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作者:
飞天刺梨 更新:2025-10-24 13:11 字数:3151
庄赫不疑有他,但心头总惴惴不安。
似猜到他有所顾虑,方轻茁拍打他臂弯又打了一针强心剂:“放心,我是过来人,最有发言权。”
另一边,骆姝气鼓鼓地找到在阳台吹风的夏以茉。
方才的经过,夏以茉也目睹了七七八八,连忙帮她抚背顺气:“方轻茁又惹你生气了?”
“我没生气。”骆姝趴在阳台的栏杆上,“我是烦他那张嘴。”
要不说难姐难妹呢,夏以茉正好有同样烦恼,撑着下巴无奈叹喟:“你说世界上有没有一种药既能把人毒哑又能不伤害脑子和身体的?”
随着尾音落下,骆姝慢慢直起腰:“你认真的?”
“当然。”夏以茉忍不住寻她开心,“有的话,我顺便买一瓶送你。”
闻言,骆姝下意识地护短起来:“呃,方轻茁,他不太需要吧,他那张嘴还是要比庄赫老实一丢丢的。”
岂止是一丢丢啊,分明是甩了庄赫十条街,单论边界感这块。
“好啦,逗你的,也只有你有发言权嫌方轻茁嘴碎。”
夏以茉调整了一下站姿,双手抱胸地倚在栏杆上。
至少方轻茁只对骆姝满嘴跑火车,但庄赫,哼,她都不想评价。
“其实,庄赫学长这人吧,除了谁都自来熟外,似乎也没别的缺点了。”言罢,骆姝朝里头的客厅投去观察,哎,一言难尽的狼狈为奸画面,都快黏成连体婴了。
夏以茉也跟着瞥去一眼,深深吐气:“我也知道他这人单纯就那德行,高兴的时候连路过的猫都能聊半天,不高兴的时候即便是隔着栅栏也要和困在院子的狗对骂,这就算了,但我就是看不惯他和异性接触,还聊得那么融洽,我们团队的女孩子,还有合作甲方的女生都有他的联系方式,虽然联系方式是别人主动加的,他也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可平心而论,我就是不喜欢不舒服。”
骆姝换位思考下来,的确不是滋味:“你有和庄赫提过你这些感受吗?”
夏以茉摇头:“我设想过结果,剥夺他的交友自由换取我的心安理得,他肯定没有怨言,但这场注定要牺牲一方的感情,我不敢要。”
骆姝哪能看不出这是那个渣男前任留下的阴影,心疼地搂住好闺蜜。
见好友为自己愁眉苦脸,夏以茉反过来安慰:“哎呀,我洒脱着呢,人生又不止情情爱爱,还有我的坦途前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合作的一个美妆品牌,去年双十二光合作费就挣了这个数。”
说着,张开五指,为了让骆姝放心,巧妙地转移话题,“我寻思着要不在你隔壁买套房,对了,方轻茁这大平层的设计风格我还蛮喜欢的,你和他说说把设计师推给我,就是这房型怎么有点奇怪,还有那两间空房间是做什么的?”
“他把这层的两套都打通了,至于那两间空房……“她这一问,骆姝的思绪不禁飘回住进来的第一晚,方轻茁牵着她出电梯,原本两梯两户的大平层,方轻茁却将她掳去另一扇门。
当时,她严重怀疑方轻茁在故意捉弄她,没什么好气地质问:“这是你家吗就去?”
“呦,还记得咱家是哪扇门呢。”方轻茁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一味地揉她头顶。
被拨弄烦了,她一个抬臂就想拍掉那只得寸进尺的爪子,却反被他牢牢紧握。
“我买下来打通了。”方轻茁抓住她的拇指挨个在门锁录入指纹,“所以以后哪扇门都能回家。”
门锁应她的指纹打开,在方轻茁请的手势下,她重新步入这个承载她独家回忆的“家”里,毕竟住过一段时间,原基础上没有改动得太大,鱼缸里的鱼在,她各时段的照片在,就连毕业典礼的那张拍立得也在,不止这些,新的区域多出了书房,衣帽间,化妆间,电影房……
“那两间房是……”骆姝刚要作答,就被前来招呼入席的方轻茁打断。
席间,按照事先约定,庄赫一杯接一杯的红酒入喉,营造借酒消愁的氛围,而方轻茁嘴上假模假样地劝阻,手上的开瓶器却一刻也没闲着:“像你这样干喝容易伤身啊。”
“好啊,谁开的谁喝,浪费的是孙子。”岂料,庄赫顺着台阶下,来这么一句。
突如其来的反转令方轻茁诧异歪脖,稍稍瞪大了眼睛。
庄赫迎上他的清澈目光,挑衅地挤眉弄眼。
塑料兄弟俩进行了场触及灵魂且无声的眼神交流。
方轻茁:按照计划你喝你的,拉我干嘛?
