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作者:
林镜灯 更新:2025-10-24 13:09 字数:3130
“我保证,我以后再不敢了。”陆观阙叹气,无奈道。
孟悬黎看他真挚,从被褥下面摸到钥匙,直起身子,给他打开。
她看到他手腕上红痕密布,问了句:“疼么?”
陆观阙唇角噙笑,活动了一下手腕,旋即将她搂在怀里:“你好好的,我就不疼。”
“骗人,我看镯子上都有你挣扎的血迹。”
孟悬黎推开他,想下床给他包扎一下,陆观阙见她要走,索性将她压在身下,气息沉稳道:“一点小伤,明日再包扎。”
“方才你好像喊了声什么……夫君?我没听清,再喊一遍,好不好?”
“我什么也没喊。”孟悬黎尴尬偏过脸,低声道,“我还是先给你包扎一下吧,明日就能好。”
陆观阙笑意深深,也不阻拦,任由她溜到床下,急忙忙去找药箱。
待包扎好,孟悬黎躺在他身侧,翻来覆去,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轻快,像冬日冰雪融化后,春天要来了。
陆观阙察觉到,按住她的手臂,将她揽在怀里,柔声道:“既然阿黎睡不着,那我们干点其他事?”
“什么事?”孟悬黎没敢看他。
“自然是花好月圆的事。”
“那……那我要在上面。”孟悬黎抿唇,小心凑近他的下颔,柔声道,“夫君……”
陆观阙心口停滞了半拍,旋即捧着她的脸,重重吻了下去:“依你,都依你。”
“我有点害怕。”
“别怕,我扶着你。”
孟悬黎浑身酥麻,搂上他的脖颈,轻吟道:“其实上次……也挺好的,就是你有些……”
“我知道,但这次更好……”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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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陆观阙和孟悬黎去宫里参见太子的生辰宴,回来时,孟悬黎累得不行,靠在陆观阙身上,闷声道:“太子殿下的问题可真多,见了我,嘴都不带停的。”
马车缓缓前行,陆观阙听了她的话,唇角噙笑:“他都问你什么了?”
孟悬黎睁眼,白了他一眼:“你早都知道了,还来问我。”
陆观阙揽着她,摩挲着手腕,低眸凝视她,郑重道:“阿黎,我们也生个孩子吧。”
孟悬黎怔了一瞬,旋即又靠在他身上:“不行,有一个嘉和都够费心的了,再有一个孩子,指不定要多操心呢。”
“到时候我找几个有经验的嬷嬷,来照顾就是了,不让你费心。”
“才不是。”孟悬黎努了努嘴,“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又不是父亲身上掉下来的,你自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阿黎说这话,合该打我一顿出出气才好。身为男子,我也是有心无力,若你不想,咱们就不生。回头将嘉和记在孟家,权当是我们的孩子,你看如何?”
孟悬黎抬头,恍惚道:“你……我只是说说,还没有想这么多。”
“那就说说,我们顺其自然。”陆观阙摸了摸她的脸。
孟悬黎笑起来,“嗯”了一声。
待回到璞园的时候,偏门外站了个穿着官服的人,陆观阙看到后,面色幽深,旋即将孟悬黎牵下来:“你先回屋,许是宫中有要事。”
孟悬黎望了望,也不认识那人,拍了拍他的手:“那我先回去。”
见孟悬黎的背影消失在连廊,陆观阙回神,转道走到那人面前:“赵大人,书房有请。”
“有劳世子爷。”
两人来到书房,陆观阙开门见山道:“顺和楼的事,这么棘手?”
“世子爷有所不知,我等调查了顺和楼所有人,除了世子妃,没一个人认识他。后来又去对面的酒楼查了半天,都说那个时辰,没人在屋里。”
陆观阙轻哼,淡淡道:“怎么,这意思是内子干的了?”
“不敢不敢,臣只是好奇,那苏鹤早就死在了许州,怎么又出现在东都?还平白无故被人射了一箭?”
“也是,但总要有个人出来,把这事说清楚。不然,这牵连到内子,我也是于心不安。”陆观阙给他递过去一幅字画。
赵大人心里一震,脸上堆起笑意:“微臣明白了。”
他正要离开,忽而想到什么,又奉承道:“对了世子爷,这玉钗,是当时在苏鹤身上搜到的,看起来似乎很贵重,世子爷不妨找人鉴赏一番?”
