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重击的顾呈也一个踉跄，转头看到猩红的牛眼，来不及思考，他拔腿就跑。
  尽管他已经提上了裤子，但网上各种表情包动图表明他的裤子脱了就别想再提上去了。
  而牛也杀红了眼，就追着他不放。
  刚子不解地问乔聆，“他为什么穿红内裤？和我爷爷一样。”
  乔聆很认真地回：“说明可能今年是你爷爷本命年。”
  “好巧，明年是我的本命年，四舍五入一下，明年我不就成你爷爷了吗？”
  一席话给刚子cpu干烧了。
  好复杂的逻辑关系。
  【你入得有点太冒昧了！】
  【刚子：听不懂，出国留个学。】
  【明年也是我的本命年，四舍五入一下，我明年不就是顾呈也了吗？】
  【顾哥你好，到时候给我一个签名谢谢。当然我不是要你的，我是想让你帮我要少爷的。】
  【放心，等明年我成了顾呈也，我直播公开内娱的瓜。】
  【弹幕这就演上了？】
  刚子（文盲版）吃了没文化的亏，心里想着，要是他说他不懂会不会让小乔姐姐觉得他不聪明，以后就不让他嫁给她了。
  于是，他不懂但装懂，点头，“原来是这样，那姐姐明年就是我爷爷。”
  原先还有些不爽的西斐怜爱了。
  可怜的孩子。
  生活处处是舞台。
  而田里就是顾呈也一个人的舞台。
  #顾呈也身着红内裤爆改斗牛士#爆
  怕顾呈也被创死，工作人员紧急上场。
  “别扛摄像机了！先关直播！去解救顾老师！”
  【哥子！哥子！你们别走！关了直播我看什么啊？等我把斗牛看完再关好吗？】
  虞冬见那组的直播已经关闭，乔聆这边的……
  见跟拍pd已经跃跃欲试上场，乔聆伸手，“摄像机给我吧。”
  跟拍pd感恩戴德。
  【你是我的神！（海清表情包.jpg）】
  一个人面对牛会慌，但当一群人上场，他们的目的已经变了。
  甚至跟牛嬉戏起来。
  乔聆看得津津有味，身上忽然一轻。
  往旁边看，西斐风轻云淡地调整着摄像机的角度。
  弹幕上注意到摄像机抖动，意识到换人了，纷纷猜测是不是西斐。
  西斐盯着田里的肆意狂奔的人，她之前就喜欢他？什么眼光？没吃过好的？
  越想，他的表情越奇怪，最后带着同情烦躁等各种难以描述的神态地转头。
  正好和看过来的乔聆撞上视线。
  乔聆微微往后一仰，“你干嘛一脸屎样地看着我？”
  “……”
  “好像我便秘拉不出来的样子。”
  “……”
  “开玩笑的。”
  “哦。”
  “我不便秘。”
  “？”
  （撒贝宁吸氧.jpg）
  好了，都知道你不便秘他便秘了。
  和她聊天挺好的，有一种脑干缺失的美。
  远处，虞冬见娉娉袅袅弱柳扶风（自认为）地走过来。
  实则，在两个直男直女面前，他们只觉得：她好虚。
  乔聆：我一个能打她十个。
  西斐：乔聆一个能打她十个。
  “我一个人在那边有点害怕，来你们这儿可以吗？”走近了，虞冬见娇娇的声音响起。
  她的声音是宅男最喜欢的那一款，被无数人夸过。更别提她现在刻意放轻放柔，她很有自信让西斐注意到。
  至于顾呈也，先放到一边。
  让他先斗牛吧。
  那种势在必得的眼神又来了，西斐看着远处的眸子掀起了一丝燥意，“可不可以的，你不都已经来了？”
  在虞冬见耳里，他没有明确拒绝，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她适当展现温柔善良，目露担忧，“也不知道顾哥会不会有事。”
  把“事”听成“死”的乔聆热心解答。
  “放心吧，他没死。”
  谁问他死没死了？
  虞冬见默了秒，笑笑，“乔乔你还是很关心顾哥的。”
  西斐耳朵动了动。
  “不，我是cp粉。”
  “……什么cp粉？谁和谁？”
  “牛x顾呈也。”
  “？？”
  “你看，不管场上有多少人，牛都只追着他。明明轻而易举就能踩死他，但它只是甩飞了他，这不是爱情是什么？他们的cp名我都想好了，就叫野牛。你愿意成为野牛的一份子吗？”
