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作者:小新茶      更新:2025-10-13 12:33      字数:4225
  
  想到不久后就是春蒐,她嘚给谢崚店颜色瞧瞧,让她知道什么是长幼尊卑!
  ……
  与此同时,东宫中,谢鸢化完妆后,忽然看见桌子上压着一张纸条。
  她左右环顾一眼,将纸条打开,嘴角缓缓勾起了一丝笑意。
  不错,王伦虽然来得迟了些,却非常及时。
  谢崚想要趁春蒐送她离开,已经是她们母女俩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
  那她就在临走前,送她的女儿,一个巨大的惊喜。
  第91章 剑鞘
  谢崚站在山坡上,眺望远方。
  远处山峦轮廓此起彼伏,那是骊山猎场,北方不似南方多雨,即便是春日,也是晴多雨少。
  骊山下是一片石榴树林,榴花尚未开,放眼望去是一片碧绿。
  众人骑马穿过林间小路,谢崚东张西望,总算是在林子里找到一朵早开的红色花苞,她眼疾手快将花苞折下,轻轻揉捻花瓣,手动“花开”,转头簪在了母亲的鬓发上。
  谢鸢惊讶回头,谢崚笑得眉眼弯弯,隔着那张丑陋的面具,脑海里浮现的却是谢鸢美丽的面容,情不自禁地道:“姑姑长得好看。”
  谢鸢悄悄捏了捏谢崚的脸,“年纪越大越贫嘴了。”
  慕容徽看着这一切,迟疑片刻,把杏桃叫过来,“公主怎么将她也带来了?”
  杏桃低声道:“殿下喜爱那女官,说要带她来骊山上见见世面。”
  慕容徽勒马,盯着那个背影看,“也对,乡下人,没见过什么世面。一朵花能让她高兴成这个样子,也没谁了。”
  杏桃:“……”
  ……
  众人在山脚下平地扎好了营帐,谢崚换了骑服,来到了苏蘅止的营帐之中。
  苏蘅止帐中聚了许多人,他出任为官一年,身边已经聚了不少的幕僚,反倒是谢崚,开府半年,还没有选出称心的属官,想要做些什么,还得求苏蘅止帮忙。
  “人都找到了吗?”
  谢崚低头玩弄着裙子上的流苏,问道。
  苏蘅止身边的一个清秀少年连忙说道:“找、找到了,很快就能放出来。”
  别看他说话的时候有些磕磕绊绊的,他却是苏蘅止的第一位属官,江营。
  谢崚说道:“行,记得时间卡得准一些,起码等我进主帐一刻钟时候再放过去。”
  江营连忙说道:“微臣记住了。”
  谢崚说道,“那东西呢,给我来一份?”
  苏蘅止拿出一个细长的竹筒,两边都密封好了,“已经减少了药量,但是殿下还是要当心。”
  “这是针对陛下身形所准备的剂量,殿下身形小,要是被误伤,造成的后果会更严重。”
  “放心吧,”谢崚道,“我会小心的。”
  她晃悠悠起身,掀起帘子,阳光落在她的脸上,谢崚情不自禁道:“天气可真好。”
  “蘅止呀,等做完这件事,我们再一起去山上走走吧!”
  苏蘅止笑了,“那就预祝阿崚,一切顺利。”
  ……
  谢崚离开后不久,帐内忽然传来一阵惊呼声。
  守在门口的禁卫立马闯进屋,只见一位中年妇人倒在地上,揉着自己的脚腕。
  正是谢崚身边的女官,留芳姑姑。
  看到禁卫,她脸上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抱歉,不小心扭了一下脚。”
  她伸手指了其中的一位侍卫,“你来扶我一下,还请其他人出去。“
  其他禁卫奉命出去,等人都走空后,被她指中的那人
  将她扶了起来,小心将她搀扶到软榻上,起身时附在她的耳边,低低地唤了一声,“陛下。”
  谢鸢眯了眯眼睛,盯着眼前男人打量许久,始终没有从这副陌生的五官上看到一丝熟悉的痕迹。
  王伦的化妆技术比她还要好,要不是他方才手中握着的佩剑是谢鸢赐给他的,谢鸢还不一定能认出他来。
  是的,这人不是旁人,正是楚国大司马,王伦。
  “来得这么慢,你想掉脑袋?”
  王伦轻轻揉了揉她的脚腕,想要支开其他禁卫单独将王伦留下,谢鸢只能对自己狠一些。
  “姑娘的脚腕肿了,”王伦说,“待会该怎么走呀?”
