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千禧:开局就劝爸妈买房 第59节
作者:
十口可可 更新:2025-11-12 03:09 字数:3572
不仅把总价砍下了一个可观的折扣,还额外争取到了延长保修期、赠送全屋灯具安装和三次精细保洁服务。
看着对方经理一边苦笑一边签字说“苏太太,您真是太会过日子了”,苏建国在一旁憋着笑,对老婆佩服得五体投地。
大事落定,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时值年关,北京的节日氛围早已浓厚起来。
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商店橱窗里贴满了福字和窗花,行人脸上都带着喜气洋洋的笑容。
年三十那天,李春兰一早就开始在租的小公寓里忙活。
用带来的家乡味,复刻了一桌虽然比不上家里齐全、但却充满思念的年夜饭。
傍晚,一家人围坐在小桌前,吃着香肠、咸鱼、肉丸子,看着春晚,虽然场地简陋,但温情丝毫不减。
零点时分,外面的鞭炮声骤然变得密集,如同沸腾一般。
他们走到阳台,只见漆黑的夜空中,四面八方不断绽开绚丽的烟花,将天空映照得忽明忽灭,空气里弥漫着好闻的硝烟味,那是记忆里最纯正的年味。
“真热闹啊!”苏晓仰着头感叹,呵出的白气瞬间融入清冷的空气中。
第101章 晚上还有一更
初一,他们起了个大早,直奔地坛庙会。还没到门口,就被汹涌的人潮震撼了。
锣鼓喧天,旌旗招展,仿佛全北京城的人都汇聚到了这里。
高高的红色牌楼喜庆夺目,里面更是摩肩接踵,寸步难行。
“拉洋片儿嘞!瞧一瞧看一看!”
“冰糖葫芦!酸甜可口!”
“大风车吱呀吱哟哟地转~” 各种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欢笑声混杂在一起。
苏建国给苏晓买了一个比他脸还大的棉花糖,苏晓举着,糖丝随风飘摇,小雨点似的糖屑沾了一脸。
李春兰则对一个卖老北京传统绒花的摊位产生了极大兴趣,精心挑选了一朵鲜艳的石榴花簪在鬓边,显得人格外精神。
苏建国则像个孩子似的,对一个摊位的面人艺术看了半天,最后忍不住买了个齐天大圣的面人,宝贝似的举着。
他们挤在人群里,看了惊险的杂技表演,听了韵味十足的京韵大鼓,吃了灌肠、茶汤、驴打滚等各式各样叫不出名字的小吃。
之后几天,他们又去了厂甸逛了逛,感受了不一样的市井年味;
还特意去了趟王府井,看了看大都市商业街的春节装扮,玻璃橱窗里精美的节日陈设让人直呼“不愧是京市”。
临走前一天,苏晓一家又去给亲戚朋友买些纪念品,一家人大包小包的,苏建国笑着说:“再逛下去,咱们都得扛着东西走回去。”
初六返程时,火车开动的瞬间,苏晓趴在车窗边,看着北京的高楼一点点后退,心里有点舍不得。
年味儿还没完全散去,元宵节又热热闹闹地来了。
李春兰煮了从北京带回来的稻香村元宵,一家人吃着甜糯的元宵。
看着窗外江市熟悉的街景,心里却都已飞向了那座正在等待焕然一新的北方城市。
元宵节一过,年就算彻底过完了。苏建国摩拳擦掌,准备北上“监工”。
“春兰,家里和店里就交给你了。我这次去,得盯着他们把基础工程都做好。
水电、墙面这些隐蔽工程可不能出岔子,不然以后麻烦无穷。”苏建国一边收拾简单的行李,一边叮嘱。
他再次北上,租下了新房子同小区的一个小单间,虽然简陋,但离得近。
装修大幕拉开,拆墙、砸墙、噪音粉尘弥漫。苏建国每天一早准点出现在工地,递烟聊天,眼睛却像探照灯扫视每个环节。
水电改造时,工长想省事简化线路,苏建国想起李春兰的叮嘱,拿着图纸据理力争:
“不行!必须按图纸来,以后漏水损失更大!”工长拗不过他,只好按规范施工。
发现送来的腻子粉不是约定的环保品牌,他立刻叫停施工,一个电话打给项目经理,语气强硬:
“马上换回来!合同白纸黑字写着,别想糊弄!”对方理亏,乖乖换回。
装修噪音扰民,楼下退休老教师上来敲门,脸色不悦。
苏建国赔笑道歉,买水果上门说明,保证严格遵守施工时间,诚恳态度赢得了理解。
晚上回到冰冷出租屋,吃着不对胃口的快餐,他格外想家。
天天灰头土脸,听着电钻轰鸣。每天给家里打电话事无巨细地汇报进度,电话那头妻女的声音是他最大的慰藉。
日子一天天过,工地里的变化越来越明显——电线被整齐地埋进墙内,墙面刮完腻子后变得平整光滑。
水管横平竖直地贴在墙上,用手敲一敲,声音清脆。
苏建国偶尔也会搭把手,跟着工人学拧螺丝、量尺寸,虽然做得不算好,但看着自己参与的活计,心里格外踏实。
有一次,工人夸他“比监理还认真”,苏建国嘿嘿笑:“这是我自己的家,能不认真吗?”
