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不是雪域暴君 第15节
作者:
若然晴空 更新:2025-09-10 12:13 字数:6946
今天谋士们比较齐,一个个虎背熊腰,身上挂着狼尾巴毛。出了部落不多远,就开始磨箭头的磨箭头,擦刀的擦刀,放马的放马,俨然是个很熟练的猎人小队,唉最近夏秋集会,是真不想跟着二王子出来啊!
苏赫忽律带着人悄悄来到河岸边,将那一鸟一熊慢慢包围起来,虽然这样大这样丑的鸟还是第一次见,但鸟很容易惊跑,他的目标主要是那头死去的公熊。当然如果能一起猎到大丑鸟也是不错的,雪域人很喜欢吃飞鸟,鸟肉滋味很好,而且比较补身子。
林一看了看熊,看了看非常刻意在接近的猎人小队,鸟头一歪,奸计上来。
不等众人靠近,她猛然张开双翅,以走地鸡的架势极快冲袭十几步直奔苏赫忽律。像她这样两米八的巨鸟,翼展拉平整了有八米长,翼弦非常宽阔,这种翼展还算均衡的!有的鸟身子很小翼展很大,有的身子很大翼展一般,而林一这种体型是完全的战斗鸡,身上每一块肉都紧实如铁,肌肉密度非常大,所以箭矢射中她也无法破皮入肉。
苏赫忽律甚至都没怎么反应过来远在河岸的巨鸟怎么一下子到了跟前,他几乎被翅膀遮盖了视线,正面对上这丑得离奇的壮硕巨鸟,腿都软了,连命令下属放箭的声音都颤巍巍的,音声被林一翅膀拍打的风声盖去。
猎人小队也吓坏了,怎么有鸟不怕人的?想策马去救,但马停步不前直拉稀,举弓去射,那鸟一点反应都无,就当众人以为二王子要交代了的时候,林一只是俯身靠近,用喙部啪嗒一下点了点苏赫忽律的额头。
力度轻微,类似于人弹了一下脑瓜崩。
第27章
林一是有些爱怜这个漂亮小笨蛋的,就为了一头熊,敢于围猎她,这和贵重小猫为了一块奶渣悍然向老虎发动进攻有什么区别?她这样心胸宽阔的大鸟当然不会和这种小笨蛋计较,甚至觉得可爱,只是看他骑在马上趾高气昂的漂亮样子,就忍不住想逗一逗。
她很会拿捏力度,鸟喙几乎只是轻轻点一下,但忘记考虑了人的大脑承受能力。
迎面是熊血的腥臊气,巨鸟只有饮水的喙部前段干净些,面羽上还沾了些许红白脑浆,苏赫忽律向后一翻白眼,晕在马背。
“呜嘎……”林一从喉咙里轻微地咕了一声,有些心虚地合拢翅膀。怕苏赫忽律在马背上摔下来,很小心地伸出一只灵活脚爪将他抓起,慢慢放平在地上,那匹马也就地一瘫,确认了马压不到小漂亮之后,林一后退几步,松了一口气。
猎物还扔在原地,但林一不准备拿走了,给苏赫忽律赔礼是一点,最重要的是她这幅鸟样子已经出现在人前了,总不能光明正大再用人身拖回去,这和直接告诉大家她就是鸟有什么区别。偷偷吃掉熊也不是不行,可她现在习惯雪域部落的烧烤滋味,已经是个上流鸟士,吃不下生肉了。
林一还怕他们不敢拿走猎物,飞拍翅膀过去把熊抓起来,丢在苏赫忽律不远处。
谋士们全都惊呆了,等那大丑鸟飞上天际,消失在云层之后,才有人挪动灌铅的腿脚过去看苏赫忽律,有没看清的还以为二王子被啄死了。着急忙慌跑去一看,晕得很安详,躺的是一片挺干净,没有牛粪羊粪的漂亮草地。
雪域人没什么抢救手法,几个谋士商量一下,解下水囊给他泼了一脸,苏赫忽律大叫一声清醒过来,除了对上自家一群谋士熟悉的脸之外,还对上了坐在地上直拉稀的爱马臀部。
这支王子谋士团返程的路上都比较沉默,因为没有大车,死熊是大家接力往回搬运拖拽的。众人先前离得远,以为熊是自死之尸或者被猎人所杀,大丑鸟是食腐之类的秃鹫金雕,虽然大得过分了些。
结果熊尸到手发现不对了,这熊明显是成年公熊,个头肥大壮硕,身上皮毛无伤只有头是被啄烂的,这说明大丑鸟可不是怕人的食腐鸟类,能打死熊的巨鸟都攻击到二王子脸上去了!他竟然还活下来了!
