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作者:
言肆熠 更新:2025-10-31 19:13 字数:3104
楚北翎甩开他的手,背到身后,不让他牵。
邢禹绕过去握住,重新牵起,和他解释:“当时在星耀宴会上,看到他,一瞬间我以为看到你,但很快发现他不是你。”
他顿了顿,语气有些无奈:“我一看到他就讨厌,怎么可能还会和他发展什么,大年初一收下他的贝果,也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还在意我,没别的意思。”
楚北翎喉结动了动,冷着一张脸问:“为什么看到他讨厌?”
邢禹:“因为他长得像你,却又不是你。”
楚北翎一愣,眨眨眼:“就这样?”
邢禹抬手捏了捏他下巴的软肉:“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楚北翎,独一无二不可替代,好的坏的,都是我的,别人像你一分,我就讨厌一分,像你十分,我就厌恶十分。”
那是一种生理性的厌烦,邢禹觉得任何像楚北翎的人,都是对他的打扰和亵渎,也让邢禹更坚定的认为他无可比拟,无可替代。
楚北翎听到这个回答,总算满意。
邢禹指腹摩挲过他柔润的红唇:“楚总刚刚好凶啊~我都被你吓到了。”
楚北翎抬抬下巴,不置可否:“所以别惹我,我凶起来自己都怕。”
电梯抵达他们所住楼层,两人一前一后出去。
“你很喜欢小动物的话,我们也养一只,猫不太行,我猫毛过敏,养不了,狗的话,还要溜……”
楚北翎想了想,按时按点的遛狗和鸡飞狗跳的场景,就已经懒得动,接受无能了:“算了,你喜欢也别养了,真喜欢狗,你来遛我吧!汪汪汪。”
邢禹被他逗笑,提在手上装快递的袋子,没拿稳差点掉地上:“宝贝儿,你能别这么逗吗?”
楚北翎指纹解锁打开房门,背过身看着他倒着走:“那不是看邢总魅力太大,连人带狗都惦记你。”
他样装着抹抹眼泪:“那还能怎么办,我就委屈一下子被你遛呗~呜呜,没天理。”
邢角微微上扬,忍了忍,实在没忍住笑出声,胸腔微微震动,从喉间滚出一声压抑不住,低沉而愉悦的轻笑:“哪能委屈你。”
他伸手掐了掐楚北翎两颊:“不养小动物,我照顾你一个,就够我忙一辈子了。”
房间的灯温暖的亮着,两人吃过晚餐后,双双盘腿坐在客厅软垫上。
楚北翎将所有礼物按时间顺序摆好,让邢禹一个个拆过去。
一共八个,分开后的前三年,他还办不到,往国内送礼物,只能暂时放弃,之后的每一年都没落下。
21岁,是大提琴琴弦和一块松香。
留言卡写着:「21岁生日快乐,路过乐器店见到了,觉得你会需要,所以给你准备了。」
邢禹指尖在触碰到琴弦瞬间,手指一颤,他抬眸看向楚北翎,艰涩地开口:“怎么给我准备了这个?”
楚北翎说:“就是觉得你需要。”
那一年,邢禹确实需要。
他的大提琴琴弦被邢佳乐割断后,他的大提琴就送到了许图南家里,也没重新换弦,那个时候的他已经打算连本带息的将所有钱还给邢枭树,换琴弦对他来说有点贵。
邢禹的大提琴无法托运,要单独购买机票,无法带去北京,一直拖了三年才将琴带到自己身边,重新换好琴弦。
22岁-一套专业的显卡。
「22岁生日快乐,动画学习应该很辛苦,祝创作顺利。」
——这一年,他和许图南进入动画公司实习,他在做助理,二手电脑实在不好用,经常卡顿死机,可他是在舍不得买个更好的显卡。
礼物在说:你的梦想,我一直记得,愿你心想事成。
……
24岁-一件质感极佳的白衬衫黑西裤。
「生日快乐,已经工作了吧,愿这套衣服,能陪你走进第一个重要场合,见证你新历程的开始。」
——这一年,他开始创业,想为电影拉投资,穿梭在各个名利场,他的穿着在一群大佬中,格格不入。
礼物在说:在我心里,你值得左右体面与傲娇,我信你终将闪耀。
25岁-一双限量白球鞋。
「生日快乐,不要总是久坐,偶尔也要去球场上跑一跑。」
——这一年,他经历风雨,见证人情冷暖,褪去所有青涩。