  【我愿意！（奥特曼发射光波般举起了手）】
  【cp还是乔老师会磕。】
  【对不起痔疮cp粉们，我的狂言放早了，原来还有更邪门的cp。】
  【这何尝不是一种新型恋综？】
  【冬见：还能这么磕cp吗？导员没说啊。】
  虞冬见果然露出没见过世面的表情，她好像有很多话想说，但估计语言贫瘠，最后嘴唇翕动。
  以捍卫唯粉尊严的姿态，吐出了三个字，“我拒绝。”
  “好吧。”乔聆也不强求。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cp粉。
  几个人谁也不说话了。
  只是肉眼可见的，西斐愉悦了些。
  乔聆看出来了，但没问，只当他大姨夫来了，情绪不稳定。
  万一她一问，他觉得羞愧难当，勃然大怒，扛着摄像机当冲击炮狂追她十里地怎么办？
  嗯，还是不要冒这个险。
  主要是，摄像机她赔不起。
  场上，情况已经控制住了，牛也被牵走了，一切风平浪静了。
  第22章 ：顾呈也得牛癫疯了？
  摄像大哥们还有些意犹未尽，好久没这么畅快地在田间奔跑了。
  顾呈也被担架抬着去做全身检查。
  这边没修路，车开不进来，他们便担着顾呈也绕着村跑。
  脸丢了一路。
  昏迷过去的顾呈也并不知道自己已经社会性死亡。
  ……
  “你们的任务完成。”
  小溪边上，邱筝和谢时序费尽力气终于抓完了10条鱼，节目组验证任务完成。
  邱筝松了口气，累瘫在地，“终于完成了！知道鱼难抓，但也没想过这么难抓啊！”
  小溪不深，水才漫过膝盖上方。鱼很多，但很灵活，他们问老乡借了网兜才堪堪捉到。
  而后她问工作人员，“天都还没黑，我们应该算早的了吧？”
  工作人员点头，“算的，你们是第二个。”
  “第一是谁？”谢时序半跪在小溪边，捧水洗了把脸，舒服了些，闻言偏头问。
  “是西老师和乔老师，他们一个小时前就完成了。”
  “啊？”谢时序还没说话，邱筝惊诧出声，“表…呸，乔聆？他们那么快？”
  有些人表面上叫名字，实际上下意识尊老爱幼叫表姐。
  大概是多了一层亲属关系，邱筝对乔聆的感观十分复杂。
  说讨厌吧，现在也还好。说喜欢吧，不，她是直女！
  工作人员点头，“他们现在和虞老师那组一起。”
  听到虞冬见，谢时序多问了句，“他们在一起干什么？”
  “斗牛。”
  “？”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还有这个任务吗？
  他们说话时，不远处两个人抬着担架路过。
  担架随着他们的动作一颠一颠的，啪叽，担架上的人被颠了下来，在地上翻滚了两圈。
  两个人紧急刹车，将人重新往担架上一放，动作熟练得似乎做过好多次，就这样又颠着走了。
  【刚从乔聆直播间过来，来围观顾哥丢脸哈哈哈哈哈哈。】
  【患者死于抢救。】
  【你们笑得太大声了，你们这群乐子人根本不关心顾哥！没关系，顾哥我支持你，站起来！加油，没用的东西！玫瑰.jpg】
  【工作人员：yes，又摔一次！（外国女人加油）.jpg】
  邱筝笑出了声，“那个倒霉蛋好像顾哥啊哈哈哈哈哈……”
  一般她是不笑的，除非她忍不住。
  “那就是顾老师。”
  邱筝把笑出去的牙龈一收，从善如流地改口：“顾哥太惨了！”
  她决定沉默三秒表示默哀。
  谢时序问：“他怎么了？”
  也不知道冬见有没有事。
  “被牛out了。”
  两个人同时露出迷茫的神色，短短几个字，分开每个都认识，怎么合起来他们就不明白了。
  工作人员解释：“简单来说，就是跟牛相爱相杀的时候被牛撞了。”
  【《相爱相杀》】
  【顾呈也：开庭的时候带上你那张破嘴。】
  “……”
  ……
  村诊所里。
  接受检查的顾呈也中途醒来了一次，拿出手机一看。
  热搜上他被顶飞的视频循环播放。
  超话里他露着红底裤半蹲的表情包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