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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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哦哦 更新:2025-10-31 19:01 字数:3292
谁知她刚出狼窝,又入虎穴,裴柔丽与白惊都非善类,如今她靠委身白惊,换的一夕活路,可是三月春不会是她安身立命的居所。等白惊玩厌了她,将她舍弃只是早晚的事。她从不相信这世上会有长久眷顾她的人,连父母亲人都能为了家族利益,将她扔进感念寺,更何况非亲非故的白惊。
她若是想生存下去,必须要有利用价值,光靠这个身体怕是维持不久,与其等着被吃干抹惊,她需要找到新的活路。现下便有机会,那便是趁裴柔丽不在临安城的时候,逃出去。
只身在外需要银钱,钱白惊有,她要设法搞到手,白惊对于她仍有利用价值,她必须要继续拿捏她。
她不会武功,论力气她和白惊没得比,一盏茶的功夫,她便落得个干干净净,屋子里点了十几根蜡烛,将她照的清清楚楚。而白惊仿佛是渴了,将她扔到一边,还不允许她上榻,自己去喝茶去了。
白惊端坐着喝了茶,又举着一支蜡烛走到江品言跟前,小人身上大小几处伤痕,仿佛上好的白绸缎被人弄上脏东西,而那个罪魁祸首就是她,她到底是有些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她蹲下身子,抚摸着江品言乌青的膝盖,抬头低声问道:“疼吗?”
纵使两人关系亲密,纵使她已放下自尊,可是当下这种犹如物件被人把玩儿的情景,江品言心里也是有些羞耻的,一双手不知道该覆盖在哪里,才能让她少些难堪。
“自是疼的。”
“疼了好,疼能让人长记性,往后的日子能安分些。”
听到这话,江品言心一横,跟着蹲下,似是怕再伤着膝盖,双腿分的很开,与白惊平视,握着白惊的手说道:“我就是怕疼,才一直躲着白管事,若是白管事能多怜惜我几分,我自是愿意日日夜夜守在白管事身旁。”一边说一边拉着白惊举着蜡烛的手缓缓向下。
“白管事若是不信,自己看看。”
顺着烛光,白惊看到了一片茂盛的好风景,嘴角扯出一抹笑,吹灭了蜡烛,一把将人抱起,让人去把剩余的蜡烛都吹灭。江品言被她抱着,双脚高高翘起,自是不便去吹蜡烛,可白惊非让她去做,她只能扭过身子费劲去做,担心摔下去,双手就勾紧白惊的脖子。
每吹灭一支蜡烛,白惊便要顺着她弯腰俯身一次,整张脸都埋进去,要咬一口才肯起身。
待屋子里的蜡烛只剩下一柱,江品言只觉得脚趾尖都麻了,而漫漫长夜,一切才刚刚开始。
第043章 渴了喝水
白惊将人放在椅子上,红木椅子冰凉,江品言正觉得燥热,猛的坐上去,被那冰凉击的身体一缩。而那坏心眼的白惊,却丢下她去拿了剪刀去剪灯芯,本来只有微弱之光的蜡烛,忽的亮了起来,火焰拉的细长,白惊低头吹了一下,那火焰变似着魔般跳动起来。
玩够了烛火的白惊转头看向江品言:“累了这么久,是不是渴了?”
江品言看着她脸上带着温柔的笑,便点了点头,她喉咙确实十分干涩。
白惊当真转身去桌子上倒了一杯茶水,似乎是担心一杯不够她喝,还提了水壶过来。大约前些时日生病的时候,白惊也曾细心的照顾过她,她不觉得这一举动有什么奇怪。
或是这个屋子里没有比她此刻蹲坐在椅子上的姿势更奇怪的了。
“上好的雨前龙井,江小姐尝尝?”说着便倒了一杯递到她的唇边,江品言双手无力,也由她伺候。
“还喝吗?”
江品言点了点头,白惊便又喂了两杯,茶水温热,喝着也很润口。
“茶水还有剩,别浪费了,不是还有张嘴没有喝呢?”白惊说完话便将茶杯放在桌子上,还提着那青瓷茶壶,淡笑着看着椅子上的人。
江品言只以为她让她伺候茶水,忙要站起身来,却被摁住了。只见白惊俯下身,左手抓住她的一只脚踝,又施施然站起,江品言挣扎不得,只得双手死死抓住椅子的扶手,保持身体的平衡。
此刻她看着白惊脸上的笑容,只觉得那笑容里藏住邪恶,今天这人也忒怪异了,往日虽也有胡闹的时候,但从未像今天这样,一味的没个分寸。
看白惊举起茶壶,她顺着壶嘴的方向看去,立即意识到这厮要做什么,立即挣扎了起来:“白惊,你不能这么戏弄我?”说着泪珠子便掉落下来,落在气红了的脸颊上,有种破碎凌乱的美感,让人玩心大起。
“我劝你省些力气,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话一说话,手腕轻轻一弯,那茶水便缓缓顺流而下,虽说不烫,但落在那里,江品言只觉得烧的要命。
如今深夜寂静,她不敢乱叫,只能极力忍着,大骂白惊是个畜生。可到了后面,她又忍不住,只觉得一个喉咙不够她使得。
一壶茶水,洒在地上大半,白惊露出一脸可惜了的神情,弃了茶壶蹲了下去,似乎要收拾这一片狼藉。
“说了这么一会儿,我也渴了,江小姐,茶水都被你喝了?我该怎么办?”
