧见林姝翩跹而来,苏培盛当即笑脸相迎:“哎呦,林姝,我们公子等你练字儿呢,可把你盼来啦。”
一听到练字,楚娴苦大仇深皱起脸。
这些时日被池峥监督识文断字,她写得想吐。
勉强算小有所成。
惫懒之时,她就坐在池峥怀里撒娇,拖延练字的时辰,往往都能得逞。
是夜,楚娴嗳嗳哼哼假装脚疼,成功躲过一劫。
此时她依偎在池峥怀里,听他温声软语说书,双手亦是不安分地乱摸一气。
无论她如何无理取闹,他总是一笑了之,到最后与她一道胡闹。
“池峥,我想听琴。”楚娴满眼期许看向池峥。
她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可池峥却相反,他弹琴好听,甚至比她阿玛重金买来的乐人家妓弹得更好。
“想听何曲?”胤禛扬手间,苏培盛已将琴架挪到床榻上。
“你弹的都好听。”楚娴有些犯困,哈欠连连,仰面躺在池峥膝上,把玩他辫穗上的墨玉坠子。
合着婉转清悠的琴音,楚娴睡得很沉。
守在门外的苏培盛听见琴音乍然停下,忍不住探头,登时哭笑不得,林姝这丫头,竟又将四爷当成助眠的工具。
每回四爷一为她说书抚琴,她定能酣然入梦,纳罕的是爷竟半分不恼怒。
幔帐后的羊角灯吹熄那一瞬,苏培盛蹑手蹑脚入屋内吹熄烛火,掩门。
穗青正坐在廊下篦头,瞧见苏盛从房中出来,蹲在门边守夜,忍不住皱眉。
总觉得苏盛在门口不合适。
哪儿有男仆如此贴身伺候主子,甚至在房内有女子的情况下,苏盛还毫不避讳的进出。
通常男仆不经允许,绝不可踏足有女眷在的后宅。
除非是太监。
罢了,这座庄子明面上没有主子在,也不必矫情地揪细。
第二日辰时,楚娴正与池峥一块练箭,穗青步履匆匆从庄子外边回来。
“林姝,那张婆子昨儿夜里跌进野湖淹死了,尸首被发现时都泡的胖将开,面目全非。”
“为何会淹死?张婆子是吴中水乡人,谁不知她是浪里白条。”楚娴满眼震惊。
“最易溺亡之人,往往是自以为是的弄潮儿。”胤禛一句话揭过那婆子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