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作者:
林镜灯 更新:2025-10-24 13:10 字数:3152
陆观阙像是没听见,待她身子渐渐虚软,他下颔和唇角都是水,来到她耳畔,吻了吻:“我身上都是你的味道。”
“舒服吗?”
孟悬黎浑身虚软,肌肤生香,她透过一口气,和他拉开距离,轻描淡写:“舒服。”
陆观阙眉头紧锁,很不喜欢她这样随意的态度:“重新说。”
孟悬黎似乎摸到了什么,猛然抬眸,怔愣道:“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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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第一次这么卡文……哎……写了将近一万,发出来不到五千[爆哭]明天争取多发点[捂脸笑哭]
第46章 行行重行行(4)
陆观阙抚摸她的脸,一路向下,流连在她身上。察觉到异样,他呼出热气,包裹着她的手,闷哼道:“我还不舒服。”
孟悬黎手心滚烫,像是握住了泉眼,无声地冒出温热泉水。
她侧身贴着陆观阙,凝视着他发红的眼睛,说道:“你给我的册子,我已经撕掉两张了。”
言外之意,陆观阙心知肚明,她在倒数他死亡的日子。
“嗯。”
陆观阙低眸看着她,她粉面微垂,肩颈红润,眼睛亮亮的,像剥了壳的荔枝。
他忽而意识到,孟悬黎从这次回来后,除了方才因为他的挑衅咬了几口,其他时候,她都很沉默。就连开口说话,也都是疏离毫不在乎的语气。
不能这样。
他不能让她这样下去,他要让她有波动,让她有感受,让她咬上来。
陆观阙喉间哽涩,哑声问道:“喜欢前面,还是后面?”
掌心传来狰狞的触感,孟悬黎的手松了一下。陆观阙握着她的手,十指相扣,压在枕上:“不说话,那就都试试。”
孟悬黎面对着他,恍然明白此话背后的深意。她对这些事情并不陌生,即使是知道真相后,她的身体也残留着对他的欲望。
可方才陆观阙说都试试,她的心却平静如冰面,深觉他们之间唯一剩下的,只有这两具矛盾的身体。
无关情爱,无关欲望,他们只是在进行男女之间最平常的事。就像喝水一样,他需要,她也需要。
陆观阙撑在她上方,力道微妙,缓缓而入。孟悬黎偏过脸,浸在枕上,染上一层霞光:“陆观阙,太慢了……”
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就像在燕京那一次,他里里外外折磨着她,让她被迫去感受他的存在。
她不想感受他的存在,也不想跟着他的意愿走。
她想要的,即使上面的人不是他,她也可以继续做下去。
陆观阙吻了吻她的唇,隐忍道:“不喜欢,为什么不告诉我?”
孟悬黎眼睛蒙上一层雾气,却始终能看到他手臂上的红痕,虽然结疤,有了时间的痕迹,但还是很怖人。
她呼吸急促:“告诉你,有用吗?”
陆观阙停下,松开她的双手,翻过她的身子,重新覆上。孟悬黎两眼失焦,脸埋在枕面,视觉陷入黑暗,听觉和触觉却显得格外清晰。
她知道,他在生气,气自己不愿意承认他,也气自己不愿意感受他。
陆观阙稳住她的腰,节奏十分慢。孟悬黎想打断这如细水长流的接触,她竭力撑起身子,陆观阙阻止,并阴沉道:“好好受着。”
孟悬黎被压回,觉得自己变得好轻,轻的只能感受到来自陆观阙的压力。他的手揉着她的唇,握着她的柔软,水声作响,孟悬黎出了一层细汗。
她偏过头,含着清液,咬住他的手指关节。陆观阙吃痛,俯身贴在她的后背,掰过她的脸,从背后吻她。
孟悬黎耳垂红透,身上的重量越来越明显,她不自知地起伏,虚幻道:“陆观阙,我要看着你。”
陆观阙吮着她的唇,十分有耐心,似乎不想让她看着他。他低敛眉目,颤抖着,加重了力道。
孟悬黎眼神凝滞,只觉自己化作了浪花,来势汹汹,奔流到海不复回。
她彻底没了气力,陆观阙松开她,将她翻过来,温柔而强势地留在她身体里。
孟悬黎意识到那是什么,没有像从前那样反驳他,只是疲惫笑了一下。因为她明白,对于陆观阙而言,有些话只是说说,并不会认真履行。
如果说,她之前十分在乎他的承诺,那从这一刻开始,她不会再在乎了,就像她以后是一定要走的。
不知就这样过了多久,孟悬黎昏沉闭上眼,被他揽在怀里,渐渐睡去了。
天蒙蒙亮,晨光透进来,在地面拉起浅淡的光影。孟悬黎害光,蹙着眉,缓缓睁开了眼。
床榻上只有她自己,她掀开被褥,发现衣裳被人换过,她默不作声,趿拉着鞋,坐在妆镜前。
镜中的女子,蛾眉疏淡,杏眼点点,唇瓣润红,香肌如雪,怎么看,都像是被贬谪至人间的仙娥。
唯独颈侧那些突兀的吻痕。
小丫鬟敲了敲门,捧着茶盏进来,见孟悬黎不动声色坐在那里,低声道:“夫人,国公爷说,等你醒了,去前厅一趟。”
前厅?
