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作者:
好多抱枕 更新:2025-09-10 08:33 字数:3314
他分明能控制不留名剑逸散的灵力,却仍放任其影响应寄枝,甚至半是恶意半是兴奋地将眼前这位面无表情的家主拉入帐中。
“少主,打了胜仗,不若庆祝一番?”
争斗让人上瘾,情爱亦是。
他们似乎生来就善于此道,无论手中染了多少血,打完胜仗只要拉着应寄枝厮混到一处,在狭小的营帐中肢体纠缠,脑中便白茫茫一片,什么暴戾的情绪都消失不见,沸腾的血液也在如潮水般将人吞没的汹涌情潮中凉下来。
直至日光熹微,精疲力尽,季向庭才靠在应寄枝满是冷香的怀抱中,昏沉睡去。
舌尖被不轻不重咬了一口,季向庭自前世湿热的记忆中回神,又被卷入更磨人的缠绵中。
满室热气蒸得人骨头都发软,季向庭深陷于应寄枝的怀抱使不上劲来,只能被人抬起下巴,理智尽灭于无休无止的亲吻中。
这样的温存鲜少出现在他们之间,让季向庭极不习惯,可今晚应寄枝身上的味道太过寡淡,要靠唇齿纠缠才能尝得分明,似一记包裹在蜜糖中的毒药,他闻着闻着,便失了反抗的力气。
心神松懈间,竟是被应寄枝亲得失去片刻神志。
梨花混着冷香,终于在应寄枝半强迫的侵入中咽下,待季向庭缓过神来,自己已不知何时被人抱到床榻之上。
手腕与脚踝被一抹冰凉扣住,季向庭歪了歪头,一边用手指抹去唇边晶亮的痕迹,一边低头往下看。
他身上两处皆被细细的银链扣住,一并绑在床头,只轻轻一动,便叮当作响。
季向庭拎着银链拽了拽,分明纤细的链子却坚固得很,他用力都不能将其挣开。
分明是他极厌恶的事,可不知为何,此刻被应寄枝做来,他却不怎么生气。
季向庭甚至颇为贴心地将衣襟弄散,露出一大半蜜色胸膛。
既然要哄人,吃亏些也正常。
系着长发的发带被人取下,又被系在脑后,季向庭眼前漆黑一片,被亲得红肿的嘴唇半张,偏头等了半晌也没感受到触碰。
这样的等待让人觉得难耐,季向庭伸出手,摸索着往前抓,却又被一只微凉的手掌按着陷入被褥之中。
“应寄枝……啊……”
耳垂上被应寄枝打下的孔洞似是被什么东西穿过,季向庭此处颇为敏感,被尖物穿透的感觉让他一下便软了腰,话语也戛然而止。
除却半空中若有似无的一点熟悉味道外,他再捕捉不到应寄枝的半点痕迹,季向庭皱了皱眉,下意识握住应寄枝放在耳侧的手指,他被亲得嗓音发哑,无奈极了的语调拖长,便像是在撒娇。
“怎么不说话?还生气呢……祖宗。”
话音未落,季向庭便觉耳垂被人用力一揉,他浑身一抖,一下便哼出了声。
烫意自耳根延伸,不过片刻便让他浑身都烧得厉害。
他稀里糊涂地被亲得直喘,腰腹反弓往上贴,却又被银链扯住摔下去,另一只手腕还被箍住,动弹不得。
季向庭不是什么娇气之人,上辈子带着一身伤也能面不改色地在天寒地冻里待几天,这辈子反像是被人宠坏了,离了应寄枝的怀抱便是屋内熏笼烧得正旺,他都觉得冷,浑身不舒服。
他忍了忍,才将这样不讲理的想法压下去,心里默念几句冷静,才不至于把人掀翻,简直无奈极了。
这大少爷……怎么更气了?自己哪招惹他了?
