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作者:
种枇杷 更新:2025-12-02 14:02 字数:3188
何云闲也没急着去干别的,在旁边看着它叨红薯,这红薯有点老了,吃着虽然甜,皮却也有些厚了,靠近红薯尾巴的那一段皮太硬,肥鸡啃起来有些吃力。
他直接伸手,把肥鸡嘴下吃了一半的红薯拿过来,给它一点点剥开,露出里头金黄的红薯肉。
肥山鸡也不啄他,更不护食,安静地等他剥完皮再继续吃。
等它吃完,何云闲才把鸡圈的门打开,叫它领着那些鸡鸭去外面放风,找虫子吃去了。
菜园也该浇水了,何云闲喂完鸡鸭,端着木盆去木屋旁的那只大水桶里提水。
那桶太沉,他提不动,这几天就端着木盆盛水浇水,虽然不是很方便,但也凑活着能用。
他端着木盆,才一放下,就看到那只大水桶旁边,正摆着一只小桶,那桶只有他小腿那么高,拿起来重量也刚刚好,不轻不重,十分趁手。
桶里还有只长柄水瓢,这样他就不必总弯腰浇水了,能省不少力。
昨天还没有这小桶,今天便忽然出现在大水桶旁边,是谁备下的,那自不必说,定是谢冬鹤下山时给他买的。
何云闲没想到他只是说了一句想要个小点的桶,谢冬鹤就真记在了心上。
他心头一阵甜蜜,提着这只十分趁手的水桶去浇水时,也觉得轻便极了,浇完一轮都不觉得累。
只恨不得再多浇几次,让这些菜长得又快又好,再做几道新鲜的给他相公吃。
篱笆墙已经围了个七七八八,谢冬鹤就打算上午一口气弄完,他负责固定打桩,何云闲偶尔帮他打下手。
和围菜园、鸡圈时差不多,只是院墙要做得坚固,谢冬鹤特意挑选了一批更粗壮的竹子,也没有锯太短,高度约有他胸口那么高,可以阻挡大部分的小型野兽了。
上下段都用粗麻绳一圈圈绑好固定,最外层还特意加了一层木片。
何云闲看到院里堆了许多砍竹子留下的废料,就拿着笤帚去打扫,见有几节竹筒品相不错,个头也不小,便留下来几个,打算晚上做个竹筒饭吃。
家里的水快吃完了,谢冬鹤还在忙,他也没去叫谢冬鹤,自己提着那个小水桶去打水。
谢冬鹤提一回水能够他们吃上两三日的,而他力气小,一次能提的水也少,但多跑上两趟,也够吃上大半日了。
这样多少也能为谢冬鹤分担一些,让他轻松一些。
这会儿是水芹菜长的时候,何云闲去溪边打水,就看到边上长了一片片郁郁葱葱的水芹菜,品质也很好,嫩得很。
正好家里买了两个坛子,他原本还愁要腌什么好。
这么多的水芹菜,弄上两缸水芹酸正好,水芹酸味道酸爽,最适合下饭。
何云闲一边想着等会儿提水回家,就拿个背篓来割水芹,一边心不在焉地把水桶放进水里。
“哗啦——”
水桶里似乎钻进来什么东西,活蹦乱跳的,扑了他一脸水,他手一松,水桶也差点掉在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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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据说鸡纵花蒸蛋被誉为“世界上最鲜美的蒸蛋”。[墨镜]
第34章 香甜竹筒饭
他连忙抓起水桶捞上来, 才发现,院里桶里捞上来两条黄骨鱼。
这鱼个头不大,还没何云闲巴掌长, 没几两肉, 不过他也没放走。既然这鱼想来,他也就不客气地收下了, 就当吃个新鲜,给他和相公解解馋也好。
何云闲连桶带鱼一块儿提回家里, 两条黄骨鱼在桶里活跃地甩着尾巴,溅起细碎的水花。
他将鱼倒入灶边备用的水盆里养着,转身便背上竹篓,拿起镰刀,又往溪边去了。
溪畔那片水芹菜生得正好, 郁郁葱葱, 茎秆挺拔, 叶片嫩绿欲滴。他蹲下身,一手拢住芹菜, 一手持镰刀贴地割下,只听唰唰唰几下,不一会儿,背篓里便装得满满当当。
何云闲背着一背篓水芹菜, 在溪边大略洗了洗菜根上的泥巴, 就带回家了。
下午还有许多活要做,两人便随意用了些晌午饭, 吃得简单,等晚上把该做的活儿都做完了,再好好吃一顿。
谢冬鹤在院子外面围篱笆, 何云闲则坐在院中的阴凉处料理水芹菜。
他先打来清水,将水芹菜仔细漂洗,一根根捋过,洗去附着在嫩茎与叶瓣间的细沙尘泥,还要去掉老根,只留那最脆嫩的部分。
洗完后再取来几段干净的麻绳,将处理好的水芹菜一小把一小把地扎紧菜梗,再依次倒挂在院中那根晾衣的竹竿上,沥干水分。
趁着晾菜的工夫,他生了火,将淘米水倒入锅中烧开。
这淘米水是他特意留的,晚上要蒸米饭,他就提前泡了米,再用这淘米水来腌菜,能添一分独特的米香,让腌出的水芹酸风味更足。
待水芹菜表面的水珠差不多晾干,他便将滚烫的淘米水倒入洗净的菜缸,再把一捆捆水芹菜仔细地码进去。
最后密封好缸口,如此过上十天半个月,水芹酸就能出缸了。
何云闲把那两坛沉甸甸的酸菜搬到柴房里,这才直起身,长舒了一口气,看着柴房角落里那两坛水芹菜,嘴角不自觉地弯起。
待到酸菜开坛时,他定要让相公好好尝尝他亲手腌制的酸菜,不知道相公会不会喜欢?