一个月很快过去,基础装修完成,房子有了崭新骨架。
苏建国人瘦了一圈,却精神十足。他拍了好多照片宝贝似的带回家。
李春兰看着照片里大变样的新家,又看看丈夫消瘦却神采奕奕的脸,心疼又高兴:“辛苦了,老头子,这一个月没白熬,像那么回事了!”
苏晓兴奋地翻看照片,规划自己房间的家具摆放:“爸,你真厉害!盯得真好!”
苏建国坐在沙发上,喝着妻子泡的热茶,脸上藏不住得意:
“基础工程都盯好了,接下来就是木工和油工,过段时间我再去。”
这次长时间的独自盯装修经历,让苏建国变得更加细心、有主见,也对北京的新家倾注了更多心血和期待。
家的模样,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下,愈发清晰可见。
第102章 苏母的葬礼
在家呆了一个多月的苏建国又去了京市看装修,依旧是每天去新家监工。
这天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了他的进度。
电话是苏红梅打来的:“大哥!你快回来看看吧!妈…妈不行了!起不来床了,喂水都喂不进去了!”
苏建国接到电话时,正在新房里和工长确认下一步的施工细节。
听到消息,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手里的卷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虽然母亲偏心一辈子,虽然心里有诸多怨言,但听到母亲病危的消息,血脉深处的连接还是让他心头猛地一揪,脸色霎时变得苍白。
“怎么了建国?”工长看他神色不对,忙问。
“家里…家里有点急事,我得立刻回去一趟!后面的事…后面再说!”苏建国语无伦次,抓起外套就往外冲。
他几乎是连夜赶回了江市,直奔老宅。推开那扇熟悉的、却更显破败的木门,一股沉闷的病气扑面而来。
苏母躺在床上,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双眼紧闭,呼吸微弱而急促,显然已经意识不清。
苏红梅在一旁抹着眼泪,屋里又乱又冷清。
“妈!”苏建国扑到床前,伸手碰母亲的手,冰凉的触感让他心头一紧。
他叫了两声“妈”,母亲的眼睫连动都没动,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人还活着。
他知道,上次苏建军绑架晓晓的事,就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老太太本就油尽灯枯的身体和精神。
“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为啥不早点给我打电话?”他转头问苏红梅,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急火。
苏红梅抹着眼泪,声音断断续续:“妈上周就说浑身没劲儿,我要给你打电话,她拽着我不让。
说上次建军绑晓晓的事,她没脸见你和春兰…昨天早上我来看她,叫她就没反应了,我才慌了…”
“糊涂!”苏建国低吼一声,不再多言,立刻转身,“快!叫救护车!赶紧送医院!”
救护车来的时候,邻居们都围在院门口议论。
穿白大褂的医生量了血压,又用手电筒照了照苏母的瞳孔,皱着眉说“情况不太好,得赶紧送医院”。
抬担架的时候,苏母的胳膊从被子里滑出来,瘦得能看清皮下的骨头。
苏建国赶紧伸手托住,指尖碰到母亲松弛的皮肤。
突然想起小时候,母亲也曾这样托着他的胳膊,教他学走路,那时候母亲的手还很有力气。
到医院后,急诊室的医生检查后,叹了口气:“老人器官衰竭得厉害,心肺功能都不行了,而且她自己不想活,求生欲特别低,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守在病房外时,他才想起给李春兰打电话。
电话接通,他刚说“妈住院了,情况不好”。
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哗啦”一声,像是东西掉在地上。
没过半小时,李春兰就带着苏晓赶来了,手里还拎着给苏建国买的面包和水。
她没提过去的委屈,只是拉着苏建国的手说“你别熬坏了,我替你守会儿”。
尽管过去有再多的委屈和不公,面对一个生命垂危的老人,那些怨气似乎也暂时被压了下去。
苏晓看着病床上奶奶枯槁的容颜,心情复杂难言,这个老人,一生偏心疼爱小儿子。
对父亲和他们一家态度恶劣,可看到她如此凄凉地走向生命终点,心里还是泛起一丝酸楚。
苏建国守在病床前,看着母亲插满管子的手,记忆里那些遥远的、为数不多的温暖片段偶尔闪过脑海。
小时候母亲也曾给他缝过衣服,家里难得吃一次肉,也会给他夹一筷子…只是后来,一切都变了。
他心里堵得难受,说不清是悲伤,是遗憾,还是释然。
苏建国在病房里守了七天。白天李春兰来换他,晚上他就趴在病床边眯一会儿。
母亲偶尔会醒,眼神浑浊,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大多是“建军”“错了”。
有一次醒过来,正好苏建国在喂水,她突然抓住苏建国的手。
力气大得不像个病危的人,含糊地说“建国,妈对不住你”,说完就又昏了过去。
苏建国看着被母亲抓皱的袖口,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在医院里拖了半个多月,各种药物和治疗也只是勉强维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