苏赫忽律骑在马上,还是感觉有些飘忽,虽然这也和马拉稀之后脚步比较虚有关系,但他的心情忽上忽下的,确实很飘忽。
等快到了苏赫部落,他忽然轻咳一声,对左右道:“回去了就说,熊是我们一起打的,我、本王子出力最多,这样新鲜的猎物……总不是捡来的,对吧?”
他这话很明显比较心虚,但一众黑皮络腮胡的谋士们面面相觑,纷纷称是。
啊对对对,刚才王子向后晕倒,这么大个人毫无征兆倒下去,肯定是把巨鸟吓坏了,所以弃熊而走对吧?怎么能说不是二王子出力最多呢?
苏赫忽律被谋士们肯定的态度鼓舞到了,一路上越想越振奋,雪域勇士一生打到的猎物,通常可以算作除了战事之外的最大成就。如克烈部的拔都可汗,他年轻时曾猎过一头白熊,就算当时他是全副盔甲加战马外带六个勇士相随,但忽略掉这些不重要的细节,“猎熊可汗”的名声还是非常响亮。
有不少雪域的姓氏传承都来源于这个,好多姓氏直译一下就是“打过野猪”“善于驯马”“野驴子克星”等。
他带着这么大一头成年公熊回去,至少也是个十几勇士猎熊……唉,今天怎么带了这么多人出来。
远远地到了大河谷附近,正好从克烈部的金帐处路过,勇士们拖熊搬熊也很累了,苏赫忽律想着借个大车好拉回去,叫住在帐区里带人巡视的克烈二王子苏阿奇,笑着说:“二表兄,正好看到你了,借我一辆车……”
他有些不好意思,但人还是比较兴奋,故作轻描淡写补充道:“早晨出门打猎,猎到一头熊,想借车拉回去,咳咳,板车就行。”
板车就是那种没有车厢覆盖的,前后两轮,可以被牲畜或人拉着走的车,这种车最适合用来放置猎物……一眼就能看到车上拉了什么猎物的。
苏阿奇愕然,不知苏赫忽律哪来这样的武勇,他不着痕迹看了一眼跟着苏赫忽律同来的人,除了搬熊比较狼狈,这些人没一个带伤,甚至衣服都不脏,只有苏赫忽律本人带着一些泥灰脏污。
他也看到了熊,熊头血污狰狞,熊血未干,很明显是新打的猎物。
壮士啊!
苏阿奇连忙吹捧几句,又说:“像这样大喜事,父汗一定也为阿弟欢喜,走走走,进帐子说,咱们一年到头见不到几次面,父汗上次还说……”
苏赫忽律被夸得走不动了,是啊,拔都舅舅人都在这里了,还总是不来见,也说不过去。
舅甥相谈颇欢,苏赫忽律一贯喜欢舅舅,说话又好听,对他也关切,最重要的是总是夸奖他,好像世上没有比他更聪明的年轻人,父亲就严肃一些,他爱父亲,可是舅舅真的很好!
明明从乌苏出生起,两个部落就没有再开战过了,为什么总不让他和舅舅往来?