  谢鸢讨厌被人压自己一头,下意识想一巴掌扇他脸上,但忽然看见帐外闪过一个人影,明白自己错怪王伦了,只好耐着性子道:“劳烦你替我揉揉。”
  两个身影凑近,外面观望的杏桃脸色一变,转过脸去。
  等监视的目光消失,王伦这才凑到谢鸢耳边,续上对话,“陛下,西边的守卫稀疏,陛下随时都可以走。”
  不用说,那肯定是谢崚故意调走的,就是为了方便她离开。
  谢鸢怎么可能一走了之,“再等等。”
  慕容徽没死,她潜伏长安的一年努力,将会沦为泡影。
  “你的人能进来吗?”
  王伦立刻明白她想要干什么,说道:“人多无处藏身,何况虽然外面猎场守卫稀疏,大帐附近却有重兵把守,得手概率不大。”
  谢鸢说道:“那如果只有慕容徽一人,你与他对上,得手的概率大不大?”
  王伦道:“七成。”
  七成也行,不能弄死他,好歹给他弄个重伤,半身不遂那种最好。
  谢鸢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石榴花,忽而想到了什么,道:“对了,我想到藏身之地了,西边有一片石榴林,你无论如何带人埋伏其中,接下来的事,交给我。”
  当初她就是对他太过仁慈,一让再让,才会酿成如今的恶果,如今她绝不能再手软。
  ……
  谢崚回到营帐的时候,正好看见杏桃匆匆往外走。
  “去哪呢?”
  谢崚喊住她。
  杏桃微笑转身,“方才陛下派人来传话,他帐里烤好了一只羊,让奴婢去他帐中拿些过来给殿下尝尝鲜。”
  “他直接派人送来就好了,为何特地还要让你去一趟,”谢崚摊开手,“有什么好遮掩的,传话就是传话,我又不会责怪你。”
  她早就知道杏桃是慕容徽的眼线,这会儿肯定是想要向慕容徽传话。
  杏桃笑笑,“奴婢待会再去让厨娘给殿下烤一只羊腿。”
  话罢,杏桃就走了,谢崚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杏桃现在去找慕容徽,肯定是有情况,想到这里,她加快了脚步,果然,在靠近营帐的时候,迎面撞上一个高大的侍卫。
  看见谢崚时,他的眼神顿了片刻,行礼后快步离开。
  谢崚盯着他的背影思索片刻,忽然喊道:“王将军!”
  那人背影一顿,转过身来,正想要说些什么,谢崚却道:“不好意思,认错人了,还以为你是王将军呢。”
  王伦叹了口气,心想小姑娘还真是爱开玩笑。
  ……
  谢崚掀起帐子中,看见谢鸢只身坐在榻上。
  她鬓边的石榴花已经取了下来,插在花瓶上,这样子可以养得久一些。
  “回来了?”见了她,谢鸢勾唇笑笑。
  谢崚一声不吭地靠近谢鸢,谢鸢意识到她的情绪有些不对,笑容渐渐收起,“怎么了?”
  谢崚靠在她的身边,“让我再抱抱你,好不好?”
  她这些天急于计划将谢鸢送走,可真的当这天到来前,她却发现自己忽视了一件事。
  这段时间,是她自从八岁离开建康城以来,唯一一段和谢鸢接触的时光。
  她搂住谢鸢的腰,将头埋在她的膝弯,这次分别,他们今后可能又是几年难得相见。
  一年复一年,人生又能有几个几年?
  谢鸢感受到她低落的情绪,轻轻抚摸她的脑袋,“以后我们还会见面的,阿崚不要害怕,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就在这时候,帘帐被霍然掀开,谢崚搂抱谢鸢的手立刻缩了回来,不可思议地盯着慕容徽。
  慕容徽的目光移到了谢鸢身上,方才他都听杏桃说了,谢鸢在谢崚的帐内和一个禁军卿卿我我。
  他忽而感到愤怒,谢鸢居然辜负了谢崚的信任,居然在谢崚的地盘和别的男人勾搭不清。
  他跑过来,就是想要找她要个说法,可是却看见和她抱在一起的居然是谢崚,一时间,他也不知道抓的是谁的奸,哑口无言。
  谢崚连忙站起身,“父皇,你干什么突然闯进来呀!”
  慕容徽道:“阿崚,父皇有话要对留芳说。”
  谢崚拦在留芳面前,“不要。”
  他能有什么好话!
  慕容徽放软了语气,“父皇向你承诺,不会伤害她,至多一刻钟,一刻钟后,父皇会将她送回来。”
  谢崚还在犹豫,谢鸢站了起来,轻轻拍了拍谢崚的肩膀,“奴婢去去就来。”
  “没事的,殿下不要担心。”
  谢鸢跟随慕容徽一路走到了主帐,慕容徽走在前面,她跟在后面,她的步伐比慕容徽慢很多,即便慕容徽已经故意放慢步伐等候她,她还是被远远落在后面。