江品言紧贴椅背,椅子上沾了茶水,湿滑一片,她担心滑落下去,她双手举起,反抓着椅背,整个上身都弓了起来。
嘴里不忘骂着:“白惊,你是畜生!”
白惊不气反笑,身体微微向前,凑了上去,轻声说道:“以后多学点骂人的话,别来来回回就这两句。”说完就开始忙活起来。
裴柔丽今日事情多,忙完已经月上中天,忙着还好,一停下来烦事便涌上心头,睡也睡不着,便想着去找白惊喝酒。
还好到她院子里的时候,她屋子里还亮着,没有多想便走了进去,可没走几步,便听到屋子里有声音传出。
那声音时大时小,痛苦交缠着愉悦,尖锐中又有些羞涩,裴柔丽忙停下脚步,辩听出那叫声是江品言的之后,低声骂了句白惊畜生,便转身出了院子。没走多远,就是百合苑,渊虹院子里的灯也亮着,她站在门口踌躇一会儿,酒瘾犯了,实在是想找个人喝上几杯,
渊虹不习惯人服侍,凡事喜欢亲力亲为,一天忙下来身体乏累,便烧了一桶热水泡了会儿脚,出去倒水的时候看门口站了个人,待看清是谁,两人相视一笑,那人就进来了。
她刚洗完脚,原来院子里也没人,裤腿就高高束着,露出纤细白嫩的小腿,裴柔丽进屋后,她也没有放下。去取了壶清酒来,又去拿了两盘干碟,两人便对坐喝了起来。
说起来这好像还是两人第一次单独喝酒,以往都有白惊陪着,白惊善谈,总不会冷场。现下只剩她们俩,光是喝酒也不行,渊虹便捡了些铺子里的事儿说着,裴柔丽心情烦闷,酒也喝得快些,没一会儿便让她再去取。
清冷烛火下,裴柔丽脸上已染上绯红,眼神都已有些迷离,右手支着下巴,神色里多是烦躁苦闷。渊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自然也不知道*怎么劝解,只能去帮她取酒,伫立在酒架子前,各种各样的罐子,装着用出不同的酒,她摆弄这些,都是为了给有缘人提供趣味。
停顿了一会儿,她取了一壶紫色的回了裴柔丽在的客厅。
“最后一壶了,喝完掌柜的就回去吧,我也要歇息了。”
裴柔丽看她回来,抬头冲她笑了一下,和煦如春风,乖的像一只等胡萝卜的兔子。
“我走了后还要多依仗你和白惊照看铺子,渊虹你知道的,我很看重你。”
对于这些只为激励她好好做牛做马的言辞,渊虹置之一笑。她今天穿的寝衣是宽袖的,起身倒酒的时候,袖摆垂落,随着她的动作扫过,带出一阵淡淡的香味。
“掌柜的说这些话真真是折煞渊虹了,当初若不是掌柜的救我出来,这个时辰我还不知道躺在谁的身边讨生活呢。如今安稳的生活,是我之间梦里面都不敢奢求的,渊虹只希望掌柜的此次出门顺利,能够早早的归来,也好让我们这些跟着掌柜过活的人安心。”
裴柔丽摆了摆手,带了些醉意说道:“你可是三月春的摇钱树,我可是全倚仗你呢!”
渊虹挑眉一笑,举手投足间都是妩媚神色,“掌柜的喝醉了,都开始说胡话了,别再喝了吧?”
“我没醉,还能再喝。”
一刻钟之后,几杯酒下肚,裴柔丽便趴在桌子上,渊虹将人抱起放在厅里的锦榻上。仿佛是衣服太紧,裴柔丽不安的扯着领口,脸上多是不耐,渊虹扯掉她的束腰细带仍在一旁,帮她脱了外衣,盖了一床薄被,又搅了帕子给她擦脸,一顿收拾,榻上的人才安稳下来。
蜡烛已燃了大半,渊虹留了一支放在旁边,又搬了矮凳坐在一旁,望着榻上的人发呆,想着两人初见的情景。她祖上是研制香料起家的,父亲承接衣钵,经营着几家香料铺子。香料大都是富贵人家才用,客源还算稳定,从小不说是锦衣玉食的养着,但也从不缺吃穿,虽是女孩,五岁后爹娘也送她去了女子私塾,识字学礼。
十三岁时,爹娘便为她定下亲事,只等过了及笄礼后出嫁,可无奈天有不测风云。因香料起家,也因香料得罪贵人招祸,祸事起后,爹娘接连丧命,她也被送进教坊司,教坊司原是官家女子获罪后的去处,她因姿容出色,也被人送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