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志丞慨叹：
  “这个严世彬把药品失窃那件事的责任全都推给了疯子。”
  第74章 车门锁坏了
  暂时找不到黄以峰, 便无从考证他所说是真是假。
  起码可以确定监控笔里面拍到的那个同伙就是严世彬，也不是没有一点收获。
  “要查这件事情，恐怕还是要从永舒医院内部入手。”文少贤从厨房走出, 给短腿倒了一杯绿茶。
  “不关你的事，别动什么歪心思。”
  柯志丞本能担心，不希望他卷入任何的阴谋诡计中。
  短腿接过茶，喝也不是, 放下也不妥当, 端在手上：“提醒一下, 文哥是嫌疑人。”
  倒是忘记这一茬, 柯志丞尴尬地舔了下嘴唇：“我的水呢，口渴。”
  文少贤二话不说立刻满足，放在他面前的透明杯里多加两片新鲜柠檬果肉。
  柯志丞喝了一口后，皱眉直接放在稍远的位置。
  文少贤起身去到厨房, 拿来一罐蜂蜜, 加了两勺进去。
  柯志丞这才拿在手里畅饮，口中回味：“不酸了。”
  短腿咧嘴紧随文少贤一举一动。
  感受到目光，他转头询问：“你也要加蜂蜜吗？”
  短腿点头佩服他的好耐性, 反应过来后摇了摇头：“不用, 太麻烦你，坐下歇着吧。”
  文少贤又忽然想起了什么。
  从沙发上拿来一个暄软的靠垫, 放在柯志丞的腰后, 总算是安稳坐在他旁边。
  短腿清了清嗓子：“这几天我调查了余思均的近况, 去到原籍医院调取病例记录，他父亲患有心脏病不假，但早在十年前人就已经做过手术，现在恢复得不错。”
  他喝了一口茶润喉：“走访下来, 周围的邻居也都证实，他们父子关系很差，几乎不来往。所以先前他说需要钱给爸爸治病，根本是在撒谎。”
  果然被文少贤猜中了，是该赞扬他聪明，还是物以类聚罢了。
  柯志丞虽然不意外这个结果，但始终有根刺：“这么说，他果然另有所图，你查到那孩子在和什么人来往吗？”
  短腿挠头：“他社会关系极其复杂，除了疯子，还有一辆豪车经常停在他学院门口，很可疑。”说着把一些相关的资料铺在茶几上。
  柯志丞凝神看着照片里的车牌号：“这个人我知道，姓季，一个金表商人。”
  “和你开过房的那个？”一直沉默文少贤开口，言语带刺：“记得这么清楚。”
  “啊？”短腿像是吃到什么惊天大瓜：“这老男人和那小朋友，小朋友和疯子，疯子又那什么你，这么乱的吗？”
  “乱个鬼，我毛都没沾过他，好不好。”柯志丞严正警告：“再编排我，把你们两个嘴撕烂了！”
  “你别生气，开个玩笑。”短腿笑着赔礼能屈能伸。
  说话间，柯志丞回手给了旁边人一拳。
  文少贤颤了颤，握住他的手腕，藏在桌子下两人十指紧扣，谁也没有放开。
  挨这么一下不得内伤，短腿吓得收敛笑意：“如此看来，这个季先生……大概率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拇指摩挲着手背，柯志丞痒得嘴角带上一抹微笑：“你怎么想？”
  他没有指名，但从这种形容不上来的酥软语气，短腿也清晰地知道问得不是自己。
  文少贤声音浸润：“黄以峰最后买来的那批药品，我检查过，没有任何质量瑕疵。在运输至永舒医院的过程中，被掉包可能性也不大。所以这起医疗事故问题在于吃药的人，或者喂药的人。”
  “这么说我们调查方向错了。”短腿惭愧地摸了摸后颈。
  “不见得，余思均是整件事情的关键人物，你恰恰证实了这一点。没有他，这之后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他才是导火索。只是还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柯志丞想来叹气：“疯子不在也许是好事，不然真不知道怎么和他说。”
  “喜欢上一个人真是麻烦。”短腿有感而发。
  听到这话，柯志丞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你和那宋火，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差点替你挨了她一巴掌。”
  短腿紧张地一把拉住柯志丞的手：“你见到她了，有问起我吗？”
  “何止是问，恨不得杀你。你亲她了？”
  “喀……”文少贤咳嗽一声，带着调侃意味。
