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有病吧？
  【作者有话说】
  下章周一～
  以后每周固定一、三、五更新^^加更会提前在作话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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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不过骂归骂，例会结束后，秦昭还是老老实实地联系了陈敬东。
  毕竟那人是老板，他除了照吩咐办事，还能怎么样呢？
  陈敬东很快就接起电话，语气有些意外：“秦昭？”
  他那边很安静，估计是在办公室里。
  “你现在有空吗？”秦昭走到落地窗边，“有点事要跟你商量。”
  “有空的，你说吧。”
  “是这样，”秦昭舔了下嘴唇，“蒋总说想跟你一起吃顿饭，感谢你上次在海市给我们带路。”
  “你是说，我们三个人一起吃饭吗？”陈敬东略微提高音量，“三个人”这几个字咬得很重。
  “是的……你介意吗？”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钟，随后传来他温和的声音：“我不介意。”
  秦昭松了口气，“你们是周六回去对吧？你看看你哪天有空，我们一起吃个晚饭。”
  “就周四那天晚上吧。”
  “行。”秦昭顿了顿，“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好提前订位子。”
  陈敬东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似的，很快开口道：“大学城那家烧烤摊。我们以前总去吃的，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秦昭语气平淡，“但是前几年那边修路，这家烧烤摊搬走了。”
  陈敬东有些错愕，“没了……？”
  “是，没了。”秦昭重复一遍，又道：“你想吃烧烤的话，我知道一家店，味道还不错，离我们公司也挺近的。”
  “那也行。”他叹了口气，又问：“只是蒋总他……吃得惯烧烤吗？”
  秦昭想象了一下蒋予衡西装革履地坐在烧烤店里的画面，确实挺违和的。
  不过谁让他非要跟着一起的？自个儿受着吧。
  “没事，请你吃饭，自然是你最大。”秦昭笑了笑，“我们吃什么都可以。”
  陈敬东没说话。
  秦昭等了会儿，见对方一直没有开口，便试探着道：“那……我们到时候见？”
  陈敬东终于道：“嗯，周四见。”
  电话随即被挂断。
  事情办妥，他把手机放回口袋，看着外头灰蒙蒙的天，长舒一口气。
  虽然陈敬东的语气没什么异样，但秦昭还是察觉到了几分勉强。也许是错觉，但他总觉得，陈敬东并不太想和蒋予衡吃这顿饭。
  答应下来……大概只是出于礼貌，或者蒋予衡的身份太难拒绝。
  哎，淫威逼人啊。
  秦昭摇着头啧啧两声，回到了座位上。
  他打开电脑，手还没碰上鼠标，兜里的手机又震动起来。
  拿出来一看——
  又是蒋予衡。
  秦昭盯着屏幕上那个名字看了两秒，长叹一口气，接起电话：“什么事？”
  “刚才忘记说了，”蒋予衡顿了顿，“衣服，我干洗后还给你。”
  哦，原来是为这事儿。
  秦昭语气放松下来，“行。”
  “那内裤呢？”
  “呃……这个你自个儿留着吧。”
  蒋予衡语气无辜：“根本不是我的尺码，我留着也穿不了。”
  这人真是……没完没了了。
  秦昭直接道：“那你就丢掉。”
  蒋予衡轻笑一声，没接话，转而问道：“吃饭的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
  秦昭暗道这人真是喜怒无常，刚才在办公室里还给他摆脸色，现在又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实在是搞不懂。
  “安排好了。”他答道，“周四晚上，在公司附近的一家烧烤店。”
  “……烧烤？”
  “陈敬东选的。”秦昭顿了顿，眯起眼睛笑道：“况且我们去消费太高的场所也不太好，毕竟不能‘违反纪律’嘛，你说是吧？”
  那人沉默几秒，吐出三个字：“有道理。”
  见蒋予衡吃瘪，秦昭心里更是得意。他靠上椅背，翘起腿，“那周四晚上，不见不散哦。”
  语毕，那边却传来一声笑——
  “怎么，要跟我一起吃饭，很兴奋吗？”
  自恋。
  秦昭撇了撇嘴，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毕竟难得跟蒋总一起吃顿饭，兴奋也很正常吧？”