巴特铁木尔也是这样想的。
拔都可汗给苏赫忽律做舅舅时,态度温和而鼓励,透着淡淡的对妹妹的追思,实在可以算得上天底下最好的舅舅之一,但面对巴特铁木尔最亲近的舅舅——塔塔尔部如今的左贤王霍都,他恨不得把儿子的脑瓜子扒开,看看里面装了什么颜色的牛粪蛋。
送走被夸得雀跃又端着些许沉稳的苏赫忽律,拔都可汗老脸上笑还没褪去,巴特铁木尔就开口道:“父汗,熊不可能是忽律那个小子打的,他那点……”
拔都可汗喝了口在魏朝也算上乘的松山雪针茶,润了润嗓子,嗤笑一声,连回答都倦怠,身侧祝若嫣柔柔说道:“是不是那位苏赫王子打的有什么关系,大汗是想叫苏赫王子更亲近他,做舅舅的对外甥好是自然的。”
巴特铁木尔明显憋不住什么,想说话,拔都可汗冷怒着说:“你的霍都舅舅除外,塔塔尔已经不行了!他对你有几分好,就说明他想着从克烈夺走多少好处!”
对苏赫忽律,当然是同样的道理,他早就不记得妹妹阔真的模样了,印象里是个很蠢笨,脾气又很坏的女人。
此时刚刚中午,苏赫忽律急着回去,怕熊死的时间太长不新鲜,显得不是他打的一样,所以婉拒了拔都舅舅留他吃饭,匀出马来拉动板车。远远地从大河谷来到苏赫部黑帐所在的平原,一路上有不少人惊诧,还有孩子追着跑,上了年纪的人在部落里有些脸面,还问苏赫忽律怎么打来熊的。
二王子略微矜持,对老者点点头,抬手示意谋士们开口,两个谋士立刻出来解释。
“今早在大河边上,我们打猎看到一只熊,二王子于是带着我们过去,我们先是包围了熊,然后使用石头去砸,熊一靠近我们就策马后退,最后把熊活活砸死,我们只是花费了些力气,算不得勇武……”
话编得非常圆,苏赫忽律一行人几乎把所有的路程时间都用来编瞎话了,他此时甚至都不怎么心虚,毕竟谋士们都说了,是他突然晕倒,才把鸟吓跑的!
今日实在风光无限,待明日猎熊的名声传开,想必……
苏赫忽律美滋滋的,嘴角上翘,忽然听见远处传来炸锅一样的沸腾人声,他这才注意到今天苏赫部在外面的人手比较少,哪怕是远离部落的游牧小家庭,也几乎都少了人,那么这些人去哪里了?
在进行军事演习!
林一早上丢了熊回来也没放在心上,一头熊谁带回来不是带,就算小漂亮硬装是他打来的,那有什么的,男人的一点小心思而已,大鸟完全可以包容。她回来洗了洗手脸,出门宣布今天玩一场大的。
有了之前大比武的事,部落的骑兵们对林一颇有些期待,之前的大比武其实比来比去是个气氛,除了参赛者,大家都是坐着围圈的,不知多少人夜里做梦都把秃发百骑的脸贴成自己的,恨不得这场风光落自己怀里。
可敦觉得上次那都不算大吗?今天要玩什么样的大的?也会像上次那样叫人血热心狂吗?
骑兵们奔走宣告,聚集速度比上次快了三倍,并且骑长们无一缺席,所有人都拿热切的目光看向叉着腰站在中央的可敦,感觉她好高大呀!
林一很快宣布答案,聚众煮屎。
大锅大锅的牛粪和着草木灰煮成乌漆嘛黑的半凝固流体,在各自骑长的监督下,每个人不得排队上来挖个一坨,还是热乎烫手的。虽然雪域人平时不怎么讲究,也有捡干牛粪的习惯,可是牛粪干了并不臭,直接煮这玩意儿就……反正众人的脸都像掺了草木灰的牛粪一样。
作为幕后主使者,林一自己也捧了一坨黏糊糊的混合流体,但她一点都不嫌,非常兴奋地大声宣布:“今天我们来军事演习!所有人不要带兵器以免误伤,你们手里的粪团是演习工具,只要被粪沾到的部位就算受伤,粪沾在要害就算死亡,死者需要就地坐下不得再参与,现在分两队,进行军事演习!”
众人捧着粪,但也很快在林一逐步解释下明白了“玩个大的”是什么意思,卧槽!听上去是真的很好玩啊!
一万五千人就地分队,以戴帽子和不带帽子区分为南北二军,林一随意挑了北军,让两个万骑长来带南军。分队刚完成,林一就迅速在完全没有防备的叶利诃脖子上一抹!
