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作者:土豆烧牛腩      更新:2025-11-03 17:36      字数:3167
  “没见过,听说过,暎哥很喜欢他!”
  陆军咧开的嘴角僵了一下,“很喜欢又有什么用?家里要是没权没势的,于家不可能让他娶的……”
  陆绥墨黑的眸子有些落寞,上次于郡来过之后就没再来了,肯定又是逼着于泽暎答应之前的联姻……“老公……你怎么了?”
  “没怎么……”
  陆军烟瘾犯了拿着烟斗敲了敲,“砖厂什么时候开工?人你打算怎么招?”
  “路修好以后,下个星期你选一个黄道吉日!我打算先联系之前的工人,还愿意来我就照以前的工资发。走的时候我在砖厂门口立了牌子,留了电话。”
  陆绥说着蹲下去用手试了试梁靖暄盆里的水温,不怎么烫了,提起火炉上的水壶又往里面倒了一点。
  梁靖暄抬起脚,撅着嘴,“脚已经烫烫的了,我不想泡了,我想去找二虎玩……”
  “再泡一会儿,我陪你玩,阿虎要写作业!”陆绥一把抱起他坐在沙发上,肌肉结实双臂如铁钳一般紧紧箍住梁靖暄,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他融进骨血里,再也不能跑。
  梁靖暄用手戳他喉结,“不要!每次玩到一半你就打我!”
  陆绥臊着一张脸去瞅陆军,陆军四仰八叉的倒在沙发上睡着了,还打起了呼噜。
  他抓着梁靖暄的手狠亲了一口,“这次不打你!”
  梁靖暄把手上的口水嫌弃的擦他衣服上,“那我还想玩上一次的脱……”
  “你他妈是皮痒了是吧?!大冬天的玩什么脱衣服!”陆绥气的脖子上都爆起了青筋,做着美梦的陆军直接被吓醒。
  “砍老壳的你吼什么吼?!!”
  陆绥直接无视他,掰着梁靖暄的下巴,语气变得有些危险,“你他妈没跟别人玩过吧?”
  梁靖暄痛的想躲,又躲不开,“玩什么?”
  陆绥压低声音,“脱衣服!”
  梁靖暄猛摇头,“没有!绝对没有!我知道的这个只能跟老公你玩……”
  “这还差不多!”陆绥稍稍放过他,脚泡的差不多了,抬起来红红的像红烧猪蹄,陆绥找了袜子把他腿搁在自己的膝盖上,一只一只的给他穿好,袜子用火烤过,里面像装了一个小太阳,暖洋洋的。
  梁靖暄低下去,歪着脑袋,“老公,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陆绥猛的一抬头,梁靖暄的小鹿眼像一轮澄透纯粹的月亮,或者说他本身就是月亮。“你说我他妈为什么对你好?你是我老婆,我不对你好,我对谁好……”
  梁靖暄两只手撑着他肩膀,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我也要对你好!”
  陆绥脸蓦然一红,“二叔还在!”
  梁靖暄一脸的无辜,“你刚才也亲了我……”陆绥狡辩不过他,端走了洗脚水,倒完回来了,梁靖暄去厨房抓小兔子了。
  陆军伸了个懒腰醒了,“你们小两口吵死了,卿卿我我能不能回房间?”
  陆绥咬着后槽牙,“我又没让你在这睡……”随后蓦然想起来,逮着他问,“你还没说我为什么带着暄宝去就会成?”
  陆军故弄玄虚的压低声音,“因为暄宝是神仙!”
  第38章 可以,那你能帮我杀个人吗?
  陆绥倏然变了脸色,鄙夷道:“你是不是又喝假酒了?”
  陆军瞅了一眼厨房,把声音压的很低,“是真的!我这辈子摸过最好的两张牌,一张是你爸死的那天,还有一张就是我把暄宝买回来的那天晚上,那一晚我赢了三万!”
  陆绥一听到他说赌钱,转身就走,陆军又把他拽了回来,“砍脑壳的你能不能听我讲完?!!我说的是真的,后面我只要带着暄宝去赌钱,我就赢,不带着就输,不信你试试!”
  陆绥扯掉他的手,拿了块帕子垫在肩膀上,“闲的发慌就去把面包车上的煤搬下来。”
  陆军急的直接挡在了门口,“我知道这事儿很邪门,但是是真的!隔壁镇的煤老板马潮,他之前就包养了一个男小三儿,也是狐狸人,结果这马潮玩了他两年就不要了,你猜最后马潮怎么着了?死了!五脏六腑都给挖空了,被扔在了矿山上!”
  陆绥听完了满脸暴躁,语气冷酷,“你再接着编!”之前陆军为了骗他跟梁靖暄上床,诓他说梁靖暄是来帮他去煞气的,为了让他相信,还找了个坑蒙拐骗的江湖道士。
  陆绥一眼看穿,掀翻祭台,赶走了道士……
  陆军拍了一下脑门子,脸都气黑了,狠狠咬牙道,“我这次真没骗你!爱信不信,反正你不能辜负了暄宝!”