庄赫:方轻茁,就憋着一肚子坏水吧你。
方轻茁:我使什么坏了?
庄赫:想灌醉看我出丑,没门。
方轻茁:我们是兄弟,我这么做图什么?
庄赫:你不就是为了报复,我在年会上放你哭鼻子的视频,嘿,我偏不上当。
方轻茁狗急跳墙渐露:你多心了。
庄赫:就装吧。
面对露馅,方轻茁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
庄赫弯唇笑了笑,靠近,勾起他的肩膀摇晃:“知道你现在什么样吗?”
作为回应,方轻茁也搭上他的背,猛拍,从牙缝里挤出反问:“什么样?”
“被人拔了牙却不自知的毒蛇。”
坐在对面的骆姝和夏以茉两脸嫌弃:“……”
夜深了,庄赫和夏以茉不方便继续叨唠,吃完饭就自觉离开。
骆姝第一次路过的时候,方轻茁抱着空了的红酒瓶躺在沙发上反复思考庄赫那段话。
骆姝第二次路过的时候,方轻茁滑落沙发脚,呈大字地平躺在地毯上,这次怀里是只黄色海绵玩偶,两颗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脑子里还是原来的问题。
第三次路过的时,骆姝终于发现了他,没搭话,直接一脚跨了过去,然后坐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终是忍无可忍,前倾,用脚尖踢了他一脚。
方轻茁如梦初醒,眨了眨眸,虚化的视野顿时明朗,一张不怀好意的好看面容冷不丁冲进他的视线范围。
哦,原来是拔掉他毒牙的人。
想通的刹那咧嘴傻笑。
骆姝指着他怀里不断被蹂躏的玩偶问责:“你懂不懂尊重我的海绵宝宝,容不下它就是容不下我。”
方轻茁仰望的姿势不挪一分,眼底的笑意随之加深:“我还容不下它呢,为了防止它和我抢床,我特别留了间房给它,别说它了,它整个比奇堡的亲戚都能住。”
骆姝被他一本正经的插科打诨逗笑,刚想后退就被坐起来的方轻茁拦腰抱到腿上。
“那我呢?”
骆姝敛了敛笑:“你什么?”
“你动不动扇我,算尊重我了?”
“说了,真有虫子。”
“打一巴掌给颗糖,我的糖呢?”
“方轻茁,你多大岁数了?”
“多大岁数也不影响。”
“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话音将落,她不给缓冲机会地扑上来双手掐住他的修长脖子,与其说是掐,搂更贴切,拉近,往自己跟前带,来回地摇晃。方轻茁原本一张谈判脸,在她冲过来时嘴角不觉上扬,是露出牙齿的笑,眼睛弯弯,宠溺地看着骆姝骑在他腿上坐等她如何教训。
可人家压根没要凑上来的意思,反观方轻茁这边上演不战而屈人之兵,时间一久,硬生生把自己等急了:“别玩我了,宝宝。”
他这招以退为进使得炉火纯青,可骆姝偏不遂他愿,用架在他肩头的右手摸了摸他的柔顺发尾,再是爆红的耳廓,而后是乱颤的眼睫毛。
方轻茁不可一世惯了,也最讨厌被人操控,
但此刻好似被强行降了智,喉结在上下滚动,头晕沉沉的,迷糊透了。
最终,骆姝的微凉指尖停留在他微张的下唇瓣,沿着饱满唇形来回摩挲,紧接,覆在他身上的阴影面积扩大,一个偏颇的香吻贴在他嘴角。
方轻茁感觉心尖尖的位置被轻挠了一下,他面上故作淡定,心里想着不要被轻易拿捏,可脱口而出的口吻却是乞求:“你又拿这样的吻糊弄我,我没有感受到深刻的教训。”
声线哑得可怜,也抖得厉害。
骆姝决定宽容,大发慈悲地不再发难,鼻尖越来越近的距离,混杂红酒香的气息喷洒在被蛊惑的面部绒毛,这时的骆姝还没意识到有酒精的存在,倒是方轻茁先一步捕捉,赶紧将人按进怀里:“你酒精过敏。”
骆姝冷静片刻,趴在他的怀里凝听那震耳欲聋的心跳。
“方轻茁,剩下的那间房你打算做什么?”
“你不知道?”方轻茁抚着她后脑的长发。
“我真不知道。”
她明知故问,方轻茁也不戳破:“那我也不知道,空着呗。”
“那苏黎世的房子呢?”
方轻茁手上的动作一滞,旋即猜中始末:“庄赫告诉你的?”
骆姝一点点地坐好,捧起他的两边下颌拖到眼前:“方轻茁你好像小狗,我逗一逗,你就摇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