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作者:
飞天刺梨 更新:2025-10-24 13:11 字数:3201
沈千澍不知道她在瞎琢磨什么,但有一个念头在脑子里十分清晰,唤回她落在方轻茁那的一颗心:“好,那你可以不用再喜欢他,不用再自我怀疑,因为他不是你笃定的那个人。”
从那栋庄园别墅回来的路上,骆姝就胡思乱想了许多,可这一刻,那些胡思乱想后的答案,竟一个个跳出自我催眠圈。收回神,她在风中与沈千澍真诚对视:“千澍,我很感谢你当时送我去医务室,可我必须实话告诉你,我喜欢他并不是因为那张学生卡,可能那算一个开始,但我发誓,我喜欢他并不是因为我误把他当成救我的人。”
骆姝敢摸着胸脯保证,她尚且还没草率到那份上,单凭救命恩人的噱头和一张学生卡上的照片就芳心暗许的份上。
她这番话,沈千澍在原地消化了好久,每个字他都听得懂,组合在一起又听不懂,慢慢转过弯,势在必得的腹稿卡在喉间,吐不出也咽不回去:“好,就算不是这个原因,他方轻茁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一颗
不仅不会定时还会随时随地就炸的危险炸弹,值得你这样替他着想?”
“他没那么不堪。”骆姝解释,实事求是地为方轻茁正名,“凡事都有两面性,人也一样,他是不善良,可他不盲目善良,他惯不会顺着旁人的三言两语光喊帮忙的好听口号,只会默默咬牙在没有剩余劳动力的农田里扛着一袋袋粮食翻山越岭,他是喜欢以怨抱怨,可他也会以恩报恩,主人家饭桌上一盘鱼,他口头上虽然不会反复念叨但他一直会记在心里,捐钱捐物修山路建学校。”
沈千澍心头本就压着团躁火,自是不愿再听那八分褒两分贬的长他人志气评价:“那你呢,遭受到的那些无妄之灾呢,你扪心自问,他伤害你的那些事能忘记,能过得去吗?”
“这个你别管了。”
“骆姝。”沈千澍猛地喊出她名字,愤怒和不甘融进他的声线中,“你究竟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捱到现在,骆姝是真累了,撩了一把飞舞头发,索性交底:“你还记得,你在公交车上塞给我的那颗瓜子吗?代表能翻篇的那颗瓜子。”
”记得。”沈千澍微眯眸,秒答。
“那是一颗空心瓜子,也许这就是命。”
老小区的夜晚静谧,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那时不时闹短路的路灯,沈千澍远远目送骆姝上了楼,至于自己何时离开如何回的家全然没有了印象,只记得那晚生出了个固执决定。
第102章 狮子头
隔日,骆姝照常上班,脚还没迈进公司就被前台叫住。
“姐,有你的闪送。”
骆姝疑惑回道:“我的?”
“是啊,刚才我一到公司就送来了。”前台妹妹撑着下巴回忆,“有一说一,小哥哥长得还挺帅……”
很普通的手提纸袋,但没有标签信息,明显不是闪送订单,骆姝犹豫了一下拆开包装,打开一看,是她的手机,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手机仍处于关机状态,开了机,飘红的未读消息和未接来电扑面而来,唯有一排列表安安静静,不止这天,接下来的几天亦是如此,仿佛列表主人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过客。
开完头脑风暴会,骆姝在小群里收到翟晓雯发的约饭邀请,等她忙完手头的工作来到约定餐厅,四人小群只到了她们三位。
除了游戏迷,翟晓雯还是个专业吃货,嘴里的狮子头还没完全吞咽,拉着骆姝忙跟她介绍菜式:“姐,这家的淮扬菜特别地道。”
说着,捞起颗狮子头送进她碗里,“真的,你快尝尝这狮子头,可好吃啦,听说掌勺的师傅还是国宴大厨的嫡传弟子呢。”
架不住她的热情,骆姝就着汤匙挖了点边角浅尝,还不忘给出肯定评价:“确实好吃,还得是咱们晓雯会挑地儿。”
得到夸奖,翟晓雯立马撬起嘴角:“还是和骆姝姐在一块吃饭香,不像傅老师只晓得埋头干饭,全程半句话不唠,也不知道唐棠姐怎么受得了他这个闷葫芦。”
被控诉,傅泽也不恼,而是充当现场的大家长角色:“那么作为赔罪,今晚我买单。”
翟晓雯一听瞬间乐了,当即高呼傅老师威武,傅老师最帅。
相比之下,骆姝表现得要平淡许多,放下汤匙,似随口一问:“唐棠怎么没一起过来,她们公司那么忙的吗?”