孟悬黎侧首,接过茶水,喝了一口:“我知道了。”
说着,她缓缓起身,走到屏风另一侧,吩咐道:“天气有些凉了,帮我寻个厚点的斗篷。”
小丫鬟应声而去,孟悬黎趁她不注意,小心翻出药瓶,倒在手上,含了几颗避子药。
梳妆后,孟悬黎来到前厅,见来人众多,陆观阙依旧是清淡温润模样。她有些猜不透缘由,微微颔首,步至陆观阙身旁。
陆观阙伸手虚揽着她的腰:“挑几个喜欢的,留在身边伺候你。”
孟悬黎抬眼看他,深觉历经昨晚之事,他要重蹈覆辙,和从前那样监视她。
耳边充斥着行礼声,她点了点头,收回目光,看向那些姑娘们,随手一指:“就你吧。”
陆观阙直勾勾看着她,颈侧上有一层细粉,细粉下有他的痕迹。见她利落坐在椅上,陆观阙摆了摆手,众人退下,前厅只剩两人。
孟悬黎想起谢明檀,说道:“
过几日,我想去何府。”她接过陆观阙递来的茶。
陆观阙坐在旁边,喝了一口:“以后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用告知我。”
孟悬黎蹙眉,分明派人看着她,现下又说什么不用告诉他。她默不作声,懒得去猜他的用意了:“多谢。”
陆观阙将手伸到她面前,孟悬黎怔了一瞬,将手放上去。陆观阙握住她,语调平静:“阿黎,忘掉过去,我们重新开始。”
孟悬黎沉思片刻,状若无意地“嗯”了一声。
其实她很明白,陆观阙说这话,是出于愧疚,或者说,是出于男人喜新厌旧的本质。
若是两个人,那这新,指的就是新人。若是一个人,那这新就是现在的她。
很明显,陆观阙喜欢现在的她,讨厌从前的她。
可他不知道,她现在之所以这样对他,是伤透了心,麻木了情感,只剩离开的欲望。
破镜难圆,他们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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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东都的雪下得很慢。孟悬黎和谢明檀对坐在榻上,小几上放着丝线和剪子。
谢明檀在绣虎头帽,率先开口:“没想到,我们还有再见面的时候。”
孟悬黎以手支颐,看着她:“我也没想到。”
“不后悔吗?”谢明檀回京时得知他们的事,着实吓了一跳,如今看孟悬黎这般淡定,深觉其中不简单。
孟悬黎叹了一口气,将剪子递给她:“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后悔不后悔的。”说这话的时候,她有些漫不经心。
谢明檀接过,将丝线剪断,放在小几上:“这样也好,你不必四处躲藏,历经磨难,他也不会发疯似的找你。只待他病逝,你再安心离开。”
“不过……”谢明檀侧首,望着她,“你总闷着自己,也不是个事,我见你人瘦了一圈,是他待你不好吗?”
“好与不好,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今日能出来和你说说话,就很好了。”孟悬黎笑了一下。
谢明檀抿唇,笑起来:“还说呢,我在金陵的时候,一边担心你,一边担心我三哥。”
孟悬黎蹙眉,问道:“谢三爷?不是要娶亲了?”
谢明檀挥了挥手,让小丫鬟退了出去。内室只剩两人,她悄悄道:“家里出了点事,三哥和王姑娘的婚事,怕是不成了。”
孟悬黎见她神色犹豫,思及是家事,也不好再问下去,换了个话茬:“我看你回来后,气色好了不少,想必这孩子是个听话的。”
“才多大呀,能看出来么?”谢明檀将虎头帽放在小几上,说道,“今日雪不大,要不咱们出去喝香茶吧。”
孟悬黎含笑点头:“日后若被我说准了,你得请客才行。”说着,她下榻,就要扶谢明檀。
谢明檀低眸,拍了拍她的手:“不用这么紧张,才两个多月。日子还早,请客有的是时候。”
雪花飘落,日光晴朗。两人乘着马车来到丹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