幸存的万骑长克托立刻反应过来这是兵不厌诈,来骗来偷袭,好毒的可敦!
八尺的壮硕勇士顿时虎目含泪,万分痛苦地看了一眼正在无奈坐下的叶利诃,此刻已不再是哀悼之时,他咬牙连忙率军后撤,拉开战线。兄弟安息!我会为你报仇的!
叶利诃慢慢擦去脖子上的牛粪草木灰液体,也真觉得自己跟个死人一样麻木了,大军热热闹闹演习,笑闹声不断,粪团飞舞。今日得知可敦又要练兵,许多住得很远的牧民都赶来围观,正是建立功业之时!而他空捧着一团粪,却已经是昨日黄花,再也不能上战场了。
不是,到底为啥第一个就杀他啊!
第28章
战局开始,就进行得非常激烈,大家都糊了一手乌黑粘稠的半凝固体,也就无所谓脏臭,何况有草木灰中和了气味。随着林一杀掉叶利诃,第一枪打响,立即有人开始进行捏团抛掷。
但聪明人还是有,抛掷无疑大大浪费手里本就不多的粪团,最节省的方案当然是像可敦那样轻描淡写微微一抹脖子……但是许多聪明人还没来得及完成节省大业,就被飞来的流矢击中。有各自的骑长监督,这一批人不得不痛苦地坐下,代表自己已经死掉。
短兵相接,最要不得的就是想太多,人教事百次不会,事教人铭记终生!
南北两军在付出一些伤亡代价后成功拉开一片距离,有的戏精腿上沾了些,就开始扮成瘸子走路。秃发百骑不是戏精,他在刚才的混战中误中流矢,伤了一臂,当即将重要的军火往左手里倒,右臂背至身后,示意此战不用这条手臂。
林一开始排兵布阵,雪域人打仗一般不弄这个,苏赫阿那都算其中异类了,反而魏朝军队用兵必排阵。也没人怀疑什么,毕竟自家可敦出身摆在那里,不习惯是有些,但这种军阵是真的效果拔群!
兵法这种事林一不懂,但排阵是鸟性本能,哪怕是这里的原始自然鸟,飞行时也会形成队列,她是天生喜欢指挥的那种鸟。
早期战场弓弩装备充足,远程火力覆盖之下,是死伤最大的时期。林一排了圆阵防守,阵外士卒排布紧密,虽然不时有人坐下,但比起对面南军几次冲杀之下的大量伤亡,无疑好得太多。
“冲冲冲就知道冲!”林一一点都不为自己的战果骄傲,反而大声呵斥对面的克托万骑长,“早知道杀你就好了,我排下圆阵,你最应该做的是集兵于一点,打我的薄弱处,谁教你人数相等的情况下还玩分兵合围的?你吃得下吗?”
克托正忙着再次撤离队伍呢,听了这话稍微愣了一下,但此时来不及多想,带着剩余*人手再次拉开距离时,这位年近四十,跟随苏赫阿那打过多次真正战役的万骑长也忍不住心头微颤,只是两次错误,就让他折兵三分之一!此时前锋部队坐下大半,剩下的也都人人负伤,只是可敦没有计较肩膀受伤屁股中弹的这些人能跑能逃是否合理。
林一很快拆圆为长列,排一字长蛇阵,这种经典阵型放在庸才手里,那就很让对面将领欣喜了,斩头拦腰割尾巴,是个去头可食的运输大队长。
但真正的一字长蛇阵可是精髓,蛇形主首尾灵活,腰身缠敌,且变阵快。首尾合拢为包围阵势,首可变尾,尾可变首,自腰拆解可以迅速化为两军,首尾腰拆解原地成为三叉戟阵,阵主可在任意阵段进行指挥,当然这比较吃操作。
林一操作不来啊!她带兵时日不长,小队长还没有安排到位,更别提进行军阵培训,所以只能使用最基础的长蛇阵,摇头摆尾将克托的北军压入战场边缘。接下来阵腰盘缠,首尾相连,开始绞杀。
亲眼看到士卒们一个个坐下,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克托虽在奋力指挥,但也终究被一支新组建不久的二十人小队破防。在秃发百骑以命相护,一人之力拦住四名勇士最终不敌身亡之后,克托长叹一声,举手给自己脖子上来了一下。
林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这场演习结束得太快了,半个时辰都没用上,雪域人很少鏖战,除了自带牛羊跟个部落迁徙似的打仗,一般出现在死敌部落之间。平时的普通战事,大家补给都跟不上,又是骑兵,往往几波冲锋斩了对面将领和一些亲卫扈从,就可以收俘了。很少有人会抵抗到最后一兵一卒,雪域人没那个气节,当然魏军也不是铁打的。
虽然很多士卒都觉得是一场好玩的游戏,但认真的人也不少,秃发百骑一边用草叶擦手擦身上,一边沉重地对自己麾下百余人道:“今日战死,非战之罪,我等勇士听令指挥,战至最后,虽败但有余荣。”
克托也在擦手,擦到一半发现不对劲了,不是,你说这话干嘛看着我?不光是秃发,不少骑长都朝他看,那眼神分明很是质疑啊!