礼物在说:愿被风沙洗礼过的你,永远是少年。
……
28岁-去年的礼物,是当年全校组织喊楼,他给他的那块竹节玉佩。
「生日快乐,我回来了,对不起,久等了,但愿你还愿意见我。」
——这一年,他们在法喜寺重逢,他将最珍贵的信物,连同自己一起还了回来。
邢禹坐在地毯上,看着这跨越八年时空的礼物,久久不能平静。
无论那一年,礼物都是那么合适,为他量身定制,那八年,他孤独,无望,见证了所有人情冷暖,回头一看,却发现自己被温暖包围着。
楚北翎平静的,真实的,一年又一年参与他的生命,仿佛从来没有离开过。
邢禹的指尖摩挲过那沁凉的玉石,冰凉的触感直达心脏。
“楚北翎,”他抬起头,眼眶通红,声音破碎的不成样子:“你这些年是不是过得比我还像我。”
楚北翎无法回答,只静静看着他。
而答案,早在沉默的礼物里,跨越了漫长的时空,在此刻震耳欲聋。
第124章 n-经久
邢禹伸出手,颤抖地,轻轻地,触碰着楚北翎的脸颊,而后,将自己的脸颊贴过去。
楚北翎微微转头凑近,在他唇瓣上落下一个又一个吻:“邢禹,别难过了,以后的礼物我亲手送到你手上。”
邢禹抿着唇缓着呼吸,胸口起伏,他指腹抹了下楚北翎眼尾,而后慢慢滑下去,捧住他的脸颊,非常用力地吻住他。
这个吻不再狂风暴雨,他珍重,缓慢,怜惜如同完成一个契约,小心翼翼地触碰。
楚北翎的爱,永远炙热真诚。
而他,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一年又一年,从国外辗转寄回礼物,最后希望全部落空。
只要一深想,邢禹的心就像被捏扁的柿子一样,又酸又涩,痛到无法呼吸。
窗外灯光摇曳而过,一辆接一辆的车开过去,汇聚成灯海。
室内安静的只剩下接吻时,交错的呼吸声,水声。
在混沌迷离的时,楚北翎被邢禹抱去浴室,他整个人被抵在浴室那面全黑玻璃瓷砖上。
身后一片冰凉,身前一片火热,冰火两重天。
他承受不住,张开嘴,浅浅喘着气。
“楚北翎。”
“我在。”
邢禹低头吻住他的唇,将自己的手轻轻覆上去,十指缓缓地交扣:“楚北翎,楚北翎。”
“在的,在的。”
邢禹额角渗出细密的汗,滴落在楚北翎锁骨上,洇开一小片滚烫的湿意:“你怎么那么好啊?”
“因,因为……”楚北翎仰起头,承受着,包容着,手指深深陷入邢禹后背的肌理,声音在流动的浪潮中破碎:“因为你值得。”
邢禹一口咬在他喉结上:“抱紧我。”
楚北翎手慢慢收拢,抱住他精瘦的腰。
第二天一早,楚北翎浑身酸痛瘫在床上起不来,连洗漱都是邢禹抱着去,闭着眼,一一伺候好的。
楚北翎连餐椅都没坐,瘫在沙发上没动,邢禹俯身摸了摸额头,将退热贴,贴了上去:“今天在家休息?”
“昨天一天没去公司,今天行程很满,还要见一个合作方,早就定好的,推脱不掉。”楚北翎声音都是哑的。
邢禹摸了摸他的脑袋:“真是辛苦了楚总。”
楚北翎撩撩眼皮,“那怪谁?”
“我的错。”
楚北翎呵了一声。
嘴上说得比谁都好听,真要做起来就不是那么一会儿事。
为了不影响他第二天的工作,邢禹平时都很克制,他叫停,也会停,昨晚最后他都要求饶了,邢禹还不放过他。
还告诉他,你可以的。
虽然最后,还是放过了他。
——可明明是他送邢禹礼物,应该他瘫在这里起不来才对,结果自己是又送了礼物,又是变成了礼物瘫在这里起不来。
太亏了,太亏了,实在是太亏了。
邢禹看他心不在焉,挑挑眉:“在想什么?”
楚北翎勾了勾手,示意他靠过来:“你过来,给我咬两口解气。”
邢禹笑了一下:“昨晚还不够?”
“……”楚北翎抬脚就想踹,结果牵动了被过度使用过的地方,疼得龇牙咧嘴。
邢禹手摁在他腿上,揉了揉他脑袋:“不难受啊。”
楚北翎:“好了,这梁子是结下来了,你一个星期别想碰我。”
邢禹:“行,你说了算。”
楚北翎半眯着一只眼,怀疑地看着他:“这么好说话?”
“好好休息,才能有……”邢禹笑了笑,凑到他耳畔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