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作者:时不待我      更新:2025-09-11 09:39      字数:3279
  主要是因上辈子受胃病折磨,这辈子萧宴宁非常重视自己的身体健康问题。
  身边没有令人揪心的大事发生时,萧宴宁每天尽量做到早睡早起,三餐,餐餐不落,每顿饭八分饱。就算病了,也会强忍着喝粥,从来不会让自己饿着肚子。
  所以一旦他哪天对吃不怎么感兴趣了,秦贵妃自然而然地就开始担心了。
  眼瞅着秦贵妃一脸忧心地要为他请御医,萧宴宁忙阻止了她。
  这完全是由自己胡思乱想引起的心病,只能自己慢慢消化掉,请御医把脉除了会开一些解郁疏肝的苦药外根本没啥用。
  萧宴宁最不喜欢做的事就是吃药,于是再三和秦贵妃保证自己没事很快就会好的,甚至还把安王和梁靖搬出来,说是想他们了,没胃口,这才打消了秦贵妃要请御医的心思。
  秦贵妃见萧宴宁这么重感情,叹息一声,说等他们回来好好聚聚就是,现在想太多无用。
  萧宴宁连连点头,这件事总算糊弄过去了。
  好在萧宴宁自我消化能力很强,辗转不安地睡了一觉,第二天就把那些不安全都给抛在脑后了。
  正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想那么多没用。
  内耗一夜就可以了。
  萧宴宁收到梁靖第二封信时,自己刚被封福王。
  封号一赐,皇帝便亲自写了福王府三个字,命人拿到御用监进行雕刻,以示恩宠。
  的确是上上恩宠,其他王府的门匾都是皇帝赐号,翰林院院士进行题写,工部下属的文思院进行雕刻。但凡沾了御用二字,哪怕是二十四监之一,那对皇子来说完全是天大的宠爱。
  萧宴宁是后宫年龄最小的皇子,本就受皇帝喜欢,现在可以说是太子之下第一人了。
  皇帝以前对他偏宠,也就是吃喝玩乐方面,现在亲赐牌匾难免会让人多想。
  有些朝臣听到此事心里难免泛嘀咕,看向秦追的眼神都有些不一般。
  秦追任由他们打量,他坦然的很,毕竟赐恩的是皇帝,看他有什么用。
  有本事上奏让皇帝改正啊。
  不过皇帝赐字时的话很快打破了众人的猜想,皇帝当时说:“小七从小就生的白白胖胖,看着就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如今安王收回了青州,小七要出宫建府了,是缘分也是福分,朕就封他为福王。”言下之意,青州城被收回,皇帝高兴,正好赶上七皇子出宫,皇帝就特别高兴,觉得萧宴宁哪哪都顺眼,所以赐字时福王府的规格就高了一分。
  当然,福王府再高也高不过太子。
  皇帝身边的人当然都高赞皇帝英明,只有萧宴宁听到自己被封福王时心里很震惊。
  他觉得这封号不像是皇帝该有的水平。
  其他皇子是安王、静王、瑞王什么的,到他这里怎么就是福王了。
  听到福王二字他在脑海里不由地浮出个画面,挺着个大肚子白白胖胖中年人,胖乎乎的脸上挂着和刘海一样慈祥的笑,时不时捋着胡须,萧宴宁被自己的想象震得说不出话。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总感觉福王和其他哥哥们不是一个年代的人。
  纠结了一下,萧宴宁还是决定去试探试探皇帝的口风,看看这封号能不能改。
  不过走到半路,他又停下了脚步,皇帝金口玉言,前朝内廷都知道了,他要说不喜欢也不好。
  都受了皇帝那么多偏爱,也不能事事都如自己的意。
  福王,就福王吧。
  萧宴宁回去时,迎头遇到了前去面见皇帝的太子。
  太子面容仍旧温润,气质儒雅,身姿也依旧消瘦,不过也许是因为后院的火被摁灭了,他的气色好了不少。
  太子见萧宴宁神色有异,于是笑问:“七弟怎么了?在父皇跟前受气了?”