大家是现分的队,人数相等,被可敦打成这样,对面也就最开始混战还有圆阵防守时伤亡了两千余人,可是这两千余人的付出,换来的是几乎把咱们全歼。整个雪域历史上都没有过这样的惨败,雪域骑兵很少能被全歼……哦,今天咱们不是骑兵。
克托没那个脸斥责下属,正虎着脸坐着,叶利诃压着怒火走过来,直接给了克托一踢脚,“你是万骑长还是猪?换成我来指挥,不至如此!混战那会儿我不说你,后面圆阵你是怎么想的,用相等兵力搞包围?你把人分散了,大军战线拉长,受到攻击的范围就更大……”
克托幽幽地说:“换成你咋个来?”
叶利诃矜持地说:“当然是集兵一处,攻其薄弱点。”
克托上前还了他一肘子,怒喝:“你不就是把可敦教我的翻译了一遍!”
秃发百骑是个沉稳勇士,他一般不笑,笑起来是忍不住的,战败的阴云逐渐淡去,周遭其他人也哈哈大笑起来。叶利诃和克托两个万骑长平时比较严肃,现在开始互殴,但就是透着一股快活的空气。
总之这场演习比较惨烈,完虐得像和猪打了一仗,刚勾起一点军事指挥的瘾头来又被掐灭。林一思考着下次要不要找苏赫阿那来,可是看克托这个样子,要是同样打得比较惨,会不会让自家尤物丢面子?
艹!这么大一个部落,连个能打的都找不到。
林一有种手艺活干到一半被打断的烦躁,她抓了抓头发,然后想起手没有洗。
大家都有清洁自身的需要,除了极个别不讲究的,所以林一宣布明天开复盘大会,等大家都消化掉这场演习带来的好处,再过几日进行新的组织演习。
围观的牧民也就看个热闹,还觉得很是精彩呢!不是真正置身其中,想要看出门道是比较难的,韩小六还是坐在高坡上看,和上次不一样的是,他身边有一群牛,牛在悠闲吃草。
作为滞留人员,韩小六几人其实是可以像公主带来的团队那样,以客人身份待下去的,但客人客人,也就是一天两顿饭管着。
魏人讲究要家有余财才安心,他娘前些日子就想去找事情做。她病歪歪的,韩小六哪里舍得,好说歹说让他娘放弃了,然后自己到处乱撞,到底找来了一个放牛的活计。
放牧其实挺累,牛吃草不能总待一处,要四处去放,好在这季节水草丰美,不是冬季雪期,韩小六还有工夫围观这场演习。
最初他就觉得公主刻意站在两个万骑长中间进行分队有些奇怪,直到叶利诃被一把抹了脖子!他几乎忍不住想跳起来了,对对对!偷袭就是兵法奥妙所在啊!
然后是混战,这没什么意思,就当看人抛粪玩了。后来排圆阵,韩小六又振奋了起来,然后呆滞地看着克托带人次次冲锋不过,竟然开始实施包围……他倒不是像叶利诃那样记住了林一的话,而是一早就觉得这法子不行,果不其然,被全歼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