  “没……没有，就不小心。”短腿瞬间脸涨得通红：“我还有急事，不跟你们说了！”
  跑得倒快，关上门柯志丞回手自然地抱住文少贤：“你嗓子不舒服？”
  “这种事在两人之间是很私密的，你问得这么直白，让他怎么回答？”文少贤其实也没什么和朋友分享的经验。
  柯志丞撇嘴：“有就有，没有就说没有，有什么难回答的。”
  “那你和我的事，也都跟那几个兄弟们提过？”
  对朋友和恋人的界限模糊，文少贤一直头疼他这点。
  “结巴问过。”想起这个人柯志丞心里还是揪在一起。
  文少贤按压他的眉梢，想要抚平那微蹙的淡淡哀愁：“你怎么和他解释的？”
  柯志丞回想片刻，言简意赅：“你睡了我。”
  “下次再有人问起，可以稍微润色一下。”文少贤喉咙干痒，咽了一口唾沫。
  就是怕说得不清楚，别人追问：“麻烦，下次你来说好了。”
  柯志丞抻着懒腰回卧室补觉。
  临近下班时间，永舒医院的负一层车辆陆陆续续驶出。
  停车场內空荡荡，灯光晦暗，就算有人藏在角落里也不容易被察觉。
  “那好像是文医生的车！”坐在副驾驶的小护士一闪而过，看得也不真切。
  紧握方向盘的男朋友，扫了一眼品牌，并不名贵：“混得也不怎么样，每天文医生长，文医生短的，我还以为得多豪呢！”
  小护士脸一红：“什么嘛，人家医术好，对大家又和气，又温柔。”
  “切，还不是看他长得帅。”男友索性直接拆穿。
  小护士捏着他的下颚：“比你还差点。”
  “嘴真甜。”男人被夸得心花怒放，搂着女孩亲了一口，才慢慢驶出通道。
  一辆银灰的轿车孤零零停在那里，伴随着副驾驶靠椅慢慢升起，柯志丞上半身出现在车窗里。
  他低头看向躺在一旁的文少贤。
  “你看那个人长得什么样，敢说比你帅，瞎的吗。”车内空气稀薄，他呼吸节奏很快。
  文少贤坐起，嘴角弧度有细微上扬。
  “笑个鬼，他说你坏我都忍了，居然踩你颜值。”柯志丞越说越气，干脆扒开文少贤的腿，要和他换位置，坐驾驶席追上去。
  文少贤不让，索性直接把人抱到腿上，圈禁在怀里：“你比我好看。”
  柯志丞烧红的颅顶，像是被浇了一桶冰水，意识发懵：“说什么呢！”
  “情人眼里出西施，人家是一对，就像现在你觉得我好看，也是因为……你喜欢我。”文少贤扶着他的脸颊，捏着下颚软肉。
  “我才不会那么虚假，你就是好看。”
  文少贤心头一悸，随后便是喧天战鼓狂乱的震动，他扭过柯志丞的下巴，仰头吻住他的唇。
  柯志丞侧歪着，以一个奇怪的姿态忍耐着他的索取和冲击。
  腰上的肌肉酸痛麻木，他敲打文少贤的心口：“嗯……抽……抽筋了。”
  文少贤含着他的舌头，描摹着唇形，手上没闲着，帮他揉捏放松。
  重新吻在一起，氧气稀薄，柯志丞闭紧双眸，像离水上岸的鱼一昧得寻求滋润，从文少贤那里汲取香津，暴汗如沐浴，思绪飘然忘乎所以。
  分开后晶莹的涟漪牵引着两人同频呼吸。
  文少贤帮他擦干嘴角：“对不起，下次我会先问你愿不愿意。”
  柯志丞讨厌他说这三个字：“没有不愿意的时候，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拒绝你。”
  文少贤脸埋在他的后肩，长久平稳心绪，抬头时眼眶微微泛红，在一双狩猎的眼睛很少能看到脆弱神态。
  要不是刚亲过，柯志丞真想好好地疼爱他。
  “走吧，看看那两个病人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说着，柯志丞启动按钮，车门却纹丝不动。
  “坏了！”他双臂支撑着储物柜和文少贤的大腿尝试，整个人却卡在方向盘里，动弹不得。
  文少贤帮忙抱着他挪动，刚蹭了几下，突然被坚硬硌住。
  两人不约而同提议：“等等吧。”
  柯志丞趴在方向盘上笑出了鹅叫：“鹅鹅鹅……”
  文少贤捂着眼睛，从脖子红到耳后。
  “要不我们找人来帮忙？”柯志丞看他害羞的样子，玩心大起。
  “这要是让别人看这场景，你和我都别活了。”文少贤说什么也不会同意这提议。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柯志丞终于从车窗翻了出去。冗杂的外套扒掉，衬衫也乱了，堪堪挂在香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