傅泽没想那么多,将了解到的情况统统和盘托出:“听她讲是她们组的负责人忙家事去了,加上这段时间又在筹备新游戏,自然是忙得够呛。”
“这样啊。”骆姝凝望着桌前淋上亮红酱汁,像只刺猬似的松鼠鳜鱼若有所思道。
“要是澍哥在就好了。”翟晓雯吃饱喝足,难免怀念起从前,“骆姝姐,你知道他最近在忙啥不?”
不知是大厅吵闹还是心中藏事,骆姝听了两遍才听清她的问题,结果依然是答非所问:“他应该蛮忙的。”
翟晓雯没当回事儿,给自己倒了杯解腻凉茶继续感慨:“澍哥这都多久没参加集体活动了,他在理享的那阵子,咱们四个几乎天天下馆子。”
傅泽吃得也差不多,抽出张纸巾:“他不是在群里说了,今晚有饭局。”
话音刚落,大厅外走进位鹤立鸡群的年轻帅哥,翟晓雯坐在对门位置,不偏不倚地第一个发现,咬着杯口目送他爬上二楼:“你们快看,那不是澍哥吗?”
沿着她目光指引,骆姝扭头,果真瞧见沈千澍走停在一间包厢门口,很快,一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开门出现,并有说有笑地将他迎了进去。
“沈总,听闻你自小在江城长大,我特意选的餐厅,不知合不合胃口?”
沈千澍扫视摆满一桌的佳肴,薄唇挑起淡弧:“李副总费心了。”
李昴顺势满上酒杯:“沈总,这杯我敬你年少有成。”
话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沈千澍没有显露出丝毫被拍到马屁的愉悦神色,指腹摩挲着杯壁直奔主题:“这个节骨眼,李副总不好好配合调查,是找我有事?”
戳到痛处,李昴面上挂不住,不出所料,明天就是他大限将至,查了半周不到方轻茁已经顺藤摸瓜将他背后的羽党通通挖出个精光,他赔着笑脸:“没有的事,上次和沈总聊的不够尽兴,这不,今晚有机会咱哥俩可要一醉方休。”
这称兄道弟的拉关系,无疑是犯了沈千澍的忌讳,眉峰压低了一瞬忍着没发作:“李副总真没事儿?”
“沈总,你多虑了,我就是单纯敬重你是条汉子。”
两人都是深谙商场之道,摸爬滚打久了的人精,这哑语打得没技术含量打得沈千澍渐渐没了耐心。
“李副总,冠冕堂皇的恭维就免了,有话直说。”不给对方喘息思忖,沈千澍叹了口气,起身佯装要走,“看来李副总是不信任我,那么我也没什么要待下去的必要。”
不等他迈腿离席,李昴迅速滑跪:“求沈总救救我。”
沈千澍重新落座,淡淡瞟去一眼:“救你是律师的事吧。”
鱼饵就在眼前,李昴哪有不咬的道理:“可贵司的陈律就是主打经济犯罪的一把手。”
“听你这语气,是准备与益科硬磕到底?”
李昴闻言又是喊冤又是叫屈:“我是被拉下水的,沈总你要相信我啊。”
沈千澍靠在椅背,姿态轻松地翘起二郎腿:“我相信你没用,得你们益科的方总相信你才是。”
“我们方总现在……”李昴摇了摇头一个劲嗟叹,给自己倒了杯酒,“算了,你有所不知,如今的益科轮到那小的做主。”
沈千澍眸光冷峻,暗自磨了磨后槽牙:“方轻茁吗?”
“就是他。”李昴仰脖一口闷完。
沈千澍装出副为他着想模样:“那这谅解书更容易了,你可是看着方轻茁长大的,他还能不念着你这点的旧情。”
李昴自嘲一笑,经过他和林素在会上那一闹,方轻茁哪能轻易放过他。还有林素那个贱女人,别以为他不知道她安的什么祸心,想拿他当枪使,没门儿。
“实不相瞒,最近益科发生了件大事,虽然说家丑不可外扬,但他方轻茁属实欺人太甚。”
沈千澍饶有兴致地追问:“哦,怎么个欺人太甚法?”
李昴哼了一声:“还不是我们方总之前的欠的风流债,我瞧人孤儿寡母的,于心不忍就帮忙着说道说道,谁知我那大侄子翻脸不认人还反咬我一口,这一点,就不如匠润已故的沈总大气,同是私生子……”
私生子字眼在空气暴露的第一秒,气压在无形中变了又变,李昴反应过来,赶紧把到嘴边的后话咽回去,改替自己唏嘘,“我追随了益科多少年,我追随了方总多少年,没有功劳那也有苦劳,他方轻茁算什么?讲难听点就是运气好,一个玩物丧志,靠虚拟经济吃了点红利的公子哥,他懂怎么建房子买房子吗?他懂咱们地产行业吗?不念着我的好反对我赶尽杀绝,所以,沈总你一定要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