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千禧:开局就劝爸妈买房 第60节
作者:
十口可可 更新:2025-11-12 03:09 字数:3531
最终,在一个寂静的凌晨,苏母像是回光返照一样,精神了一个晚上。
跟苏建国聊了小时候的趣事,他父亲在的时候的事,最后苏母看着大儿子。
“建国,妈知道错了,你怨我恨我都没关系,妈知道自己就要死了,妈求你最后一件事。”
苏建国靠近苏苏母,“妈,你说吧,什么事?”
“你弟弟的事是他咎由自取,妈不替他说情,但是建国,妈手里还有点钱。”苏母边看大儿子的脸色边说。
“等妈走了,你取出来两万,一万给红梅送过去,一万是妈给你的,剩下的是给你弟弟的。”
“房子也留给你弟弟,妈知道这样做不公平,但是你弟弟什么都没有了。”
“等他出狱都几十岁的人了,老婆儿子都走了,就他孤家寡人一个。妈实在是不忍心,妈就这一个心愿了。”
苏建国听着自己妈说的话,心里一阵悲凉,脸色也变得很差。
想问一句为什么,难道自己不是亲生的吗?自己差在哪了。
正在这时,李春兰拿着洗干净饭盒进来了,苏建国看着李春兰,突然释怀了。
“妈!我什么都不要,你留给他们俩吧。”
不知道是说了这么多话累了,还是得到了苏建国的承诺,苏母很快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护士进来测血压,突然皱起眉,转身去叫医生。
苏建国心里咯噔一下,就看见心电监护仪上的线条慢慢变成了直线。
接着就看见医生护士推着仪器进到病房,把苏建国请了出去。
半小时后,医生出来:“节哀,准备后事吧。”
苏建国走到病床边,握住母亲已经凉下来的手。
这双手曾经给苏建军缝过无数件新衣服,曾经把好吃的都往苏建军碗里夹。
可也是这双手,在他小时候发烧时,整夜给他擦过额头。
他想起母亲总说“你是大哥,要让着弟弟”眼泪砸在母亲的手背上,冰凉一片。
办丧事的时候,亲戚们都来了。有人说“老太太这辈子,最偏的是建军,最后靠的还是建国”。
有人叹“建国这脾气,搁别人早不管了”。苏建国穿着孝服,站在灵前给来吊唁的人鞠躬,腰杆挺得笔直,可眼眶一直是红的。
李春兰帮着招呼客人,时不时过来给他递杯热水,悄悄拍他的后背。
苏红梅跪在蒲团上,静静地看着母亲的遗照。
她恨了那么久,又怨了那么久,老太太走了,她感觉心理更压抑了,说不出来是难过还是解脱。
苏红梅回去之后就大病了一场,断断续续将近半年才好彻底,从这之后苏红梅就很少再联系大哥了。
她想着恨了半辈子,也闹了这么多年,终于在母亲走了这天彻底结束了。
苏建军在监狱里,没能回来。苏建国让苏红梅摆了副碗筷,放在灵前,轻声说“妈,建军来不了,这碗饭,算他给你端的”。
葬礼结束后,苏建国去老宅收拾东西。炕边的柜子里,还放着母亲给苏建军织了一半的毛衣,毛线团滚在角落里。
抽屉里有个铁盒子,里面有一张存折,苏建国看了一下里面装着苏建军小时候的奖状,还有一张泛黄的照片。
是他和苏建军小时候的合影,母亲抱着他们俩,笑得眉眼弯弯。
他把照片揣进兜里,锁上老宅的门,转身时,看见李春兰和苏晓站在院门口,等着他。
李春兰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和强撑着的疲惫,心里也不是滋味。
她悄悄握住丈夫的手,低声道:“人走了,债就消了。以前的事,都过去吧,别想了。”
苏建国回握住妻子的手,用力点了点头。母亲的一生就此落幕,所有的偏爱与亏欠,也都随之埋入了黄土。
处理完母亲的后事,将老宅暂时锁好,苏建国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岁。
回到自己家里,他坐在沙发上,看着熟悉的客厅,久久没有说话。
李春兰给他倒了杯热茶,轻声说:“累了就歇几天,店里的事有我。北京那边…也不急在这一时。”
苏建国摇摇头,又点点头,声音有些沙哑:“嗯,我知道。就是心里头…空落落的。”
苏晓看着父亲落寞的背影,也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生命的重量和亲情的复杂。。
第103章 稍等还有一更
苏建国在家歇了几天,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常常对着窗外发呆。
或者翻出那张从老宅带回来的泛黄照片,一看就是好久。
照片上母亲年轻温暖的笑容,和病床上那张枯槁冷漠的脸交替出现,让他心里堵得慌。
李春兰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不多劝,只是默默地把家里店里照顾好。
她知道,这种失去至亲的痛,尤其是夹杂着如此复杂情感的痛,需要时间慢慢消化。
一周后,苏建国自己缓过劲儿来了,他早早起床,刮干净胡子,换上一身利索的衣服,对李春兰说:
“春兰,我好了。今天就去店里看看,这么久没去,一堆事呢。”
李春兰看着他刻意挺直的脊背,点了点头:“哎,好。别太累着。”
回到熟悉的店里,闻着油条豆浆的香气,听着老主顾熟悉的招呼声。
苏建国才感觉真正活过来了一些,忙碌是治愈悲伤最好的良药。
又过了几天,他主动提起:“春兰,北京那边装修停了好一阵了,木工油工估计都等着呢。我明天去买票,得过去盯着了。”
这一次,李春兰没再多嘱咐什么,只是默默帮他收拾好行李:“去吧,家里有我。那边…顺其自然,别太逼自己。”
再次站在北京新家的门口,苏建国深吸了一口气,才拿出钥匙开门。
屋里和他离开时变化不大,基础工程完成后,工地显得整洁了许多,但四处堆放的板材和油漆桶提醒着这里仍是未完的工地。
工长和工人们见他回来,都有些惊讶,纷纷打招呼。
“苏老板回来了?”
