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作者:取个啥名      更新:2025-10-31 18:06      字数:3170
  他微微俯身,烛火的光晕在他纤长的睫毛上跳动,映得那双清亮的眼眸里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期待。
  “所以,你还要与我分开吗?”
  他又问了一遍,这一次,声音里多了几分郑重。
  崔令容望着他眼底的光,缓缓摇了摇头。
  下一瞬,她也上前一步,轻轻抱住了他的腰。
  她清晰地感受到他的身体瞬间一僵,片刻后,一双温热的手慢慢抬起,落在她垂落的发丝间,轻轻拢住了她。
  “再也不分开了。”
  她将脸颊贴在他的衣襟上,声音轻而坚定。
  “我想你不会辜负我的信赖。”
  “药好了,药好……”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墨影端着个粗瓷药碗快步进来,刚跨进门槛,就撞见这绯红的画面。
  他手一抖,汤碗在掌中晃了晃,滚烫的药汁差点溅出来,脸上顿时飞起一抹不自然的红晕,眼神慌忙往别处瞟。
  崔令容听到声音,像被烫到似的立刻松开手,脸颊微热地抬眼望去,见是个陌生男子,便眯了眯眼睛,带着几分警惕盯着他。
  萧寒声上前一步自然地接过墨影手中的药碗,转身对崔令容介绍道:“这是墨影,也是镇远镖局的镖师,恰好在扬州办任务。昨日得他相助,否则我也没那么快找到你的下落。”
  墨影这才定了定神,连忙拱手作揖,脸上堆起不情愿的假笑。
  “崔娘子好!我这刚到扬州,路上盘缠用得差不多了,还望崔娘子看在世……看在肖兄弟的面子上,收留几日?”
  他话音刚落,萧寒声便冷冷打断:“不行。过几天若是这边无事,你便离开吧,不必在此久留。”
  墨影哪里肯依?
  他这回接了老王爷的任务,务必要送萧寒声回皇城,那位远在京城的王妃下手有多狠,他可是亲眼见过的,不盯着人怎么放心?
  他眼珠一转,立刻把崔令容拉来当挡箭牌,冲她挤眉弄眼:“崔娘子你看看他,这也太不近人情了!我千里迢迢来帮忙,如今连个落脚地都不给?”
  崔令容被他这举动弄得有些尴尬,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襟。她望着墨影那张带着几分痞气的脸,总觉得莫名眼熟,像是在哪见过似的,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她斟酌着开口:“既然是肖大哥的同仁,那便住下吧。只是这小院不大,房间简陋,只能让墨公子委屈几日了。”
  墨影顿时眉开眼笑,连忙摆手:“不委屈不委屈!我这人糙惯了在哪都能对付。”
  说罢还偷偷给萧寒声递了个得意的眼神,看得萧寒声无奈地蹙了蹙眉,转身将药碗递给崔令容,语气缓和下来:“药还温着,先趁热喝了吧。”
  -----------------------
  作者有话说:明天开学,天塌了,收藏还掉了一个,心碎
  读者宝宝们动动你们发财的手指点个收藏吧[撒花]
  求收藏~求评论[害羞]
  第26章 赘婿
  翌日。
  徐氏拎着鼓鼓囊囊的药材包,带着徐宁来看崔令容,见她二人凑在一处低声说笑,眉宇间满是姊妹亲近的模样,徐氏识趣地拍了拍崔令容的手,临走前絮絮叮嘱:“灶上温着鸡汤呢,可得趁热喝了补补身子。”
  徐氏刚走,徐宁便拉着崔令容的手,眼眶泛红:“表姐,你这回真真是把我吓死了!”
  崔令容笑着拍她手背,心头暖融融的,萧寒声已经同她说过了,这两日徐宁为她忙前忙后,若不是及时告知徐宁她已被救出,怕是真要闯去皇城讨说法了。
  “你看,我这不是好好地在你跟前么?”
  说话时,徐宁的目光落在崔令容缠纱布的手腕上,轻轻凑过去吹了吹,心疼道:“还好只是初夏,伤口不容易发肿发炎,不然可怎么是好。”
  忽然她眼睛一亮,像是想起什么:“对了表姐,咱们今儿去春风楼吃饭吧!就当我谢谢肖镖师救你脱险。”
  话音刚落,旁边的墨影突然凑上来,道:“徐姑娘,我也出了力的,怎么不谢我?”
  徐宁扭头不搭理他,崔令容忍不住笑了,打圆场道:“这样正好,不如大伙儿一起去春风楼聚聚。”
  春风楼内,许砚已在雅间候了许久。
  崔令容刚推开门,他便迎上前,拱手深深一揖,语气满是愧疚:“崔娘子,那日是我被贼人蒙骗,才让你遭此险境,许某实在对不住。”
  对于许砚的出现,除了徐宁,大家都有些惊讶。
  尤其是萧寒声,他双手环臂于胸前,倚在门框上,见他这样,语气里带了点若有似无的讥讽。
  “嗯,确实是你的错。”
  崔令容悄悄瞟了他一眼,示意他收敛些,转而对许砚温声道:“许夫子不必自责,你不知我家中内情,不过是被人利用了。”
  可许砚还是一脸愧色,徐宁见状立刻上前打岔:“哎许夫子别愁眉苦脸的,今儿咱们聚在春风楼,必要宰你一顿!”