第45章 哄人
他们在床笫间纠缠过无数次,可从未有一次让季向庭觉得如今晚这般难熬。
他被窄细的银链困在被褥间动弹不得,一片漆黑中散乱衣襟被拨开,冰凉指尖贴在腰腹,蜻蜓点水般上滑,若有似无地停顿摩挲片刻,又毫不留恋地抽离。
唯有手腕处的束缚才让他对应寄枝的触碰有些许实感。
季向庭被这般钝刀磨人的触感逼得沁汗,在冷香中周身感官放大到极致,不过是简单的触碰,便已是难耐地轻颤。
烛火朦胧,照在季向庭身上映出一层暖光,将肌理漂亮的蜜色皮肤衬得似融化的蜜糖,腰腹晕出一层薄汗,随着他呼吸起伏间闪着细碎的光。
那是连天山寒雪都为之倾倒的活色生香。
不知为何,季向庭今夜耐心出奇地好,便是被应寄枝逼到如此境地,也没将人掀下去,亦没将缚住眼眸的布条取下,只是张开手掌摸索着扣住应寄枝的手指。
时间似被无限拉长,他在应寄枝的掌控下,连求而不得的焦渴都似变成别样的快意,他喘息愈急,浑噩间忽觉眼前模模糊糊有火光一晃。
未等他想明白应寄枝的用意,季向庭便觉身上一疼,他下意识挣动一下,后颈却被捏着揉了揉,像是无声的安抚,季向庭浑浑噩噩,又再次安分下来。
细微的疼痛在碰触下消弭,化作细微的痒意,季向庭眼前一片模糊,布条之下的眼睛眯起,抓紧了应寄枝的手指,下巴上抬,拉出一条漂亮利落的颈线。
不知是为了逃离还是为了贴近。
火光跳动着,烛泪颗颗分明,落在上头凝结留下印记,染上热度。
让那些纠葛、真相,都在帷幔间再想不起来。
季向庭满副心神皆被应寄枝牵引,肌肤相贴的满足不过片刻,便又归于虚无,水汽层层叠加,他却越发渴。
他已习惯从前激烈到要将人溺毙的攻占,对眼前不上不下的触碰极不适应。
更不习惯自己因感受不到应寄枝而产生的细微不安,他浑身绷紧,却也只能将应寄枝扣住他的手放至脸侧,鼻尖贴着他腕处皮肉轻嗅。
他看不见应寄枝的脸,亦听不见应寄枝的声音,只能听见手腕处不断作响的细链。
季向庭深陷被褥间,终于再受不了这般让人骨肉都要融化的折磨,一开口,嗓音哑得让人听不分明。
“家主……”
回应他的只有滚滚而落烫得他发抖的烛泪,他鼻间哼出一声,张口咬在应寄枝手腕。
他软得厉害,即便是咬也没有力气,一对犬牙浅浅叼着肉磨,留下一道浅淡的牙印,话语在这样的动作里含糊不清,又唤一声。
“应寄枝……”
这回连名带姓地喊,牙尖又蹭了下应寄枝的手腕,不想是威胁,更像是委屈,像在讨饶。
季向庭在今夜唤了他太多次,眼下唇齿滚烫,分明还留着他身上的冷香,却是亲完便不理人。
他皱起眉,慢吞吞地想着。
好不讲理……哄了半天还要这般磨他。
“嗯。”
一片寂静中终于响起应寄枝的回应,季向庭还有些回不过神来,便终于被人吻住,被咬出几道浅淡牙印的手腕也重新将自己的手指按住。
星星点点汇聚成的水珠终于在亲吻中化作浪潮倾泻而下,季向庭睁大眼眸,只觉要被这避无可避的浪潮拍晕,指尖抓紧被褥,有片刻失神。
神志还未清醒,他耳根便已红得彻底,可唇舌被一并堵住,连恼羞成怒的咒骂都变成了含混的音节。
属于应寄枝的气息终于包裹上来,季向庭紧绷的脊背松下,便有人伸手去揉他后腰处,揉得他浑身发热,连气恼都抛之脑后,只昏沉地将人抱紧。
眼前被水雾浸得越发模糊,连烛光都瞧不分明,季向庭似一只翎毛漂亮的鸟,被按住翅膀握在手心,逃脱不得。
视线被剥夺,感官便越发鲜明,宛如置身于一叶孤舟上,江潮分明和缓,船身却仍在浪花间偏航,随波逐流地飘远,
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眼下自己伸手环在应寄枝脖颈,整个人都快挂在他身上,于是本就被江潮推得找不到方向的孤舟离岸边越发远,迷失在湖中央,然迷雾中皆是熟悉的气息,让他生不出警惕。
季向庭脑中被搅得混沌,却仍本能地记着方才应寄枝不曾转身看他的模样,话语断断续续,下意识一声声唤他,才好将那一点看不分明的、始终不曾消弭的不安扫空。
嗓音沙哑、语调拉长的名字一遍遍在耳边回响,轻而易举便将一颗同样漂浮不定的心安抚下来,应寄枝呼吸一乱,季向庭便因此眼睫颤动。
他垂下眼眸看着季向庭,身影交错间亲吻一触即分。
眼前人总是这样,以身犯险,执迷不悟,可只要他一回来,唤上几声自己的名字,纵有天大的怒意,也就在他这几声消失殆尽。
分明多数时候,那样语调扬起的呼喊,不曾有多少真心。
真是毫无办法的事。
偌大主殿似下了场绵绵的雨,不激烈,却也怎么也不停歇,一滴滴砸在水面上泛起涟漪,季向庭有些发冷,于是怀抱便越发收紧。
自方才唤了名字后,季向庭几乎本能地察觉出眼前这位脾气颇大的少爷似乎被哄好了些许。
只是数日奔波的疲倦终于后知后觉地翻涌上来,季向庭在半梦半醒,一双含着雾气的眼眸垂下,渐渐只能听见耳边银铃般的脆响阵阵,他靠在对方宽阔的胸口,只迷糊了片刻便又醒来,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