“家里事处理好了?”
苏建国勉强笑笑:“嗯,处理完了。辛苦大家久等了,咱们抓紧干吧。”
他重新投入到监工的角色里,但细心的李春兰在电话里还是能听出丈夫情绪不高。
她想了想,在一个周末,带着苏晓突然出现在了北京新家的门口。
门打开,苏建国看到妻女,又惊又喜:“你们怎么来了?”
“来看看进度啊!顺便给你个惊喜!”李春兰笑着打量屋子,
“哟,墙面都刷白了?真亮堂!”
苏晓也兴奋地跑进去:“爸!我的房间在哪儿?”
妻女的到来,像一道阳光驱散了苏建国心头的阴霾。
李春兰里里外外看了一遍,对进度和质量都很满意,不时提出些小建议。
苏晓则在自己未来的房间里规划着书桌和床的摆放,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晚上,一家三口在短租的公寓吃饭。李春兰做了几个拿手菜,饭桌上,她看似随意地说:“建国,妈那老宅…你打算怎么处理?”
苏建国夹菜的手顿了一下,沉默片刻,说:“先锁着吧。等…等苏建军出来再说。那是妈留给他的,怎么处理,是他的事。”语气平静,听不出太多情绪。
李春兰点点头,没再追问。她知道,苏建国对于母亲这是真正放下了,不争,不怨。
但是苏建军还是不可原谅,从他绑架苏晓的那刻起,他们跟他就断亲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新家的装修在李春兰母女的这次探访后,仿佛注入了新的活力,进度加快了不少。
苏建国的心情也随着新家一点点变得完美而逐渐明朗起来。
他偶尔还是会想起母亲,但那份尖锐的疼痛已经慢慢变成了钝重的怀念和一丝释然。
他开始能更平静地回忆母亲,而不是纠结于那些偏心和伤害。
期间,苏红梅大病一场后,果然如她所愿,很少再主动联系苏建国。
只是逢年过节,会发来一条极其简单的问候短信,苏建国也会客气地回复。
兄妹间的隔阂,因母亲的离去和过往的种种,似乎变成了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彼此都选择了保持距离,相安无事。
苏晓的学习依旧优秀,她已经完全从之前的阴影中走出,变得更加沉稳和内敛。
她知道,家是她最坚实的后盾,而她也想成为父母的依靠。
当北京的家里最后一件家具摆放妥当,苏晓已经开始放暑假了。
新房里窗帘挂上,绿植摆好,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洒满整个客厅时。
苏建国站在屋子中央,环顾着这个倾注了他无数心血和期待的新家,长长地、彻底地舒了一口气。
过去的阴霾终于被彻底扫净,所有的艰辛、委屈、离别和悲伤,仿佛都成为了铺垫,为了迎接这个崭新的、充满希望的开始。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李春兰的电话,声音里带着久违的轻松和喜悦:“春兰,房子…全都弄好了,正好晓晓也放假了,你们要不要来看看。
电话那头,传来李春兰同样欣喜的声音:“哎!好!我们马上订票!”
李春兰立刻行动了起来,给店里的员工放了假,再给店里收拾好,把钥匙给李夏莲。
李春兰到家的时候,苏晓正在屋里写暑假作业。
“晓晓!快!收拾几件衣服!你爸说北京的房子彻底弄好了,让咱们过去看看呢!”李春兰的声音里透着轻快和迫不及待。
“真的?太好了!”苏晓从书桌前抬起头,眼睛一亮,立刻合上了习题册。期待已久的新家,终于装好了。
母女俩简单收拾了行李,第二天就踏上了北上的列车。
火车抵达北京站,苏建国早已在出站口翘首以盼。
他特意换了身新衣服,头发也理得整整齐齐,看到妻女出来,连忙迎上去接过行李,脸上的笑容比七月的阳光还灿烂。
“走!回家!”他大手一挥,语气里充满了自豪。
出租车停在华清嘉园楼下,苏晓和李春兰仰头望着这栋崭新的楼房,心情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