  皇帝对萧宴宁的疼爱肉眼可见,骂起来也是六宫皆知。皇帝那是隔不几天就逮着萧宴宁骂一通,说他蠢让他滚都是皇帝口中比较和善的词儿了。
  太子有好几次都觉得皇帝要亲自动手揍萧宴宁。
  有时候其他皇子也很无语心情很复杂,不知道萧宴宁怎么会把事情搞成这样。
  得宠就好好得宠,他不,他就是与众不同。往往这边刚被偏爱,那边皇帝就对着他发出雷霆之怒。
  几个皇子甚至想过,这事要发生在自己头上,心里恐怕要憋屈死。
  萧宴宁没有,萧宴宁脸皮厚心态好,对皇帝的怒火那是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听到太子问话,萧宴宁干咳两声,巴巴实话实说:“太子哥哥,我本来想求父皇给我改个封号。”
  太子的眉毛纠在一起,皇帝封号都赐下了,哪能说改就改。
  “为什么要改?”太子不解,皇帝为了这封号可是费了好大心思,萧宴宁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怕是会被人弹劾恃宠而骄。
  萧宴宁脸上的表情更干了:“就是觉得和我这形象不大像,不过在路上我又想开了,封号都赐了,御用监也在雕刻门匾,我要是找到父皇说这事儿,有点遭人恨,所以就想着算了。”
  他身后的砚喜听到这话只想捂脸。
  太子跟前说这么直白的话,不大好吧。
  太子早就习惯了萧宴宁这性子,他道:“幸好你想通了,要不然真有点过了。你马上就要出宫了,是个大人了,以后不可这般任性。”
  萧宴宁最怕听太子说教,那是引经据典,有理有据,于是他忙点头。
  太子看他一副想要逃走的样子,弯起眉眼笑了:“孤要去见父皇,等改日孤在再和七弟你好好说道说道此事。”
  “那太子哥哥你快去吧。”萧宴宁巴不得太子赶快走呢,自然不会留人。
  等太子转身,萧宴宁赶快溜了。
  太子在他身后轻笑两声。
  等太子走了,萧宴宁站定,他回头看了太子离开的背影一眼,心想,太子要是一直这样也挺好。
  能压得住几个弟弟,也能镇得住朝臣。
  真的挺好。
  和其他皇子一样,萧宴宁出宫也晚了些。
  本来晚了两个月,但那时天都冷起来了,皇帝干脆让钦天监算了吉日,于是萧宴宁在来年二月十九才搬入福王府。
  看着门匾上皇帝那铁画银钩的字,萧宴宁感慨,不愧是皇帝,字写得就是好看。
  福王府里的一切东西早就预备好了,字画、器物都是内府精心挑选的,都是稀有之物,让人一看就知道萧宴宁得宠。
  萧宴宁又没娶妻,自己最宝贝的东西就是那数十个小宝箱,成了王府内务总管的砚喜指挥着王府里的侍卫很快就归整好了。
  本来萧宴宁还在琢磨着什么时候给几个哥哥下帖子暖房,毕竟搬了新家,皇帝和秦贵妃又不好前来,总要请几个人搞搞人气儿吧。
  还没等他做决定,当晚他就受了惊吓。
  也不能说是受了惊吓,任谁推开房门准备睡觉,发现房内有人衣衫半解,而且还不止一个时,都会受惊。
  更何况萧宴宁还是个实打实的现代人,这场面他没见过,也拒绝见。
  两个宫女一脸羞涩地扑过来准备为他解衣宽带时,萧宴宁厉声道:“站住。”
  是了,一般皇子成婚前几个月都有司寝专门教导他们人事,萧宴宁没成亲,也就没往这茬上想。
  没想到他刚出宫,就遇到了这种事。
  两个宫女惊慌地站在那里没敢动。
  萧宴宁又气又急转身离开:“都出去。”
  他倒是想把人立刻送回宫,只是他已是王爷,不好夜扣宫门。
  萧宴宁走出来时,砚喜一看他阴沉的眉眼扑腾跪在了地上。
  萧宴宁定定地看着他:“此事你知道?”
  “是皇上和皇贵妃的意思,说是给王爷一个惊喜……”砚喜颤抖着声音说。
  “既然你这么听父皇和母妃的话,那你回宫伺候母妃去吧。”萧宴宁薄凉道。
  砚喜砰砰请罪:“奴才不敢。”
  萧宴宁没有看他,等他再次回房时,房内已经没人了。
  萧宴宁缓缓坐在床上,尴尬无语慢慢浮上心头,他该怎么告诉皇帝和秦贵妃,他根本就不想和人发生关系呢。
  不是年龄的问题,也不是他行不行的问题。
  他就是不想、不愿意。
  第二天,天不亮,萧宴宁就从房内走出来,砚喜还在跪着。
  二月的天还冷着呢,砚喜跪了大半夜,脸色发白,身体颤抖。
  萧宴宁走到他身边落下四个字,下不为例。
  砚喜:“奴才谢王爷。”
  萧宴宁把两个宫女送到了永芷宫。
  秦贵妃一看就知道没成事,她犹豫了下,准备请御医。
  萧宴宁道:“母妃,孩儿不喜欢。”
  秦贵妃不明白,萧宴宁郑重道:“孩儿一定会找一个喜欢的人成亲,如果找不到,孩儿一辈子都不会成亲。”他怕说自己对性不感兴趣会吓到秦贵妃,所以换了种相对还算容易接受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