看到那玉钗,陆观阙心口猛地一颤,接过来,平静道:“看起来质地不错,赵大人费心了。”
“微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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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内啥,这章应该是全文最甜的
一章。
下章开始,请系好安全带。
第27章 此恨无绝期(1)
二月二,龙抬头。孟悬黎在花厅吃龙耳,她今日起得很早,忙到这会子,实在是有些饿了。
小丫鬟们在院子里点灯,孟悬黎用完后,抱着嘉和在窗前看书:“这本记的应该是前朝贵女的雅事。”
微风吹进来,檀香萦绕,内室安静又惬意。
忽而,小嘉和伸手去抓,孟悬黎柔声制止:“莫扯头发,小姨给你念段有趣的……”
她翻开一本彩绘册子,笑了笑:“看,这是月宫的小玉兔,这是蟾蜍……”
“天还没黑,你怎么回来了?”孟悬黎抬眸,看陆观阙拂袖落座于对面。
“苏鹤的事都办妥了,杀他的人,是个兵器贩子,当年苏鹤得罪了他,他便一路追杀至东都。”
孟悬黎将嘉和递给旁边的丫鬟,见她们离开,才开口:“可我怎么觉得,一个兵器贩子,不至于这般追杀吧?”
“况且,苏鹤常年行医,怎么会得罪兵器贩子?”
陆观阙看向她颈间细微处,指了指,岔问道:“疼不疼?”
孟悬黎低眸去看,撇了撇嘴:“还不是你弄得。”
“撩开衣领,我给你抹点药。”说着,陆观阙起身,就要给她寻药膏。
孟悬黎看着他的背影,问道:“我的话,你还没回答呢?”
陆观阙背着她,漫不经心道:“你之前不是说,楼里没一个人认识他?说不定他藏了许多秘密,没告诉你。如今人赃并获,你安心就是。”
孟悬黎点了点头:“也是,但我总觉得……”
陆观阙忽而打断:“阿黎,这药膏在哪里?我怎么找不到?”
孟悬黎起身,趿拉着鞋,走到他身边:“这点东西都找不到……这不是么?”她从小屉中拿出来。
陆观阙轻轻笑,按着她的肩,让她坐在妆镜前:“虽然找不到这些东西,但你在哪,我都能找到。”
孟悬黎侧首看他:“那可不一定。”
陆观阙立在一侧,神色不定,抿了一点白色药膏,按揉在她的颈间。
孟悬黎“嘶”了一声:“轻点呀。”
“一碰你,就轻不了。”
此话一出,孟悬黎脸颊火烫,睨了他一眼:“你总这样。”
“待会儿我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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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孟悬黎暗自庆幸,陆观阙从上次后,对她比从前还要好些。
她想做什么,他都会依着自己去做,只不过回来时,还是会被问上半天,但她觉得这是他怕她出事,所以也不介意。
这一日,她派人找了个风水极佳的地方,亲手将苏鹤的骨灰埋在里面。
待回家时,却不见陆观阙的踪影,便说了句:“去把大门外的灯笼点上,省得世子爷回来看不清路。”
小丫鬟刚出去,陆观阙就迎面进来了:“这么担心我?”
孟悬黎的茶还没喝下去,就看到了他,笑了笑:“对呀。”
“你手里拿的什么?”孟悬黎好奇。
“你前段时间不是想看这本《警世通言》?今日特找了一本。”
孟悬黎眉开眼笑,俯身,就要去够,陆观阙抬高,笑道:“待会儿在床上,咱们一起看。”
“好。”
须臾,两人盥洗后,慵懒倚靠在枕上。
三月将尽,花气幽香,孟悬黎今晚穿了胭脂雪色的寝衣,像春日的桃花,疏疏落落铺满全身。
耳垂滴着细小的钻石坠子,闪闪烁烁,陆观阙眼睛停在她身上,片刻不挪移。孟悬黎见他发怔,在他眼前晃了晃手:“不是说要看书么?”
“嗯。”陆观阙喉间滚动,随意看了眼桌案,便道,“忘在书房了,我现在去取?”
孟悬黎看他如此,索性滑在被褥里:“外面还有些寒气,要不,先讲个你看过的?然后我们明日再一起看?”
“好。”
陆观阙唇角噙笑,躺在床上,将她搂在怀里,娓娓道来:“话说,有个姑娘,名叫杜媺,在教坊司院内排行第十,院中人都称为杜十娘……”[1]
孟悬黎听得正入迷,声音却渐渐小了,抬眸,看他眉目清沉,耳垂红润,锁骨流畅,实在是风神秀异。
但此时,他闭着双眸,看起来似乎有些困了。
孟悬黎思及他今日忙碌,便撑着身子,小心翼翼吻了一下他的唇:“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