  崔令容也笑着帮腔,“是啊,许夫子今儿可带够银子了?”
  这话一出t,许砚紧锁的眉头总算舒展开,众人纷纷落座。徐宁果然没“饶”他,点了满满一桌菜,盘碟堆得几乎要放不下。
  她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眼角瞥见屏风后摆着张小榻,不由得笑道:“这春风楼如今连包间都配了榻,倒真会伺候人。”
  话音落地的瞬间,崔令容与萧寒声的视线在空气中无声交汇,不过转瞬,又心照不宣地各自错开,空气中似有若无地漾起一丝旁人未觉的微妙。
  小二端着最后一道清蒸鱼踏进门时,身后跟着条肥硕的黄狗。那狗通人性得很,不吵不闹,只乖乖蹲在桌边,眼睛直勾勾盯着小二手里的鱼盘。
  鱼刚搁上桌,热气裹着鲜腥气腾起来,许砚便从鱼肚处夹下一大块肉,细心剔去细刺放进崔令容碗中。
  崔令容抬眸朝他轻点下颌,轻声道了句“多谢”,却只夹了小块鱼肉尝尝。
  一旁萧寒声正逗着那黄狗,夹了块鱼鳃下的嫩肉悬在半空。
  黄狗仰头吐着舌头,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呜咽,待他手一松,便敏捷地叼住肉咽了下去,还不忘摇着尾巴蹭蹭他的裤腿。
  徐宁见状,嘴里嚼着菜含糊道:“若非肖大哥有一身硬本事,真瞧不出是跑镖的。”
  这话落地,雅间里霎时静了静,一旁默不作声扒着饭的墨影差点被噎住。
  萧寒声倒依旧从容,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杯沿,下意识抬眼去看崔令容。
  可她垂着眼帘,长睫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脸上平静得看不出半分波澜。
  他收回目光,唇角勾出抹淡笑:“我走镖已有十余年,不知是什么让徐小姐生出这般误会?”
  徐宁放下筷子,伸手指了指正舔爪子的黄狗:“寻常人家哪舍得把鱼鳃下的肉喂狗?这部位的肉嫩得很,便是酒楼里也得仔细挑着卖呢。”
  萧寒声闻言微微挑眉,他方才只想着这处肉没细刺,倒真没留意这细节。
  神色依旧风平浪静,只淡淡道:“是么?我原是不想浪费鱼背上的肉,倒不知鱼鳃下的肉这般金贵。”
  墨影忙不迭点头附和,嗓子还带着呛咳的沙哑:“是啊是啊,我瞧着这鱼鳃肉也寻常得很,哪有鱼腹肉好吃?”
  徐宁不再多言,认为是这二人打小生活条件就艰辛,没吃过什么好东西,怕再说下去伤人自尊。
  萧寒声余光悄悄扫过崔令容,见她仍低着头闷头吃饭,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碗里的米饭,仿佛对方才的对话浑然不觉。
  午间的宴席刚散,许砚告辞回了书院,徐宁便拉着他们去了逍遥居,美名其曰见世面。
  崔令容只当是寻常茶馆戏楼,想着不过是嗑瓜子听评弹的去处,便笑着应了。
  谁知被引上二楼雅座,目光扫过楼下,便先吃了一惊。
  满堂流光溢彩里,一楼散座与二楼栏杆边倚着的,竟十有八九是梳着各式发髻的女子,或执团扇轻笑,或低声闲谈,男子身影反倒成了稀客。
  正打量间,忽然飘起漫天花瓣,粉白梅瓣浸透了香气,随着渐起的丝竹声悠悠落下。
  崔令容俯身望去,一楼中央的舞台上,一男一女正随着乐声而动。
  一舞过后,女子端坐于铺着锦垫的矮榻上,水红色襦裙层层叠叠,未露半分肌肤,眉眼间却带着冷冽的疏离。
  她左手支在榻沿,指间捏着一朵半开的白梅,花瓣上的水珠在灯下发着亮光,眼神漫不经心地掠过身前。
  男子正跪在她脚边,月白短衫领口微敞,露出分明的锁骨,长发垂落遮住半张脸,只余紧抿的唇线透着几分驯服。
  忽地,女子抬了抬右腿,赤足点在男子的下颌,用脚背微微挑起男子的脸。
  男子被迫扬起头,露出一双含着水光的眼,怯懦又痴迷地望着她。
  他顺着这力道慢慢上攀,最终将唇凑近她指尖的白梅,小口小口地啃咬起花瓣来,喉间溢出几不可闻的轻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