何云闲本来打算晚上蒸竹筒饭,正好打水时,桶里意外捞上来两条黄骨鱼,他就一并料理了,挑个大节的竹筒把那两条鱼一块上锅蒸了。
谢冬鹤也总算把篱笆墙全弄好了,看到他在忙晚饭,就大步走过来帮忙。
何云闲要把竹筒劈开,他力气小,砍了好半天也只劈开一道缝。谢冬鹤直接拿过来,手掌在刀背上一压,咔擦一下竹筒就劈成两半了。
“还要劈吗?”
何云闲想了想,便道:“再劈上五六个吧,我吃一个就好,你胃口大,要多吃几个,还要留一个蒸鱼。”
谢冬鹤就依照他的话,一刀一个,利落地劈了六个。
黄骨鱼身上有刺儿,一不小心就容易扎到手,何云闲小心地提着黄骨鱼背上那根大刺,想要剖开鱼肚取肠胃。
“嘶——”
他只觉指腹上一阵刺痛,下意识就松开手,那条鱼掉进水盆里,溅了旁边谢冬鹤一身的水。
“相公,你没事吧?”
何云闲看他脸色不好看,连忙伸手,要拿袖子擦他脸上的水,慌慌张张的,怕谢冬鹤生气。
谢冬鹤却只是皱紧眉头,抓住他的手,手指仔细摸索着他手上被鱼扎到的地方。
只见那白嫩的指腹上略有些发红,索性没有出血,应该只是被小刺扎到了,谢冬鹤这才安下心来。
“我来吧,你坐着歇会儿。”
谢冬鹤二话不说搬来把凳子,拉着他坐下,自己抓着那两条鱼开始料理,他皮糙肉厚的,不怕扎。
他的动作太快,何云闲坐在凳子上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何云闲还从没有他自己干坐着,却看着别人干活的时候,他从前就只有被人使唤的份儿。
他顿时有些无所适从,站起来想给谢冬鹤打下手,却被压着肩膀坐下。
“我来做饭,你告诉我该做什么。”
谢冬鹤以为他是担心自己做坏,毕竟他确实不擅长做饭,可他看到夫郎的手受了伤,怎么可能忍心让夫郎忍着手痛继续操劳。
他态度强硬,何云闲只好坐下来,头一次使唤起别人做事。
谢冬鹤不擅长做饭,却很擅长听夫郎的话。
何云闲叫他往竹筒里灌米他就灌米,叫他绑绳就绑绳,那两条黄骨鱼也剖腹去脏,放到竹筒里,和米一块儿上锅蒸。
天黑前,一锅竹筒饭便蒸好了。
热气裹挟着竹子的清香与米饭的甜香,一路从柴房飘到院子里。
何云闲先把归家的鸡鸭收回来,才去吃饭,那只肥山鸡却没急着进窝,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脚边。
何云闲也没忘了白天答应它的事,取过一只竹筒,剪断捆绳,轻轻一掰,竹筒应声而开,更为浓郁的香气瞬间扑出。
只见那劈开的竹筒里,米饭被竹膜包裹,显得格外晶莹油润,因吸收了竹子的精华,带着一股竹子独特的清新气息,米粒软糯中又带着点嚼劲,竹香与米甜恰到好处地融在一起。
他将这筒饭倒在肥山鸡专用的小碗里,那肥鸡这才满意地踱步上前,慢条斯理地享用起来。
何云闲自己也撬开一筒,小口吃着。
谢冬鹤则将那份蒸着黄骨鱼的竹筒打开,放在桌子中央。
两条鱼也蒸得火候正好,鱼皮微裂,露出雪白细腻的蒜瓣肉,汤汁清亮,带着鱼鲜与竹香。
这么小的两条鱼自然是不够他们吃的,何云闲还快手清炒了一盘嫩生生的水芹菜,碧绿清脆,正是吃个时令的鲜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