  陆绥冷笑了一声,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蔑视着陆军,随后又很诚恳的说,
  “你别操心了,也别再搞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来警告我,我认定了梁靖暄,那他就是我老婆,管他男的女的,什么神仙不神仙的,我就想跟他过一辈子。”
  陆军也不打算跟他掰扯了,他不信舌头说烂了也没用,“你知道就行!”
  陆绥拉开门往外走,“老公,你去哪?!!”梁靖暄抱着兔子追上来。“我去把煤扛进来,你就在屋里别出来!”
  “我也要扛……”梁靖暄把兔子给了陆军。“那一袋就有一百多斤,你扛不了!”
  梁靖暄也不进去,固执的拽着陆绥衣服跟在他后面,“我陪你……”
  陆绥绷着身体想凶他吧又舍不得,索性就让他跟着了,雪停了,雨也停了,天是墨黑色的,北风肆虐,积着雪的树枝像坟头上的经幡,随时随地都会断掉。
  扛到最后一袋,于泽暎来了,“阿绥!家里还有炭吗?媒也行!”于泽暎头发凌乱,脸色惨白,嘴唇时不时的颤着。
  “有,搬的这个就是!”陆绥用胳膊擦了一下额头上汗,“屋里还有,天冷了,我买的多!”于泽暎把他手上的那一袋搬到自己车上,又陆陆续续的从厨房里搬走了七八袋。
  掏了一沓钱塞给宋惠子,“二婶,这些钱你先拿着,不够的话,我后面再补上!”
  “不用!你给什么钱,你这孩子……”宋惠子拿着钱就要还回去,“应该给的!”于泽暎大阔步的走了。连梁靖暄倒的水都来不及喝。
  陆绥放心不下跟上去,抓着车门,“阿暎,出什么事儿了?!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他生病了,我先回去了,他好一点了,我再来跟你说!”于泽暎紧绷着神经,一丝都不敢松懈。
  陆绥也就没再多问,“好……”
  冯家老宅至少有70年了,御寒早就比不上以前那会儿了,再加上今年的冬天冷的能冻死人,熙良前天晚上被于泽暎折腾狠了,到了白日就开始断断续续发高烧。
  药吃了吐,饭吃了也吐,于泽暎一口闷了药,掐着他的嘴,嘴对嘴的喂下去,还是吐,但是吐了一半,剩下那一半进了肚子,药见效很快,烧慢慢退了。
  于泽暎吓了个半死,死死的把人抱在怀里,熙良怎么撵也撵不走,一连三天,毕恭毕敬的伺候着他,连翻身都不让他自己翻,生怕他把自己压着。
  鬼宅里的地龙还是好的,就是烧起来很费煤炭,但只要一烧起来,屋子里暖和的跟春天一样,墙上大抵是涂了花椒泥,有一股淡淡的花椒香味。
  榻上的人盖着厚厚的狐裘,只露了一张煞白的脸,明明是青年模样,浑身却透着死气,如同失去灵魂的枯槁,靠着骨头撑起一层皮,内里其实早已腐烂。
  他阖上眼睛,又疲惫的掀开,目光仍是朦胧的,像一团灰色的雾。
  他昨晚差点就死了,他甚至看见了来接他的黑白无常。可于泽暎不让他走,貌似还哭了,一边哭一边往他嘴里灌药,他就这么又活了。
  于泽暎不在了,大概是回去杀猪了,鬼宅里静得像座坟冢,他一时间有些难以适应,“王八蛋!”
  一骂完他就剧烈的咳了好几声,咳的脸色涨红,差点窒息。
  短暂的缓过来后,又感慨这老天爷真会折磨人,要死就让他死个痛快,这么磨磨蹭蹭,真不人道,跟于泽暎那只臭狗一样,都不是好东西!
  外头传来了声音,他竖着耳朵听,沉稳的脚步声他再熟悉不过了,撇了撇嘴阖上眼。于泽暎小心翼翼的推开雕花木门,屋子里还暖着。
  榻上的人也还睡着,想摸摸他,看了看自己手,刚搬煤炭,脏的很,去了后院把自己洗干净了才敢靠近。熙良睡着的样子很乖软,不像醒着那样尖锐,像一把锋利的刀,握上去会见血……
  “别碰我!”熙良躲开于泽暎的手,翻身背对着他。“你什么时候醒的?饿不饿?”于泽暎半蹲在榻下跟跪着差不多,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小狗。
  “早就醒了,不饿,你走吧,吵死了……”熙良声音闷闷的,他是真的烦,还有一点怕,他怕他习惯于泽暎,更怕爱上于泽暎,离不开于泽暎……
  “我不走,死也不走!”于泽暎掀开狐裘,挤进去把他牢牢的抱在怀里,只有听着他的心跳,那种要命的坠坠不安才稍微褪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