  “是吗？”蒋予衡话尾微扬，像是听到了什么很有意思的事。
  “既然如此，那我们以后经常一起吃饭吧。”他声音带笑，却让人隐隐听出一丝威胁意味，“要让秦总监习惯这种感觉才行。不然偶尔一次，都让你兴奋得胡言乱语了。”
  “你觉得呢，秦总监？”
  秦昭咽了口唾沫，缓缓坐直身体。
  他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一般来说，这种话基本就是玩笑话。但是蒋予衡……他开过玩笑吗？
  秦昭张了张嘴，正盘算着要怎么糊弄过去，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布料摩擦声，接着是人走动的动静。
  他心下一惊，忙问：“你要干嘛？”
  “我倒个咖啡而已，这么激动干什么？”那人语气不紧不慢。
  “哦，哦……”秦昭松了口气。
  原来是倒咖啡啊，他还以为……
  “你以为我要下楼找你？”
  秦昭立即否认：“没、没有！”
  “那么……你想让我下楼？”
  “不是……”明知他看不见，秦昭还是下意识地摆了摆脑袋。
  “那你刚才为什么反应那么大？”
  “我只是……只是……”他一时语塞，脑子里乱成一团，连个像样的理由都编不出来。
  蒋予衡很快又问：“那晚上一起吃饭？”
  “好……”秦昭无意识地脱口而出。
  话一说出口他便立马意识到不对，猛地“啊”了一声，刚想再说些什么来挽回局面，就听那人模仿着他刚才的语气，拖长尾音道：
  “那今天晚上，不见不散哦。”
  说完，蒋予衡便自顾自地挂了电话，连说一个字的机会都没留给他。
  秦昭愣愣地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片刻后，一张脸懊恼地皱成一团。
  怎么会这样？
  怎么就变成“今天晚上一起吃饭”了？
  他脑子里飞快倒带刚才的通话，越想越憋屈——蒋予衡这个睚眦必报的小人，不就是调侃了他一句，至于吗？
  秦昭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小吴特意为他准备的热茶还留有余温，可这股温热此刻却令他更加焦躁。
  蒋予衡是认真的吗？
  他皱起眉，无意识地盯着杯口冒出来的热气，眼睛渐渐眯起。
  不对。
  如果是认真的，那至少应该说明时间吧？
  所以只是说着好玩的。
  嗯，一定是这样。
  秦昭呼出一口气，晃了晃鼠标点进邮箱。
  他点开最新一封邮件，板正的横竖撇捺组合在眼前，他却像个刚学会认字的小孩，一句话反复看了好几遍才看明白。
  他心不在焉地滚动着鼠标，思绪不自觉地飘到刚才的对话上。
  ……不过蒋予衡那种人，什么事儿做不出来？说不定一会儿就把时间地点发过来了。
  但他为什么要跟他一起吃饭？
  图什么呢？
  嗯……所以这大概只是一句玩笑话。
  顿了几秒，秦昭坐直身体，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一大堆“可是”又盘旋在他脑海。
  ……
  一整个下午，秦昭脑子里天人交战，反复拉扯，终于在下班之前说服了自己——
  不一起就是吃顿饭吗？蒋予衡还能把他吃了不成？
  而且还能省顿饭钱，也挺好的。
  所以没什么好怕的。
  他看了眼时间，抿了抿唇，开始慢吞吞地收拾东西。
  六点一到，手机准时响起一声提示音。
  秦昭拿起一看，是蒋予衡发来的短信：
  我在车库等你。
  他盯着这几个字看了好一会儿，轻咳一声，终于拎起包，视死如归一般地走出了办公室。
  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
  秦昭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出去。
  他抬头往蒋予衡车位的方向望了一眼，那人的车果然停在那里。
  秦昭低下头快步走过去，拉开车门，跟驾驶座上的蒋予衡对视一眼，又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坐好，系上安全带。
  蒋予衡没说话，发动车子，缓缓驶出车库。
  外面天还没暗，但路灯已经亮起。秦昭看着一个个交替的光点，正想着这蒋予衡怎么还不说话，就听见旁边传来一道轻轻的叹气声。
  “我现在送你回家。”
  秦昭怔了一瞬，“不是说要一起吃饭……吗？”
  蒋予衡目视前方，眉心烦闷地皱起。
  “临时有个视频会议。”他顿了顿，侧头看向秦昭，面色缓和下来，“等这段时间忙完吧。这顿晚饭我会记得，不会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